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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楚河晏

楚河宴心中是怀有期待的,却也不敢奢望。

只是,自那以后,他偷溜去花园的次数明显多了,而且一去便是一整天。

这天,他照例去了医院的后花园里等林羡。

躺在长椅上,感受着微风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清新,芬芳,淡雅泥土的味道。

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就这样坐了有多久,依稀间,听到了脚步声,正缓缓朝自己走来,楚河宴耳朵动了一下,以为是林羡来了,迅速睁开眼,兴奋地说道:“你可算来了!怎么这么久,说好的每天……”

可当他看到来人时,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楚河宴转过头去,声音淡淡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

那人好似无所谓似的,反问道,像是早就习惯了楚河宴冷漠的态度一样。

楚河宴不说话,又问了句:“你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依旧是冰冷的调调。

可语气里,却像是认命了似的。

透着无奈,和厌烦。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来,脱下自己的皮夹克外套盖在楚河宴肩上,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关心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去的时候要穿一件外套,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的!你身体本来就弱。”

那人长了一张邪魅的脸,与林羡不同,他的魅,闪烁着不羁的光芒,仿佛是在引诱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般,又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不可靠近。

与他那温柔的声音浑然不符,以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楚河宴冷笑了一声,问道:“可你这样把我关在这儿,和禁锢起来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天,那只在长椅下,被蚂蚁围剿,啃咬,却不死心,拼命想要挣脱的蝴蝶。而自己,何尝又不是那只蝴蝶般,想要逃离,却飞不出去,被一幢幢白色好大建筑遮挡住了,眼前的人,才是真正掌握他命运的人,楚河宴同情蝴蝶,更为自己可怜。那天,林羡走后,他不忍心看到蝴蝶,就这样一点一点被蚂蚁蚕食,便亲手捏死了它,将它埋在了一处盛开着兰花的花圃里,这样的死法,总好过被一点点折磨致死强吧,林羡想,起码现在,蝴蝶有了花朵的陪伴,它的灵魂是自由的,如果是他,他也会选择后者,可惜,那个人不让。

“晏晏,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那人语重心长道。

“可我这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楚河宴忽然就控制不住了,冲着眼前的人吼道,近乎要抓狂了似的,没错,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生不如死,他早就想解脱了,可唯独放不下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害的?!难道是我吗?!而你心心念念的他呢?又在哪里?!”

忽然间,眼前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阴鸷得可怕,像磨了许久的锋利的刀子,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将人千刀万剐般。

楚河宴哑然。

是啊!他早就跑了,懦夫!

“那又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他像是认命了似的。

“你不恨他?”

那人眼睛死死盯着楚河宴,带刺的目光,像是要将楚河宴洞穿。

“恨?哈哈。”

楚河宴不答,头撇向了另一边,害怕那人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般。

“他都把你害成了这样,你竟然一点也不恨他?”那人不死心,穷追不舍地问。

可眼里,尽是受了伤的痛楚,锥心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对他宽容至此呢?可对我却……

“我都说了,这是命。”

命运,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抗争的,楚河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打发着人敷衍道:“好了,事已至此,有为什么好纠结的,顺其自然吧,你现在最应该想的,不是怎么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吗?”

“我是想让你活下去,可我更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

那人认真道。

“快乐吗?”

楚河宴笑了笑,没有说话,笑里面满是讥讽,他想: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快乐了吧。“好了好了,我累了,扶我去病房休息吧,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个地方阴气太重了,你没必要为了我留在这里太久。”

楚河宴的眼里,话语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这么快又要赶我走?”

那人不悦,却依旧定定地站在那儿,他似乎早就习惯了楚河宴这冷冰冰的态度。楚河宴便只能耐着性子,跟哄小孩儿似的,把人哄道:“我是担心你啦,你现在的身份不是不方便被人看到?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正等人呢!你在这里,我们还怎么说话?”

“哦~等人啊!就是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屁孩?”

“嗯。”

那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

“晏晏,你还是这么天真,这么容易相信人啊!你看这都几天了,我猜那人多半是骗你的,不会来的,你呀,可千万别人没等着,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楚河宴不答,他无心与眼前之人争辩,什么终究是徒劳,只是,他心底里认定,林羡他……一定会来的,不来,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

“当年的事,你还没长教训吗?”

