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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可以再爱我一次吗?

林杉发现苏砚变了。那份冰冷的理性在消融,一种更灼热、更不顾一切的情感在滋生。

她渴望被苏砚填满,用她的爱,哪怕那爱是短暂的、锋利的,能将她刺穿、粉碎!在那一刻彻底消亡……似乎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赎。

“可以……再爱我一次吗?” 林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无论你是否真情实意……算我求你也好。”

她没有等待答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使,她靠近苏砚,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决绝,将她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窗外的夜色,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一小时过后……

月光冰冷地切割着房间,在林杉裸露的肩背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如同无法愈合的裂痕。

空气里残留着激烈情绪席卷后的余烬,混杂着汗水、苏砚身上清冷的木质香,以及一种……更深、更令人窒息的虚无。

苏砚靠在窗边,胸膛微微起伏。刚才的一切像一场失控的风暴。

四年压抑的渴望、失而复得的惶恐、以及林杉那近乎献祭般的姿态,将她彻底卷入。她不再是那个冷静的观察者,而被一种原始的、想要确认存在的冲动攫住。

林杉的靠近、她眼中不顾一切的绝望,都像漩涡,让她无法挣脱。

风暴骤然停歇。林杉瘫软在她怀里,那具刚才还绷紧如弦的身体,此刻却轻得像一片随时会消散的羽毛,透出冰凉的脆弱。

苏砚的心猛地一沉,医者的本能瞬间盖过所有情绪。她低头,撞进林杉失焦的瞳孔——那里面没有温度,没有光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虚无。

仿佛刚才的靠近,瞬间将她推入了更冰冷的绝望深渊。

巨大的懊恼和空洞,像冰冷的潮水,在恨意消散后汹涌地淹没了林杉。

真相揭开了“失踪”的谜底,却抽走了她支撑四年的那根名为“恨”的支柱。

原来不是抛弃,是身不由己。可这“身不由己”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无力与痛苦——她白白恨了四年,痛了四年,也……白白错过了四年。

这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刚才的靠近,与其说是寻求慰藉,不如说是她试图用强烈的刺激和身体的靠近,来填补内心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而可怕空洞的绝望尝试。

是应激,是溺水者最后的扑腾。

“林杉?”苏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试图将她从虚无中唤回。

林杉没有回应。她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木偶,动作僵硬地从苏砚身边滑下,赤足踩在粗糙的地毯上,垫着脚尖,魂魄般飘荡着打开阳台落地窗,走到冰冷的阳台地板上。

月光勾勒着她纤瘦得近乎嶙峋的轮廓,肩胛骨的线条如同折断后无力垂落的蝶翼。

她偏过头,避开了苏砚探寻的目光,牙齿无意识地、狠狠地啃噬着颤抖的下唇,细微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压抑地溢出,整个身体无法控制地筛糠般剧烈抖动着。

抑郁症的黑暗,伴随着创伤应激后的巨大空洞,彻底吞噬了她。

“山山……”苏砚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前所未有的、笨拙到几乎生涩的温柔。

她从床上快速起身,迅速却又不敢打扰地靠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拂开林杉脸颊上被汗水和泪水黏住的凌乱发丝。

指尖却在触碰到那冰凉皮肤的瞬间,感受到林杉更剧烈的瑟缩和颤抖。

“别怕,好吗?”苏砚的心被狠狠揪紧,那巨大的无力感比面对任何失控的病毒都更甚。

她无法像解析基因序列一样解析林杉此刻精神世界的崩塌。

她只能尝试着,用尽所有的克制和仅存的温柔,将剧烈颤抖、冰冷僵硬的林杉,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揽入自己温热的怀中。

让她冰凉的后脑勺靠在自己起伏的胸口,让那微弱的、属于生命的心跳和体温,成为黑暗中唯一可感知的锚点。

林杉没有抗拒,或者说,已无力抗拒。

她像沉入冰海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将脸深深埋进那片带着熟悉气息的柔软里,鼻尖贪婪地汲取着清冷的木质香。

这熟悉的气息奇异地带着一丝微弱却执着的安神力量,像风中残烛,微弱却执着地抵抗着要将她彻底拖入深渊的黑暗念头,将涣散的神智稍稍拉回了一点现实的边缘。

“苏砚……”怀中的身体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但破碎的低语却断断续续地逸出,混乱的时空在呓语中交错扭曲:

“不走……不要离开……别丢下我……”

“拉住我……求求你拉住我……”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

“星星……好黑……这里的星星……为什么这么黑……”

“你能救她的……你能……对不对?……”

“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

是此刻的绝望?是四年前被独自抛在冰冷现实中的无助质问?还是更久远、更黑暗的角落里,那个等待死亡的少女对命运无声的控诉?

