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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论坛的穹顶,模拟极光如液态星尘倾泻而下。时玥站在流光溢彩的全息投影中心,那片浩瀚《星渊旅人》星轨仿佛一张无形的巨大球台,而她是指挥若定的教练。指尖轻点,空气中流转的星座应声定格。
“分享一个小故事,”她的声音清澈,穿透会场轻微的嗡鸣,大屏幕上同步浮现出三十七本边角磨损的作文本,“上周收到一个包裹,来自我支教过的山区小学。孩子们用了《星渊旅人》里的‘星砂收集法’,把清晨的露水写成‘液态星光’,他们说,这样就能把远方父母思念的眼泪,变成连接彼此的银河。”
嘉宾席上,陆振国举着手机,镜头稳稳框住时玥。她柔和的轮廓被环绕的星芒镀上一层神圣的辉光。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听她试讲,那时她抱着一盆叶片蔫蔫的绿萝走进教室,语气笃定:“植物听多了想象力,也会开花。” 如今,那株植物的生命形态正以瑰丽的光影在礼堂穹顶舒展、攀升,每一片虚拟叶片都折射出孩子们稚嫩画笔下的星星,生机勃勃,如同一个永不落地的完美弧圈球。
而在嘉宾席最幽暗的角落,一副金丝眼镜的镜片骤然折出冰棱般刺骨的寒光,精准地切割着空气,如同球台上那道冷酷的白线。江南的目光死死锁住台上的时玥,那眼神像一颗失控的彗星,带着毁灭性的热量,一头栽进深不见底的黑洞,翻涌着跨越七年光阴也无法磨灭的、近乎癫狂的执念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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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的铃声像一记清脆的发球,打破了会场的热烈。时玥刚推开厚重的消防通道门,试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道身影便如鬼魅般堵住了去路。
江南斜倚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捻动着一张边缘卷曲、褪尽颜色的星形便签纸。纸张上,是时玥大学时代星图创作的凌乱草稿,线条稚拙却充满生命力。“这些,”他开口,声音低沉如同擦网而过的险球,带着一种黏腻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感,“我珍藏了五年。” 他向前逼近一步,昂贵的檀木香气混杂着旧日时光的尘埃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在伦敦那些冰冷潮湿的雨夜里,我唯一的慰藉,就是幻想推开公寓门,就能看见你伏案画星图的样子,灯光落在你耳后的发丝上…”
时玥下意识后退,脊背猛地撞上身后冰冷的消防栓金属箱体,发出沉闷的响声。
“江博士的幻想症,”时玥的声音在通道的寂静中异常清晰冰冷,像一记精准的削球,直切要害,“看来是病入膏肓,该下猛药了。”
“我是为你回来的!”江南突然拔高声调,那声音因过度用力而扭曲变形,如同球拍猛力撞击台面后的震颤。
金丝眼镜因他激烈的动作滑落鼻梁,镜片后那双眼睛,燃烧着失控的、癫狂的星火,“这些年!我像搜集绝版球拍一样,投资了所有带‘星’字头的教育项目!我在每一份该死的商业计划书扉页,都亲手写下你的名字!”
他喘息着,手臂抬起,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指尖颤抖着伸向时玥耳后那缕他曾经最迷恋的、柔软卷曲的碎发。
“砰——!”
安全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由外向内猛然撞开!陈慕言如同一道裹挟着穿堂飓风的黑色闪电,狠狠撞入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
“拿开你的脏手!”少年嘶吼着,骨节暴突的手如同职业选手接杀重板,带着千钧之力,铁钳般死死扣住江南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你这阴沟里的骗子,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江南被这猝不及防的猛力撞得踉跄倒退,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消防栓箱上,喉间滚出一串如同赛点擦网险球般的嘶哑笑声,带着嘲讽与剧痛:“呵…小学弟还是这么敢搏杀球?莽撞得像刚上球台的新手。”
他挣扎着站稳,慢条斯理地抚平被扯歪的昂贵领带褶皱,动作优雅得如同冠军在万众瞩目下擦拭奖杯上不存在的指纹,“可惜啊,真正的决胜局…”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如淬毒的冰针,直刺时玥,“早在五年前,我拿到那份教案的时候,就已经终盘了。你,还有你们,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场边观众。”
“江先生。”时玥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坚冰投入沸水,瞬间冻结了通道内灼热的空气。
她一只手稳稳按在陈慕言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的肩头,传递着无声的力量。另一只手,则从容地俯身,拾起地上那张被江南视若珍宝的星形便签。在江南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她白皙的手指捏住纸片两端。
“嗤啦——”
纸张□□脆利落地撕开,再撕开,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犹豫,如同撕碎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
“我们之间,”她抬眼,目光平静无波,直视着江南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松开手,任由那些细小的白色纸屑如同绝望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两人之间冰冷的水泥地上,“就像这些纸屑,无论你如何拼凑,也永远拼不出真正的、浩瀚的星空。”
论坛重启的柔和铃声穿过厚重的安全门,隐隐传来,像宣告下一局开始的哨音。
就在时玥转身,即将踏出这片区域的刹那——
“当年的事情!”江南猛地爆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声音因极度的不甘和某种隐秘的威胁而扭曲变形,“你就不想知道是谁——”
时玥的脚步顿住。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那半张脸在通道顶灯的光线下,轮廓如冰雕般清晰、冷硬,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凛冽。
