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把我炼成鼎炉那天,我笑着掏出了核弹
我为师尊逆天改命耗尽修为,他却喜提白月光新徒弟。师门欢宴那夜,他抽我灵骨为她铸本命剑,笑我废物终得其所。我低头恭敬递上铸剑火石,引爆丹田内埋藏百年的□□灵阵。蘑菇云升起时,我涅槃重生为洪荒火灵,而他们连灰都没剩下—— “师尊,徒儿这最后一课,教您什么叫真正的‘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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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殿内,笙歌鼎沸。
琉璃盏映着霓虹仙光,琼浆玉液流淌着馥郁香气。首座之上,师尊云霁仙尊一袭月白华袍,眉目清冷依旧,唇角却含着一丝极少见的、真实的温和笑意。他身侧,坐着新入门的师妹苏璎,一袭粉裳,娇弱楚楚,正细声说着什么,引来师尊低低的应答和周围师兄弟一阵善意的轻笑。
今夜盛宴,为贺苏璎师妹成功筑基,更贺师尊终得偿所愿,寻回了失散多年的故人之后——据说,那故人,是师尊深埋心底数百年的白月光朱砂痣。
我跪坐在大殿最偏僻的角落,面前冷掉的酒盏倒映出我苍白模糊的脸。
身上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空空荡荡的丹田。那里曾经金丹圆满,光华璀璨,是为云霁逆天改命,硬生生扛下九重紫霄雷劫时碎裂的。
那时他重伤垂危,攥着我的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阿晚,救师尊…日后,师尊定倾尽所有补偿你…”
我信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金丹碎了,修为一路暴跌至炼气,根基尽毁,仙路断绝。而他从雷劫重伤中痊愈后,第一件事便是远赴万里,带回了苏璎。
他说:“阿晚,你师姐性子柔善,你多让着她,莫要委屈了她。”
他说:“阿晚,你那株凝魂草予你师姐吧,她神魂不稳,正需此物温养。”
他说:“阿晚,你住的听雨阁清静,灵气也尚可,便让与你师姐养伤,你搬去杂役房暂住。”
……
一桩桩,一件件,我沉默地应下,沉默地搬离,沉默地看着他将曾经许诺给我的“所有”,一点点全都捧到了另一个人面前。
直到三日前,他温声唤我:“阿晚,来书房。”
他看着我,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师妹体质特殊,需一柄至纯至净的本命灵剑方能发挥其天赋。寻常金石难以承受其力,唯至亲至信之人的灵骨为引,辅以地心炎火锻造,方可成器。”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那般清冷悦耳,却字字如冰锥,刺穿我最后一丝妄念。
“你为师尽瘁,修为已废,此生再难寸进。不若…再帮师尊这最后一次。”
“你的火系单灵根,剔透无瑕,正合适。”
殿中的欢笑声陡然拔高,打断了我的回忆。
是苏璎在表演剑舞。水袖翩跹,剑光流转,身姿柔弱如柳,引得满堂喝彩。云霁静静看着,眼底那抹罕见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一曲终了,苏璎娇喘微微,倚回云霁身边,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我,带着一丝极淡的、胜利者的怜悯和炫耀。
云霁拍了拍她的手,随即抬眸,视线穿越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阿晚。”他唤道,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满殿笙歌。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来,好奇的,审视的,漠然的,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幸灾乐祸。
我缓缓起身,垂着头,一步步穿过歌舞翩跹的大殿,走向那高高在上的主座。玉砖冰凉,透过薄薄的鞋底渗入脚心。
“师尊。”我停在他座下,恭敬行礼。
“嗯,”他垂眸看我,语气平淡无波,“时辰到了,东西都备好了?”
