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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后

谢怀晕得迷迷糊糊时,只觉全身燥热难耐,好似有人将他从陡峭冷风肆虐的山巅上,扔到了沸腾的热锅中,一股热过一股的燥浪将他逼醒。

入眼头顶红瓦上生着晶莹剔透、根根分明的蜘蛛网,左侧热意伴着水汽席卷而来。

沸水滚烫烧热声占据耳朵,伴着炉子中的柴烧得劈啪作响。

谢怀一个挺身掀开被褥,里衣洁白干净,他下意识摸了摸干涸的嘴角,嗅不到想象中的铁锈味。

可观看一遭四周,屋子里简单摆放着家具、床榻,几张矮凳和一处煮茶水的炉子,这样简陋的房屋分明不是他的闲王府。

思忖起晕倒前的那封信,谢怀只觉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不来。枉他是大夏新君亲封王爷,竟被一介臣子蒙骗数十年,才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已奔赴黄泉。

而自己却和杀害恩人的仇敌同朝为官、言笑晏晏。

他闭了闭眼,将涌上的情绪压下,想来那魏楚之惯会伪装,如若不是他游历时再临扶摇镇,怎知道这位魏大人的夫人早就换了人。

谢怀初以为是扶摇镇附近的山匪灭了闫家,细问之下才惊觉,当年闫府大火只有魏楚之侥幸逃脱,后又娶亲当朝太傅之女,从此平步青云。

他心觉古怪,才去盘查当年火灾一事,好在找到当年一位闫府下人,才知当年闫家正筹备举家迁往京城,当时魏楚之已高中进士,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偏偏在此时放火烧了满门。

答案显而易见,那闫家本是富贵之家,奈何招了个黑心的赘婿,赘婿身份成了他青云路上的绊脚石,一把火,烧尽了过往,也烧出了他的锦绣前程,这才在投奔太傅后,演了一出火烧闫府的毒计。

看完那封信的谢怀忍不住发出讥笑,黑眸沉沉,人心之恶,胜过魑魅魍魉。

少女面泛粉润的嗔怪娇俏样子,好似犹在眼前,一双秋水剪影似的眸子隔着黄泉与他遥遥相望。

谢怀当即悲愤交加,气血逆冲,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散在纸张上,殷红染透了信笺,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只叹息要是当年再勇敢些,若不管那劳什子婚约,拼死抢了她来,自己都不用在独身十余载后,听闻她早就身死的消息时,悲切到吐血晕厥。

此刻,他呆坐榻上,心悲如枯涸沙漠,呆愣愣地无意识握着拳头,全然没注意到早年受尽创伤的身体,如今轻快似飞燕,呼吸都顺畅许多。

正恍然之际,门帘被猛地撩开,一道刺目亮光从撩起的门帘处照进来,“哪儿的奴才,这般没规矩!”长久不见阳光的谢怀下意识抬手去挡,剑眉紧锁,薄怒顿生。

出口的青涩嗓音带着许久未张口的沙哑,听起来又粗又可笑,像只河边捉不鱼,急地嘎嘎叫的鸭子。

“嘎?”谢怀怔愣地放下挡光的胳膊,第一次真切地感到有些地方好似不对劲。

手端托盘的侍女与他四目相对,方才他那句威严的呵斥犹在耳边。短暂的死寂后,侍女极力下压的唇角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虽然侍女在极力克制,但从她下压唇角溢出来的笑容,泄露出毫不掩饰又嚣张刺耳的嘲笑。

谢怀:“?”心口一堵,脸上瞬间飞起红霞,猛地闭上眼不愿去面对,怒意更甚。

府中的管事真是越发不上心了,怎如此不知礼数的奴才都敢往他身边送,看来是每月府中俸禄太多,还需削减一二长长记性。

正想着要如何惩治王府下人不尽职时,他手边适时递来一杯温水,“小郎君昏迷多日刚醒,想必是喉咙干渴难受,实属正常。”

他下意识接过杯子,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清凉入喉,神智也清明几分,他稳下心绪后,才注意到诸多疑惑之处。

小郎君?侍女是叫自己?

这种称呼他有近十几年不曾再听见过,现京城中谁人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称一声王爷千岁。

“你真不知我是谁?”谢怀握着瓷杯的手逐渐收紧,锐利的目光扫视陌生侍女,缓缓意识到这里处处透着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

侍女狐疑上下打量他几眼,没好气反问道:“我怎知你是谁,你前几天刚被娘子在山庙雪窝里扒拉回来,一连几日未醒,莫不是睡傻了,还当自己是个人人喜欢的金元宝?”

她收走谢怀手里的杯子,照例将房中打扫一遍,一边盘算着要去告知小姐这人醒来的消息,一边询问道:“郎君可是知道自己家住何处,回头让人送你回去。”

“不知。”谢怀答得干脆。

“那你叫什么,总该是忘不了吧?”侍女只当他年纪小,出门意外遇险不记事儿也正常。

“不知。”

“姓呢?祖宗姓氏总该记得吧??”侍女语气带了点不耐。,以为他在戏耍自己,多嘴又问一句。

“不知。”

“啪嗒!”侍女手中扫灰的鸡毛掸子惊得掉在地上,只见榻上那俊俏小郎君,眼眶倏地通红,鼻尖一抽一抽,仿佛被戳中了天大的伤心事。

谢怀抽动着鼻子,摇晃着脑袋道:“我真的不记得了。”知道也要说不记得,他收回刚捏了一把大腿的手,慌乱如麻的思绪被疼痛刺激,刹那间变得条理清晰。

“好了好了,郎君莫要伤怀,不记得便罢了,你先歇着。”侍女见他悲痛万分的神色,顿时慌了手脚,胡乱给他掖了掖被子,逃也似地冲出去找主心骨。

室内恢复寂静,谢怀摊开双手,十根完整无缺的手指展示在眼前,如此直观明了。谢怀反复查看,遥想之前他为新皇,亦是他二皇兄办事时,曾被削掉过半根右手小指。

他又仔仔细细端详半响,这双手修长白净,别说断缺的半根手指,他十个指尖白嫩到不见一点茧子。

谢怀疑是想到什么,他猛地翻身下床,踉跄着在房中翻找,终于寻到一面模糊的铜镜。

镜中人长相俊雅中带着青涩,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晓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带着少年稚气,却俊美得近乎炫目,正是他少年摸样。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怎一个鲜嫩了得。

这张脸,任何人见了都是该喜欢的吧?