“我知道。”三个字,斩钉截铁,如同重扣落地,砸碎了江南最后的挣扎。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当年拒绝你的理由,从来不是留给你什么所谓的体面。”她微微停顿,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中显得愈发锐利,“而是有些人,在我心里,比那些被偷走的教案,重要千万倍。”
话音落下,她不再停留,身影决然地消失在重新闭合的安全门后。
通道拐角阴影里,蒋安安死死贴着冰冷的墙壁,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掌心传来钻心的锐痛,低头看去,珊瑚色的指甲已深深掐入皮肉,一丝殷红的血珠正从指缝间渗出。时玥那句“有些人比教案重要千万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这尖锐的痛楚,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闸门——
五年前那个冰冷的雪夜,深大图书馆老旧暖气片发出的“嘶嘶”声,如同无数个擦网而过的乒乓球,在死寂的空气中留下悠长而诡异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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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病毒事件**
深大图书馆自习区,灯火通明,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窗外凛冽的寒气。
时玥用力伸了个懒腰,脊椎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电脑屏幕上,U盘的进度条正缓慢而坚定地爬向终点——她熬了几个通宵整理的、准备起诉导师老婆公司教案侵权的所有证据,终于备份完成。
“安安,”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侧头对旁边座位上的蒋安安说,“帮我看着电脑,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嗯,放心去吧。”蒋安安从厚厚的专业书里抬起头,笑着应道。
几乎是时玥的身影刚消失在阅览区转角,蒋安安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就骤然亮起,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江南。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指尖微颤地划开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喂?安安?”江南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裹着一种令人沉溺的、蜂蜜般粘稠的温柔,“亲爱的,现在忙吗?我这边导师突然急要一份PPT讲稿,我人还在实验室走不开,手边文件也不全…能帮我改一下吗?邮件附件发你了,特别急,拜托了!”
那声“亲爱的”像羽毛搔过心尖,蒋安安的脸颊微微发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好,我马上看!你等我消息!”她立刻点开邮箱,果然看到江南发来的新邮件。标题简洁:急!导师PPT修改!附件是一个名为“最终讲稿_校对版.ppt”的文件。
信任像一层温暖的薄纱笼罩着她。她移动鼠标,毫不犹豫地双击那个附件图标。
就在鼠标键按下的千分之一秒——
电脑屏幕猛地一黑!随即,一个巨大、狰狞、猩红色的骷髅头图案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骷髅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绿色的数据流,如同恶毒的诅咒。
紧接着,屏幕上所有窗口疯狂闪烁、扭曲变形,桌面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图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堆堆毫无意义的乱码方块!电脑风扇发出绝望的嘶鸣!
蒋安安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急速褪去,四肢冰凉。她像被一记看不见的、旋转诡异的擦边球狠狠击中,僵在当场。
时玥的电脑!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
她猛地抓起手机,手指因为巨大的恐惧和慌乱而不听使唤地颤抖,疯狂回拨江南的号码。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她心上。无人接听。再拨,依旧无人接听。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惊恐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U盘——那个承载着时玥全部希望的金属小方块。
进度条,如同一个被精心计算过的、残忍的擦网球,就那么诡异地、永恒地,悬停在令人窒息的99%界点,再也不肯向前挪动一丝一毫。
蒋安安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剧烈地颤抖着,如同一个面对对手突然打出的、旋转未知的短球,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下旋球菜鸟。
她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自己这记出于爱意和信任的回球,竟会变成一记致命的暴冲,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杀向了自己最珍视的挚友。
图书馆最深、最暗的角落,一排高大书架形成的天然屏障之后。江南身体微微前倾,紧盯着自己面前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屏幕上幽蓝的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镜片反光,在黑暗中切割出两个冰冷的、长方形的小块,酷似一张微型乒乓球台的形状。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而无声地敲击着,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冷酷,如同职业选手连续不断地用球拍击中球台边缘,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规律的、令人心悸的“嗒、嗒、嗒”声。
当监控画面里,蒋安安的鼠标指针终于落向那个致命的附件图标时,江南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指尖悬停在那个预设的、代表“执行”的Enter键上方,如同一个蓄势待发的发球手。
点击!
Enter键被重重敲下!
