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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塘堡村碎尸案(一)

欧远开着警车行驶在路上,这里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张虹坐在后座颠簸地她有点晕车。蒋潭清打开副驾驶的车窗,手杵在车框上放空。

一下车,张虹忍不住蹲在路口就开始吐,欧远给她递了瓶矿泉水,帮她拍背,“漱漱口。”

等张虹整理好自己,三个人往钱富家走去。

“路都修不好,也没有人管管!”欧远拿着文件包和水,愤愤不平。

“地方穷,政府也没有钱。”张虹不想听他唠叨,只催促人快走。

村长早早在村口迎接他们,“各位警察同志辛苦了,我们这里太偏了,麻烦你们远道而来。”

“老乡折煞我们了,我们是人民公仆,这是我们该做的。”欧远和张虹回答。

蒋潭清站在一旁不讲话,警察学校刚毕业的学生就是这样吊书袋。

村长引着人到钱富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每次村长都是这副模样,蒋潭清沉默地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村长知道这个警察队长不好惹,只和后面的小年轻说话。

钱富的尸体已经被运走,只用白色粉笔留下记号,头骨碎了一地,所以地上画着许多小圈标记,真是拼都拼不好。

“村长我们就不麻烦您了,您有事就先去忙。”张虹礼貌开口。

村长油盐不进,揣着明白装糊涂,“警察同志,怎么着富老头都是我们村的人,都是革命工作,不辛苦。”

蒋潭清开始感到烦躁,要是一起来的人是秦博思,村长早早就躲的远远的了。

两个小年轻还在礼礼貌貌地催人,好像是征求人给他们开结婚报告,比他和小水领结婚证的时候都麻烦。

蒋潭清重重咳一声,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村长看人下菜碟,“那……那警察同志们,我就先回村公所,你们有事找我,我保证到。”

“把钥匙留下。”蒋潭清冷漠地说。

不派警察守在现场,案件的第一发现人还有着案发现场的钥匙,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哎!好,好的同志。”村长不舍地从上衣内口袋里把钥匙拿出来。

张虹有礼有节地把人送出去。

“队长,你真厉害。”欧远夸他,还替张虹解释,“小虹一个女孩子,不好像我们那样和老人家摆臭脸。”

乌鸦站在煤堆上,瞧得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

现场来来回回看过很多次了,凶手很谨慎,什么都没有留下。空巷的案子下过雨,晚上还被人泼油漆,且目前无法确认死者是谁,所以调查还是从钱富下手。

“查查塘堡村最近有没有外出的人。”蒋潭清抽着烟说。

“好。”欧远和张虹答应着。

蒋潭清是最后离开现场的,走之前他用烟头沾了一点死人的血抹在了卧室门上,厚厚一滩血像胶水一样,只是发粘还没干涸。

下午两个人出去查,蒋潭清在旅馆里睡了一觉,唯一慰藉的就是房间床铺还算是干净,睡醒他又去现场转了一圈,门上的血消失了。

村里的房子都是两层结构,屋子里有一个木头的楼梯通上去,楼上打眼是供桌,缺了一只腿的破矮桌歪在中间,小半截萝卜立在桌子上,上面插着香棍子,农村会有用这个当供香的底座,角落看得出来堆放过东西,颜色比别的地方深,地上散落着玉米粒。堂屋简陋地摆着三个凳子,一张玻璃茶几,铺在上面的塑料垫板发黄发黑。厨房用的还是烧火的灶台,灶膛里没有炭灰,里头塞着几根木头,估计是不开火做饭,菜刀挂在墙上,正面还好,背面全是发黄的铁锈。

晚饭是在旅馆里解决的,三个人聚在蒋潭清那间,其实他并不想让人来,但是两位小警察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向前辈靠齐。馆子里的炒菜打包回来,可能是水土不服,蒋潭清不怎么动筷子。

“队长,你也吃。”欧远注意到,好心肠地照顾他。

蒋潭清象征性地吃两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肉都没有勾芡——这其实应该看成一个思念的信号。但蒋潭清本身是这样一个人,觉得外面的、自己不熟悉的全是不好的,自己的是最好的。

晚上要出去,欧远特意穿上自己的白衬衫,还打上发蜡,关着门在洗手间里收拾半天,对着镜子调整发丝位置。

蒋潭清像个垂钓的老头,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张虹去催人,“欧远,你搞好没有?”

