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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擦边球!陈总监的“危险追身”

**(误会触发点 - 精心铺垫的歧义)**

暮色四合,工作室只剩下零星灯光。陈慕言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屏幕上是他编辑了又删、删了又编辑的给蒋安安的消息框。肠粉和那张“技术流”便签送出去一整天了,石沉大海。她甚至连个白眼都没翻给他看。

“必须谈谈…”他对自己低语,压下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恐慌和被无视的焦躁。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直接去堵她下班。

刚走到蒋安安办公室门口,虚掩的门缝里传出她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嗯,好的!对方什么条件?…对对,我知道时间紧!…好,好,知道了!云顶餐厅,今晚必须拿下!…嗯嗯,放心吧,拜拜!”

“必须拿下”?云顶餐厅?!陈慕言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联想到昨天她的哭泣、今早的便签、那句“别再去相亲了”…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指向那个最坏的可能——她为了弟弟的学费,真的要去赴一场“交易”!

就在这时,门开了。蒋安安走了出来。

陈慕言瞬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蒋安安,与他平日见惯的那个穿着卫衣牛仔裤、活力四射甚至有些张牙舞爪的姑娘判若两人。烟灰色的西装套裙剪裁完美,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流畅的肩线;微卷的长发精心打理过,披散在肩头;复古红唇衬得她肌肤胜雪,气场全开。这身装扮,专业、干练,却也…带着一种精心准备去狩猎的致命吸引力。

她甚至没看他一眼,步履匆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一种奔赴战场的决绝。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陈慕言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湮灭。被背叛的愤怒、不被需要的恐慌、以及一种更原始的、绝不允许她将自己“卖”给别人的占有欲,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他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指骨瞬间破皮渗血。

“想‘拿下’别人?蒋安安…你休想!”他眼中燃起近乎疯狂的火焰,转身冲向楼梯间。

**(破坏“相亲”:野兽般的“标记”与当众宣言)**

云端餐厅,水晶灯流淌着柔和的光。蒋安安正全神贯注地向林澜阐述方案。

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们的小桌。

蒋安安和林澜同时抬头。

陈慕言像一座压抑着风暴的黑色山峦矗立在桌旁。他没有穿连帽衫,而是只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两粒纽扣。餐厅柔和的光线下,他左侧锁骨下方那片红肿未消、甚至渗着血丝的洗纹身伤口,以及旁边几处暧昧的暗红吻痕,清晰得刺眼!他呼吸微促,额角有薄汗,显然是匆匆赶来,周身散发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原始而危险的气息。

“安安,”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目光牢牢锁住蒋安安瞬间煞白的脸,“跟我回去。”

整个餐厅的目光都被这突兀的一幕吸引过来。

蒋安安惊愕之后是巨大的羞愤,她强压着怒火低喝:“陈慕言!你发什么神经!我在谈正事!你赶快离开!”她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正事?”陈慕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冷笑。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猛地俯身,双手重重撑在她们的小桌上,身体前倾,将蒋安安和林澜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这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让他敞开的领口下那些伤痕和吻痕更加无所遁形。

他无视林澜探究的目光,眼睛只盯着蒋安安,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邻桌的人听清,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偏执:“谈正事需要打扮成这样?需要来这种地方?需要‘必须拿下’别人?!”

他每问一句,身体就压低一分,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蒋安安脸上,“蒋安安,看着我!前天晚上是谁在我怀里哭着说疼?是谁在我身上留下这些印记?”

他猛地抬手,指尖狠狠点在自己锁骨下方那道最狰狞的洗纹身伤口上,力道大得让新鲜血珠随呼吸在痂面滚动,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眼神赤红如困兽:“这个伤,是为谁洗的,你心里清楚!但它现在盖上了你的章!你睡了我,转头就为了钱来‘拿下’别的男人?你把我陈慕言当什么?!用完就丢的跳板吗?!”

“你闭嘴!”蒋安安气得浑身发抖,巨大的屈辱感让她眼前发黑。她猛地站起来想推开他,手腕却被陈慕言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他手指的温度烫得惊人,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

“放开我!”她挣扎,声音带着哭腔。

“跟我走!”陈慕言低吼,手上用力,几乎要将她拽离座位。他眼中是疯狂的占有欲和一种被抛弃的恐慌,“你要多少钱?弟弟的学费?我给你!多少我都给!你不准去‘拿下’别人!听到没有!”

