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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礁石喘息与陌路援兵

冰冷的海水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反复冲刷着礁石嶙峋的缝隙,也无情地拍打着瘫倒其上的两人。咸腥的气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在夜风中弥漫开来,刺鼻而真实。

祁夏仰面躺在粗糙湿滑的礁石上,胸腔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无处不在的酸痛和肋下那道被能量光束擦过的灼痛。“影子”装甲彻底沉寂,变成了一副沉重冰冷的铁壳,将他牢牢困在原地,只有目镜内部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电量,显示着周围环境的基础数据和刺眼的红色低能量警告。

身旁,陆凛的状况更糟。他侧躺着,脸色在稀薄的月光下白得吓人,嘴唇泛着青紫色,意识似乎已经游离,只有紧蹙的眉头和偶尔因剧痛而引起的无意识抽搐,证明他还活着。左肩胛处的伤口经过海水浸泡,边缘泛白外翻,依旧在不断渗出稀释的血水,将身下的礁石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大腿外侧的灼伤也同样惨不忍睹。

寒冷。失血。重伤。

祁夏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身旁气息微弱的陆凛,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心脏。必须立刻处理伤口,必须离开这片暴露的礁石滩,必须找到温暖和药品……否则,陆凛撑不了多久。

可他此刻,连动一根手指都几乎要耗尽全身力气。“影子”的能量枯竭,将他所有的力量也一同抽干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缓缓漫上心头。

就在他的意识也开始因疲惫和寒冷而逐渐模糊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这海浪声背景下显得异常清晰的机械咬合声,从不远处一块较高的礁石后传来。

不是海浪拍击,不是风声。

是人为的!

祁夏的心脏猛地一缩!残留的肾上腺素再次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他的右手艰难地、一点点地摸向腰侧——那里,振动粒子刃的握柄冰冷而沉寂,同样失去了能量。

他死死盯着声音来源的那块礁石,瞳孔在黑暗中努力适应,试图分辨出任何轮廓。

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从礁石后站了起来。

不高,甚至有些瘦小,套着一件宽大的、看不清颜色的防水风衣,风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半部分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紧抿着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那人手中,似乎拿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刚才的咔哒声似乎就来源于此。

是敌人?清道夫的搜捕已经延伸到海岸线了?还是……别的什么?

祁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紧绷如铁,尽管这毫无意义。

那人站在原地,似乎在观察他们。目光隔着风帽的阴影,落在几乎昏迷的陆凛和动弹不得的祁夏身上。

几秒钟的死寂。只有海浪不知疲倦的呜咽。

然后,那人动了。

他(从身形和下颌线条初步判断为男性)并没有拿出武器,而是迈开步子,踩着湿滑的礁石,步伐稳定地朝着他们走来。动作间带着一种与这荒凉环境格格不入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

祁夏的指甲几乎抠进掌心,死死盯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那人在距离他们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再次仔细地、甚至是有些挑剔地打量了一下陆凛的伤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接着,他蹲下身,将手中那个长条状的金属盒子放在旁边。打开,里面是分门别类放置的、看起来极其专业的急救用品:止血凝胶、密封敷料、军用兴奋剂、甚至还有一小瓶透明的、看起来像是万能解毒剂的东西。

他熟练地戴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强效止血喷雾,对着陆凛肩胛处那可怖的伤口喷去。白色的泡沫迅速覆盖伤口,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止血。他的动作精准快速,没有丝毫多余,仿佛在处理一件物品,而非一个重伤的人。

然后他又处理了陆凛腿上的灼伤,注射了兴奋剂和广谱抗生素。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转向依旧全身紧绷、眼神警惕的祁夏。

风帽下的阴影里,那双眼睛似乎极其快速地扫过祁夏肋下的灼伤和“影子”装甲背后那个特殊的接口。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从盒子里又拿出一支止血喷雾和一小管高能量营养剂,放在祁夏手边触手可及的礁石上。

随即,他站起身,拿起那个金属盒子,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仿佛他出现的唯一目的,就是完成这次精准的急救处理。

“等等!”祁夏用尽力气,从干涩疼痛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你是谁?”

