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一时间·未知实验室里。
在摆满了电脑、仪器的空间里，一名戴着眼镜的技术人员正在操作设备，西弗尔的黑衣手下就站在旁边。
技术人员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看向黑衣手下，“系统不稳定，申请紧急升级芯片组。”
黑衣手下转过头来，看着技术人员，两只眼珠子黑漆漆的，“你不是早就升级了吗？”
技术人员：“？”
只听见黑衣手下又问：“为什么没有事先征求西弗尔大人的同意？”
*
第一基地·执政官办公室。
宽敞通明的办公室里，书架上摆满了政治思想的书籍。
唐横坐在椅子前，手里握着电话，眉头紧锁，“问题是第九基地的税对不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执政官办公室被用力敲响，声音略显急促。
“稍后再找你。”唐横匆匆挂断电话，朝门扬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两名穿着西装、神情严肃说的男人走了进来，朝唐横出示了证件。
唐横一看，是联邦?网络犯罪调查部门。
“请坐，”唐横神色自若，“两位长官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联邦部门工作人员都是中心长官。
其中一名赵晨曦长官直入正题，“唐横执政官，能把门关上吗？”
唐横点了点头：“好。”
他起身关上门，回到了座位。
赵晨曦：“我们此行前来是有关第一基地指挥官方迦。”
“方迦？”唐横一愣，“她怎么了？”
“一周前，我们发现有人非法访问联邦网络安全防火墙，为此我们专门建立了追踪系统，防止再次入侵。”赵晨曦道。
另外一位长官张芜望说：“一刻钟前，我们拦截到了入侵者，对方试图解密服务器，解密过程中加载了几个内部程序。”
唐横福至心灵，“这些程序……是第一基地的核心安全程序列，对吗？”
张芜望点了点头，“这次入侵者使用的程序数列，带有联邦内部指纹认证，用户名是方迦。也就是说方迦指挥官一直在攻击联邦数据库。”
“不可能！”唐横猛地站起来，“我一个小时才跟她打过电话，她有事外出。绝对是有人盗用了她的账户密码！”
赵晨曦追问：“外出去哪儿？做什么？”
唐横解释道：“去第九基地，接第一基地的信息员。”
赵晨曦和张芜望对视了一眼。
赵晨曦：“所以她现在应该到了第九基地？”
“按照时间来算，她早就该到了。”唐横解释说。
赵晨曦又言：“能帮我们给方迦指挥官打个电话吗？”
唐横自然应允。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给了方迦。
电话接通，却传来了语音留言的提示音，“您好，我是方迦，我现在正在忙，有事请留言，稍后我会给您回电。”
提示音结束，办公室一片沉默。
“显然有人在撒谎，”张芜望长官语气冰冷，“如果跟第一基地有关系，唐横执政官，你最好祈祷我们查不到。”
唐横脸色异常难看地搁下了电话。
*
第九基地·警局·办公区
作为一个警局，面积实在不大，只有几张办公桌并排摆放着，穆三柏正坐在电脑面前整理文件，桌上的收音机播放着最新新闻。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穆三柏，去接电话！穆三柏，快去接电话！”上司赵林的声音突起，语气催促。
“好、好，我马上就来。”穆三柏慌忙起身，抓起桌上的电话，“您好，这里是第九基地·警局，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第一基地·信息官卫秋沙，请求跟警官通话。”
“嗯？”穆三柏来不及深思，第一基地的长官怎么会打电话来，不管依照对方的地位，他还没有权限去质询，急忙将电话递给了赵林，“领导，找您的。”
赵林瞅了他一眼，接过电话，“您好，第九基地·警官赵林。”
“赵警官您好，我是第一基地的信息官卫秋沙，我想问问今天有没有向警局打过电话。我的同事带着家人前往第九基地接人，结果现在联系不上了。”
赵林看向穆三柏，“今天有接到外线电话吗？”
“没有，”穆三柏低头翻了翻记录，“今天这边都没有什么事情。”
“嗯。”赵林又对电话那端说道：“卫信息官，我这边没有相关报告，您那位同事叫什么？”
“第一基地指挥官，方迦，迦楼罗的迦。”
赵林：“她开着什么车？”
“黑色路虎。她来第九基地是为了接回原先派至贵处的信息员。”
赵林一一记下了信息，“卫信息官，方便的话，发张照片过来吧，我让大家帮忙留意。”
“好！麻烦了。”
赵林挂断电话后，将所记的信息递给了穆三柏，“等下收到照片，立刻打印出来分发给巡逻的同事。”
穆三柏点点头，“好的！”
警局大门从外被拉开，警官刘开言哼着小调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游艇宣传册，他见穆三柏埋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出声喊了一道：“嘿！穆三柏！”
没人回应……
刘开言又提起了一点声调，“我说，早上好！穆三柏！”
