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裕赶人赶得急,屋里地上零落了不少还没来得及打扫的许愿星,宋清樾踩在玻璃渣里,拿着一颗颗星星边看边笑,连宋清樾都觉得自己像个精神错乱的傻子。
挑了几颗最喜欢的放进口袋里,宋清樾站在卧室的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锁,觉得这里根本困不住他,困不住自己那颗砰砰作乱的心。
宋清樾太确认宋漓也对他有着同样的感情,只是宋漓太规规正正、想的太多,只是理智总让他压抑自己的情感,拒绝承认。
一想到这,宋清樾内心的引线就像瞬间被引燃了一样,噼里啪啦炸着火花。
窗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夹杂着寒意的冷风裹挟着自由的味道扑面而来,宋清樾从小娇生惯养,谁也没想过他为了逃出去会从这里走,窗户根本没上锁。
宋清樾深吸一口气,往下看了一眼,二楼的高度不高,大概离地面有三四米,借着房间里的凳子,宋清樾爬到窗台上坐着,再借力翻到外面的窗檐上。
在脑海中演练了下逃跑路线,宋清樾伸手去够院子里那棵老橡树的枝干,脚蹬了下墙壁借力,顺势跳到了树上,白嫩的手掌被粗糙的树皮磨的生疼,又添了几道新印子。
但宋清樾顾不上那些,当他但双击哦啊终于落在围墙外但地面上时,一种不真实感席卷了他的身体。
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宋漓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有人来过。
宋漓走之前把家里的窗帘全拉上了,目之所及都是暗暗的,灯也没开,现在窗帘被正大光明的拉开,月光也透进来。
厕所里那根年久失修的水管早上突然漏了水,尽管看起来随时要爆开,但想着宋清樾不在这里宋漓就没着急修好。
但现在那根水管明显被人动过,水管壁上笨拙地绑了几圈防水胶带,其余看起来快坏的几处也被裹了一圈又一圈,打补丁似的。
空空如也的冰箱被塞满了菜,宋漓走进卧室里,看见宋清樾正裹着棉被睡的正香。
“起来,你为什么在这?”
宋清樾睡眼惺忪,转了个身又继续睡,他现在看着宋漓这副清正严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毕竟这和他想象中的宋漓一颗一颗把许愿星往玻璃罐里塞的样子实在联系不到一起去。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看在宋漓这么多年偷偷折星星的份上,宋清樾原谅他了。
还没等宋清樾进入下一场美梦,宋漓就把他从被窝里掏了出来。
扑面而来的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那是宋漓身上独有的味道,混合着洗衣皂的清香和淡淡的烟味,宋清樾没骨头似的贴进宋漓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像是要把这几天欠的都补回来。
“宋清樾。”
像是这么多年被训练出来似的,宋清樾一听到宋漓喊他全名,下意识就想立正,他睁开眼,看见宋漓好疲惫的一张脸。
精气神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眶下乌黑一片,宋清樾甚至觉得宋漓一下子瘦了好多。
“我不在你怎么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差。”宋清樾坐起来就要往宋漓冒出来的胡茬处探,被宋漓伸手挡了下来。
“你爸妈知不知道你在这?”宋漓冷声问。
宋清樾摇了摇头,话里话外还有些骄傲,一片黑暗里一双猫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逃出来的。”
眼看着宋漓拉住自己手腕的力气骤然变大,宋清樾手上的伤受了力,痛得叫出来。
被子被掀开,一阵凉风穿过宋清樾的身体,突然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灯一下子点亮,宋清樾手上大大小小的口子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宋漓面前。
哪怕再有底气,宋清樾感到周围气压变低的时候也后颈一凉。一门心思全放在宋漓身上,宋清樾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有多吓人。
大冬天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就跑出来,手上的血迹干了粘在手上,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宋清樾突然觉得右脚踝有点疼,一眼看过去才发现早就肿的老高,估计是跳下来的时候扭到了。
他抬起头漏出个心虚的微笑,“哥.......”
不说话黑着脸的宋漓让宋清樾有些害怕,忍不住全招了:
“手是捡东西的时候被玻璃渣划到了,脚应该是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扭到了,其他地方不疼,哥......”
宋清樾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宋漓不由分说地掀开了衣服下摆,少年白皙的腰侧也有一块青紫,虽然不大,但淤血在皮肤下蔓延,触目惊心。
“好像是翻窗的时候撞到窗台边了....“宋清樾小声解释,不敢去看宋漓的脸色,却在哥哥手指清除伤痕的时候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宋漓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单膝跪在床檐,不容抗拒地命令:“翻身。”
“不用了,哥——”
“翻过去!”宋清樾被这声低吼震得浑身一颤,嘴唇一瘪慢慢转过来趴下,宋漓掀开他的裤腰,后腰往下的位置果然有一块更严重的紫黑色淤痕,边缘都有些泛黄,显然摔得不轻。
宋漓想想都后怕,他听了宋宗裕的话送宋清樾回去,却没想到宋清樾却一身伤的回来,宋漓拳头攥的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声音却冷得像是淬了冰:
“你是疯了从楼下跳下来,命都不要了吗?”
“我....我就是想见你...”宋清樾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变成了哽咽。
“所以你就跳楼是吗?!”宋漓一腔情绪不知道如何发泄,一拳砸在铁架床的栏杆上,震得整张床都在颤抖。
宋清樾被吼的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床单上。他伸手去握宋漓的手腕,跟宋漓保证:
“我以后不会了,哥。”
想想又缺点什么,宋清樾又小声补充了句:“只要你别赶我走。”
宋漓的气在看到宋清樾一连串的眼泪就消了一半,顺着宋清樾的骨头一节节摸过去,宋漓看着宋清樾的脸色,确认他除了这几处之外没有骨折。
机械的打开药箱,宋漓找了消毒的东西和药膏,棉签每每碰到伤处,宋清樾绷紧的要腰线就会细细战栗,当冰凉的药膏抹到那处青紫时,宋清樾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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