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内室,灯光昏暗,墙上挂满了贵气的装饰品,各种珠宝钻石随意摆放在桌子上,男人翘着腿,窝在松软的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捏着一颗粉钻,勾唇浅笑,“别这么大火气嘛,我是和他做了交易,但也是被逼迫的呀,你也知道我这种小地方迎不来什么大人物,结果那玉小刚拿着武魂殿的长老令就找过来了,我也实在没办法。”
他这么说着,露出了藏在单片眼镜下的帅气俊脸,卡米莱抬头望了面前少女一眼,注意到她依旧不说话,便撇了撇嘴,义正言辞道:“别说我坑你,我可给你争取了不少消息,那个大师确实有本事,给我列了不少你是祝以默后代的种种实质性理论,我就顺着这个消息寻找,猜我找到了什么?”
少女还是默不作声,掀起眼皮瞅了面前男人一眼,那一眼极为凉薄,像是不屑一顾一般,原因无他,面前的男人打扮实在是,太过…随意…不知廉耻…。
卡米莱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冰丝睡袍,松松垮垮的被一根绑带系在腰间,胸口大敞着一直到腹部,肌肉微隆起,线条确实很流畅,他那1米八的大高个,墨色碎发冰蓝眸,五官立体,眉目深邃,确实是一个十足的贵气少爷做派,但…那从脖子甚胸口的两道轻微挠痕,就显得有些色气。
他像是不知道,又或许是特意的,翘着脚尖,随意的窝在沙发上,没有了在外面那种特意板着,温和优雅的文人气质,他现在就像一个狂野十足的花蝴蝶,尽情绽放着他的魅力,虽然不知道这副皮囊,又是从哪个死去之人身上印来的。
死去之人,尸体…。
想到这里,阿默心中涌起一阵恶寒,身形不明显抖了抖,就像和一个会动的尸体打照面一样,那位尸体还向她眨眼,想吐了…。
卡米莱不明所以的挑眉,摘下右眼的单片鉴定器,将宝石随意丢在桌上的珠宝堆里,发出哐当的清脆声音,吸引了面前游神少女的注意,他轻笑一声,支着下巴,那斜长的丹凤眼眯在一起,眼尾有些微红。
“你那什么眼神啊?跟你说话呢。”
阿默回过神,视线从面前一堆华丽的珠宝转移到男人脸上,以及胸口的粉嫩挠痕,她随后闭了闭眼,移开目光,皱眉嫌恶说道:“你刚刚干什么事情去了?就不能收拾好再让我进来吗?”
这一幕对眼睛很不好。
阿默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距离男人不远,地毯上躺着一个风华正茂的柔弱女人,她像是陷入了昏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腔在轻微的起伏,阿默就以为她死了。
穿着同色系的睡袍,不难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卡米莱无所谓的挠了挠脖子,又挠出了一道抓痕,他显然刚洗过澡,仔细看过去,男人的发丝还有些湿润,泛白的皮肤裹着红,他又撇了撇嘴,很是潇洒又狂浪向后倚靠。
“能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男人打了个响指,脚边的影子扭曲了一下,带着地狱犬面具的少女从影子中露出了个头,等待吩咐。
卡米莱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摆了摆手,“做掉吧,又是一个不知死活搞暗杀的,欣赏珠宝好好的,她就捅我一刀,可怜我收留她还被反咬。”
他这么嘀咕着,面上却没有任何怜惜表情,眼底一片冰凉。
“她不是你的相好?你们这打扮很难不让人想歪。”她挑着眉问。
“我捡的,她就在我回来的必经之路躺着,脸倒是长的不错,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捡回来就让女佣带去洗漱了,我在看珠宝,她杀了我的女佣就来杀我了,试图用色诱来迷惑我,哈,差点真的被忽悠过去了,晚节不保。”男人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不知是在可怜那个女人,还是在害怕自己的晚节,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无辜模样。
地下昏迷的女人沉入了阴影里,艾米莉亚从影子里走出来,拿着一件天青色的华丽长袍搭在了男人肩上,贴心的给他拢好了衣衫,男人再次打了个响指,两三个女佣走过来,将桌子上的珠宝尽数收起来,摆上了杯子,和名酒。
他哼笑:“怎么还这样看我?不都解释过了吗?还收拾的可干净了,你这被膈应到的表情给谁看?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你很干净吗?”她回。
哈?
