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见李铁柱眼里竟是关切之意。将手抽走,嘿嘿一笑道:“少主,这没事,都好了。你看我生龙活虎的。”说着,开始脚踢拳打一番。
李铁柱轻声道:“我…….我以前经常打你吗?”
姜智搔了搔头,说道:“恩,不过少主,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和颜悦色。”
李铁柱想起“前主”动不动就打人杀人,心想:“也是,不过这人看起来倒像是个心直口快,是个实心眼的。不过我得藏好些,连他都能发现我不对劲,聪明一些的岂不是一眼能看破?这些仙人个个凶神恶煞,发现我是假货还不把我生吞活剥才怪。”
当下整了整衣服,一副大爷气势,说道:“我问你,刚刚走出那谁?他叫………”一语未完,立即住口。心中暗骂:“你这不是傻吗?一上来就问名字,不露馅才怪。该怎么问的滴水不漏呢?”
姜智见他声音戛然而止,问道:“少主,你想说大师兄么?”平日里“前主”极少叫大师兄,连对方名字都极少叫,是以也不以为意。
李铁柱心中念头急转,根本没有听对方说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
姜智见他若有所思,续道:“少主,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不称心顺心的事尽管在我身上出气好了,我身强力壮,扛得住。”
李铁柱:“……………….”目光在姜智身上转了几转,心道:“这人怕不是有受虐倾向?哪有人求挨打……..”忽地灵光一闪,心中已有主意。肃然道:“这么说,你自愿任打任骂,不管我对你做什么或者要求你做什么,都不会违抗是吗?”
姜智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连忙恭恭敬敬回道:“是。”
李铁柱模仿“前主”的神态语气,说道:“很好,我刚醒头很痛,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你看什么?”江智连忙低头。
李铁柱又续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我让你做什么、问你什么,你照做就好,不准问原因,也不许向旁人提起,更不能向旁人说起我的近况。若是泄漏出只言片语,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懂了吗?”
姜智见他脸色凝重,心知事关重大,必有十分危险的事情要办。当下郑重其事,信誓旦旦地说道:“少主,你尽可放心,只要一句传出一句半句,不用你动手,我会自行了断。”
李铁柱点点头,说道:“很好,不错。”威胁恐吓完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问道:“刚刚出去那人是什么人?你说一下他的来历。”
姜智一怔,他都准备好接下来事关重大,不管上刀山下油锅都一定要替少主办到,没想到却是问起大师兄。
李铁柱看他发愣,疑惑道:“很难吗?”
姜智猛地摇头,说道:“不是,只是少主你不喜大师兄,平日只有宗门聚集商议事情,你才会与大师兄说话,不过往往说不上几句便不欢而散。不知今日怎么会突然问起?”
李铁柱伸手往他后脑勺轻轻一拍,说道:“刚刚说什么来着,问你什么就答,哪来那么多问题?”
姜智摸了摸头,说道:“哦。”他虽然奇怪,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觉少主自有用意,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一问一答,不多时,李铁柱总算理清怎么回事。
原来那白袍少年名为冷珺,是岫云宗大师兄。他七岁入拜入宗门,因根骨极佳,修炼天赋极好,十五岁时便已是宗门大师兄。他是宗主外出时机缘巧合收入宗门,宗主于他亦父亦师。
李铁柱身上这具皮囊,原主名为江乐洵,是袖云宗少主,修炼天赋一般。但因他是少主,在丹药灵草滋补下,修为倒也不至于太差,只不过与大师兄冷珺相比始终差着一截。
他为何会在冰洞苏醒?原来是冷珺在玉君山下碰见奄奄一息的江乐洵,将他带到冰洞疗伤。这冰洞位于玉君山山腰,洞内冷泉可修复皮肉损伤,洞内灵力充沛,可滋养受损魂魄。
李铁柱沉思半晌,虽心头盘旋的疑团解开了一二,不过他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江乐洵的身体里。但是他这人有个优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到一会便会被抛之脑后。还是“岫云宗”对他比较有吸引力,当下决定回宗门。不过回宗门前他拼命给自己洗脑一番,既然要扮演江乐洵,自然要习惯这个名字,细节决定成败,从改名换姓开始,还特意嘱咐姜智以后直接喊江乐洵,方便加深记忆。
姜智虽不明其意,但知他平日里性格也是反复无常,当下点了点头。二人出了冰洞,但见洞外三面凌空,唯余洞口石台可供立足。此刻朝阳初升,山间云雾缭绕,林间山鸟啁啾鸟,端的是一派清奇气象。
姜智右手拔出身上的佩剑,左手捏了个手诀,忽地一道白光闪出,他已稳稳御剑飞在半空,回过头来说道:“少主……”一喊出便想起方才的嘱咐,忙改口道:“乐洵少主,我们走吧。”他还是没有胆子直呼“江乐洵”这个名字。
江乐洵白了他一眼,心想:“我一个少主都不介意,你为什么不敢喊全名?”不过乐洵少主也算叫名字了,当下也不再理会。
他站在石台上,见这面山峰极是陡峭,山风呼呼刮过面庞。他平时虽也爬过高山,但跟这一比不值一提,只看得他双腿酸软无力。但面子还是不能丢,好歹他现在的身份是江乐洵,岫云宗少主岂能让人小觑?他挺直腰板,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你来接我。”腿却在衣衫下微微发抖。
姜智与他相处这许久,其实已隐隐觉得到这个“少主”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疑惑道:“少主,你……..”
