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俞洗完头发,出门就被等候在门口的人塞进怀里。
“我还没擦干净。”
沈韵泽埋进他颈窝,深深呼吸。洗澡泄露的信息素太少,他不满足地皱眉。
他的脑袋快要塞进锁骨里了,萧俞骨头疼,先把毛巾扔掉,两只手一只插进发缝里拉头发,一只手推沈韵泽的胸膛,艰难把人弄出来。
萧俞手心轻拍他的脸,忍着笑说:“小孩儿吗?找奶吃呢。”
沈韵泽坏笑,低头往胸膛凑。
萧俞:“啧。”一把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沈韵泽龇牙咧嘴痛呼一会儿,跟萧俞一起床,靠在床头,强硬地把人塞进怀里。
萧俞不苟言笑,掀起眼皮瞪他。洁白无瑕的眼白衬托的瞳孔更加像一颗天价宝石,沈韵泽看得冒火。
“别挣扎,”他的胳膊从萧俞的腿弯处伸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手掌在他的脑袋上留下灼热的温度,“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他暧昧又挑衅。却因为没有信息素的吸引,萧俞冷冰冰的。
抱着冰山美人挑拨了十分钟,沈韵泽进入了最佳状态,也成功让他起了反应,却在亲吻到他的眉眼时,遗憾地发现他的眉头紧锁,似乎非常抗拒他的抚摸。
沈韵泽一下子愣了,身体的**被心里的担心淹没:“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发烧了?”
他的手心在萧俞的脑门停留一会儿,慢慢落下。
“你听我解释。”萧俞握住他的手,皱着眉看向他,那眼神就像在忍受难以接受的境遇,看得沈韵泽心中发凉。.
萧俞解释说:“没有信息素,我很难喜欢你。”
沈韵泽犹如五雷轰顶,双眼瞪大,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塞。
他嘴唇颤抖,轻声问:“为什么?”
萧俞难道就这么讨厌他?讨厌到即使做够了前戏,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反应?
萧俞叹息,转过头,留下一个悲伤望天的侧脸,供沈韵泽品味。
沈韵泽从侧面搂住他,自己也被复杂的情绪包围,埋进萧俞腺体上,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有紧绷的双臂诉说着他的不舍。
许久之后,萧俞突然说:“我有病。”
沈韵泽以为他要诉说悲情、装文艺,把他搂得更紧,低低威胁:“你别以为你说你有病,我就会同情你、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打发了。”
萧俞任他抱着。
他现在脑袋疼,初遇沈韵泽,他以为沈韵泽讨厌死他了,放任下半身之快,和他保持床伴关系。
本以为是牵制男二、谁知沈韵泽摇身一变,又变得在乎他了,把他架到了道德困境和任务困境里。
他轻拍沈韵泽的后背,安慰道:“我真的有毛病,我虽然是个Omega,但是我只能在有信息素的场合喜欢Alpha。”
沈韵泽沉默了一会儿,总结道:“你说,你是性冷淡。”
萧俞眼睛一亮:“没错,我就是性冷淡。”
萧俞带着点小兴奋的模样,在这个话题下,很诡异。
“你很为自己是性冷淡而自豪?”
萧俞也知道自己太开心了,忙收回喜悦,冷脸说:“当然也有很多困扰。”
沈韵泽轻笑:“你是不是在说谎?”
“没有,睡觉吧,你要是难受,这只手交给你指示。”萧俞滑进被子,一条胳膊搭在沈韵泽腰间,一副任他处理的模样。
沈韵泽吻了吻乳黄灯光下萧俞的眉眼,忍着笑问:“这么有契约精神?”
萧俞笑笑,翻身躲过他的下一波吻:“当然了,我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沈韵泽本来挺开心的,一听他说这句话,眉眼凉了下去。
他下床很快洗完澡,躺进杯子,就这么静静躺着,既不抱人,也不搞东搞西,安静到萧俞都觉得奇怪。
睡不着,翻身看他,看到月光下他孤单的身形,忍不住往他那边凑了凑。
“喂,想什么呢?”他轻轻在沈韵泽耳边吹了口气。
沈韵泽慢慢转过头,带着薄荷味的气息剐蹭过萧俞的脸廓:“没有我抱着,你睡不着?”
萧俞锤他:“滚蛋。”
他顺手抓在沈韵泽胳膊上,没有收回来。
手臂肌肉被萧俞捏得像弹弹乐,沈韵泽忍不住转过身问:“你能对我说一次谎话吗?”
萧俞发现有点跟不上沈韵泽的逻辑,他皱眉问:“什么?”
沈韵泽凑近。
床抖了一会儿,恢复平静时,两个人躺得极近,大眼瞪小眼。
“你刚才说,你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你白天说,一定会让我主动离开你,这件事,你能不能对我食言一次?”
