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浅池塘半卷书,七分心酸三分苦。
不求解味不言痴,沧桑薄幸水长流。
江州,位于东南沿海江南省,北、西、南三面环山,连绵百里,峰峦叠嶂,平日里云雾缭绕,丛林密布,有怪石奇岩,数条溪流,汇集沁江,东流入海。江州东面临海,水天相接,一望无际,星罗棋布的分布着数座岛屿。
山势峥嵘,重峦叠嶂。巍巍凛凛放焕彩,突突磷磷生瑞气。大雁南去栖柏桧,林雉时复藏藤蔓。日映晴川,叠叠千条红烟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茂林中,池鱼嬉戏深潭里。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森森,芝兰淡淡。深林聚千禽,古涧藏万兽。涧水有情,弯弯曲曲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仙山福地,蓬莱阆苑应如然,花开花谢山头景,云来云去岭上峰。绿槐青松,依依千载斗芳华;粉桃翠柳,灼灼三春争艳丽。
历史上,江州是兵家必争之地,无数古战场,在这里扮演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后人驻足凭吊,古今将相今何在,都付笑谈。
唐宋以来,经济南移,江州水乡最是养人,盛产美女,袅袅婷婷,唱一口江南侬语,宛转悠扬。
明清时期,江州重视诗书传家,涌现一批书香世家,高门大姓,其后,家族虽然没落,但耕读传家的理念不曾断绝。
江州原本聚族而居,长幼有序、重男轻女,然改革开放以来,工业兴起,对外经贸,外来人员涌入,思潮起伏。
新任江州□□是在江州担任三年市长的薛延蔚,他在江州工作十余年,对江州感情深厚,想在江州做一番事业,但苦于缺乏资金,便邀请了江州最有实力的一些民营企业家,召开座谈会。
所谓民营企业家,因为江州经济底子薄,矮子里面拔将军,实际上是一群中小企业主们。
众人心中难免嘀咕,窃窃私议,众人之实力,首推何忠明、赵鸿玉、章敦诚,三人都在城南区。因沁江区是老城区,人口密集,工业多分布在城南区。城南区原来水网密布,山陵崎岖,后来填湖造陆,挖山平岭,兴建工厂。
城南区工业现在以纺织业为主,多是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又推何忠明、赵鸿玉、章敦诚为首。
赵鸿玉向来以直爽著称,说“何老板,薛书记请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何忠明正愁没个人询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怎么知道?我不也和你一样等着吗?再说了,大家不都等着吗?又不会让你一个人吃亏。”
章敦诚的纺织工厂里还有一大堆事,最近刚接到一笔大订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心烦意乱,章敦诚说“我厂子里还有事呢,这不瞎耽误工夫吗?赶明儿我有空儿,我请大伙好好搓一顿,今儿我不奉陪了。”
章敦诚刚走到门口,与一个中年男子迎面撞上,众人定睛一看,丰姿英伟、高大挺拔,穿一领黑夹克,不是薛延蔚又是何人?
薛延蔚笑说“抱歉,我来晚了,让诸位久等了。”
众人坐定,薛延蔚说“我想在江州建设一座钢铁厂,但苦于没有资金……”
薛延蔚高瞻远瞩,深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座城市亦是如此,若没有高屋建瓴的规划,就没有可持续发展的长远。若按照何忠明这些中小企业主的想法,江州猴年马月才能发展成为工业大市、经济大市?
薛延蔚又如何让江州底层民众都能吃饱穿暖?
众企业家一听这话都蔫了,建设钢铁厂需要海量资金,在场众人,还只是一些中小企业主,没有人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
薛延蔚说“何老板,你是江州首屈一指的富商,依我看不如你来领这个头?”
何忠明面露愁容,有时,名气大也未必是好事,说“薛书记,不是我不愿为领导分忧,为江州父老奉献,奈何我真没这个实力。告辞!”