“是。”我应道。
“很好。”他微微颔首,似乎对我的顺从颇为满意,“放心,取出灵骨后,师尊会保你性命无虞,日后你虽为凡躯,师门亦会供养你终老,也算全了你我一场师徒情分。”
苏璎柔柔开口:“师姐大义,苏璎…感激不尽。”声音甜糯,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我没抬头,只听着周围隐隐的议论。
“废物利用,也算她最后的价值了…”
“就是,占了真传弟子名位这么多年,一点资源全浪费了…”
“能为苏师妹铸剑,是她的福分…”
云霁起身,袖袍微拂:“既如此,便开始吧。莫误了吉时。”
他引着苏璎,在一众门徒的簇拥下,走向殿外早已设好的铸剑台。铸剑台以玄冰黑铁所铸,上刻无数符文,中央凹陷,正是放置剑胚与…灵骨之处。台下连通地火,烈焰熊熊,热浪扭曲着空气。
我沉默地跟在最后。
铸剑台前,云霁止步,转向我,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过来。”
我依言上前。
他并指如剑,指尖灵光吞吐,森然锐利,直指我的眉心。那是抽骨剥髓的起手式。苏璎站在他身后,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点灵光之上,期待着鲜血淋漓的献祭,期待着神剑诞世的华光。
就在他指尖即将点落的刹那——
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师尊,铸剑之火,恐还不够纯。”
云霁动作一顿,蹙眉。
我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眸很漂亮,像蕴着万年寒星的深潭,曾经是我拼命也想守住的光。此刻,那里面只有冰冷的漠然和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我伸出手,摊开掌心,露出一块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石头,表面粗糙,仿佛只是路边随意捡来的顽石。
“此乃弟子早年游历所得的一块‘烬心石’,”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据说能引地心真火,助长火势,使锻造事半功倍。请师尊允弟子,以此石为引,为师妹…尽最后一份心力。”
云霁的目光落在那块石头上,神识一扫,确感应到几分精纯火意,并无异常。他眼底的不悦稍褪,或许是觉得我终究识趣,或许是急于成剑,他略一颔首:“可。”
苏璎柔声道:“有劳师姐了。”
我上前一步,越过云霁,走向那沸腾的铸剑火口。
热浪扑面而来,吹动我额前的碎发。
身后,是云霁淡漠的视线,是苏璎伪善的目光,是整个师门无声的注视。
我将那块“烬心石”托在掌心,像是托着我这被弃若敝履的一生,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抛入那翻涌的烈焰之中。
几乎同时——
我猛然转身,面向云霁,面向所有惊愕的、尚未反应过来的面孔,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近乎癫狂的、扭曲的笑容。
那笑容里,是百年屈辱,是道途尽毁的恨,是真心喂狗的嘲!
云霁脸色骤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极端不祥的气息,厉喝:“你做什么?!”
他想出手,却已太迟。
我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世界,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吼出那压抑了百年的决绝与疯狂:
“师尊——!”
“徒儿这最后一课——”
“教您什么叫真正的…”
轰!!!
声音被一声无法形容的、震彻寰宇的恐怖巨响彻底吞没!
那不是雷声,不是地火喷发,那是源自于我丹田最深处,那早已破碎的金丹废墟之下,埋藏了整整一百年、无声运转了整整一百年的恐怖造物被彻底点燃、 unleashed 的毁灭之音!
一道极致的光,比一万个太阳还要耀眼的炽白光环,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悍然爆发!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空间在这一刻被彻底扭曲、粉碎!
那毁灭性的白光所过之处,笙歌、笑语、惊愕的脸、华丽的殿宇、坚不可摧的铸剑台、翻滚的地火…所有的一切,都在万分之一刹那间直接气化,分解成最原始的粒子,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冒出!
云霁仙尊脸上那永恒的冰冷和方才骤起的惊怒,凝固了不到一瞬,便在绝对的光与热中蒸发殆尽!他周身自动护体的仙器、凝结的法则,脆弱得如同纸糊,连片刻都未能阻挡。
他身后的苏璎,那娇弱动人的身躯,那刚刚还在舞剑、还在博取满堂彩的身影,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彻底消失。
那些围观的、嘲讽的、漠然的师兄弟们,那宏伟的灵霄仙殿,那高悬的明月,那远处的亭台楼阁…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急剧膨胀的、毁灭一切的炽白光球无情地吞噬!
光球急剧膨胀,冲天而起,碾碎一切,最终化作一朵庞大到遮天蔽日的、狰狞而壮丽的暗红色蘑菇云,缓缓升腾,将整个山门,乃至方圆千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死亡与寂灭的阴影之下!
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横扫开来,摧枯拉朽,将山脉推平,将河流蒸发,将曾经显赫一时的仙家圣地,直接从大地上抹去!
毁灭的风暴中心,我早已失去形体的“存在”,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状态。
没有痛苦,没有恐惧。
只有无尽的炽热,和一种涅槃新生的纯粹力量感。
我的意识在那毁灭性的能量中重塑,与那最原始、最狂暴的洪荒之火融为一体。
我,即是火,即是毁灭,亦是…新生。
蘑菇云依旧在翻滚,膨胀,吞噬着天空。
而在那一片绝对虚无、琉璃化的巨坑最中心,一缕纯粹由火焰构成的灵体,缓缓凝聚。
那火焰,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赤金色,跳跃着,流淌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古老与浩瀚的气息。
洪荒火灵。
意识彻底清晰的那一刻,我“看”向那空无一物的、曾经被称为师门的地方。
干干净净。
连一点残渣,一点灰烬,都没有剩下。
仿佛他们,还有那一切虚伪与不公,都从未存在过。
火灵微微摇曳,一道平静到极致,因而显得无比恐怖的意念,缓缓荡开,消散在灼热的空气中。
——“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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