萧俞愣了。
他对沈韵泽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句话很让他心疼,可是他不能正视这种心疼,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睡觉吧,别多想。”
为了避免沈韵泽再次发问,他从床头柜里拿出顺路带回来的耳塞,给他和沈韵泽一人戴上一副。
沈韵泽乖乖地不动,任他摆布。
他越是不反抗,萧俞就越手不稳。似乎有什么情绪他没有发现,有些事情他分析错了。
但是,没有结果的时候,他不会怀疑自己,他早就习惯在危机到来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坚定脚下路的日子了。
给沈韵泽戴好耳塞,萧俞转身睡觉。
这一晚,沈韵泽没有抱他。
萧俞空落落的,半夜,蜷缩身体。
第二天一早,萧俞在沈韵泽还没有醒来时,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他眼下的乌青,离开别墅,往后一个月,只顾着投身于刚起步的事业,没有主动联系过沈韵泽。
九月初的小说世界,让萧俞有身在天界的错觉。
他很想用“恢弘大气”形容秋风,这里大路宽广,秋风始终保持不冷不热的适度,让他感到无比畅快和激动。
他喜欢这里的秋天。
身后公司门里走出一个人,从后面拍萧俞的肩膀,萧俞回头一看,笑着问陈桐:“干什么?”
陈桐绕他转一圈,惊奇地说:“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你真的变了很多诶,竟然开始喜欢秋天,以前你在秋天可是常年不出门的。”
萧俞打趣:“对啊,我变了,我去求神拜佛,神仙保佑我的季节性过敏好了,所以我喜欢秋天。”
陈桐还真信了:“你去哪儿拜的佛?”
“傻子。”萧俞转身进公司。
后面突然有人叫他:“哥。”
萧俞转身一看:“呦,你怎么来了?”
屹立在公司招牌旁边的人是萧雪,一袭风衣,衣角被风吹起来,露出纯白毛衣下修长的双腿。
萧雪的头发长长了,他好像不打算剪,做了发型,刘海盖住额头。
“哥。”萧雪站在风里,挂着浅淡礼貌的笑容。
萧俞偏头,微笑着注视他。
自从上次见面觉得他变了样子,萧俞就再也没见过他,那时候看他还是虚的,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演痕迹,真的被皇甫傲天培养成了自信的人
他曾经想做的事,因为种种原因被搁置,没想到皇甫傲天能做到。
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走过去,拍拍萧雪的肩膀,动作自然,仿佛他们是每天都在家里一起吃早中晚饭的亲密家人。
“来找我有什么事?”
萧雪掏出一份纸质请柬:“表弟明天结婚,爸妈让我给你送请柬。”
萧俞没有关于表弟的记忆,想必是个边缘人物:“我不去,”他把请柬推回去:“明天有个重要的项目启动会,你也你别去了,来学习学习。”
这一个月萧俞一直在忙新机设计和组建,把全圈子的领导喝了一圈儿,关系全部打通,租好了场地、申请了资金,技术团队的研究也已经进入正轨,明天就要开正式的项目启动会,算是对圈里宣布新型机被他们研发出来了。
此前,圈里隐隐有消息泄露,可是没人相信陈桐法人、萧俞负主要责任的公司能扛起这么大的大梁。明天请了几个行业里的专家,既是技术咨询,也是传话筒,必须要让圈子里看到他们的实力。
萧雪圆圆的眼睛总是很平淡,任何情绪都没有涟漪,也许是吃过很多苦的原因,他眉眼总是很严肃。
他扬起一抹笑意,眼睛里却平淡如水:“哥哥,你要是想帮我,早就帮我了,何必要等到公司开业一个月才叫我和你学习?更何况,这次是我主动找你。”
他垂下眼皮,自嘲地笑。
萧俞气糊涂了:“嘿你这小孩,心里对我这个哥不满不会直接说啊?我忙着开业,三十天喝了十八顿酒,你知道我多忙吗你?长嘴巴干嘛的?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自己心里憋着算什么?你就算是想错了,骂人一顿,过后再道歉,我原不原谅你都是个事儿啊,自己把自己憋死有意思吗?”
萧雪被骂懵了。
萧俞的话,就像是一阵狂风过境,吹乱了他好不容易调动的非主流悲情情绪。
萧雪面对萧俞:“啊?”
如果说刚才的萧雪,是审判不负责任“哥哥”的弟弟,那么现在的萧雪,眨眨无辜的眼睛,面对依稀能闻到身上酒味的哥哥,就是被训的犯错小孩。
萧俞从上到下指了他一轮:“从我一来……不是,从一个多月前,我就不止一次教你做事,结果你反问我为什么没教你?你赶快走,我不想看到你这个白眼狼。”
萧俞一甩手,转身就要走。
萧雪终于从被年长几岁、气质却比他酷出一大截的哥哥骂声中惊醒,一把拉住萧俞的手腕。
萧俞不知道萧雪竟然还有健身的习惯,他的手劲儿都赶上沈韵泽了。
“哥你别走。”萧雪对上萧俞的视线,一个月养起来的气质全垮了,视线变得哀求。
萧俞想逗逗他,故意摆严肃脸:“放开。”
萧雪把破功进行到底,都快哭了:“我不放!哥,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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