何忠明如丧家之犬匆匆逃了,众人并没有讥讽,何忠明还是心怀愧疚,觉得自己像一个逃兵。
薛延蔚强装镇定,敛衣蹙眉,望着何忠明头也不回,众人默不作声,深知建钢铁厂艰难,不好强求。
众人纷纷告辞,只剩赵鸿玉呆坐,薛延蔚微微一笑,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说“赵老板你愿意牵头吗?”
赵鸿玉异常坚决,说“我没这个能力,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
薛延蔚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欢喜,说“是谁?能不能把他请过来?”
赵鸿玉说“我的女婿崔英翰,他是清华大学毕业,和我女儿结婚,不到三年。我能有今天,全赖这个女婿。”
说起崔英翰,赵鸿玉不无得意。崔英翰父母去海外贸易,英年早逝,崔英翰和哥哥崔晟业相依为命,生活贫苦,缺衣少食。赵鸿玉的女儿赵倩文和崔英翰是同学,心生爱慕,见崔英翰拮据,赵倩文拿私房钱补贴。
崔英翰天资聪颖,以江州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毕业后,与赵倩文结婚。崔英翰、赵倩文回到江州,赵鸿玉把崔英翰放在身边,教习经营,崔英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接连拿下几个外贸订单,成为江州纺织业第二大厂,仅次于何忠明的利园纺织厂。
薛延蔚急不可待,择日不如撞日,赵鸿玉把崔英翰叫来,深夜,崔英翰来到江州市委市政府大院,薛延蔚面带微笑,握住崔英翰的手,说“江州有你这样的高材生,真乃幸事!”
崔英翰受宠若惊,惶恐不安,薛延蔚笑了,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他这个江州□□自带神秘光环,崔英翰战战兢兢,不敢直视。
薛延蔚说“坐吧。”崔英翰这才坐下,心中仍忐忑不安。
此刻,薛延蔚作好失望的心理准备,但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说“我已经计划了好几年,想在江州建一座钢铁厂,计划年产能300万吨铁,300万吨钢,需要投资大概100个亿,可是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市里没有钱。”
崔英翰的脑袋飞速运转,权衡利弊,到底要不要接下这个挑战,如果他成功了,一飞冲天,如果失败了,永远不得翻身。
薛延蔚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看着眼前年轻人,心中不免嘀咕,说“我找过好多人,但都没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但说无妨。”
崔英翰犹豫,说“这个不太好说。”
薛延蔚说“我说了,但说无妨。”
薛延蔚无比坚定,无论什么困难,他都要试一试。
崔英翰说“薛书记,建钢铁厂,是不是还要修港口?”
薛延蔚一愣,心中不免惊讶,他轻轻点头,说“这么说来,需要更多的资金。”
崔英翰说“那我们会建港口吗?”
薛延蔚不知道能否筹集到这么多钱,钢铁厂、港口都需要海量资金,在召集江州企业家之前,他找过省里,也去过北京,但都没有结果,不过,他这个“牵头人”此刻不能退缩。
薛延蔚说“会的,一定会的,你放心,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建成江州港。”
崔英翰说“我们可以只拿出少部分资金,大部分需银行贷款。可即便这少部分,你也需要给我几天时间。”
薛延蔚说“多少天我都等你。”
崔英翰出了门,开车到上海,与林雨鸿见面,林雨鸿亦是清华大学毕业,崔英翰学姐,一次校友会上,崔英翰结识林雨鸿。
林雨鸿父亲林彦勋是上海富豪,神通广大。
林雨鸿见到这位英俊挺拔的学弟,有些欣喜,说“小学弟,有事吗?难得你能来上海看望学姐,学姐在大酒店给你接风洗尘。”
崔英翰微微一笑,心中对林雨鸿再添三分好感,说“接风洗尘就不必了,学姐,在江州建一座钢铁厂,你觉得可行吗?”
