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独家记忆 > 第116章 明天

第116章 明天

你怎么知道楚河宴?”蓝泽听完沈修睿的话,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一问让沈修睿愣了一下,但蓝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迟疑,反倒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复杂。他低声喃喃:“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就能解释通了。”他抬起头,眉头微蹙,像是在努力拼凑某些记忆。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他第一次见顾晨,就觉得这人眼熟。

那个场景仿佛就在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了。那张照片,是楚河宴一直珍藏的照片,上面有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模样,顾晨笑得很得意,小嘴亲在了楚河宴的脸上,而楚河宴则笑得像天使一样灿烂……想到这里,蓝泽心头一紧,那份照片里的画面竟然和现实重合起来了。

“沈修睿!沈修睿!”蓝泽忽然有些着急地呼唤道,把还沉浸在思绪里的沈修睿硬生生拽了回来,“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会认识楚河宴?”

“啊?”沈修睿回过神,抿了抿嘴唇,像是在斟酌着怎么开口。他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经常住院的事吗?那时候楚河宴就住在我隔壁,我们俩经常在一起玩。不过后来,我的病好了,出院了,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蓝泽愣了一下,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原来你们小时候就认识……那他从没和你提过顾晨吗?”

沈修睿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像是被拉回了那个遥远的夏天。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对医院和药物充满厌烦的小男孩。那一天,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地板上,他正在皱着眉头勉强喝护士姐姐递来的营养冲剂。就在这时,妈妈推门走了进来。

“妈妈,你怎么了啊?”沈修睿抬起头,看到妈妈满脸的愁容,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从没见过妈妈这样失落,她一向是个乐观的人,即使知道他的身体不好,也总是笑着安慰他,可今天却一直叹气。

沈修睿的妈妈叹了一口气,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病床旁边,握着他的手,声音低低的:“唉,前几天隔壁病房住进来了一个孩子,和你差不多大。听说是因为出车祸才住进来的……送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可吓人了。”

沈修睿愣了一下,那时候的他年纪还小,甚至没来得及问更多,就被妈妈的语气吓到了。满身是血的孩子?听上去就像个恐怖故事,但这件事也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后来,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孩子——楚河宴。

想到这里,沈修睿回过神,轻轻说道:“当时我还小,后来我们虽然玩得很好,但他好像从没提起过顾晨的事。他那个时候很活泼,总喜欢带着我一起跑来跑去。不过,他的家人好像总不太放心,时常会来看他,哦,就是他的哥哥,除了他的哥哥,我没有再见过他其他的家人了。”

沈修睿顿了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蓝泽:“所以……你说的顾晨和楚河宴的事,应该就是我在住院期间发生的事吧。”

“啊!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呀?”沈修睿听完妈妈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小的年纪却已经能流露出几分同情。

“还好命是保住了,”沈修睿的妈妈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惋惜,“不过听医生说,这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估计会落下病根,以后恐怕都要小心着来生活了。”她停了停,又叹息着补充道,“更让人心疼的是,这孩子没爸爸没妈妈,现在是和他哥哥一起生活,可他哥哥也很忙,根本没时间管他。你说,这么小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个大人陪在身边照顾,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医院里躺着,妈妈心里难受,哎哟,这样小就要经历这些,真是造孽啊!”

沈修睿愣住了,眼中原本透亮的光芒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他抿了抿嘴角,眉头轻轻蹙起,似懂非懂地盯着对方,像是在消化刚才的话。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旁的被子,指尖微微泛白,似乎在寻找某种能让他安心的触感。这些年,尽管他的身体孱弱,常年缠绵病榻,但却始终有爸爸妈妈的陪伴,印象中,他们的身影从未缺席过。

所以,他不懂“没人陪伴”这四个字的意义,更不懂其中的滋味,仿佛是某种遥远又冰冷的概念,离他很近,却又让人无法触及。

他有些不解地问:“那他一个人生病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沈修睿的妈妈摇了摇头,声音低了几分,透着一种无法释怀的怜惜,“医生,护士轮流照顾着,虽然他们对这孩子很照顾,但到底不是这孩子的亲人在身边啊,这孩子,每天一个人打针,一个人吃药,也没个人陪着,妈妈偷偷看过他几次,这孩子真是乖的没边,不哭也不闹的,只是每次见他,那么小小的一只,那么瘦小,蜷缩在床角,也不说话,总是看着窗外,眼神空荡荡的,真叫人心疼。”

说着说着,沈修睿的妈妈竟哽咽了,声音变得沙哑,眼眶泛着水光,喃喃道:“哎哟喂,这么小的孩子要吃这么多的苦,他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饭吃的,孩子都这样了,也不来看一眼。”

又拿出手帕,抹了两把泪。

眼眶里似乎也蒙上一层雾气。

“妈妈,别哭了。”

那时,小小的沈修睿还不明白什么叫心疼。

觉得陌生,模糊。

他试图去抓住它,却发现它像一阵风,总是滑过指尖。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指尖还有些细微的针眼,那些记忆里刺进皮肤的疼痛是清晰的,可“心疼”呢?

