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天许黎都不理谭雨泽,无论是上课、下课还是周末,他清楚是那天他偷亲了她,她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月光轻洒在篮球场上,许黎弯腰捡起一颗弹跳的篮球,发梢沾着细密的汗珠,像被晨露打湿的雏菊。
谭雨泽倚在栏杆边,目光被她单薄的背影吸得死死的。
他喉结动了动,喉间像是被糖浆黏住了,又甜又涩。“许黎,其实我...”他刚开口,又哑然停下。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打球的样子特别帅。”冷雨轩说。
这句掏心窝子的话,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打趣。许黎转头,眉眼弯成月牙:“亏你还是我发小,我哪有不帅的时候。”
她踮起脚,把球往他怀里一塞,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掌心,薄茧摩挲出细碎的触感。
谭雨泽看着她蹦跳着去追赶跑远的球,发梢散开的刹那,像极了年少时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他忽然就有了个荒唐的念头——如果此刻他狠狠抱住她,把那句“我喜欢你”咬在她耳边,是不是就能把这股风拢在掌心?可他没那个胆子。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歌唱晚会的彩排,许黎在后台换演出服,谭雨泽探头喊她:“许黎你快出来,老陆弄坏了我的吉他!”他慌里慌张的进来,看见她偏头解发带,颈间白皙的肌肤像刚破壳的蛋白。
谭雨泽喉结滚得厉害,发带从许黎指间滑落的瞬间,他像被弹簧弹着扑了过去。唇触到她皮肤的刹那,电流"嗡"地窜满全身。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听见许黎的抽气声,听见心跳撞在耳膜上咚咚作响。
许黎僵得像块寒冰,谭雨泽却烧得像团火。
他想自己或许是个傻子,用这样莽撞的方式,把藏了好久的喜欢,烧成了灰。
“谭雨泽你疯够了没有!”许黎的脸比舞台追光还红,推开门夺路而逃。谭雨泽站在原地,像被掏空的木偶。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香气,他抬手一抹,满掌都是水汽。接下来三天,谭雨泽每天都在校园各个角落寻找许黎,可她像是人间蒸发了。
第四天清晨,他收到退掉的短信:“以后别再找我了。”七个字像把钝刀,钝钝地割着他的心。
那天。
谭雨泽从好兄弟谢瑜嘴里听说了许黎这个人。
“那个许黎问去了解过了,家里有钱,人长得好看,而且学习特好,妥妥的6班学霸常年位居第二,第一好像是个叫什么慕沐的,而且还是个校霸。”
“专治那些欺负、侮辱女生的人,听说还是好多女生心里的救世主。”
谭雨泽这个时候才真正的了解了许黎这个人。
他站在教学楼顶,看着操场空无一人,忽然就笑了。
他想起在他没有进这所学校前,许黎是那样的自由,想起之前,许黎和冷雨轩哭着说暗恋的学长要出国,他在她发尾系了颗幸运星。
想起她生日,他通宵画的肖像被她贴在床头。那些年他做了无数傻事,就是不敢说喜欢。现在他偏要破例。他冲下楼,直奔许黎家。
手指刚触到门铃,传来清脆的"叮咚",门就开了。许黎怔怔地看着他,眼眶红得像是刚哭过。
谭雨泽的心沉到谷底,他想开口,却听见她说:“我妈让我还你这个。”她从身后扯出那颗幸运星,纸边微微卷起。
谭雨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虎口抵在她脉搏跳动的地方:“许黎,我喜欢你。”他看着她睁大的眼睛,一字一顿。
“从十六岁第一次见你,你就长在我心上了。”许黎的唇微微颤动,像是要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转身要走,他急得豁出去了,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银项链,“你戴上这个,我就走。”许黎看着那颗挂着的星,愣了许久才伸手接过去。项链坠在她锁骨处,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谭雨泽松了口气,指尖触到她发梢,柔软得像是触到了云。“给你三天时间。”他看着她,眼神坚定得像要吃定她似的,“三天后,你得给我个答复。”
许黎别过脸,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暗示什么,又什么都没说。谭雨泽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不安,像是在等待一个判决。
许黎盯着手中的银项链,星坠微微晃动,在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想起谭雨泽扑过来时发带滑落的弧度,想起他喉结滚动的模样,想起他把项链塞过来时的倔强眼神。
书包突然被拍得嗵嗵作响,发小冷雨轩探过来:“发什么呆呢?”许黎慌忙把手**课桌抽屉,银坠撞在锁扣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晚自习时,教室窗外突然传来《那些花儿》的旋律。许黎低头向楼下看,看见谭雨泽抱着吉他,肩头落着几点晚樱瓣。
他冲她眨眨眼,手指在弦上勾出轻快的颤音。冷雨轩转头对着许黎说:“谭雨泽喜欢你?”许黎沉默的点点头“嗯,但是我不喜欢他,但是又好像...反正说不上来的感觉。”
却看见课本扉页的签名被钢笔划得乱七八糟。第二天午休,校广播突然响起:“寻物启事,有没有同学捡到一条银项链?”