林雨鸿说“以现在的钢铁价格,在哪里建钢铁厂都不会亏的。”
崔英翰紧张的心稍微放松,说“那学姐有兴趣吗?”
林雨鸿说“没兴趣!毫无商量余地。”
崔英翰顿时愁容满面,说“为什么?”
林雨鸿说“学弟,做姐姐的,跟你说实话,钢铁厂投资大,有很多不确定性。现在建钢铁厂赚钱,可再过几年又不好说,时代变化太快,不确定性太多。认真搞建设的,不如资本运作,跑马圈地。再说,我又不缺项目,为什么一定要投资钢铁?”
崔英翰在路上就想明白了,林雨鸿看不上钢铁厂,因为如今中国不是一穷二白的年代,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钢铁厂不计其数,而且还有新建。这对于后来者来说,利润空间越来越有限。林雨鸿在上海长大,周游世界,见过世面,全国可投资的地方,可投资的项目不计其数,她为什么要投资江州呢?
崔英翰说“学姐,可钢铁厂对我们江州至关重要,我一定要建成钢铁厂,不惜一切代价,学姐能不能帮我这一次?事成之后,利润全部归你。”
说着,崔英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文本,写上数字和自己的名字,递给林雨鸿,林雨鸿不在乎崔英翰的志气,但崔英翰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以命相搏,至少值得林雨鸿打量一下崔英翰。如果扶持崔英翰,将来回报不知多少?林雨鸿一字一句看过合同,直觉告诉她,崔英翰此刻虽然紧张,做事不够缜密,却是一个潜力股,林雨鸿说“我考虑一下。”
林雨鸿为崔英翰担保,帮助崔英翰从银行贷款。
半年,崔英翰日夜待在工地,指挥钢铁厂建设,和工人们同吃同睡,其中辛苦无法言说。
薛延蔚看着钢铁厂建成,心中甚是感激,说“崔老板,我替江州人民感谢你。没有你,江州钢铁厂建不起来。”
崔英翰嘿嘿笑了笑,说“江州钢铁厂建成,是薛书记和市委市政府的英明领导,高瞻远瞩,和工人们用力用心,我哪有什么功劳?”
夜晚,崔英翰和哥哥崔晟业坐在家门口石墩上,望着皎洁的月亮,享受微风习习。
崔英翰说“哥,我要做房地产。古往今来,能够让普通人去做,能赚大钱,而且有无限空间,只有房地产。衣食住行,不可或缺。衣服,我们正在做,但一个人穿衣是有限的,一年再怎么买,也就十几件衣服。吃饭,一日三餐,顿顿四菜一汤,总归有限。可是房子就不一样了,一套房子可以住三十年,把三十年的钱一次性赚了,这个生意,比我们做衣服要大得多。”
崔晟业愣住了,他想不通,崔英翰背负巨额债务,好不容易江州钢铁厂建成,安分守己不行吗?他不好好经营纺织厂,竟然要去踏足一个从未涉猎的行业。但崔晟业知道,既然崔英翰决定的事,必定深思熟虑之后才会说出,一旦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崔晟业慵懒地点了点头,不想说话,崔英翰挤出一丝笑容,说“我要全身心投入房地产,纺织厂就顾不过来,你能不能帮我看着。”
崔晟业无奈地说“算了!多好的织机,既然你不要了,都给我吧。”
崔英翰给房地产公司起名“企恒”,寓意企业永恒。
薛延蔚做了十年江州□□,江州经济飞速发展,日新月异,江州GDP是十年前十倍。
在薛延蔚扶持下,崔家成为“江州首富”。
崔家对江州经济举足轻重,坊间传言“半个江州都是崔家的。”
“崔家打个喷嚏,江州都得抖一抖”。
“薛书记,我现在虽然看不出来,但崔家对江州房地产业和纺织业的影响太大,会不会有些隐患?”