**(尊严的反击与真相的利刃)**

“陈慕言!你混蛋!”蒋安安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因为愤怒和羞耻,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看着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看着他锁骨上渗血的伤口和他眼中扭曲的“在乎”,一种比愤怒更深的悲哀和绝望席卷了她。

她不再试图维持体面,反而向前一步,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割开他虚伪的“深情”:“钱?又是钱!陈慕言,你以为钱能买断什么?!买断你心里装着别人却跑来对我‘负责’的恶心吗?!”她猛地抬手,不是打他,而是用指尖狠狠戳在他锁骨下方那片红肿渗血的伤口上!动作又快又狠!

“呃!”陈慕言痛得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疼吗?!”蒋安安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用力按压着他的伤口,仿佛要将那份虚伪连皮带肉地撕下来,“洗掉‘玥’字的伤口很疼吧?!看着自己精心维护的、自以为是的深情烙印被抹掉,是不是特别痛苦?!那你凭什么觉得,用这种带着别人名字的、洗不干净的伤口,再盖上我的印记,就能把我变成你将就的‘责任’?!就能掩盖你把我当替代品的龌龊心思?!”

她的指尖沾上了他伤口的血,殷红刺目。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滔天的愤怒和心碎,狠狠砸落:“你的‘负责’?你转来的钱?”她猛地从西装内袋抽出那张折叠的银行流水单,用沾着他鲜血的手指,狠狠拍在他染血的衬衫胸口!纸张边缘割裂他胸口皮肤,血珠沿银行卡号流淌。

“看清楚!我一分没动!原路退回去了!就在今天下午!我弟弟的学费,我自己能挣!用我的才华,用我的事业去挣!不是靠你陈大少爷高高在上的施舍!更不是靠你嘴里那种恶心的‘拿下’别人!”蒋安安尊严的宣言,掷地有声。

她收回手,看着指尖那抹刺眼的红和他惨白的脸,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现在,带着你虚伪的‘负责’和你的钱,还有这块刻着别人名字的伤疤,滚出我的视线!滚出我的合作!滚出我的人生!我蒋安安,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更不需要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假惺惺的‘标记’!”

**【救场】**

“安安!”一个冷静而带着力量的声音及时响起。时玥匆匆赶来,没想到自己晚来一会儿就发生了意外。她快速扫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崩溃的蒋安安、失魂落魄的陈慕言,以及那位气度非凡却看戏看得正起劲的林澜。

时玥深吸一口气,展现出工作室创始人的绝对沉稳。她先是对林澜深深鞠躬:“林女士,万分抱歉让您看到如此失礼的场面。这是我们工作室内部管理的问题,给您带来了极差的体验,我代表S.PARK向您郑重道歉。”态度不卑不亢。

林澜摆摆手,眼中反而闪烁着更亮的光:“道歉不必。这场…嗯,‘行为艺术’,倒是让我更立体地看到了蒋小姐的爆发力和…这位陈先生的…‘特质’。”她看向时玥,话锋一转,“时小姐,我直说了。‘星渊宇宙’的漫展,我很感兴趣。蒋小姐的方案,内核很有灵气,尤其是那个‘破茧’的概念,很打动我。”

她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锁定时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开幕式那天,陆旭东先生必须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空气瞬间凝固。蒋安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担忧地看向时玥。

时玥的心猛地一沉。林澜提出的不是“想请”,而是“必须出席”。这个要求如同一记精准的追身球,狠狠打在她最在意也最难处理的位置上。

“林女士,”时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蹙的眉头泄露了她的为难,“陆先生的身份特殊,他是国家队的核心运动员,训练和比赛任务非常繁重,行程需要严格服从队里安排。而且…”她顿了顿,想起他肿胀的膝盖和匆匆的转机,“他目前身体状态也需要休养。我们非常尊重您也渴望这次合作,但这个条件…恐怕不是我们能替他承诺的。能否…”

“理解,非常理解。”林澜笑着打断她,眼神却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奥运冠军嘛,国之重器,时间金贵,伤病也得谨慎。但时小姐,”她身体微微前倾,气场迫人,“‘星渊宇宙’要的不只是圈内认可,更要破圈的影响力。陆旭东的‘竞技体育’精神——那种在极限边缘精准掌控、绝地反击的力量,和你工作室‘Spark’的理念,以及蒋小姐方案里‘破茧重生’的主题,简直是天作之合!有他站台背书,对你们工作室、对这次展览、甚至对他个人的公众形象,都是多赢的局面。这个价值,值得争取一下吧?”

