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花雲刚打开门，就看见几江旻站在楼道里，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脚下还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晚香玉。晨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落在他身上，把风衣的绒毛染成暖金色，倒比昨天在咖啡馆里的小心翼翼多了几分鲜活气。
“早。”几江旻的声音带着点紧张的沙哑，把保温袋递过来，“阿姨说你早上总不吃早饭，我买了豆浆和你喜欢的流沙包，还热着。”
“你回老宅了？”“嗯，昨天回去看了一下我爸，正好遇到阿姨了”“几緖叔叔这三年也不知道你的行踪？”“嗯...我妈谁也没说。”
花雲盯着那盆晚香玉愣了愣，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和车里那缕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一模一样。他侧身让开门口：“进来吧，楼道里冷。”
几江旻把花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保温袋递到花雲手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目光。花雲转身去厨房找碗筷，几江旻就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电竞比赛海报——那是三年前Wapojel全球大赛的决赛海报，边角已经有些褪色，却被细心地用相框裱了起来。
“你还留着这个。”几江旻的声音里藏着惊喜。
花雲端着早餐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海报，眼角颤了颤：“嗯。”
两人坐在餐桌旁沉默地吃着早饭，晨光从窗户洒进来，把牛奶杯映得发亮。花雲咬着流沙包，忽然听见几江旻轻声问：“你……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
花雲抬眼：“找个电竞俱乐部的数据分析岗位，投了几家简历”
“那你还记得我们三年前说过的话吗？”几江旻放下筷子，眼神亮得惊人，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们说要一起组建自己的团队，从城市赛打到全球赛，拿到封神杯的那一刻，要在领奖台上喊对方的名字。”
花雲握着勺子的手顿住了。怎么会不记得？高中时两人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因为都是豪门子弟花雲的家里还好而几江旻家里是无尽的反对，两个人偷偷的对着电脑屏幕里的比赛热血沸腾，几江旻指着封神杯的奖杯照片说“以后那上面一定要刻上我们的名字”，他当时笑着捶他的胳膊，说“那你可得好好练操作，别拖我这个战术分析师的后腿”。那些滚烫的梦想，被三年的时光蒙上灰尘，却在这一刻被轻轻拂开，露出底下依旧温热的内核。
“你现在提这个干什么？”花雲的声音有些发紧，低头搅了搅碗里的豆浆。
“我查过了，今年的城市预选赛下个月开始报名。”几江旻往前倾了倾身，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花雲，我知道三年前的约定被打断了，但现在……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不是吗？”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份电子文档递过来：“这是我做的团队规划，你看一下战术分析师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
文档里的字迹工整，从队员配置到训练计划，甚至连比赛时的饮食安排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的团队成员名单里，“战术分析师”那一栏空着，旁边用括号标着“预留：花雲”。
花雲的指尖划过屏幕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高中时几江旻也是这样，做什么计划都习惯性地把他的位置留出来。他抬头看向几江旻，对方正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眼底的光芒像当年在赛场上操作胜利时一样耀眼。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晚香玉的香气顺着窗户飘进来，和文心兰信息素的味道缠在一起，暖融融地裹住整个房间。花雲看着几江旻期待又忐忑的眼神，沉默了几秒。
“计划书……我晚上仔细看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几江旻瞬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冰雪初融时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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