薛延蔚以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口吻说“我不在乎崔英翰赚多少钱,我在乎的是江州老百姓能不能吃饱穿暖。崔英翰可以和工人同甘共苦,为了江州,他可以拿身家性命抵押,这些年,他为江州做了多少事?那些嚼舌根子又做了多少事?江州人穷,谁能做事,我就帮谁!”
薛延蔚退休,崔英翰决定去上海再度创业。
临行前,崔晟业、崔英翰在家吃饭,崔晟业拿出自酿黄酒,一坛女儿红。崔晟业小心翼翼拆封,酒呈琥珀色,馥郁芳香,崔晟业用酒提子给崔英翰斟一杯酒,说“快尝尝。”
崔英翰尝了一口,醇厚甘鲜,回味无穷,说“哥,你酿酒越来越好喝了。”
江州人有为求生存,四处经商的传统,崔晟业、崔英翰的父母在他们小时候,就出海贸易,因此,对崔英翰要去上海闯荡,崔晟业非常理解。
崔晟业说“你要走,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酒我酿了好多,你喜欢就带一坛走。想家的时候,喝一杯。”
崔英翰说“我想把崔凯带到上海读书,上海的教育比江州好。”
崔晟业轻拍崔英翰的肩膀,说“老二,你去上海,前途未卜,依我之见,不要把孩子带过去,等你在上海站稳脚跟,再想这个不迟。让孩子们都留在江州,江州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崔晟业33岁和章敦诚的女儿章冰结婚,35岁有了第一个孩子崔凯,之后,章冰两次怀孕流产,第三次怀孕,崔晟业不顾劝阻,坚持要生下来,这才有了女儿崔璇。
崔英翰得到薛延蔚赏识,并为江州市委市政府做事,薛延蔚做江州□□,十年之间,崔家崛起。但是,崔英翰也把债务扩张到极限,崔晟业、崔英翰本就勤俭节约,债务缠身,生活更加拮据。
创业之初,崔晟业、章冰吃糙米就咸菜,有时配合红薯垫肚,逢年过节才能吃一些咸鱼干。
在崔晟业心中,如果说还有谁能比崔英翰更重要,那隐约只有崔凯,那种源自生物本能的原始支配之力,让崔晟业宁可饿肚子,也要让儿子健康成长。
整体来说,崔家的生活并不宽裕,即便崔家成为江州首富,这种生活状态也没有立刻改变,而是慢慢提高。崔凯自小见识苦难,亦不觉特殊。
崔凯中考成绩出来,698分,江州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700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崔晟业躲在房里小声啜泣。
章祖荫说“江州一中只有三分之一是考上的,大部分都是花钱进去的。”
章祖荫是章冰堂弟,大学毕业后,进入江州市财政局,崔英翰推荐,做了薛延蔚秘书,之后外调安和县。
江州市财政窘困,教育拨款连教师工资都不够,学校只能创收。把录取分数线设置很高,让学生家长交纳择校费,就是江州一中创收方法之一。
章冰胞弟章祖涛义愤填膺,说“哥,小凯这么用功,咱们做家长的可不能拖后腿。只要你点头,我去安排,咱不差这俩钱。”
崔晟业说“行!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儿子不行。”
崔凯说“爸、舅舅,算了吧,我不想走后门,让人看不起,我去城南中学。”
城南中学隶属城南区教育局,逊于江州一中。
城南中学校门朝南,东边不远处是江州书城,书城东边不远处是江州市教育局,教育局东边不远处是少年宫。小时候没进过少年宫,崔凯长大了才知道什么是少年宫。少年宫东边不远处是江州市图书馆。
走进城南中学校门,是一条宽阔的水泥路,路东有一条狭小的鹅卵石路,树两边栽种枫树,又称小枫树林,鹅卵石路直通宿舍楼。
顺着宽阔水泥路北行百步,来到一尊雕像前,崔凯毫不关心,甚至有点厌倦。
雕像后是红砖平地,栽种了几颗桂花树,桂花树后是教学楼,教学楼后面又是一栋教学楼,崔凯的教室在第二栋教学楼。教学楼一、二层是高一年级,三、四层是高二年级,教学楼五、六层是高三年级,崔凯是一班,在二楼最东边教室。
教学楼东边是宿舍楼,整个宿舍区被一堵墙保护,教学楼左边是教师住宅楼。
一眼望北,教学楼北又是红砖平地,红砖平地上有日晷,红砖平地北边是一个湖,湖边真有一个亭。湖的东边是图书馆和实验室,一个中学的图书馆能有几本书?但贵在清静。湖的北边是操场,操场中央的足球场上,哇,杂草丛生!
