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调查研究,判断这段时间诱发大量儿童浑身起红疹且伴随高烧的病毒,是一种罕见的新型感染性病毒。
患者年龄介于2-8岁,病毒主要通过血液、唾液等媒介 ,直接接触传播 。
相关部门能立即联合相关部门设立专项研究项目,南市大学提供病毒学研究室和专业教授团队。
黎悬也在其中,但他没有告诉方槐,在报道前,同事们都在跟家人和爱人报备时,他走到一旁抽烟。
过了这么久,方槐竟然没有主动联系他,黎悬看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烦闷地皱紧眉头。
心里也涌起一股幼稚的愤怒,“既然如此,也没联系的必要了。”
黎悬第一次意气用事,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拉黑。
两人三个月来,没有任何联系,全都心照不宣地不想低头。
“黎教授,你的电话。”同事提醒黎悬,黎悬匆匆拿起电话,朝外面走去,看背影很急切。
“猜猜我是谁?”接通电话,传来女人轻快的声音,黎悬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和幽怨,他坐在长椅上附和对面:“当然是我们年轻漂亮的乔女士。”
乔曼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丈夫宠溺地看着她,“猜对了。”
“小悬啊,妈咪好想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呀?”乔女士抬手打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不满地说:“妈妈可是好久没见过你了。”
黎悬眉头舒展,轻声哄着自己的母亲。
“过段时间,等我现在的工作结束后,我就回来看你。”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乔女士不满地抱怨:“妈妈很想你呀。”
黎悬滑动手机屏幕,点进他与方槐的聊天界面,喃喃道:“我也想你们了。”
1313:最近忙不忙?
1313:欸,我竟然没被拉黑,迈迈,你人好好啊。
孔令羽的消息一直在弹送,方槐索性设置了免打扰,将人消息屏幕继续工作。
但没过一会儿,他的思绪就飞远了,目光停留在他与黎悬的最后一记通话记录上,指尖轻点在屏幕之上,又缩回手指。
他走到窗台前,扶着栏杆看着楼下,瘦削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愈发寂寞。
手上拿着没有锁屏的手机,指腹擦过熟悉的号码,手机传出熬人的等待声,打破了此刻的寂寥。
“我该说什么?”方槐撑着头,犹豫思索,“黎悬最近很忙吗?”
“不对,换一种问候。”
“那该说什么?”宽大的袖子随动作往肘弯堆,露出白腻的手臂,方槐手不安捏住盆栽新开出的花。粉红的花汁汲在指尖,沁进甲缝,倒像血。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女声将方槐的犹豫击得粉碎,手机滑落直直地砸在地上,他连忙弯腰去捡,却不小心将盆栽顺下来。
原本开得娇艳的盆栽顷刻之间花瓣全无,碎裂的花盆碎屑混合泥土溅在地上,滑稽又狼狈。
手机壳也被摔坏了,方槐垂头看着一地狼藉。
回到将手机擦拭干净,将破裂的手机壳放回抽屉。
方槐翻出一个崭新的花盆,将盆栽移植到新花盆里,乌黑的泥土混合红艳的花朵,数不尽的颓靡,他捧起花土,洁白的手被染脏,忍不住惋惜。
“真对不起啊。”方槐修剪折断的花枝,轻声说:“你这么漂亮。”
不大的盆栽不过十三捧花土,密密麻麻的细根牢牢抓住零碎土块。方槐重新配了营养土,将它安置在新花盆,他将花盆抱起,放在原位。
他现在不想洗手,他的脚踝上也沾了不少,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就好像......耗尽了所有气力,方槐眯着眼睛享受晚风,土腥味被风夹裹,扑面而来。
他笑笑,转身回了屋子。
在他离开后,楼下的树丛中开始摇晃,树叶摩擦中响起一道清脆的卡嚓声。
FH:黎悬,今晚我们一起买的盆栽碎了,手机壳也坏了。
FH:那个扫地机器人修不好了,维修师傅问我要不要拿去回收。
FH:我拒绝了,它可以当一个奇特的摆饰。
FH:黎悬,晚安 。
方槐正常上班下班,回家后就专心照料那盆花。
不过叶片全都发黄枯萎了,花苞也尽数落在土里,他抱着盆栽去花鸟市场询问专业的老板,老板检查一番,也疑惑。
“没伤到根系和主干,按道理会活的呀。”老板摘下草帽,疑惑地检查,“哎呦帅哥,这根都烂了,活不成了。”
方槐站在门口,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盆栽,只不过这盆叶片翠绿,上面顶着繁茂的鲜花,他再看看自己的盆栽,叶片发黄,根须腐烂,完全失了鲜活的模样。
老板也注意到他的目光,索性摊手:“估计活不了了,你实在喜欢重新买一盆回去吧,看看我家的都开花了,还有不少花苞呢。”
“不用了,谢谢老板。”方槐笑笑,将洒出来的土壤小心翼翼地捧回花盆中,垂眸掩住眼底的失望和懊恼。
抱起枯萎的盆栽离开了花店,“老板,再见。”
“再见,常来啊,”老板挠挠脑袋嘟囔:“怪倔的,这都跑了三五次了。”
“一盆养不活的花,有啥子好难过的?”