林澜的话滴水不漏,将商业价值、理念契合和多方共赢都摆了出来,让时玥的拒绝显得苍白无力。时玥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被逼到了球台角落,面对这记刁钻的追身球,她一时竟找不到完美的回击角度。答应?她无权,更担心陆旭东的身体和队里安排。拒绝?眼看就要到手的顶级合作可能就此泡汤,自己和蒋安安的心血和工作室的机遇都将付诸东流。

就在时玥陷入两难,斟酌着如何措辞既能维护陆旭东又不至于彻底得罪林澜时——

“叮咚。”

一声清脆的信息提示音从林澜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

林澜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目光骤然定住,随即,一抹极其意外又带着了然于胸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嘴角缓缓绽开,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

她拿起手机,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带着那抹洞悉一切的笑,好整以暇地将屏幕转向了时玥和蒋安安。

屏幕上,赫然是一条来自联系人【陆旭东】的新消息,内容简洁有力,没有一丝废话:

【可以。日期和时间?】

没有通过时玥转达,没有询问细节,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他早已预料到此刻的局面,并且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时玥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有瞬间的停滞。他…他怎么会直接联系林澜?而且答应得如此干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林澜将时玥细微的震惊尽收眼底,笑意更深了。她收回手机,指尖优雅地在屏幕上敲击回复,同时再次向时玥伸出手:“看来,陆先生比我们想象中更关注这里的情况,也更…支持时小姐的事业呢。那么,合作愉快?”

时玥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看着林澜伸出的手,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陆旭东那条简短却重若千钧的回复。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明亮,伸手与林澜相握:“合作愉快!感谢林女士的信任,也…感谢您的‘附加条件’,它确实意义非凡。”

签约仪式,在一种峰回路转、充满戏剧张力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完成。

**(余波与对比 - 云泥之别)**

尘埃落定。

林澜临走前,特意走到眼眶红肿却强撑着的蒋安安身边,低声笑道:“小丫头,够烈性,我喜欢。不过…”她瞥了一眼角落里像被抽走灵魂的陈慕言,声音带着过来人的通透,“小狼狗牙口挺利,可惜咬错了人。不过…这个男孩子,骨子里的疯劲儿和…刚才看你那眼神里的绝望和后悔,啧,很有原始魅力。洗纹身?够痛,也够蠢,但至少证明他不是玩玩。值得考虑一下,别一棍子打死。”说完,她潇洒地转身离开。

陈慕言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看着时玥低声安抚着蒋安安,看着林澜离开的背影。他听到了林澜最后那句“值得考虑”,更听到了时玥轻声向林澜道谢时提到:“…这次多亏旭东帮忙牵线认识您…”

“旭东”…陆旭东。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他混沌的思绪。他想起了陆旭东送给时玥的那本装满“错过风景”的画册,想起了他不动声色找朋友谈好的工作室,想起了他拖着伤腿只为转机四小时送上一份心意…陆旭东做的每一件事,都像静水深流,在无声处给予时玥最坚实的支撑和最大的尊重。而他陈慕言呢?幼稚、冲动、用最粗暴的方式表达所谓的“在乎”,差点亲手毁掉蒋安安梦寐以求的事业机会,还自以为是在“拯救”她。

云泥之别。

巨大的挫败感和迟来的清醒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看向被时玥护在怀里的蒋安安,又看向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心中那个关于时玥的、年少绮丽的梦,在这一刻彻底碎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重、更复杂,却也更加清晰的情感——对蒋安安的愧疚、心疼,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了的、在毁灭与守护边缘挣扎的悸动。同时,他也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为时玥感到高兴。陆旭东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她。

他默默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时玥,眼神里有释然,有祝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然后,他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餐厅的出口,背影带着洗纹身伤口未愈的疼痛和一场闹剧后的疲惫苍凉。

时玥安抚好蒋安安,送她回家。独自回到工作室时,手机再次亮起。是陆旭东。

【解决了?】

【嗯。谢谢你,林澜那边…也谢谢你。】

【小事。漫展开幕,我会准时到。】

【你的腿伤…医生允许你这样飞?】

【为了见证你的‘星核’发光,擦网得分也值得。】

屏幕的光映在时玥脸上,她轻轻抚摸着画册封面上烫金的纹路。窗外的城市灯火,如同散落人间的星子。一场风暴平息,而另一场关于星光、梦想与爱的征程,才刚刚揭开更璀璨的序幕。只是没人知道,陆旭东回复“好”时,正看着队医刚发来的最新核磁报告,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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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沉默的赌注**

**地点:** 国家体育总局乒乓球训练基地·理疗室

**时间:** 与“云端”餐厅闹剧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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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无影灯下,陆旭东平躺在理疗床上,左膝敷着厚厚的冰袋,皮肤被低温刺激得泛出不正常的紫红。队医赵明皱着眉,指尖按压他肿胀的髌骨边缘:

“这里,还有这里…疼感几级?”