崔凯走进教室,选了一个座位,把书包放上,一瞥,右边书桌上堆了一堵书墙,一个女孩正在熟睡,一头乌黑细发扎起小辫,穿着淡青色衬衫,虽旧但干净整洁。崔凯转身,衣袖把女孩拂醒,是一位容貌绝美、超凡脱俗的少女,脸若锥子、面如桃花,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中分发式,眼神迷离,柔情如水、热情似火。衣着朴素,难掩逆天之姿,仪静体闲,更添摄人之魅。
那一刻,崔凯惊为天人,只想永远和她做同桌。
崔凯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女孩仿佛没有看见这个英俊少年,站起来出门洗了个脸,崔凯看她身材高挑匀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走起路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对雪藕般的玉臂前后摇摆,崔凯拿起她的书,上面写着:读历史的穷人。
崔凯脸上泛起一抹弧线,回味无穷。
班主任分发教科书,崔凯也摆了一堵书墙,但不高。
分发军服,开始军训,崔凯凑近,说“唉,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瞥了一眼,看他英俊朗逸,形若龙游曲沼,神若月射寒江,淡淡地说“任伟欣。”
崔凯惊呼“好名字,谁给你取的?”
任伟欣尊重而不疏远,仍又淡淡地说“老师一不小心写错了。”
崔凯目不转睛地盯着任伟欣,看她单薄却又英姿飒爽的身姿,鹤立鸡群,余众皆黯然失色!
烈日炎炎似火烧,任伟欣娥眉、脸颊珍珠儿大的汗珠颗颗滑落,随着教官的一声声令下,心无旁骛的做立正、稍息、向右转的动作,做好动作,纹丝不动。
崔凯趁休息,买了水和雪糕,递给任伟欣,说“同学,今天吵醒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赔礼。”
任伟欣嫣然一笑,说“你不要在意。谢谢,我不喝。”
江州城南区,南边小山、丘陵连绵百里,高者不过数百米,低者不足百米。山脚有一村,因发源两条溪流,故名双溪村,两溪由南向北,各流经一村,分别是东河村、西河村,东河村北边是赵家村。
城南中学位于赵家村北,赵鸿玉、赵倩文父女住在赵家村,崔晟业、崔凯住在东河村,东河村和西河村之间有一条大道叫光明路,光明路东是崔家的佳睿集团,路西是何忠明家的利园集团,俩集团各有上万员工。佳睿集团南边是东河夜市,一到傍晚,摊贩出摊,就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军训之后,崔凯跟踪任伟欣,走了约两里路,来到佳睿集团,任伟欣看见门口招聘模特,用老旧手机打了电话。
任伟欣走进一栋大楼,敲门,“进来”,任伟欣走进办公室,崔凯跟在后面,一个中年女人,身材苗条,风韵犹存,崔凯认得,她是黄倩,崔凯妈妈章冰的玩伴、同学,佳睿集团电商部总监。
黄倩一见任伟欣,就认定她,说“以前做过模特,拍过照片没有?”
任伟欣说“没有。”
黄倩说“洗一下澡,化个妆,穿这些衣服,我们拍照。”
任伟欣换了衣服,化了妆气质绝佳,宛若天仙下凡、绝尘脱俗,一颦一笑,世间少有,崔凯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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