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校园被期末考试的紧张气氛笼罩。教室里，翻书声和写字声取代了往日的喧闹。程然和夏宸的约会也暂时变成了纯粹的学习会。
"这道物理题好难。"夏宸揉着太阳穴，面前摊开的习题集上画满了草稿。
程然凑过去看："用能量守恒试试。"
两人头靠着头讨论题目，虽然是在学习，但偶尔的眼神交流依然带着甜蜜。王梦昕坐在对面，看着他们假装认真讨论实则暗送秋波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专心做题。"程然头也不抬地说。
王梦昕吐吐舌头："你们才该专心呢。"
放学后，四人学习小组照常在程然家集合。莫言和楠秋也感受到了期末的压力，连最擅长的数学题都要反复验算。
"这次期末关系到分班。"楠秋叹气，"要是考不好，下学期可能就不能同班了。"
夏宸闻言紧张地看了程然一眼。程然轻轻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放心。
林野偶尔会来送点心，顺便给王梦昕打气。看到大家紧张的样子，她提议："周末要不要去爬山放松一下？老是闷着学习效率也不高。"
这个提议得到了除程然外所有人的赞同。
"去吧，哥。"王梦昕摇晃程然的手臂，"你都学习一周没出门了。"
最终程然在众人的劝说下同意了。他其实也注意到夏宸最近因为压力太大，黑眼圈都出来了。
周六清晨，六人在山脚集合。冬日的山林别有一番韵味，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霜，空气清新冷冽。
"比赛谁先到山顶！"林野活力满满地提议。
王梦昕立刻响应，两个女生率先冲上山路。莫言和楠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他们的节奏。
程然和夏宸落在最后。山路陡峭，夏宸有些气喘，程然自然地放慢脚步等他。
"我体力还是不如你。"夏宸擦擦汗。
程然递给他水："慢慢来。"
半山腰有个观景台，大家在那里休息。从高处俯瞰，城市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夏宸靠在栏杆上，深吸一口气："果然出来走走心情好多了。"
程然站在他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冬日的阳光温暖地洒在相握的手上，驱散了寒意。
继续向上爬时，路过一段结冰的路面。夏宸脚下一滑，程然及时扶住他。
"小心。"
夏宸借着程然的力道站稳，脸微微发红："谢谢。"
这个小小的意外让两人的手很自然地牵在了一起，直到山顶都没有松开。
到达山顶时，其他四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王梦昕促狭地眨眨眼："好慢啊，迷路了？"
夏宸不好意思地松开程然的手："路滑，走得慢。"
山顶的风景很美，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六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野餐，林野和王梦昕准备了三明治和热茶。
"为友谊干杯！"楠秋举起茶杯。
"也为期末考试加油。"莫言补充。
大家笑着碰杯，冬日的寒冷被友情驱散。饭后，其他四人默契地去找拍照角度，留下程然和夏宸独处。
"这里真美。"夏宸望着远方的风景，"好像所有的烦恼都变得渺小了。"
程然点头。从高处看，平时困扰他们的考试、流言，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程然。"夏宸突然认真地看着他，"不管期末考得怎么样，不管下学期能不能同班，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夏宸第二次告白，比天台那次更加坚定。程然看着他被寒风吹红的脸颊，心中涌起暖流。
"我也是。"程然轻声说，"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
两人相视而笑，这次没有害羞，只有确认彼此心意的踏实感。
下山时，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夏宸悄悄对程然说："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程然握紧他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温柔说明了一切。
期末考结束第二天就是平安夜。程然原本对这种节日没什么兴趣，但夏宸执意要庆祝。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平安夜，要有点仪式感。"夏宸在电话里说。
晚上，程然按约定来到中心广场。圣诞树上的彩灯闪烁，空气中飘着烤栗子的香味。夏宸站在圣诞树下，围着红色围巾，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平安夜快乐。"夏宸笑着递过盒子。
程然打开，是一条银质手链，样式简洁大方。"谢谢。"他有些感动，"但我没准备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夏宸眨眨眼。