屏幕上的骷髅头应声炸裂,碎片如同被暴力撕扯开的球网,狰狞地四散飞溅!每一道裂开的猩红缝隙里,都瞬间折射出监控窗口中蒋安安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彻底煞白的脸——
江南早已不动声色地篡改了图书馆的公共网络防火墙程序,这记精心设计的、带着致命旋转的发球,终于找到了它等待已久的突破口,精准地、凶狠地,直扑时玥那个看似完美宇宙中唯一的、致命的虫洞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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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毒蛇与困兽**
消防通道厚重的大门在时玥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空气和陈慕言压抑的怒意。
江南独自站在那片狼藉中,脚下是散落的星形纸屑,如同他破碎的妄想。
他弯腰,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病态的优雅,将被撕碎的纸片一点点捡起,拢在掌心,仿佛在收集某种稀有的星尘标本。金丝眼镜重新架回鼻梁,镜片后的眼神却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死海,冰冷、沉寂,酝酿着更深的漩涡。
就在他直起身,准备离开这片耻辱之地时,通道另一端,通向地下车库的拐角阴影里,一个人影猛地冲了出来,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死死拦在了他面前。
是蒋安安。
她胸膛剧烈起伏,珊瑚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刚刚渗出血珠的伤口再次被挤压,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她眼中燃烧的愤怒和恐惧。
她的脸颊因情绪激动而涨红,死死瞪着江南,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幼兽。
“江南!”她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尖利,带着破音的颤抖,“你给我听着!离时玥远点!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我跟你拼命!我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全抖出来!”
江南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色厉内荏、浑身都在发抖的女人,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
他非但没有被她的威胁吓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蒋安安笼罩在更深的压迫感之下。那股昂贵的檀木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像是腐朽墓穴的气息。
“跟我拼命?”江南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黏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仿佛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安安,你还是那么天真可爱。”
他微微俯身,凑近蒋安安因愤怒和恐惧而血色尽失的脸,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她脆弱的神经,“你拿什么跟我拼?用你五年前那个‘不小心’点开的病毒附件吗?”
蒋安安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拳击中。
江南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毒:“你猜,如果时玥知道,当年毁掉她教案唯一备份、让她所有心血付诸东流、让她在绝境中挣扎的‘致命病毒’,并不是什么天降横祸,而是她最信任的闺蜜——你,蒋安安——亲手点开的‘礼物’……她会怎么想?”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蒋安安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时玥,安安。”江南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残忍,“她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背叛,尤其是来自至亲挚友的背叛,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他轻笑一声,如同毒蛇滑过枯叶,“你觉得,当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你们之间那点可怜的、建立在谎言和愧疚之上的‘友情’,还能剩下什么?恐怕连‘陌路’都是一种奢侈吧?她会像对待我一样,把你彻底、永远地,清除出她的世界。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蒋安安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南的话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她最深的恐惧里。
五年来,这个噩梦般的秘密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她的灵魂。她最怕的,就是时玥知道真相后那冰冷、决绝的眼神。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蒋安安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你无耻!”
“无耻?”江南无所谓地耸耸肩,姿态依旧优雅,“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安安。”
他退后半步,拉开一点距离,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帮我。像以前一样,安静地待在她身边,做我的眼睛,告诉我她的一切动向和计划。尤其是…她手上还握着什么关于当年的东西,或者她打算怎么对付我。”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守住你的‘好闺蜜’形象,那个秘密,就永远只是我们之间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否则…”
他眼神陡然变得阴鸷,“我不介意亲手把那个雪夜的监控录像——那个记录了你如何‘不小心’点开病毒、如何惊慌失措、如何绝望地看着U盘停在99%的完整过程——打包成一份‘惊喜’,送到时玥的邮箱里。顺便告诉她,这些年她失去的,可不仅仅是那些教案。”
江南刻意加重了“不仅仅”三个字,留下一个充满恶意和无限可能的留白,让蒋安安自己去想象那可能是什么——是她失去的留学机会?还是她整个被摧毁的、本该早就光明的人生轨迹?
“好好想想,安安。”江南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混合着怜悯、嘲弄和胜券在握的冰冷,“是选择继续做她‘重要千万倍’的挚友,还是选择…和她一起坠入地狱?”
说完,他不再停留,绕过僵立如同石雕的蒋安安,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冷酷的“嗒、嗒”声,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通往车库的黑暗中。
通道里只剩下死寂。
蒋安安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南最后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她的愤怒早已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一边是彻底失去时玥、身败名裂的深渊,一边是继续背叛、沦为江南帮凶的炼狱。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掌心伤口渗出的血丝,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绝望的暗红。
她该怎么办?她还有选择吗?那道看似坚固的友情防线,在江南阴险的威胁面前,脆弱得如同被擦网杀球击中的球拍,瞬间崩裂。
她靠在冰冷的消防栓箱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墙角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压抑的呜咽在空旷的通道里低回,如同困兽濒死的哀鸣。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时玥和陈慕言离开的那扇门,里面翻涌着无尽的痛苦、挣扎,和一种被逼到绝境、即将做出无法挽回抉择的疯狂预兆。
江南的“球”,带着致命的旋转和威胁,已经再次擦网而过,精准地落在了她的球台上。这一次,她会如何回击?是再次失误,坠入更深的黑暗?还是……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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