“来了来了。”蒋潭清终于看见欧远把自己折腾好的样子,他搞不清楚欧远究竟是个学院派的优等生,还是社会派的优等生。说他是社会,欧远教条死板,书刻进脑子里发现是块木头;说他是学院,能在调查情况的时候梳上港片里黑老大的背头。

他不想发火,“去洗掉,衣服也换掉。”

“啊?我收拾好久的。”欧远看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新的呢!”

张虹也觉得人离谱,除了电视里没有人会把自己打扮成要唱戏的样子,“你准备去村里会相好?”

“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出这种任务。”

等三个人能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老乡,拿三只冰棍。”

张虹咬着冰棍,和老板套关系,“老乡,和你打听点事情。”

买几毛钱的东西,老板有点装聋作哑。

“再拿包烟。”蒋潭清掏出皮夹子准备付钱。

老板看着他的动作,觉得眼前人不差钱,挑着好的烟给人拿,欧远嫌贵让他换两种。

要套出点东西,他才能回去,蒋潭清懒得废话,顺手拿一包,是石塔烟,“能聊了吗?”

老板开始谄媚,“诶,老板,您要问点什么,十里八乡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的,我跟你们说……”

蒋潭清打断他,“你们村子死了个人。”

老板清楚了,死一个人了,多少茬人来问过情况,他们村附近的派出所处理不了,报给上面处理,人都分批次来。

“那个人叫钱富,我们队一个绝户,年轻的时候有个六指老婆,给人打跑了,脾气不好,基本没什么人愿意往来。”每个人要问的东西无外乎这三样,名字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平时和谁打交道。

都是蒋潭清了解的情况,“有谁和他关系尤其不好吗?”

老板压低声音,“说死者为大,但是理论句实话,那个人脾气怪,骨头一把的谁都绕着走。”

“那平时身体怎么样?吃饭怎么解决?”

老板脸上是厌恶的表情,“平时身体好着呢,老无赖一个,到饭点端着碗到你家,你要不给人碗里添上东西,就自己上桌吃了。”

张虹下结论,“你们村都烦他。”

“可不!”老板怕人误会,又往回找补,“一码归一码啊,可不是我们害他。

蒋潭清脑海里是钱富家里二楼的景象,“他有地吗?”

“有,没人种都荒了,他自己懒不种,旁人占了他一点,就来找麻烦,种来的粮食都要分一斗。”

张虹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骗来粮食,还蹭饭?”

“这有什么!”老板也是厌恶极了钱富,“有没有吃的都缺别人家锅里那一口。”

“那粮食自己拿着有什么用?”欧远问。

“卖呗,散户的粮食酿酒厂不收,有人专门收这种散户的再统一卖给酿酒厂。”

蒋潭清了解情况了,“你觉得你们村谁有可能害他啊?”

老板不肯讲话了,欧远不服气,“烟都买了,你怎么回事?”

老板很为难,“你不是我们村的,我和你们说不清楚。”

蒋潭清把烟拆开,递给老板一根,“我们是市里来的,调查完就走了,不妨碍什么。”

老板做的是小本生意,他们村里也没人舍得花钱抽这么贵的烟,他自己进货可也心疼没有抽过,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我觉得是村长,我们村长的儿媳妇没地,钱富一死不就齐了……”

村长儿子两年前娶的老婆,老婆不是本村人,嫁过来等着分地,地多人少,一堆人等着分,排队要到猴年马月。

“是不是还有房子?”蒋潭清问。

“死人的房子大家嫌晦气,谁有钱谁推倒了盖高楼。”老板意有所指地暗示,“我们平头小百姓哪有钱呐!”

蒋潭清又问:“村长这么关心房子和地,经常去钱富家?”

老板对村长没什么好评价,“没有,钱富那个门槛谁愿意踏。”

回到旅馆之后,几个人推测可能性。

张虹整理收集的信息,“根据那个老板说的,村长想霸占人田房,动机最大。”

欧远不同意,“也不至于杀人吧?”

“你们查到有什么人外出打工的吗?”蒋潭清问起白天交代的事情。

张虹给蒋潭清说明情况,“清明节到了,打工的人基本都回来上坟烧纸,然后陆陆续续又返回去打工,往来人口太多了。突然离开的,我们还没有查到,混在一群人里不好分明。”

欧远说出他们下午的推测,“我们估计,杀人的时间是计划好的,就是知道人口流动大,警察不好调查。”

蒋潭清觉得终于有一点可用了,“是有计划的,不是突发情绪杀人。”

欧远附和,“应该是这样的,敲碎头骨像是泄愤行为,但是现场处理的太干净了,而且时间挑的又巧合,经过谋划的可能性更大。”