那人依旧喋喋不休。

“够了!”

楚河宴喝止道。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竟忽然俯下身子,干呕起来。

“呵嗯,呵恩……”

他努力做着深呼吸,那人见状,也赶紧坐下,轻抚着楚河宴的后背,老实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你别激动。”

“真是……我要是死,也估计是要被你气死,唉,真不知道你是想给我续命,还是巴不得想我早点死。”

楚河宴缓过气来,刚才,他一下子两眼发黑,感觉自己就快要撅过去。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那人兴许是被吓到了,语气说了温柔了不少,将人哄到,没了盛气凌人的态度,讨好似的问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如果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愿意和我回去吗?”

楚河宴神色一顿。

随后,双眼又立刻变得清明,他看着眼前的人,默默问了句:“我……还能回去吗?”

“只要你放弃就能!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那人看着楚河宴,无比坚定道。

眼里,也像是燃起了希望。

“我……考虑考虑吧。”

楚河宴迟疑道。

“唉!”那人似乎已经料定了答案,不觉得惊讶,只是严肃地提醒道,“好吧,那你再考虑考虑吧,晏晏,你的事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知道了。”

楚河宴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好。”那人也看出了楚河宴并不想多说此事,也就必作罢,唉,看来晏晏……还是无法从过去中摆脱出来啊,那人叹了口气,忽然间,眼里充满了愤恨,心里更是五味杂陈的,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将那人千刀万剐了,一股杀气就也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可如果这样,晏晏应该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眼里一下子又多了几份自嘲,几分无奈,“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站起了身。

“好。”楚河宴没有挽留,只是好心情也一下子也全没了,他知道他是又要让那人失望了,想要说声对不起来着,可只是转头的功夫,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林羡没有忘记约定。

可他再一次来医院看望楚河宴时,却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他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楚河宴正躺在花园的长凳上小憩,明明是渐暖的天气,可他却还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针织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明明没有风,可他却带起了厚厚的帽子。

他似乎……比自己上次看到的更加纤弱了,整张脸惨白得如一张薄片,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碎掉了,眼圈似乎也凹陷得更加厉害了。

林羡心里顿时一阵心疼,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看他。

他……就这样,一直在这儿等自己来赴约吗?每天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吗?可他这样孱弱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小晏,小晏,别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要睡去床上吧,我扶你进去。”

他悄悄走过去,将人轻轻摇醒。

“嗯?你来啦?”

楚河宴睁开惺忪的睡眼,瞅了林羡好几秒,像是不相信林羡会来似的。“我……我当然会来啊!”林羡赶忙解释,“只是……只是最近家里有些事,耽误了。”

他生怕被楚河宴误会,以为是自己不愿意来呢!

但看到楚河宴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看着又有些气恼,但终归还是气自己,让人等了这么久,所以,一直低下头,耷拉着脸。

楚河宴却一点要责怪林羡的意思,只道:“其实,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不然,我以为我又要被抛弃了呢!”

林羡没有听。

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没错,他还在自责。

直到楚河宴再一次开口问了句:“其实,你这样挺好的,起码你有自己想做的事,不像我,每天只能守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什么也做不了,都快要成废人了。”

“哎呀!你怎么又说这丧气话了?!”

林羡神色重新恢复了自然,他跺了跺脚,有些不高兴。

“嘻嘻,抱歉。”

楚河宴知道自己又扫兴了,立即双手合十,表达歉意,又看到林羡身后背着的大木板,好奇的问道,“咦?你身上背着的是什么?”

故意将话题岔开。

“哦,这个啊,是画板。”

林羡取下画板,递到楚河宴面前。

“你居然会画画?!厉害!太厉害了!”楚河宴脸上终于不再死气沉沉了,多了些惊喜,双眼放着光,期待的打开画册,“咦?怎么是空的?”