江乐洵脸色不悦,怒道:“什么你啊我的,不是说叫名字吗?你还不赶紧下来?”他顶着这张脸,生气起来只有一股摄人气势。
姜智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一哆嗦,又叫了一声“少主”一喊完,心知又喊错了,连忙捂住嘴巴。他喊惯了少主,突然要改口倒也不易,况且他内心对这位少主奉若神明,当初若不是少主力保,按宗门规矩早已被逐出宗门,要他直呼其名,倒是难为他了。
江乐洵低头扶额,心想:“算了,算了,第一步就如此艰难,随他去吧。”
姜智又续道:“我只能勉强独自一人御剑,带上你的话,我们两可能都要掉下去。”
江乐洵往下一张望,深不见底,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心知掉下去可不是玩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姜智道:“少主,你可以自己御剑飞……..”一语未完,急忙住口,心知又喊错了。忙偷眼瞧对方,见他脸上并无怒气,这才宽心。
江乐洵心中苦笑:“我能御剑飞行就不会让你带了,哎,真是个呆子。”嘴上却道:“你快回去叫人罢。”
姜智踌躇道:“可是…….可是………”
江乐洵道:“可是什么?赶去去啊。”
姜智只得照办,当下一道白虹一溜烟向上飞去。
江乐洵找了安全位置坐着等。过了许久依旧不见姜智踪影,正纳闷间,便听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少主,我们来了。”一眨眼间,已有两人出现在眼前。
一人淡黄衫劲装,一人身姿挺拔银白色长袍。正是姜智与冷珺二人。
江乐洵甫一见二人甚是欢喜,可看到冷珺的黑脸却怔住了,心下犯起嘀咕,心道:“这是真来带我回宗门而不是来杀我的?”
姜智在一旁看着少主与大师兄两人相互瞪视,觉得空气中充满火药味。深怕少主不悦,忙解释道:“少主,其他人都在修行打坐,只有大师兄有空。”其实不过是大家胡乱找借口搪塞姜智的话罢了,他最后没法,才找到大师兄,本来也不报希望,没成想大师兄却愿意来。
原来是前主“江乐洵”结仇太多,根本没人理他,更不会有人信不会御剑需要人带这种鬼话。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招,毕竟大家吃了他不少苦头。也有些胆子大,偷偷使点作弄人的小伎俩,但只要被抓到总免不了一顿毒打。宗主只道小弟子之间的胡闹玩笑,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也由着他们去。
但这群年轻弟子似有百折不挠勇气,越战越勇,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几年更是花样百出,从最初几人只敢暗地里使小绊子,现在增加到一大群弟子明目张胆地向江乐洵挑战,美其名曰是切磋修为,实际是车轮战,光明正大揍宗门少主。总之,袖云宗弟子已分成三派,胆子大的一派明面上动手,胆子小的一派暗戳戳使绊子,还有一派啥也不干,瞧热闹。
说来也奇怪,宗门弟子对大师兄言听计从,却与少主多有微词不满。宗主瞧在眼里,心知弟子们暗地里的成群结派,但门规里有允许弟子之间切磋修为,就是想插手管一管也找不到合适借口,何况作为宗主更要以身作则,岂能有偏心袒护少宗主?见事情闹得不大,管也管不了,便由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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