“空巷的案子你们怎么看?”蒋潭清问。

张虹思考过,警局将两起案子定性为同一个凶手,“应该是一个人,除开杀人手法,杀人的时间也不对,天气预报当夜有大雨,清明人多混杂难查案,凶手肯定准备过,并且两起案子相隔时间太近了,钱富的案子报到局里当晚空巷就死人了,当时知晓的人除了塘堡村和村派出所之外,只有局里的人,其他人很难模仿作案。”

蒋潭清觉得没意思,给出一点提示,“局里的人也有嫌疑。”

“我想过。”张虹点头,“但这样可能性太小,我们查到空巷的人最后被人看见是三点左右,结合尸体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中午一点到晚上九点,那么就是三点到九点死亡,局里散会是在八点左右,从警局赶到空巷开车大概是半个小时,但是当时刚刚开完会,大家都整理完东西才回家,队长你是先走的,可是我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才看见你从药店里出来,我看手表那时候已经是八点半,赶到空巷基本就是九点,除非笃定人会在巷子里等着,否则不可能在九点前完成。”

蒋潭清不觉得有趣了,这样看似好像是精心谋划的过程,他在六点的时候给李水打过电话,告知她要开会的事情。

欧远听着张虹的分析,“假设顺利,几分钟就能把人杀了,预测的时间不可能没有几分钟的误差。”

张虹不反对,“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死者最后在联华饭店喝完酒出来的时间是老板记得的两点左右,饭店吃饭的人都记得,这个人钱不够,把所有口袋都翻出让人看,证明没钱,喝多了发疯砸了不少东西,老板不敢拦着要钱放人走了。两点喝的酒,第二天人死了检测体内酒精的含量,他一定在更晚的时间还喝过酒,死者很高大,很难无声无息杀死,应该是喝了酒昏睡过去才下的手,九点到地方的人,没有时间让死者喝下能让人晕倒的量,还要等着他昏过去。”

欧远已经完全沉浸进去了,大胆假设,“会不会是他自己后面又买酒了。”

“饭店见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人酒量好,能喝过去的量不说是多少钱,第二天现场你闻见的高粱饴,只有玉泉路联华饭店有,他钱没付清老板也说了没再见过人,三点时候被人看见出现在水桥路,喝多了坐在路边。如果是警局的人,那个人要在没人看见的时间里带着很多酒去水桥路找人,等着人慢慢喝,彻底醉晕过去,然后模仿杀人,再清理干净现场不留痕迹。”

张虹有些可惜,“联华饭店卖酒没有记录,老板也记不住多少人,查不出来谁买过酒。”

很有理有据的推测,在蒋潭清提起的话头里,他甚至不用为自己的妻子辩白一二,除非现在他说出来,不然真是查不到他们头上的完美的犯案。

欧远还在惊叹着张虹的推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想了这么多?”

“学校里,老师教育过,要避免灯下黑的情况。”

两个纯粹的学院派,蒋潭清还在天人交战,严丝合缝的时间让他不是很高兴,他甚至开始谋划,如果说出来,什么样子的说辞能把自己摘干净。

手机短信声打断了他的想法。

李水的短信:老公,你到了吗?还好不好?吃饭了吗?

想这个做什么,人真是偶尔会糊涂。蒋潭清举起手机晃晃,给两人下逐客令。

蒋潭清拨电话过去,打的是家里的座机,他很有耐心地等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电话被接起来,“喂!老公,你到了吗?”

“嗯,在旅馆了。”

“吃饭了吗?”李水一只手拿着话题,另一只手拢在听筒上。

“刚刚吃完了,你吃了吗?”警局过五一发活鱼做节日福利,蒋潭清领回去四条。

“嗯,我炸了一条鱼,剩下的三条拿洗衣服的大盆养起来了,等你回来吃。”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蒋潭清问。

“我刚刚在洗澡,听见声音就跑出来啦!”

蒋潭清稍微被讨好到,又转回晚饭上,“做鱼的时候勾芡了吗?”

“嗯?”李水不明白为什么提到这个,但是她一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嗯,勾了。丁婶教给我一个新菜谱,我今天试了,等你回来我做给你吃。”

挂掉电话,烟都烧完了,蒋潭清重新点上一根,吸进去第一口。

一口气放三章,因为我想要直接申签。保佑我顺利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如果不顺利,那完喽![爆哭][爆哭]

祝大家天天开心[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ps:第一章其实是昨天放的,作者有话说那里空着,我今天想还是写点吧,结果……要重新审核[心碎][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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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塘堡村碎尸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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