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上海慈善晚宴，顾微微穿了件墨色丝绒长裙，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林薇挽着她的胳膊，眼睛扫过宴会厅里的人群：“听说今晚老陈的人也会来，你跟沈哲打交道，可得多留个心眼。”
顾微微没接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沈哲身上。他正和一位白发老人说话，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深邃。突然，沈哲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过来，举起酒杯遥遥一敬。
“别装没看见啦！”林薇戳了戳她的腰，“人家都跟你打招呼了，不去聊聊？”
顾微微被推着走过去，沈哲正好结束谈话，他看着她的胸针，语气自然：“这枚胸针很别致，是家传的？”
“我母亲的。”顾微微淡淡回应，不想过多提及私事。
“很适合你。”沈哲笑了笑，话题转回工作，“新加坡的资金已经解冻，多亏了你的核查报告。今晚拍卖有幅徐悲鸿的《奔马图》，据说收益会捐给儿童教育基金，我打算拍下来，送给你当谢礼。”
顾微微立刻拒绝：“不必了，这是我的工作。”
“不是送你个人，是送给你的风控团队。”沈哲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团队需要激励，这幅画挂在办公室，也能让大家知道，专业的工作值得被尊重。”
拍卖开始，《奔马图》起拍价80万，沈哲直接加到150万，现场一片哗然。林薇在旁边小声说：“他这哪是送团队，明明是给你递台阶。”
顾微微没说话，看着沈哲举牌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让她想起纽约危机时那份手写标注里的“老陈”。她突然开口：“沈总，听说星汇商贸的实际控制人，是老陈的旧部？”
沈哲举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自然：“顾总监的消息很灵通。老陈当年入狱前，确实把一些资产转移给了手下，这次的资金冻结，大概率是有人故意针对哲远资本。”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顾微微追问，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怕你担心。”沈哲的回答很坦诚，却没解释更多，“而且，我不想让私人恩怨影响工作。”
最终，沈哲以280万拍下《奔马图》。晚宴结束后，他让人把画送到顾微微的车上，林薇看着包装精美的画框：“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比如微型摄像头之类的。”
顾微微打开画框检查，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微型感应器——不是摄像头，而是位置追踪器。她挑了挑眉，找了张便签纸写下“风控提示：未授权追踪设备已拆除”，贴在画框里，再重新包装好。
第二天，沈哲收到画框时看到了便签纸，他笑着把便签纸放进钱包——这个女人不仅专业，还懂怎么用他的方式反击，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比任何奉承都让他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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