画板里只夹着几张空白的画纸,并没有画。

林羡不答,拿起画板,有些迟疑不定,问道:“小宴,你……要不要看我画画。”

“好啊!好啊!当然!”楚河宴赶紧坐直了身子,望向林羡,又是一阵夸赞道,“你画的画一定很好看!”

林羡默默架起画板。

没有应承楚河宴的赞赏,一直低着头,那时,他只觉得楚河宴的赞赏有些浮夸,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似乎有一些些懂了。

因为时间,并没有给小晏太多可以去埋怨,可以去感怀,可以去伤春悲秋的机会。

坐下后,林羡拿起画笔,问:“小晏,你想画什么?我画给你看啊!”

“啊?”楚河宴的背猛缩了一下,随后,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脑袋,道,“哈哈,我还以为你要画我呢!”

“啊……”林羡似乎也觉得遗憾,落下了笔,“抱歉,我还没有开始学画人物肖像,现在……还不能为你作画。”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啦!”

楚河宴生怕又扫了林羡的兴致,赶紧改口道,“我也觉得你画风景比画我合适,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就算画出来也不会好看,而且,我还怕你把我画丑了呢!你说得对,还是画风景好些,嗯……我想想,不如……你就画这个小花园吧,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多有纪念意义啊!”

“嗯,好。”

林羡知道,楚河宴是在替自己解围,便也不再说什么,想想,也许就是从那天起,强迫着邹凯教他画人物肖像,却反被邹凯教育了一顿,道:“风景都没练好,就开始想画人物了?小羡,你这样急于求成,反而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

林羡敷衍着,懒得去听。

这个小公园虽不大,但的确美,树木蓊郁,鲜花盛开,有亭台,有楼阁,还有一条只能通向一段路的鹅卵石路,至于另一段,不知为何被封起来了。

林羡作画时,楚河宴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吭声,直到林羡将作好的画递到他面前,他也浑然不知,太阳就快要西沉了。

“哇,这小公园被你画得栩栩如生的!小羡,你真棒!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就画不出这样的效果呢?”

楚河宴拿起画,爱不释手抚了上去。

反倒是林羡,心怀愧疚道:“抱歉,画画都忘记时间了,你这样看我画画,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不会不会!”林羡眼睛依旧盯着画,挪不开视线似的,继续赞叹道,“小羡,你不知道,你画画的时候有多投入,多入迷,连我都陷进去了。”

“是……是吗?哈哈。”

林羡被夸得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

“是呀是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楚河宴喃喃道,“嘻嘻,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我对画画没什么天赋,一只小狗都能画成四不像,可你不一样,你的画是有灵魂的,就像这片小花园,你看,画里的蝴蝶就跟活过来一样,看得出来,作画的人一定是用心在画的,哎,小羡,要不你以后就继续画画给我看吧,说不定,练着练着,将来就成为画家呢!到时候,你还要感激我呢!你要成了画家,一定很忙,没时间看我,但是,你作画时,也许会想起我,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他陪着你作画,虽然他什么不懂画,嘿嘿。”

“哈哈,是啊,多亏了你呢!不然……”

林羡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反而眼里多了一丝落寞,楚河宴看出来了,却没有多问,虽然他很想知道那句,多亏了他是什么意思是还有那句未说完的话。

“小羡小羡!”楚河宴将画递还给林羡,满眼期待道,“你还有其他的画吗?也拿来给我看看吧,我还想看,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可以吗?!可以吗?!”

像个无赖撒娇的小孩。

“这……”

林羡迟疑了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不知怎么的,他似乎无法拒绝楚河宴提出的任何要求,任何事,尤其是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有眼角下,那颗充满着诱惑的痣。

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画册来了。

本来,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却不知为何,会想要分享给楚河宴看,或许是因为昨天,他……“救”了自己一命吧,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林羡的心一下子慌了,坐立不安了起来。

想起林羡虚弱的身子。

我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去去的,毫无征兆的离开。

难道……

不好的念头顷刻之间全部涌了上来,林羡便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去医院的住院部问问看,一层一层的问,发誓一定要把人问出来,他不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这么没了。

于是,赶紧起身。

可谁知,刚一起身,便脚下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哎呀!小心!”

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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