方槐来到十字路头,总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跟着他,他用余光悄悄瞟了一眼,果然有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跟着他。
他留了个心眼,闪身钻进人群里,“果然是在跟踪我。”
方槐快速穿过人群,将人甩掉。
见人跟丢了,那人连忙跑过斑马线,四处寻找。
方槐则是绕路,来到停车的位置,开车离开。
“他是谁?”方槐坐在车上回忆那人,身形高挑,只露出一双冷凌凌的眼睛,不确定性别,但他能跟踪自己来到花鸟市场,那肯定是对他行踪十分了解。
到底是谁呢?
就连在医院上班,也能感受到那道不算友善的目光,他循着方向去找,却被打断了。
“方医生。”孔令羽的助理抱着一堆礼物,将他堵在医院门口,也遮挡了方槐的视线。
方槐将礼物推开,皱眉拒绝:“您好,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那道目光消失了,他忍不住说:“你们已经影响我工作了!”
方槐忍无可忍,转身走进医院。
路上那些八卦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他无地自容,他冷下脸径直走进办公室。
“孔令羽,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不要这些东西,也不需要你,懂了吗?”方槐第一次这么生气:“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工作。”
“如果我之前的举措让你产生什么错觉,我向你道歉。”
方槐揉揉肿胀的太阳穴,高强度的工作和跟踪狂的骚扰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还要分出精力来应对孔令羽。
这让他第一次对孔令羽发火。
那边很安静,只听得到男人的呼吸声。
“好,我下次不送礼物了。”
“抱歉。”
“不,是不要再联系了。”方槐深吸一口气,“孔令羽,请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方槐挂断电话,如释重负地瘫在桌上,但电脑显示屏依旧开着,蓝光照在瘦削的脸上,显示屏映出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和疲惫。
他真的好累,累到窒息,但听到手机震动,又撑起身子往主任办公室走。
孔令羽听着电话忙音,桌上摆满了资料。
“生气了。”他拿起桌上的照片,迷茫地说:“好像真的太烦人了。”
他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从始至终只喜欢一个人。表面的游刃有余显得劣质不堪,下一秒的错举就能让他的伪装击碎。
在方槐面前,他永远那么手足无措,追求的方式俗套又幼稚。
照片中的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鬼鬼祟祟在方槐家周围晃悠,怀里鼓鼓囊囊似乎藏着一台相机。
他的眼神冷了几分,调查的人在询问接下来怎么做。
“接着查,查查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之后的几天,孔令羽果真没有再联系方槐,方槐也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和那个跟踪狂身上。
他找了师傅在家里安装了监控,以防万一。
另一边,船期总裁办公室。
贺江云抱着孔令羽的腿求饶,谈程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孔令羽你已经把我停职了,你不能这么对我。”贺江云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他不顾保安的阻拦闯进船期,直冲进办公室,二话不说抱住孔令羽的腿恳求。
“不能报警,我不想坐牢。”
孔令羽嫌恶地将人扯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江云,“你既然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做?”
“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这次你就放过我吧。我把钱全部吐出来,千万不要报警!”贺江云再次扑上去,抱住孔令羽的腿央求,甚至不惜搬出孔令羽的老师。
“你曾经答应过魏莱要照顾我的,还有我这条腿也是因为你们才瘸的。”
孔令羽猛地甩开贺江云:“你还有脸提他,贺江云,你真是无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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