他忽然想起了某个夜晚,自己因为发烧浑身滚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看到妈妈正用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他的额头,眼神里满是慌乱和焦急;还有爸爸,他一手托着药杯,一手端着水杯,不停哄着他说:“乖,喝完药就不会难受了,忍一下。”他们的眼睛红红的,仿佛比他更累,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药喂到他嘴边。

而他见着妈妈哭,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这……就是所谓的心疼吗?

那一瞬间,沈修睿似乎明白了“心疼”是什么——可能就是妈妈擦汗时微微颤抖的手,爸爸哄着自己时轻声叹气的模样;可能就是他们熬红的眼睛、疲惫却温柔的声音。心疼,大概就是看着自己难受,他们比自己还难受吧?

他又试着去想象,如果身边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坐在病房里,一个人打针,吃着苦涩的药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修睿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妈妈,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说道:“妈妈你别伤心了!明天我去找他,我和他做朋友,我可以陪他一起吃药,一起打针,这样他就不会一个人了!”

沈修睿的妈妈听了,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弯起了一抹笑,眼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更多的欣慰。

她弯下腰,轻轻揉了揉沈修睿柔软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温柔:“哎哟,我们家修睿真懂事,真是个善良的小男子汉!”

小小的沈修睿听了,挺直了身子,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郑重其事地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和他一起玩,陪他一起生病,他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他说得认真极了,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和坚定。那一瞬间,他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生了根,扎得深深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像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原来自己不只是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孩子。

那种感觉让他既兴奋又紧张,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他偷偷握了握小拳头,眼睛亮亮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可以让别人依靠的人,一个不怕困难、勇敢去帮助别人的“男子汉”。

从那天起,沈修睿就把楚河宴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因为他答应了妈妈,要照顾楚河宴。

当他第一次敲响楚河宴病房的门时,里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请进!”

沈修睿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病房里阳光洒在床铺上,一个瘦瘦的男孩正坐在床上,虽然脸上缠着一圈纱布,但那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清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沈修睿站在门口愣住了,心里暗暗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河宴,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了。

还是楚河宴先开了口,声音清冷而又带着些许疏离:“你找谁?”

这一句把沈修睿拉回了神。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指着楚河宴说道:“我找你啊!”

楚河宴皱了皱眉,明显有些疑惑:“可我不认识你。”

沈修睿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楚河宴,语气认真得不像个孩子:“你讨厌吃药吗?”

楚河宴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害怕打针吗?”

楚河宴又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家伙充满了疑惑。

沈修睿却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一拍手:“太好了!我们一样!”

说完,他咧开嘴笑得像朵花,毫不介意地爬上了楚河宴的床,跟爬自家的床一样,坐好后,认真地补充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害怕打针、一起讨厌吃药!这样就不孤单了!”

楚河宴没有介意,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孩,眼里渐渐多了一点好奇和一点点说不清的温暖——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这么奇怪地和自己“站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自从有了楚河宴,沈修睿再也不是那个打针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了。他开始偷偷观察楚河宴的表情——每次看到楚河宴挽起袖子,安静地让护士扎针,脸上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最后还会礼貌地对护士姐姐说“谢谢”,他心里既佩服又不服气。他不想被楚河宴看扁,于是每当轮到自己打针的时候,沈修睿就咬紧牙关,把泪水硬生生憋回去,手心攥得发白也不吭声。

一次又一次,他终于做到了。

妈妈惊喜地发现他变得“勇敢”了,忍不住摸着他的头夸奖道:“修睿真棒,真是妈妈的好孩子!”沈修睿听了脸红得不像样,但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骄傲。他偷偷侧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楚河宴。

楚河宴冲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无声地夸奖他。那一瞬间,沈修睿的心像是被暖风吹过,又像有点发烫。他撇过头装作若无其事,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那种隐隐的满足感是从哪来的。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后,开始聊起了彼此的小秘密。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沈修每到这个时候,沈修睿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楚河宴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用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偶尔插上一两句评论。沈修睿最爱讲的,是他和护士姐姐的“故事”。

“那个姐姐每次喂我喝药的时候特别温柔,还会摸摸我的头夸我是个乖孩子。”沈修睿仰起头,眼里满是得意,“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她就是我的新娘!”