他素手附上铜镜,失神地描绘着其中轮廓。突然,院外忽地传来喧哗,脚步声由远及近:“娘子,人就在屋内,我出门时特意给门上了锁,他跑不了的。”

娘子?这若是闫家,那来人莫不是闫凝!

谢怀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思忖到此处,目光扫过镜中容颜,他动作快如闪电,扯散束发带,任由一头泼墨黑发飘洒而下。

他对镜观察一二,不够!还不够无辜!他抬手,狠狠朝自己白皙的双颊拍去!

与此同时不忘耳听八方,趁着人进门来前一刻,动作快而急切地把铜镜塞入枕头下。

门帘被人从外撩起瞬间,一簇强光涌入,他顺势望去,光影勾勒出的窈窕身影,那张魂牵梦萦、鲜活生动的芙蓉面,谢怀紧张到呼吸停滞,眼眶兀自红了一圈。

是她!

——

此刻,面对闫凝审视的目光,谢怀心中警铃大作,真就暴露了?谢怀偷瞄神色不明的闫凝。

他并非存心欺骗,只是想起上辈子坦诚身份,不出半月便被礼送出府的惨痛教训,他下意识选择了失忆这个最稳妥的借口。

可怎有人就能这般铁石心肠。

谢怀默了默,他知自己长相干净漂亮,心叹闫凝对着他这张脸还能如此冷静盘算,心肠必然是铁铸成对的不会有错!

他不动声色地拢起被褥,将自己团成一个汤圆状,包裹得只剩半张脸,露出一双湿漉漉、泛着委屈水光的月牙眼,控诉般望着闫凝。

似乎是遭受委屈,又不想开口辩解的受气包,娇气的不得了。

闫凝伸手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茶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拿这种性格的人是没有一点办法。

若是让她母亲知道,捡来的人是这般骄矜烂漫性格,怕真会把人留下将养。

还是要趁早查明病因,早些把人打发了好。

想到东边厢房香竹院还住一位魏郎君,现在又养了一位,要是被人知晓,她怕是要被骂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县城里的唾沫星子能把她闫家的金字招牌淹了!

金辉破帘,将室内镀上一层华光暖光,侍女沁云领进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入内。

大夫扫了一圈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闫凝身上,他捋了捋嘴边灰白参半的羊山胡子道:“闫娘子,你请老夫来是要为榻上这位医治?”老郎中目光扫过榻上那团委屈汤圆。

闫凝款款施礼,“正是,此乃家母与小女子礼佛归途所救,昏迷至今才醒,不知是何故,记忆全失,这才请您来医治。”

埋进被子里的谢怀褪去可怜相,冷汗涔涔。想不到这大夫来的如此之快,竟不给他思索对策的时辰。

老郎中依礼上前,将自己药箱摆放在桌子上,慢悠悠摊开布包,露出一排寒光闪闪、长短不一的银针,“失忆?多半是颅脑受创。老夫先为郎君探查穴位,扎上几针。”

谢怀只看一眼,回过神来便觉身上大汗淋漓。

他可没病!谢怀只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那最长的一根,快赶上他小臂了!这山野大夫怕不是要把自己扎成筛子?

“我只是失了记忆,又无其他症状,这般长的针扎上来,我怕是要丢了性命。”他脱口而出,白净的小脸气得通红,月牙眼怒瞪闫凝,好似要将她盯穿。

疑似在控诉她是不是在故意为难人。

闫凝顺其自然地望向那排银针,冷冽光芒从针尖上绽放出,最长的约有小臂长短。

啧,扎两针说不定真能好得快些?省药钱!她略微挑眉,面上却温和道:“陈大夫,不如先替他把把脉?我从山上捡他下来时,正值山上雪未消,许有内伤寒气未清?。”

“也罢。”大夫从善如流,笑眯眯地收起银针,“小郎君畏针也是常情,先探脉象。”陈大夫和蔼可亲地笑了笑,无意间给谢怀找了一个恰当理由。

谢怀暗中松了口气,心叹总算是逃过一劫,不过仍然不敢轻易懈怠,故意佯装被挑破害怕借口,月牙眼中堆积出不悦,顺势睨了一眼郎中。

一句谎话百句圆,他不得已的扯谎,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只能借谎圆谎维持下去。

谢怀掀开衣袖,不情不愿地伸出左手腕,目光却早已悄悄黏在一旁静候诊断结果的闫凝身上。

上苍垂怜,降下神迹,让他重回遗憾发生之前。

他心间的那轮皓月犹在,他便是拼却所有,也要护她周全!

纵使她已定亲,可那厮绝非良人。

他甘愿不要未来,只想与她相聚一回。

谢怀压下眼底的焦躁,目光缱绻地描绘着闫凝的侧影。即便他知道,她此刻表现出的所有关切,不过是想快些顺理成章地把自己撵出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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