两人在广场上散步，感受着节日的气氛。路过一家甜品店时，夏宸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有个东西要买。"
他跑进店里，很快拿着个小蛋糕出来："巧克力蛋糕，补偿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
程然没想到夏宸连这种小事都记得，心里暖暖的。
他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分享蛋糕，看着来往的人群。有情侣在圣诞树下接吻，有家人带着孩子逛街，处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夏宸突然问。
程然肯定地点头："会的，以后每年的平安夜都会在一起。"
夏宸开心地靠在他肩上："说好了哦。"
夜空飘起细雪，在彩灯的映照下像闪烁的星星。程然看着身旁的夏宸，突然很感谢这个平安夜的约会。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连最普通的节日都能变得特别。
期末考试结果在新年假期后公布。程然和夏宸并肩站在公告栏前，都有些紧张。
"你肯定还是第一。"夏宸说。
程然没说话，目光快速扫过名单。当看到自己和夏宸的名字都出现在理科重点班的名单上时，他松了口气。
"我们都考上了！"夏宸开心地抓住程然的手臂。
莫言和楠秋也顺利进入重点班，王梦昕虽然分数稍低，但也在名单上。
"太好了，下学期还能同班！"王梦昕兴奋地说。
放学后，六人决定庆祝一下。林野也来了，她考上了体育特长生，虽然不同校，但为大家感到高兴。
"为新的开始干杯！"楠秋举起饮料。
大家笑着碰杯，对新学期充满期待。程然看着身边的朋友们，突然觉得高中生活因为有了这些人而变得丰富多彩。
饭后，夏宸和程然单独散步。冬夜的街道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下学期就要开始冲刺高考了。"夏宸说，"我们一起努力吧。"
程然点头："好，一起考A大。"
这是他们第一次具体讨论未来。A大是全国顶尖的大学，也是程然一直以来的目标。现在，这个目标因为有了夏宸的陪伴而更加有意义。
寒假开始，夏宸要随父母回老家过年。分别前，他送给程然一本精致的笔记本。
"想我的时候就写下来。"夏宸半开玩笑地说。
程然收下笔记本，也送给夏宸一支钢笔："用这个给我写信。"
火车站送别时，夏宸趁着没人注意，快速抱了程然一下："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程然轻声回应。
寒假期间，他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夏宸给程然看老家的雪景，程然给夏宸讲每天的生活。虽然相隔千里，但感情反而更加深厚。
程然真的开始用那本笔记本写日记，记录对夏宸的思念。他发现自己变得比以前感性了，会注意生活中的小美好，会期待与夏宸分享。
王梦昕笑话他："哥，你谈恋爱后变得好肉麻。"
程然难得地没有反驳。确实，爱情改变了他，但他喜欢这种改变。
除夕夜，夏宸在零点准时打来电话。背景是鞭炮声和家人的笑声，但他的声音清晰传来："新年快乐，程然。今年也要一直在一起。"
"新年快乐。"程然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永远在一起。"
这个寒假，虽然不能见面，但两颗心靠得更近了。程然开始期待开学，期待与夏宸的重逢，期待他们共同的未来。
寒假结束，新学期伊始。理科重点班的氛围明显比上学期更加紧张，黑板上已经出现了高考倒计时的数字。
程然和夏宸依然同桌，但课桌上堆放的参考书明显增多了。莫言和楠秋坐在他们后面，王梦昕则坐在前排。
"这学期的课程难度明显增加了。"夏宸翻着新发的教材，微微皱眉。
程然点头："重点是查漏补缺，巩固基础。"
课间，班主任宣布了一个重要消息："从这周开始，周六要加课，晚自习延长到九点。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嚎。王梦昕转过头来："天啊，连周六都要上课！"
夏宸小声对程然说："那我们周六的约会可能要取消了。"
程然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考完试有的是时间。"
虽然学习压力增大，但程然发现和夏宸一起学习效率反而更高。他们互相监督，互相鼓励，在题海中并肩作战。
三月份，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决赛通知下发。这是他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大型竞赛。
"这次比赛结果关系到自主招生资格。"数学老师严肃地说，"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备赛期间，程然和夏宸经常在放学后留在空教室加练。有时莫言和楠秋也会加入，四个人一起研究往届真题。
一个周五晚上，教室里只剩下程然和夏宸。窗外下着春雨，教室内灯光温暖。
"这道题你的解法很巧妙。"夏宸指着程然的草稿，"比标准答案简洁。"
程然放下笔："但风险也更大，如果思路错了就全盘皆输。"
"我相信你的判断。"夏宸微笑，"就像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一样。"
程然心中一动。夏宸总是能这样自然地把感情和学习联系在一起，让冰冷的公式都带上温度。