那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海风吹起他风帽的下摆,露出颈后一小片苍白的皮肤,上面似乎有一个极小的、模糊的黑色纹身,看不真切。

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音调,说了两个字:

“路人。”

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海浪声,清晰地传入祁夏耳中。

然后,他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礁石群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祁夏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边的喷雾和营养剂,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和疑惑。

路人?

一个在深夜荒芜海岸,恰好带着顶级军用急救装备,恰好路过,又恰好出手救了两个明显是亡命徒的重伤者,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路人”?

这比熊哥和小乌鸦的出现更加诡异,更加令人不安。

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深究。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艰难地伸出手,抓起那支止血喷雾,撩起破损的作战服,对着自己肋下的灼伤喷了下去。冰凉的触感之后是剧烈的刺痛,但出血立刻止住了。

他又抓起那管营养剂,用牙咬开,将粘稠苦涩的液体挤入口中。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热流迅速涌入几乎冻僵的四肢百骸,让他恢复了一丝力气。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一旁的陆凛。止血凝胶似乎起了作用,陆凛伤口的渗血明显减缓,注射了兴奋剂后,他的呼吸似乎也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脸色不再那么死灰。

必须离开这里。

那个“路人”的出现意味着这片海岸不再安全。无论他是谁,他的行踪都可能引来其他人。

祁夏咬紧牙关,用恢复的那点力气,开始艰难地拆卸身上已经完全失效的“影子”装甲。关节锁死,卡榫因为战斗和海水浸泡而变形,每一次分离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和他因用力而发出的闷哼。

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当最后一块沉重的胸甲被卸下,扔在礁石上时,他几乎再次虚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只剩下贴身的、湿透的黑色作战服。

失去了装甲的支撑和保护,寒冷和虚弱感瞬间加倍袭来。但他也获得了最宝贵的——自由活动的能?。

他喘息着,将昏迷的陆凛背到自己背上。陆凛的重量几乎将他压垮,伤口被牵扯,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踉跄着,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开这片冰冷的礁石滩,向着不远处那片更高、植被更茂密、或许能提供一丝遮掩的悬崖下方挪去。

每一步都沉重如铅,呼吸如同拉风箱,眼前的景物因为脱力和疼痛而不断晃动、模糊。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不知道熊哥和小乌鸦怎么样了,不知道那个“路人”究竟是谁。

身后是依旧隐约可闻的警报声和可能存在的追兵,前方是更深沉的、未知的黑暗。

他只有一个念头。

走下去。

活下去。

背着身上这个沉重而滚烫的、与他命运不知何时已紧密纠缠的男人,走下去。

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悬崖下的阴影终于将他吞噬。

他找到一个勉强可以避风的、浅浅的岩石凹隙,小心翼翼地将陆凛放下,自己也瘫倒在地,几乎瞬间就被疲惫和伤痛拖入了昏沉的边缘。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风帽下的淡漠眼神,和那两个字。

路人……

真的只是路人吗?

无人回答。

只有海浪,永恒地拍打着海岸,一遍,又一遍。

黑暗。冰冷。疼痛。

意识如同沉船,在冰冷的深海中挣扎着上浮。最先恢复的是触觉——粗糙的岩石硌着背脊,冰冷潮湿的空气包裹着皮肤,左肩胛和大腿外侧传来持续不断、钝刀子割肉般的剧痛。然后是听觉——海浪不知疲倦的呜咽,风穿过岩缝的嘶鸣,还有……近在咫尺的、压抑着的沉重呼吸声。

陆凛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凹凸不平的、深灰色的岩石顶壁,很低,仿佛随时会压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血的气味,还有一种……极淡的、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

他试图移动,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让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