“3级。”陆旭东声音平稳,额角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目光落在对面墙上巨大的电子计时器——距离世乒赛还剩【120天07小时】。

赵明直起身,脸色凝重地抽出一张刚打印出来的核磁共振胶片,对着观片灯举起。灯光穿透胶片,清晰照出半月板边缘一道新撕裂的、犹如瓷器裂痕般的白色影像。

“看到没?”赵明用笔尖重重敲在裂痕处,“上次转机深市的强行活动,让原本的陈旧伤雪上加霜!新撕裂,水肿严重!旭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未来两个月,你必须停训、停赛,全力做保守治疗!我会跟队里领导说明严重情况,否则别说世乒赛,你这条腿的运动生涯都可能提前终结!”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陆旭东沉默地看着那道刺目的裂痕,眼神深不见底。他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尖触到裤袋里硬质的手机边缘。

就在这时——

“嗡…” 手机在口袋里轻微震动了一下。

陆旭东几乎是瞬间摸出手机,动作快得牵动了伤腿,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屏幕亮起,不是时玥,而是一条来自【林澜】的新消息:

【陆先生,冒昧打扰。深城‘云端’餐厅,贵工作室的蒋小姐正与我洽谈‘范特西宇宙’漫展合作。方案极佳,但展览需要一剂破圈强心针——您的出席。条件:开幕式特邀嘉宾。时小姐似有顾虑,恐难替您应允。不知您意下如何?盼复。】

信息不长,却像一张精准的X光片,瞬间透视了千里之外正在发生的困境。时玥的为难(“顾虑”)、蒋安安的关键合作(“方案极佳”)、林澜的老辣(“破圈强心针”)、甚至那潜台词——他的出席,是合作能否达成的关键砝码。

赵明还在耳边咆哮:“…听到没有?!你现在立刻给我上支具!下周的模拟赛我直接给你报退赛!一切以治疗为…”

陆旭东的目光从林澜的信息上抬起,越过赵明激动的脸,再次定格在倒计时器鲜红的数字上——【120天06小时59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没有犹豫,没有询问细节,甚至没有思考身体是否允许。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键盘上快速敲击,每一个字母落下都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道:

【可以。日期和时间?】

点击发送。

“陆旭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赵明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却在瞥见已发送的信息内容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你疯了?!深城?!开幕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连走路超过十分钟都…”

“我知道。”陆旭东的声音异常平静,他撑着坐起身,冰袋滑落,露出肿胀狰狞的膝盖。他伸手,平静却不容抗拒地从赵明手里拿回手机。

“赵叔,”他看着队医因愤怒和担忧而发红的眼睛,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有个地方,我必须去。有个人…的星光,我必须亲眼看着它亮起来。”

他目光扫过屏幕上时玥的微信头像——那是她工作室“S.PARK”的星空logo。然后,他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里面静静躺着一张设计图:一枚尚未成型的铂金戒指,戒圈内壁精细地刻着两个缠绕的字母——“S” & “L”(Spark/时 & Lu),戒托则是一颗微小的、用蓝钻镶嵌的乒乓球造型。

“就去这一次,回来我保证都听您的。”陆旭东低语,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上那枚虚拟的戒指,眼神温柔而决绝。

赵明张了张嘴,看着陆旭东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光芒,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将那份写着“建议立即停训,否则预后极差”的诊断报告放在桌上,“就这一次啊,你小子,追姑娘跟打球一样拼命。”

理疗室里只剩下仪器冰冷的滴答声,以及陆旭东手机上,那条刚刚收到的、来自时玥的微信:【你的腿伤…医生允许你这样飞?】

陆旭东没有立刻回复。他拿起桌上一支记号笔,在核磁共振胶片那道狰狞的裂痕旁,用力写下四个字。字迹穿透胶片,力透纸背,仿佛是与命运签下的赌约:「值得。星核至上。」

然后,他才点开时玥的对话框,他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右膝突然一阵钻心剧痛袭来,握手机的手背瞬间绷起青筋。闭眼深呼吸压制住颤抖,再睁眼时落下的字句依旧温柔而坚定,仿佛膝上的剧痛从未存在:

【为了见证你的‘星核’发光,擦网得分也值得。】

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他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冰袋,重重按回肿胀的膝盖。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肉,激得他额角青筋猛地一跳,他却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一片淬火般的沉静。倒计时器上,数字无情地跳动,他决定听赵队医的话,短暂的休整是为了更长远的运动生涯的延续。所有冠军他已经全部拿遍了,唯有责任和热爱是他继续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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