“啊！”穆三柏猛地抬头，“您好！警官！”
“嘿嘿，”刘开言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宣传册，“看看这个，机动游艇，一次能睡下20人左右，还配备了80升、1000马力的引擎！我今早去试驾了！”
“您是中大彩了还是？”穆三柏打趣他。
“人总得有梦想吧？不然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刘开言耸了耸肩膀，他卷起手里的游艇宣传册，看向办公桌上的记录，“刚有人报案？我没错过什么吧？”
“是第一基地长官的电话，说他有一位长官来咱们这儿接人，结果没联系上，担心出了什么意外。”穆三柏解释道。
刘开言挑眉，“长官过来没有提前消息吗？”
穆三柏摇摇头，“没有收到第一基地的入境信息数据。”
刘开言：“来咱们这儿干嘛的？”
穆三柏：“接回他们的信息员。”
刘开言摩挲了一下下巴，“也就是说，现在至少有俩名第一基地的人在咱们这儿失踪了？”
穆三柏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刘开言“啧”了一声，这事可非同小可，“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刚收到传过来的照片，我这就打印出来，”穆三柏操作打印机，机器很快就吐出十来张照片。
穆三柏捡起桌子上的一张，递给了刘开言，“就是这俩人，高高的女人就是第一基地的指挥官，名字叫方迦。她旁边的男生，应该就是她的家人。”
刘开言接过照片，照片上赫然正是方迦和方景元的合照，方迦靠在栏杆上，长手一伸，伸到了方景元身侧。方景元俩眼定定地看着摄像机，含住了下唇。
照片上的俩人都笑着。
*
联邦·网络信息安全调查部门·研究室
研究室里面屏幕布满，数十名研究员坐在屏幕前，快速操作。
赵晨曦和张芜望站在主屏幕面前。
其中一位研究员指着屏幕，跟赵、张俩人汇报，“我们已经隔离了入侵源头，从截流的信号上来看，大概率是在商业区，不是在居民住宅区里。”
张芜望俯身望了几眼，“能确定是方迦本人操作的吗？”
“只能说可能性很大，”另外一名研究员说：“操作习惯很像是第一基地出身。”
赵晨曦追问：“能确定具体位置是在哪里吗？”
“就在第九基地境内，还在精确定位，大概还要三分钟。”研究员道。
“好。”张芜望对着对讲机那端吩咐，“各个小队注意，原地待命，等待我的拦截命令。”
他又转向另外一名监控研究员，“方迦家里有什么变化吗？”
“报告长官，”监控研究员道：“过去半小时里，方迦家里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好。”张芜望：“继续盯着，扩大监控覆盖范围，延长保留时间，一帧一秒的变化都不能错过。”
“是，长官！”
赵晨曦走到另一边询问：“第九基地的警局有查到什么吗？”
“报告长官，”被点到的研究员盯着屏幕，“根据第九基地警局传过来的信息，目前为止他们仍然没有查到第一基地的入境数据信息。另外，还传过来了一份第八基地与第九基地交界地国山大道的公路监控，一刻钟之前，有一辆黑色的路虎SUV偏离车道，撞上了路肩，但是后续监控画面被覆盖了。”
*
国山大道辉建工地的废弃廊道里，方迦靠着瓷砖墙，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那只甲壳虫，头顶上的灯忽明忽暗。
移动电视机里方景元还在，只是信号似乎不太稳定，时不时卡顿。
甲壳虫挣开她的手，颤着翅膀飞了起来，西弗尔的声音传来，“怎么了？方迦小姐？”
方迦敛了一下目光，“你想对他做什么？”
西弗尔轻笑，“这么说你已经有进展了？不错。”
方迦沉声道：“告诉我，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就不关你的事情了，方迦小姐。”
……
方迦回想刚刚在数据库里看到的信息，突然反应过来，“是上一任联邦总统的案子，对吗？万……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没做！”
“方迦小姐，你知道吗？”西弗尔淡淡道：“你和我，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是被派来给收拾烂摊子的。”
“她的小孩都没有十岁，你觉得我会让一个未成年孩子变成孤儿吗？”
西弗尔淡淡地打断了她，“放心，不会有孤儿的。”
“……”方迦一哽，“混蛋！”
“万靖现在在哪里？”西弗尔语气冰冷。
“不知道。我不会参与这件事的，”方迦摇了摇头，“绝对不会。”
慢慢地，西弗尔叹出一口气。
真倔。
他又看了看四周，问道：“小亦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黑衣手下道。
另外一名黑衣手下接话道：“他刚刚说要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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