“别动。”

一个沙哑疲惫,却异常冷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陆凛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声音来源。

祁夏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背靠着岩壁,脸色同样苍白,唇瓣干裂,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身上那套炫酷的“影子”装甲不见了,只穿着湿透后又被体温烘得半干的黑色作战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精瘦却韧劲十足的线条。他肋下的衣服有一块不规则的焦糊破损,下面似乎简单处理过。

此刻,他正低着头,专注地用一把看起来就很简陋的□□,削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相对干燥的树枝。脚边已经堆了一些细小的木屑和刨花。

而在他们两人中间,一小堆篝火正顽强地燃烧着。

火堆很小,显然燃料匮乏,火焰微弱地跳动着,却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暖意,驱散着这处狭小凹隙里的阴冷和潮湿,也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摇曳不定。

是祁夏生的火。

他剥去了那身强大的装甲,在这绝境之中,用最原始的方式,获取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光明。

陆凛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又看看专注削着木柴的祁夏,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任何一场险死还生的经历都不同,没有冰冷的医疗舱,没有高效的纳米修复仪,只有这原始的篝火,和一个……沉默却可靠的同伴。

“你……”陆凛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脱了‘影子’?”他注意到祁夏手边放着那枚已经彻底黯淡的、鸡蛋大小的“蜂群”无人机,似乎被他拆开,试图用最笨拙的方式检查着什么。

“嗯。没能量了。死重。”祁夏头也没抬,言简意赅地回答,手下削木头的动作没停,匕首划过木料,发出沙沙的轻响,“你的伤,我简单处理了。有个‘路人’给了点药。”

路人?

陆凛的眉头因疼痛和疑惑而蹙紧。他试图回忆,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厂房里那片彩色的烟雾和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以及……祁夏义无反顾冲向他的一幕。

“熊哥……和小乌鸦呢?”他哑声问,心脏因可能的答案而收紧。

“不知道。”祁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们拖住了清道夫。我们才能逃出来。”他顿了顿,补充道,“看起来……像是帮你。”

陆凛沉默了。熊哥和小乌鸦……他们竟然会出现?还是在那种情况下?狂化的熊哥,神出鬼没的小乌鸦……他们不是应该……

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涌,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湮灭在篝火的噼啪声中。

“那个‘路人’,”祁夏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抬起头,目光看向陆凛,那双总是过于冷静的眼睛里,此刻带着清晰的探究,“他认识你。”

这不是疑问句。

陆凛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回避。篝火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底跳动,明暗不定。

“……也许吧。”良久,他才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声音低沉,“‘守夜人’……或者,其他一些……不想惹麻烦,但又没完全冷血的‘旧识’。”他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这世道,总有些奇怪的‘路人’。”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也没有否认。这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祁夏没有再追问。他低下头,继续削着手里的木柴,将削好的细柴小心地添加到那微弱的火堆上。火焰稍稍明亮了一些。

“我们还在旧港区?”陆凛问。

“嗯。西侧悬崖下面。暂时安全。”祁夏回答,“但天亮前必须离开。”

陆凛尝试着动了动右手,还好,只是有些脱力和擦伤。他忍着剧痛,用右手艰难地摸索了一下腰侧,那个小巧的加密通讯器还在。

他拿出来,屏幕一片漆黑,似乎也在之前的混乱中损坏了。他用力敲了敲,又尝试了几个按键组合,屏幕闪烁了几下,竟然勉强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但满是雪花和干扰条纹,显然无法正常使用。

“妈的……”他低骂一声,无奈地将其收起。

通讯中断,重伤,位置可能暴露,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清道夫和那股神秘的“守夜人”势力……

绝境似乎从未远离。

篝火安静地燃烧着,木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交替的呼吸声和海浪的呜咽。

长时间的沉默。一种并不尴尬,反而因为共同经历生死而显得异常沉重的沉默。

“为什么回来?”陆凛忽然开口,声音沙哑,眼睛依旧闭着,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在厂房里。我让你走。”

祁夏削木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跳动的火焰,看着火光映照下陆凛苍白而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那紧蹙的眉头和干裂的嘴唇。

为什么回来?

