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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好久不见

檐角的铜铃早被雨砸得没了声响,豆大的雨珠顺着瓦当往下淌,竟在阶前汇成了小瀑布,青石板缝里的青苔被泡得发胀,晕出一片深绿。

田埂上的草棚早挡不住斜飘的雨,老农披着蓑衣蹲在棚下,望着田垄里的水往上涨,刚插的秧苗只露个尖儿,眼看就要被淹了。

远处的土坯墙被雨浇得发黑,墙根的茅草往下掉渣,几只鸡慌慌张张挤在墙根下,羽毛被淋得贴在身上,缩着脖子连啼叫都没了声。

村长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扯着嗓子喊得满脸通红:“雨天路滑,老的小的、娘们儿先在屋里待着!青壮跟我走,去田埂上看看!”

蔺昱闻声,当即唤来冷冽枫:“你带一队人护着村民,别让屋舍塌了伤着人,余下的跟我去田里。”

等他带着人赶到田边时,村长几个正蹲在田埂上发怔。

雨水早漫过了半尺高的田垄,绿油油的秧苗歪歪倒倒泡在水里,眼看就要烂了。

“蔺将军,”村长红着眼站起身,“这水来得太急了。”

蔺昱目光扫过田地,沉声问:“附近可有江河?”

村长指了指西北方向:“那边有条青江,离着二里地。”

蔺昱抄起田埂边的锄头:“拿上家伙,跟我来!”

几个青壮反应过来,慌忙拎起锄头跟上。

他带着人在田埂低处挖开一道豁口,想引着积水往青江淌,可豁口尽头堵着块半人高的巨石,水流到这儿便慢了,只在石边打着旋儿。

蔺昱把锄头塞给身边的后生,撸起袖子就去搬石头。

那石头浸在水里泡得滑,他指尖抠着石缝使劲,指节都泛了白。

旁人见状也涌上来,七八只手扒着石头,“一二三”齐声喊着,总算把石头推到了一边。

积水“哗”地涌出去,顺着土沟往青江淌。雨没下多久就停了,日头竟隐隐露了出来。

众人连忙下田扶秧苗,可泡了那么久,秧苗根都软了,扶起来又歪下去,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它们蔫在泥里。

蔺昱蹲在田埂上,望着满地狼藉沉默了。这是全村人半年的指望,就这么毁了。

村长蹲到他身边,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蔺将军不怪你,这天灾**的,谁也没法子。”

潭州这地方怪,前阵子大太阳晒得土裂,这阵子又暴雨淹田,既要保土壤湿润,又不能涝着,难伺候得很。

蔺昱没歇着开始琢磨新法子,寻常田都是平的水一来就漫,他干脆让人把田垄垫高了三尺多堆成一道道垄台,这样雨水能顺着垄沟流走,既能防涝又能存住土墒。

耗了半月总算把十几亩田整好,他坐在田埂上看新栽的秧苗,绿油油的立在垄台上,倒有了几分生气。

村长端来碗绿豆粥,粗瓷碗边还带着豁口:“尝尝解解渴,咱这小地方,比不上京里精细。”

蔺昱喝了口,粥熬得稠,豆香很浓:“挺好的比京里的爽口。”

村长摸了摸胡子:“打算啥时候回?”

“等这儿稻子熟了就回。”他望着远处的山,“想快点走。”

“京里有人等?”

蔺昱耳尖微红,点了点头:“来仨月了,过了这月就四个月了。”

后来秧苗长得越来越好,绿油油的盖过了垄台。直到第一批新稻收了,村长拽着他往家去,端上碗白米饭,往他碗里扒了块腊肉:“尝尝!你亲手整的田,亲手栽的苗!”

米饭嚼着甜,蔺昱竟觉得比京里御膳房的还香。

月底启程返京时,全村人都来送,村口摆着筐新收的小米、腌的腊肉,往他们马背上塞。

冷冽枫骑马跟到他身边,笑:“原以为你就会打仗,没想到还会种稻。”

蔺昱瞥他一眼:“刚认识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逛秦楼楚馆的花花公子呢,你不也会打仗还会跟着我蹲田埂?”

冷冽枫挠了挠头:“说真的,当年见你在城楼上挡箭,就想成你这样的人才去参的军。”

蔺昱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做你自己就好。”说罢夹了夹马腹,马蹄踏过石板路,往京城方向去了。

温茴在城郊的丝绸铺里等消息,按说三皇子早该动手了,可京里迟迟没动静。

皇甫卿坐在窗边喝茶,慢悠悠道:“急什么?有苏家帮衬快了。”

温茴捻着账本笑:“他倒和上辈子一样,离了旁人就不行。”

上辈子有温家推,他坐得快,这辈子换了苏家,倒磨磨蹭蹭的。

“只能说他气运好。”皇甫卿呷了口茶。

温茴哼了声:“好不好另说,我想回京城了。”

苏恃诗刚传了消息来,说皇甫穆言在和西域人勾连,还跟赵家暗通款曲。

温茴想起赵家,原是早和西域有牵扯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阮阳从外头进来,递上本账册:“小姐,这是赵家密室找的假账。除了赵丞相挥霍的,还有一大笔钱说不清去处。”

温茴翻着账册:“盯紧赵家,有动静就报。”阮阳应着退下了。

颜泉凑过来:“小姐接下来咋做?”

