半夜,躺在床上的我又想起白天那个差点要我半条狗命幻像。
极具冲击力的巨响和尖叫怎么甩都甩不掉,搅得我心神不宁。
我在思考,怎么把去精神科遛弯这件事提上日程。
……
精神科……
精神病院……
我可能真的脑子有问题,提到精神病院居然还觉得有点,亲切?
那种盲目的熟悉感又来了。
这时应白屿在对面床铺上翻了个身。夜里寂静得很,但凡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
“白啊,”我睁着眼,跟黑不溜秋的天花板大眼瞪小眼,嗓子有些干,“你还记得…我们有次在高中的那个天台聊的…啥来着?就是刚高考完那会儿。”
“嗯?”应白屿带着困意,含糊地发出了一声疑惑。
……
“聊的……”
“精神病院。”
我想起来了。
“还是你问我的‘精神病院的顶楼有未上锁的天台吗?’”
黑暗中,应白屿那边沉默了几秒,久到我以为他又睡着了。
“有吧,”他的声音听起清醒了些,但很平淡,没什么情绪,“可能用来晾衣服或者晒被子。”
“有道理。但病人是不是不能进去?要不然那防护墙得多结实啊,估计堪比银行金库。”
他许是被我的打趣逗乐了,很轻地笑了一下:“可能?”
他又翻了个身,平躺着,把脸转向我:“睡吧,别想了。”
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带着回声再次猝不及防的闯进我的大脑。
我紧紧闭上眼,在心里狂唱玛卡巴卡。
虽然没啥用。
/
脑海中逐渐形成一副画面——夕阳依旧灿烂,高高地悬在地平线之上,染红了半边云。两个少年并排靠在学校天台的栏杆旁,聊着天——
“行渊,你说,精神病院的顶楼有没上锁的天台吗?”
……
可是为什么这个话题在那天无果而终?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段记忆,明明这个画面我明明从未经历过……
自上次幻像后,这个世界好像变了。
明明应白屿还是那个应白屿,老张的嗓子依旧卡拖鞋,大学生活依旧平淡无聊,西楼天台的夕阳也依旧刺眼……
但总有些东西,不对劲了。
出门前我让应白屿帮我拿一下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接过来时我皱了皱眉,把外套举高晃了晃:“小应老师,你怎么回事,睡蒙了?拿给我高中时候的校服干什么?”
话落,我看见应白屿一脸疑惑的奇怪表情……
“我们不是一直穿的这个校服吗?”
我以为他是逗我玩呢,笑着拍了他一下让他别闹了,可在看见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时我的笑容逐渐凝固。
“…别吓我啊,你来真的?”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从容的笑,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又在想什么点子逗我呢?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
没等我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被应白屿拉出门了。
不用等出了宿舍楼,我在走廊里就看见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群大学生在大学里穿着校服……
还是我无比熟悉的高中校服。
我手足无措地拽住旁边人的手,轻飘飘的语气暴露了我在这诡异又陌生的场景里的极度不安。
“…你告诉我,我在做梦,对吧?”
“是,你在做梦。”他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以上帝视角陈述着一个恐怖的事实。
为什么……大学里会有高中的校规?
这次,我清晰地闻到了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很重…很重。重到,好像我就站在医院里。
手忽然被轻轻晃了晃,我微抬着头,侧身看他。
他的嘴角依旧翘着,眼睛里也依旧满是温柔,仿佛刚刚那句冰冷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是…快迟到了吗?”我小心翼翼开口。
他把手表举到我眼前:“什么快迟到了?刚刚课上给你睡傻了吧。小祖宗,都中午了,走吧走吧,吃点东西去。”
不知道我是怎么忽略了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是怎么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馄饨店。
看着对面人把自己碗里的香菜全部捞出时,我又沉默了。
“你不是…爱吃香菜吗?”
他抬起脸,像是惹我开心般,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来:“不会吧,你连我的忌口都忘了…我好伤心的。”
要是平时我高低怼他两句,说他这样好做作。
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频频出现不符合现实场景的诡异已经让我精疲力尽。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我真的疯了吧。
我没有说话,伸出手捧住他的脸。
明明有温度,明明近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得,我却总会产生一种下一秒他就要消失的错觉。
他说我最近有点怪怪的,吃完饭就带我去天台散散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