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遇办完电话卡，张楚楚捏着缴费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刚花出去半个月工资买手机，现在又添一笔话费，钱包早已瘦成“闪电”。她拖着灌了铅似的脚步往家挪，嘴里还碎碎念：“早知道养个恶魔这么费钱，当初说什么也不捡你回来……”
话还没说完，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张楚楚摸了摸肚子，又叹了口气：“得，该吃午饭了。就算日子苦，也不能亏待自己的嘴！”她转头看向跟在身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秦遇，没好气道，“走，带你去吃人类的‘平民美食’——楼下小餐馆。”
两人走进那家烟火气十足的苍蝇小馆，塑料桌椅擦得锃亮，墙上贴着泛黄的菜单。老板老远就笑着招呼：“吃点什么？”张楚楚找了个角落坐下，盯着菜单纠结半天，抬头瞥了眼秦遇，心里犯嘀咕：这恶魔看着人高马大，饭量到底怎么样？总不能让他饿肚子，又怕点多了浪费钱。最终咬咬牙，点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菜——小炒肉、番茄炒蛋、酸辣土豆丝，再加两碗米饭。
“先这些吧，不够再点。”张楚楚下好了单，老板应了声“好嘞”，转身钻进厨房。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香味直钻鼻子。张楚楚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含糊地冲秦遇摆了摆手：“吃吧，人类的饭，你凑合尝尝。”
秦遇坐在对面，目看着她大快朵颐，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他本不需要进食，可化为人形后，身体却本能地需要补充能量。沉默片刻，他也拿起筷子，慢慢的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味道怎么样？”张楚楚头也不抬地问。秦遇没说话，在心里默默给人类食物下了定论：味道一般，远不如下界的灵果。可不知怎的，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他又忍不住夹了第二口、第三口，速度却渐渐快了起来。
张楚楚余光瞥见他没停筷，忍不住打趣：“哟，‘恶魔大人’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嘛，刚才还一副嫌弃的样子。”
秦遇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头夹菜，淡淡道：“只是满足人形需求，谈不上喜欢。”嘴上这么说，筷子却没停下。
吃完饭，张楚楚熟练地掏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付款。秦遇盯着她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走出小馆，他突然开口：“我这个手机，也能像你这样‘物品兑换’？”
“对。”张楚楚点点头，放慢脚步，耐心解释，“手机里的‘钱’是看不见的，存在‘账户’里。你看，我吃饭、买东西，扫一下码，钱就从我的账户转到别人的账户了，不用带现金，方便得很。”
秦遇皱了皱眉：“看不见的凭证？怎么确定它存在？”
“这你就别管了，人类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张楚楚摆摆手，实在懒得解释银行和支付系统，“你只要记住，手机里的钱和现金一样能买东西，但不能乱花，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造。”
回到家，张楚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翻出钱包，把里面仅有的现金都抽了出来，数了数——两张一百、三张五十，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十块，总共三百八十块。她捏着钱，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秦遇：“拿着，这是现金，实实在在的‘物品兑换凭证’。我上班不在家时，你要是有急事，比如想买瓶水、买包糖，就用这个，有些地方可能不能扫码。”
秦遇接过现金，指尖捏着那些纸币，眼神里带着几分新奇。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张楚楚：“你之前说手机里的钱是‘存’在看不见的地方，这纸片又有什么用？”
“以备不时之需啊！”张楚楚白了他一眼，“万一手机没电了，或者你去的小店只收现金，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吧？这可是我钱包里最后的‘家底’了，省着点花。”
秦遇“哦”了一声，把现金塞进新衣服的口袋里。张楚楚看着他这模样，又想起还没教他用手机上网，只能认命地拿起他的新手机：“过来，教你用微信，以后有事能发消息找我，也能点外卖。”
秦遇依言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张楚楚一步步教他连WiFi、注册微信，到了选头像时，秦遇直接选了一张纯黑色的图片。“你就不能选个亮堂点的？”张楚楚吐槽。秦遇淡淡道：“我喜欢。”
加完好友，张楚楚看着秦遇空荡荡的微信钱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转账功能，输入1000元点击发送。秦遇的手机弹出转账通知，他盯着那串数字，疑惑道：“这又是？”
“给你的‘生存基金’。”张楚楚靠在沙发上，语气无奈，“微信里的钱方便点外卖、买东西，省着点花，够你撑大半个月了。记住，别乱买贵的东西，我的工资经不起你造。”
秦遇看着手机里的1000元，又看了看桌上的现金，突然若有所思。他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下一秒，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凭空出现在桌上，码得整整齐齐，比张楚楚那点现金多了何止十倍。
张楚楚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下意识爆了句粗：“我靠！秦遇你干什么？！”她赶紧冲过去，指着那叠钱压低声音喊，“变回去！快变回去！这是伪造人民币，要坐牢的！”
秦遇皱眉：“伪造？这是我用术法变出来的，和你说的‘凭证’一样能兑换物品，为何要坐牢？”
“人类世界不允许！”张楚楚急得直跺脚，转身从书柜里翻出两本厚厚的书——《宪法》和《刑法》，拍在秦遇面前，“亏我之前还跟你说钱的规则。这两本书，是人类世界的‘规矩手册’，尤其是这本《刑法》，法外狂徒张三都推荐过！”
她翻开《刑法》，找到相关章节，指着文字念：“你看，伪造货币罪，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还要罚钱！就算你是恶魔，也得守人类的规矩，不然小心警察叔叔把你抓走！”
张楚楚一边念一边解释，从伪造货币的定义讲到量刑标准，口干舌燥地讲了半个多小时，期间还得应付秦遇各种“为什么人类的规矩这么麻烦”“术法变的钱和印的钱有区别”之类的问题。最后她猛灌两杯凉水，合上书总结道：“反正你记住，在人间，能让你轻松发财的法子，基本都写在《刑法》里了！这两本书你好好读，别再搞什么‘变钱’的把戏，听见没？”
秦遇盯着桌上的《宪法》和《刑法》，又看了看张楚楚通红的脸颊，沉默了几秒，伸手将那叠凭空出现的钱变回虚无，才拿起其中一本《刑法》，淡淡道：“人类的规矩，确实麻烦。”
“知道麻烦就好！”张楚楚松了口气，“以后有不懂的问我，别自己瞎搞，不然哪天把自己送进监狱，我也救不了你。”秦遇没应声，只是低头翻开书，虽然很多文字晦涩难懂，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认真——看来，想在人间“生存”，还得先搞懂这些厚厚的“规矩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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