许黎刚咬下一口饭,筷子却"当啷"掉进餐盘。广播里传来谭雨泽醇厚的嗓音:“这条项链价值连城,因为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许黎。”
人群开始躁动,有人起哄:“谭雨泽你也太会了吧!”许黎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摸向颈间空荡荡的凹陷,想起今早出门前把银坠放进书包夹层。
她慌乱地翻找,直到指尖触到那枚冰凉的星坠。晚霞烧得正旺时,许黎在老槐树下等到谭雨泽。
他鬓角还沾着篮球场的汗水,看见她时眼睛瞬间亮了。许黎绞着衣角,“谭雨泽答应我件事好不好?”“说。”
“你以后别找我了,你这个人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知道你对我是真喜欢还是一时兴起和我在一起。”
“真喜欢。”他急的团团转。
“你先别说话,还有你亲我,都没问过我同不同意,你多少都有点变态在身上。”
他被许黎这段话逗笑了“你说什么?”
花丛中闪过陆毅的自拍杆,屏幕上定格着许黎染霞的双颊。暮色里,两个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许黎扯着谭雨泽的衣角,细声说:“以后就这样吧,我们没有谈恋爱。”
谭雨泽低头浅笑,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那我得努力多久,才能配得上你啊?”
许黎锤了他一下,满天星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为这对懵懂的情人低语祝福。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张照片被陆毅传到网上,配文只有一句话:“有些人,注定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暮色如织锦般将校园包裹,许黎攥紧手心的花束,指尖触到那枚星坠时,忽然觉得心跳得格外急促。
谭雨泽把吉他斜靠在墙角,转身时吉他带撞响了风铃般的尾音,余音在空旷的操场上盘旋。
谭雨泽僵在原地,掌心还留着她发梢的薄荷味。
他回头时,看见许黎正拽着银坠项链,星坠在余晖里晕出一圈光晕,像她多年前藏在文具盒里的幸运星。
“还有今天你在广播了说的银坠项链,我不要了,还给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
“别走。”谭雨泽的喉结滚动着挤出两个字,喉间像是卡着碎玻璃,嘶哑又紧张。
他另一只手突然捧住她的后脑勺,虎口陷进她软绵绵的发丝,指节泛白。许黎惊慌地抬起手臂,掌心拍在谭雨泽肩头,却像按在滚烫的铁板上。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眼睫上,睫毛扑簌簌抖动,像惊飞的蝶翼。
谭雨泽的眼睛近在咫尺,虹膜里跳跃着夕阳的碎金,眼里满是孤注一掷的执着。他突然倾身,薄唇擦过许黎指节的刹那,她本能地扬起手遮住他的脸。
指甲划过他颧骨时传来刺痛,谭雨泽却像被戳中神经般,喉结剧烈地动了一下。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锁骨,那里心脏跳动的鼓点震得她指尖发麻。“谭——”许黎的警告卡在喉咙里,被他突然探出的舌尖舔过手背。
他含着她指尖轻轻咬了一下,声音闷在她掌心:“再给我一次机会。”热气喷在她手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许黎的手僵在半空,指缝间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谭雨泽趁机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后颈:“你不是想当啦啦队队长吗?”他下巴抵着她的掌心,声线带着蛊惑,”今天就面试一场。”
他突然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时,许黎听见自己耳后“啪嗒”一声。她猛地抽回手,发带却落进草丛,随着晚风轻轻打旋。
谭雨泽的目光落在她扬起的下巴上,喉结又动了动,却在即将触到她唇瓣时,被她突然扬起的手掌挡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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