“推他上去。”温茴指尖敲着账册,“他坐上龙椅,二皇子这些产业才好接手啊。”

皇甫卿在旁笑出声:“果然还惦记我的产业。”

“若不是你绑我来这儿,我早富可敌国了。”温茴瞥他一眼。

他忽然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几十个人,有挑货郎、有酒楼掌柜,竟都是些眼熟的面孔。

“这几十人先借你用。”皇甫卿道,“小心些,别折了我的人。”

温茴看着其中一个眼熟的汉子,笑了:“这不是街口卖煎饼的张掌柜?你手下倒真是藏龙卧虎。”

“好用就行。”皇甫卿呷着茶。

温茴忽然想起事:“上次你要那些蛊虫做什么?”

“给老皇帝下的。”他说得坦然,“整日泡在后宫,不如早点退位。”

温茴咋舌:“连亲爹都下手?我每日吃的饭,你没下毒吧?”

“要下毒,你早没了。”他白她一眼。

“你咋肯定老皇帝会传位给三皇子?”

“伪造圣旨呗。”皇甫卿轻描淡写,“上辈子他能坐上龙椅,也不是老皇帝本意,不过是你们温家推着,再加上我伪造的圣旨。”

温茴愣了愣:“宫里也有你的人?”

“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早摸透他们的脾性了。”他放下茶碗,“人力财力我都有,不差这些。”

“那你咋不早点推他上去,好早点回家?”

皇甫卿斜她一眼:“乐意。”

温茴噎了噎,倒也没再问。这几个月待在城郊,和铺子里的伙计说笑,听颜泉讲些趣闻,竟也松快。

苏恃诗再传消息时,说自己怀了身孕。温茴看着字条,问传信的人:“她想留吗?”

传信人递回张字条,上面写着:想带孩子一起走。

温茴便让人回了话:生产那日,用死婴换孩子,再给她假死药,让她脱身。苏恃诗应了。

没过几日,京里传来消息:老皇帝驾崩了,三皇子皇甫穆言登基为帝。

几乎是同时,皇甫卿在她面前渐渐淡了身影,像雾似的散了。消散前,他留了句话:“手下的人,还有产业,都给你了。”

温茴望着空荡荡的座位愣了愣,原是玩笑话他竟真应了。

宫里也传来消息:苏贵妃生产生下个死婴,随后悲痛欲绝吞金自尽了。

皇甫穆言赶到时,苏恃诗正趴在床边哭,头发散乱,眼都肿了。

“皇上!一定是有人害了咱们的孩子!”她抓着他的龙袍,哭得撕心裂肺。

他甩开她的手,又勉强温声:“你先歇着,朕会查。”

“那是咱们第一个孩子啊!”她哭得喘不上气,“稳婆说在肚子里就没气了……皇上一定要为孩子报仇!”

皇甫穆言嘴上应着,心里却松了口气。这孩子若是活着,苏家定会逼着立太子,还要争皇后之位,如今死了倒干净。

“朕刚登基,还有事要忙。”他抽回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带着屋里的宫女也都打发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苏恃诗止住了哭,从枕下摸出颗药丸吞了。

没多久宫里就传出苏贵妃“薨了”的消息。

皇甫穆言听到时,只皱了皱眉:“按贵妃礼制葬了。”转身便去忙朝政,苏恃诗死了苏家定要闹,还得想办法安抚真是麻烦。

而此时的苏恃诗,早已被送出了京城。接应的人把她带到一处临河的客栈,道:“温小姐说,这客栈以后就是你的了。”又递过个沉甸甸的钱袋,“这些钱够花,不够再让人送。”

苏恃诗抱着怀里熟睡的女婴,眼眶红了,却笑了:“够了,劳烦替我谢过温小姐。”

温茴选的地方清幽,临河有片柳林,风一吹沙沙响。

附近的大妈见她一个年轻妇人带着孩子,常来串门,有教她给孩子换尿布的,有端来热汤的,连哄孩子的歌谣都教了她好几首。

客栈里有伙计管着收钱,厨子做的菜也合口,她每日只看看账本,傍晚抱着孩子在柳林里走,听着蛙鸣蝉叫,倒比在宫里松快多了。

渐渐地,她不再想京里的事,不再想皇甫穆言,只看着怀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会抓着她的手指笑了,便觉得这辈子,总算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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