每次听到这儿,楚河宴总是忍不住低头笑,肩膀微微耸动,目光里带着点小小的调侃:“你那么怕喝药,她能看上你吗?”

“才不会呢!”沈修睿立刻涨红了脸,瞪着眼睛,像个炸了毛的小狮子,急急忙忙拍着胸脯反驳,“她都夸我听话呢!我长大了一定是最棒的!”

楚河宴继续笑,没再反驳,只是伸手戳了戳他胳膊,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可得加油长大了。”

只是有一天,不知是谁无意中告诉了沈修睿,那位护士姐姐早就结婚了。“小晏,她结婚了!她……她根本不是我的新娘了!”沈修睿扑倒楚河宴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没事啊,修睿。她不是你的新娘,可以后会有更好的女孩子喜欢你。别哭了,好不好?”楚河宴小小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后塞到沈修睿的手心里,没有嘲笑,只有同情,与心疼。

沈修睿含着糖,哭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糖果在嘴里化开,甜味弥漫开来,可沈修睿的心却依旧觉得苦涩,也是从那天起,他的口中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护士姐姐。

那天,或许是他第一次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有一天,沈修睿趴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积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歪着脑袋盯着旁边正摆弄玩具车的楚河宴。他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好奇和八卦的语气问:“小晏,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楚河宴的手顿了顿,正专注摆车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答。那笑容看起来僵硬又不自然,像是被什么打破了一样。

沈修睿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喂!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他直接凑了过去,脸上写满了疑惑,“是不是有?你快告诉我嘛!”

楚河宴抬眼看了他一瞬,随后又迅速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玩具车。他的动作有些机械,目光也有些飘忽,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我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楚河宴才轻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低沉。

“可能没有吧。”

他垂着眼睛,缓缓说道,目光游离地望向窗外,仿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沈修睿看着他,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虽然小孩子的心思单纯,但他也隐约察觉到楚河宴的表情似乎藏着什么。他挠了挠脑袋,也没多想,只是撇撇嘴嘟囔道:“好吧,那等你喜欢上谁了,一定要告诉我!别藏着掖着啊!”

楚河宴轻轻点了点头,笑得很淡,但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某种沈修睿无法理解的情绪。

而随着相处时间越久,沈修睿也渐渐发现,楚河宴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他常常喜欢站在窗边发呆,明明窗外不过是一片单调的墙壁,却好像有着什么吸引着他似的。

更让沈修睿疑惑的是,每当病房的门被打开时,楚河宴总是会下意识地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但当看清来人后,那期待便迅速被失落取代,像是被重重压下了一样。

当时的沈修睿天真地以为,楚河宴是在等自己的哥哥,不过,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观点,因为神色不对,每每见到他的哥哥时,楚河宴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显然,这并不是期待的一个人的眼神。

而有关车祸的事,沈修睿也尝试着问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楚河宴都只是低头沉默,甚至连表情都不愿透露一丝,就敷衍着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沈修睿无意间掀开楚河宴的枕头,发现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个小男孩稚气未脱,其中一个,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楚河宴,而另一个则是个他从没见过的男孩。

男孩笑得特别灿烂,照片里,他正亲吻着楚河宴白嫩,像剥了鸡蛋壳似的小脸,而楚河宴也笑得像个小太阳。

“这是谁啊?”沈修睿举着照片,好奇地问道。

楚河宴愣住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伸手从沈修睿手里接过照片,轻轻抚了抚边缘,神情复杂又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他叫顾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我喜欢的人。”

沈修睿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喜欢的人?原来……原来你每天站在窗边,是在等他?”

楚河宴点点头,目光落在照片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我在等他。”

等的好辛苦……

沈修睿有点不解,歪着头问道:“可是……你们不是互相喜欢吗?你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来看你呢?”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楚河宴心里的某个伤口。

他微微一颤,垂下头,声音哽咽得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不想见到我吧……”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照片抖了一下,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试图用手背去擦,但越擦越多,最后干脆低头抱住沈修睿,大哭了起来。

楚河宴哭得声音嘶哑,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塌了一样。沈修睿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懵了。他从来没见过楚河宴哭,更没想过连打针吃药都不怕的楚河宴,竟会哭得这么伤心。

“小晏!你别哭啊!别哭了……”沈修睿手忙脚乱地拍着楚河宴的背,又急又无措,“哭什么呀!别哭了!你不是最厉害的吗?不是说打针都不怕的吗?”