比赛前一天，夏宸显得有些紧张。程然罕见地主动约他去天台散步。
"紧张是正常的。"程然说，"但不要让它影响发挥。"
夏宸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参加竞赛了。"
程然握住他的手："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已经做到了最好。"
决赛在省城举行，考场设在A大的阶梯教室。走进考场时，夏宸轻声说："希望九月我们能以新生的身份回到这里。"
程然点头："一定会的。"
比赛题目难度极大，程然全神贯注，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做到最后一道证明题时，他用了和夏宸讨论过的新方法，过程风险但结果完美。
交卷后，夏宸兴奋地找到他："最后那道题，我用了你的方法！"
"我也用了。"程然微笑。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尽在不言中。这时莫言和楠秋也交卷出来，四人在考场外讨论题目，气氛热烈。
成绩要下午才公布，他们决定在A大校园里逛逛。走在林荫道上，夏宸憧憬地说："如果能在这里上学就好了。"
"我们可以一起考进来。"程然说。
楠秋笑着插话："那我们就成校友了。"
下午成绩公布，程然获得全国第二，夏宸第四，莫言和楠秋也都进入前十。更让人高兴的是，他们都获得了A大的自主招生资格。
"太好了！"夏宸激动地抱住程然，"我们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回程的火车上，四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程然看着窗外的风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前方的路。
获得自主招生资格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参加A大的选拔考试。这个考试难度更大，范围更广。
"不仅要考数学，还要考物理和英语。"夏宸看着考试大纲，"压力好大。"
程然制定详细的学习计划："每天固定时间复习各科，周末做模拟题。"
王梦昕虽然不参加自主招生，但也受到感染，学习更加努力。林野经常来给她送营养餐，顺便给大家打气。
"你们一定可以的！"林野信心满满地说。
自主招生考试前一周，夏宸因为压力太大感冒了。程然每天放学后去他家辅导，顺便照顾他。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夏宸躺在床上，声音沙哑。
程然帮他掖好被角："专心养病，考试不用担心。"
考试前一天，夏宸的病终于好了。程然送他一个护身符："我妈妈去庙里求的，说很灵。"
夏宸感动地收下："有你在身边，比什么护身符都管用。"
自主招生考试在A大举行。考场里坐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学生，气氛紧张。
程然发现考题比预想的还要难，特别是物理部分，有几道题完全超出高中范围。他稳住心态，尽力发挥。
考试结束后，夏宸有些沮丧："物理考砸了，有好几道题不会做。"
程然安慰他："大家都觉得难，重点是相对排名。"
等待结果的两周格外漫长。夏宸每天都坐立不安，程然虽然表面平静，内心也很焦虑。
终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结果公布了。程然顺利通过，夏宸因为物理分数稍低，进入待定名单。
"没关系，还有高考。"程然第一时间安慰夏宸。
夏宸强颜欢笑："嗯，我会更努力的。"
其实程然比谁都清楚，以夏宸的实力，完全有资格通过。他暗下决心，要在高考中帮夏宸考出更好的成绩。
自主招生结果公布后，正式进入高考冲刺阶段。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为最后的战斗做准备。
程然发现夏宸比以前更加用功，经常学习到深夜。他担心夏宸的身体，每天都会提醒他按时休息。
"我不能再让你失望了。"夏宸说。
程然认真地看着他："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五月的一次模拟考试，夏宸的成绩有了显著提高，特别是物理科目。程然比自己考得好还高兴。
"看来特训有效果。"程然指的是他每天给夏宸的额外辅导。
夏宸感激地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高考前一个月，学校放了温书假。六人学习小组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复习，互相抽查知识点。
"最后冲刺了！"王梦昕给大家打气，"加油！"
程然和夏宸经常学习到很晚，然后一起散步回家。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暂时吹散了备考的紧张。
"考完试最想做什么？"夏宸问。
程然想了想："和你去旅行。"
夏宸眼睛一亮："去哪里？"
"都可以，只要和你一起。"
这个简单的约定，成了支撑他们度过最后备考时光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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