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二妮听见凤姨在外头喊有人找自己,还挺纳闷的,这人生地不熟的,除了烧饼铺的顾客,她在这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啊?一边想着,一边把满是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掀门帘,“怎么是他?”站在二妮面前的,是曾经那个对婚姻满怀憧憬的她日思夜想、日夜期盼,但最终狠狠伤害自己的那个“他”!一瞬间,她的心里好像烧饼铺的所有调味料一齐倒到了和面盆里似的,五味杂陈,紧接着翻江倒海,她甚至有点干哕想吐。
“有什么事吗?”虽然二妮心里恍如隔世、思绪万千,但是处事大方、不想让对方尴尬的她依然强装镇静,缓缓地吐出一句。只见民赫早已没了当初冷淡、别扭,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反倒满脸是笑,露出八颗雪白牙齿的那种,穿着一身当年流行的夹克,好像小虎队的乖乖虎。身边站着他的发小磊子。磊子先张口道:“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你咋说走就走了呢!”边说,边拍着二妮的肩膀,好像他俩是好哥们似的。二妮并没有因磊子的凑近乎感受到被冒犯,见到磊子反倒比见了民赫还要亲切,二妮自己都觉得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它让诺言随风去,让有情人变陌路啊!
正如民赫来之前就预料到的,二妮不跟他回“家”。虽然摆了酒席,但是民赫从未和二妮真正在过一起,民赫一个人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二妮在家眼睁睁地等了一个多月。民赫所称的“家”,早已不是二妮的家了,或者说那从来都不是二妮的“家”。发小磊子见状,赶紧和稀泥,对民赫说:“赫赫,为今之计,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慢慢想办法。”民赫点点头,也只能这样办了。
凤姨满脸八卦地从三个人的对话和表情中,捕捉到了这其中的蛛丝马迹。凤姨只是听二妮的母亲说,二妮之前相过对象,没成,没想到是定亲了被退婚!“幸好阿山这傻小子当兵去了,不然真就栽在这个嫁过人的臭丫头身上了。”凤姨不由地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民赫和磊子找了个离烧饼铺不远的筒子楼里住了下来,每天一等二妮凤姨出摊,就殷勤地跑过来帮忙,弄得周围吃烧饼的熟客都以为凤姨招兵买马、扩大规模了呢!凤姨倒也乐得见这么两个大小伙子在烧饼铺出入,不仅干活利索,而且“装点门面”,尤其是民赫那漆黑的眼睛,帅气的微笑,简直是太有面儿了!凤姨也对俩人从不怠慢,每天打出来的热乎烧饼,都招呼民赫和磊子先吃俩过过瘾。二妮一下班,民赫就骑着从隔壁凉菜铺借来的自行车,跟在二妮后面,二妮呢,从来不和民赫并排走,仿佛俩人一靠近,墙就会倒、桥就会断、二妮就要重蹈覆辙似的。可二人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通情达理的二妮也并不想为难民赫,只是此时的民赫,就仿佛和当初的二妮交换了角色,变成了那个“守望者”,开始陷入感情的漩涡,看不清二妮现在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民赫这个“出逃新郎”浪子回头、回心转意,不远百里追到县城来找二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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