可楚河宴哭得太厉害了,根本停不下来。

那一刻,沈修睿才意识到,原来有些事,比打针吃药可怕得多。

后来,沈修睿才知道,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顾晨不小心推了楚河宴造成的。

更让他愤怒的是,顾晨竟然因为害怕,丢下楚河宴一个人跑掉了。

“渣男!”

听完这个事实,沈修睿的怒气几乎瞬间到达顶点,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敢置信的怒意:“他太过分了!把你推下去就算了,居然还抛下你自己跑了?这种人你还要等?小晏,你难道不恨他吗?”

他替楚河宴不值。

不明白为什么他还在傻傻地等着这个负心汉,明明人家都已经将他忘了。

楚河宴低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声音很轻:“我确实恨过,恨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可是……我也确实很想见他。”他说着,眼神有些恍惚,仿佛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可惜,他始终没有来找过我。现在,我和他的回忆……也就只剩这一张照片了。”

沈修睿看着楚河宴眼底的落寞,心里五味杂陈,怒火没那么快消散,但却找不到再责怪下去的理由。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修睿!那你还记得他住的是哪家医院吗?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他真的还在那里!”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用再去问顾晨了!

蓝泽猛地抓住沈修睿的手臂,激动地问道。

“这……”

沈修睿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蓝泽,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不知道,接下来,他的抉择是对是错。

见沈修睿迟迟不作答,蓝泽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不由得皱起眉头,追问道:“怎么了?是想不起来了吗?”

沈修睿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迟疑和沉重:“蓝泽……其实,那场车祸,不能算是一场意外。”他顿了顿,深深看了蓝泽一眼,似乎在斟酌着措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晨应该没有告诉你,车祸之后发生的事吧?”

蓝泽被他的话弄得更加不安,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皱着眉,不解地看着沈修睿,“什么叫‘不能算意外’?难道这件事还有别的隐情?”

沈修睿抿了抿唇,虽然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说出来:“其实……那天他们不是在外面玩的时候意外出了车祸,而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顾晨不小心推了楚河宴一把,才造成了车祸。而且,事后,顾晨因为害怕,丢下楚河宴,自己跑了。我想……这才是顾晨真正想和你分手的原因吧。”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

“你……你说什么?”蓝泽的瞳孔骤然放大,震惊得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是说……是顾晨推了楚河宴?然后他还丢下楚河宴,一个人跑了?”

沈修睿看着蓝泽震惊的神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答案——顾晨果然没有告诉蓝泽真相。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沈修睿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敢告诉你实情。”

“怎么会这样……”蓝泽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喘不上气来。他拼命摇头,嘴里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这样……顾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的世界仿佛被狠狠撕开了一道裂缝,那些曾经笃定的信任、曾经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像碎片一样,在他面前支离破碎。

沈修睿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蓝泽,眼神里带着一丝沉痛和怜惜。他知道,这个事实太过残酷,蓝泽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但真相就是这样,残忍而无情,不管愿不愿意接受,它始终存在。

“你敢肯定吗?”蓝泽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记错了?”

沈修睿知道,蓝泽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没有急着争辩,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无奈:“蓝泽,我能理解顾晨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不敢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这些。”

“可是……”蓝泽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攥紧拳头,眼神复杂又慌乱,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不可能的!肯定是你记错了,顾晨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沈修睿没有再劝,只是静静地看着蓝泽。他知道,这种时候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蓝泽的信任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轻易崩塌。他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去医院找楚河宴,当面问清楚,好吗?”

蓝泽怔住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地说道:“好!我们去!现在就去!”

他说完就要往教室外冲,连书包都顾不上拿,急切得像是要立刻证实什么。沈修睿见状,赶紧伸手拉住他,低声劝道:“冷静点!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先回家吧。而且我们连楚河宴是不是还在那家医院都不清楚,现在去也未必能找到他。明天好吗?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蓝泽的呼吸急促,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会爆发。但最终,他还是闭了闭眼,咬着牙,点了点头:“好。”

明天……等到明天,等到找到了楚河宴,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出格

北岛长夜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