理智告诉他,那是最优解吗?不是。感情用事是生存的大忌。

但他还是回来了。

“不知道。”祁夏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敷衍,却可能是最真实的答案。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却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可能……计算失误。”

陆凛紧闭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半晌,他极轻地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下次别失误了。会死。”

“嗯。”祁夏应了一声,听起来无比顺从,但两人都知道,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答案或许依旧不会改变。

又是一阵沉默。

“你的伤,”祁夏换了个话题,目光落在陆凛依旧渗血的肩胛,“需要重新包扎。海水不干净。”

陆凛没说话,算是默许。

祁夏放下匕首和木柴,挪到他身边。他检查了一下之前那个“路人”留下的急救品,还剩一些止血凝胶和密封敷料。

他小心翼翼地剪开陆凛肩上被血和海水浸透、已经僵硬的布料,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止血凝胶起了作用,但没有专业清创,情况并不乐观。

祁夏的动作很轻,尽可能避免造成二次伤害。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海水的湿气,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陆凛滚烫的皮肤。

陆凛的身体绷得很紧,牙关紧咬,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硬是一声不吭,只有压抑的呼吸声显示着他正承受的痛苦。

昏暗跳跃的火光下,两人靠得很近。祁夏能清晰地看到陆凛颈侧绷紧的肌肉线条和滑落的汗珠,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高热和细微的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越了盟友或同伴的紧密感,在这狭小避风的角落里,在这跳动的微小篝火旁,无声地蔓延开来。

“忍着点。”祁夏低声说,开始清理伤口边缘的污物。

陆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

重新上药,包扎。过程缓慢而煎熬。当祁夏最后用敷料覆盖好伤口时,两人都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浑身湿透(一个是冷汗,一个是海水加冷汗)。

祁夏退回原来的位置,重新拿起匕首和木柴,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近距离从未发生过。

陆凛也缓缓放松下来,疲惫地靠在岩壁上,闭目眼神。篝火的温暖似乎驱散了一些寒冷和疼痛,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就在祁夏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忽然又开口了,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梦呓般的模糊。

“……熊哥以前……不那样。”他顿了顿,似乎在挣扎着是否要说下去,“他以前……是我们的盾。最稳的那一个。”

祁夏削木头的动作慢了下来,安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或许是了解陆凛过去的一个微小窗口。

“小乌鸦……是个话痨。吵得要死……但耳朵最灵,手脚最快。”陆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怀念,随即又被更深的晦暗覆盖,“……那件事之后……就散了。”

他没有说“那件事”是什么。但沉重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祁夏没有追问。他只是默默地添了一根柴火。

火光跳跃,将陆凛侧脸的阴影拉长,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明暗间显得更加深刻。

“管理员……”陆凛的声音更低了,仿佛只是在对自己说,“……他们夺走的,远不止自由。”

这句话里蕴含的沉重和恨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祁夏想起在“源初碎片”看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叛乱、清洗、管理员介入……那件事,是否就与此有关?熊哥的狂化,小乌鸦的隐匿,陆凛的冰冷……都是那场“清洗”留下的创伤?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沉默的侧脸。往昔的回响如同幽灵,在这临时的避风港里短暂地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陆凛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稳,似乎终于抵不过极度的疲惫和伤痛,陷入了昏睡。

祁夏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然后将自己那件半干的外套脱了下来,小心地盖在了陆凛身上。

他拿起匕首,继续削着木柴,守卫着这微弱的篝火,守卫着这短暂的安宁。

悬崖外,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岩石,发出永恒的呜咽。

长夜,依旧漫漫。

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了一堆篝火。

和彼此沉默的、却真实存在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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