卡米莱面上狂浪自得的笑几乎要维持不住,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被气的。
“我是柏拉图式恋爱!喜欢精美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越精美好看我越喜欢,但只止步于欣赏,没那方面的兴趣。”
阿默没说话,盯着酒杯上滑下的水珠,水珠落在桌面上,聚成一滩水渍,仔细看似乎还能照出她精美的少女面容,眉目慢慢张开,露出中心的一丝英气,英气越扩越开似乎要冲淡她周身的无害气息,变成一个人,那个黑发金眸的女人。
用冷漠炙热的眼神,凝视着她。
在少女失神间,卡米兰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好看的东西嘛~可以收藏摆弄,喜欢了顶多摸一摸,夸赞两句,为了开心而开心,至于其余别的,嗯,我没兴趣。”男人摸了摸下巴,招呼那带面具的少女倒酒,少女没吭声自然而然的顺从,“那只会脏了我的眼睛。”
倒酒的手一顿,洒落了几滴到桌子上,卡米莱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那狰狞的红黑面具占据了少女整个面孔,看不到表情,她低垂着头倒酒,放下酒瓶后,才缓慢擦拭桌子上洒下的酒液,全程都是一声不吭的进行着,宛若一道坚硬的墙面,完美的没有一丝裂痕。
“所以你只是喜欢收藏好看的东西?”阿默终于抬起了眼睛,认真注视面前的贵气男人,他散漫的翘着腿,胸前被那件长袍裹得严严实实的,那华丽的长袍镶满珠宝钻石,流苏垂落,衬托着他像世袭贵族一样,优雅华丽。
男人点头,她却笑了一声,直视面前人的眼睛,缓缓说:“是喜欢还是不能碰?”
“你在说什么?”卡米莱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面露疑惑的挑起半边眉,盯着面前气质忽然改变的少女,少女没理他,勾着唇继续说:“你的身份,年龄,性别全都是谜,浑身都像被一团神秘的迷雾包裹着,我猜你并不能真正的触碰人的身体,你的外表只是假象,碰了怕是会原形毕露,毕竟是假的,总有泄露的时候,等你的精神放松下来,就会展露真实。”
“所以只能强行忍着不去触碰,也不能被触碰,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象。”
……
房间中的范围安静了下来,只有清新柔软的少女音在房间游荡,卡米莱沉默的看着对面站着的少女,她那高挑纤瘦的身姿,柔弱无害的模样,似乎在和一个人缓慢重合,精神晃了一下,那黑发金眸的女人就在眼眸中浮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审视,光是站在那强烈的压迫感就像被火焰炙烤一样,灼的人灵魂颤抖。
那眼神又太过冷漠,本就是看不透的浅金眸色,一眼望过去就像冰火两重天一样,被压迫感灼烧,又被冷漠的眼神冻住。
他缓缓的瞪大了眼眸,冰蓝色瞳孔印出他的恐惧和兴奋,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名字。艾米莉亚向前一步,挡住了面前少女审视的目光,诡异的赤红眸子,透过面具的孔洞接住了少女的审视目光,她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面前的少女,气质改变的太过突然,让她感受到了危机感,本能的保护身后人,她身穿着暗金纹路的执事燕尾服,身躯修长挺拔,纤瘦的身姿外面套着一套宽大的黑袍,站直了身子,黑袍很容易就将身后坐着的男人遮掩的严严实实,像一堵忠诚的墙,安全感满满。
阿默没有说话,安静的注视着她,片刻后她又笑了,气质软和下来,依旧温和无害,口中却是说着嘲讽的话,“你在害怕吗?卡米莱阁下。”
“你…”
“退下,艾米莉亚。”身后的男人沉声。
少女回头看了一下,红眸微睁,似乎隔着面具都能看出她的错愕,抖了下身体,她听话的退到一边,没有了阻碍,两人又是对上了视线。
“真是让我意外,你居然懂得我这么多,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卡米莱正经的端坐起来,将翘起的腿放下,直起身子认真的注视面前的少女,那少女还是勾着笑,仿佛刚刚的冷冽是幻觉一样。她温顺的回:“很多啊,比如你在害怕,害怕身份暴露,无时无刻都在紧绷着精神,连睡觉都不敢懈怠,真的让人很好奇,卡米莱,你的真实身份。”
“只有这些?”男人有些错愕,盯着面前软和下来的人,仿佛面前少女应该知道更多才是,猛然意识到什么,他脸色阴沉下来变得极为难看,冰蓝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声音含凉,“你在试探我?”
果然,少女笑了,笑得无辜又张扬,捂着唇浅笑,“你以为我知道什么?只是把我的猜测说出来罢了,但你好像很失望啊,卡米莱阁下。”她的眼神透着光,面对男人的死盯依旧游刃有余,毫无惧怕。
“像是我应该知道一样,你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默良久,卡米莱捂着脸大笑,狂笑,向后仰倒着身体,止不住的笑,“真是被你摆了一套啊,你果然意识到什么了,居然能把猜测运用的这么准确?改变自身气质让我栽倒在陷阱中,我能说不愧是你吗?我亲爱的祝以默殿下。”
面前的少女没有否定,平静看着他发了狂的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边笑边说,“好久不见啊,祝以默。”
真是很久不见,他这么精明潜伏的人,总会栽倒在她的陷阱中,那个他一辈子都压不下的人,武魂殿的鹰犬…。
金乌玄鸟,祝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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