苏砚无从分辨,只能更紧地拥抱着她,用体温和心跳作为苍白却唯一的回应,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我在,林杉。我在这里。以后……我都在。我不会再丢下你。” 这句承诺,沉重如山。

林杉在她怀里蹭了蹭脸,湿漉漉的泪水浸湿了苏砚胸前的衣料。

她忽然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竟绽开一个孩子般天真又诡异得令人心碎的笑容,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懵懂无知却做了错事的幼童,指着苏砚的胸口:

“妈咪……我把鼻涕……擦在你这里了……”

苏砚低头,果然看到身上一小片亮晶晶的湿痕。这荒诞的、不合时宜的稚气举动,像一根尖锐的冰凌,瞬间刺穿了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悲伤氛围,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却也涌起一股酸涩到极致的怜惜。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劫后余生般疲惫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近乎心碎的柔软的笑。

她模仿着记忆中母亲哄孩子的语气,用额头轻轻碰了碰林杉冰凉的额头:

“小山山,不乖哦!怎么可以在妈妈衣服上擦鼻涕?嗯?”

“妈妈”这个称呼,在巨大的心疼和试图安抚的本能驱使下,未经思考地脱口而出,连苏砚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的震动。

“妈妈给我擦鼻子好不好?”林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子。

她猛地坐直,动作带着一种孩童的轻快,仰着脸,满是期待地看着苏砚,刚才的绝望阴霾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角色扮演游戏暂时驱散。

苏砚压下心头的复杂,迅速抽了纸巾。

她细致地、温柔地擦拭着林杉脸上的泪痕和鼻涕,动作笨拙却充满耐心,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上的尘埃。

林杉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满足地弯起。

“谢谢妈咪!”林杉的声音清脆,带着全然的依赖,“妈咪,你真好看。”

“我们家小山山也很好看。”苏砚顺着她的话,手指轻轻刮过林杉小巧的鼻尖,“身上也脏脏了,妈妈带你去洗洗干净,好不好?”

“好!”林杉立刻点头,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

苏砚牵起林杉的手,引导她走向浴室。

林杉温顺地跟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欢快的曲子。

这副全然依赖、无忧无虑的模样,与几分钟前站在崩溃边缘的绝望身影判若两人。

苏砚的心却沉甸甸的。这究竟是创伤应激后的短暂退行,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还是更严重解离的开始?DID的阴影如同窗外浓重的夜色,沉沉地压在心头。

她无法判断,只能顺应着林杉此刻的需求,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脆弱的、易碎的平静。

浴缸里水汽氤氲。苏砚让林杉坐好,替她挽起湿发。她坐在浴缸边的矮凳上,用花洒轻柔地淋湿林杉身体,避开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

当目光扫过林杉腿部时,苏砚的心猛地一缩,那道伤疤……她迅速移开视线,将沐浴露打出泡沫,动作更加轻柔。

林杉很安静,偶尔撩起水花,偶尔好奇地摸摸苏砚放在浴缸边沿的手背、衣袖,或者用湿漉漉的手指轻轻点点苏砚的脸颊,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双大眼睛清澈见底,映着水汽和灯光,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妈咪,”林杉双手扒着浴缸边缘,下巴搁在手背上,歪着头看苏砚,眼神纯净得像初生的小鹿,“你也累了,你的手好凉。” 她语气认真,带着孩童的关切。

苏砚看着她的眼睛,心头酸涩。“我没事,你乖乖洗好就好。”

“哦。”林杉应了一声,低下头玩着水里的泡沫。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水汽中,那双大眼睛依旧清澈无辜,却说出让苏砚血液几乎凝固的话:

“妈咪,刚才……在窗边,”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叙述事实般的平静,“如果我掉下去……就好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一个简单的逻辑:“那样的话,以后……你就只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不用后悔……没有拉住我呀。”

苏砚的呼吸瞬间停滞!巨大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她猛地对上林杉那看似懵懂却深藏致命逻辑的眼神。积蓄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

她不顾林杉身上的水,隔着浴缸边缘,一把将林杉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锚定在此岸。

“小傻瓜……”苏砚的声音破碎不堪,滚烫的泪水滑落,“我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答应我……好好活着……”

“一直以来,最后悔的……都是我……”

“是我太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把你弄丢了……”

“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她的忏悔,她的祈求,在这氤氲的水汽中,如同最虔诚的祷告。温热的水流依旧冲刷着林杉的身体,却冲不散那刻骨的悲伤与恐惧。

这短暂的、脆弱的宁静之下,是更汹涌的暗流与更深的、亟待修复的伤痕。

苏砚迅速用宽大的浴巾将林杉仔细包裹好,像包裹一件易碎的珍宝,将她抱离了水汽弥漫的浴室。

每一步,都沉重如铅。她必须成为那道更坚固的堤坝,挡住那名为绝望的洪流。

活下去,成了此刻唯一、也必须赢得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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