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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潮湿

杯水乐队的巡演“心间宇宙”,首站官宣在楝城举办。巡演总共10站,从11月初一直到12中旬结束。这样算起来,自己大概还能跟“小郁”再相处2个月。

席沨予最近应该是很忙,微信上“骚扰”我的频率大大降低,但每天会雷打不动发来一句“向小郁问好”。我的心境有些微妙的矛盾,一方面竖起尊我的高墙,誓不再被虚假的表象动摇半寸心迹;一方面又贪婪渗进细枝末节的温柔,装聋作哑理所当然地接受一切。是久逢甘霖,也像饮鸩止渴。

我在微信上收到席沨予送的两张巡演票,他说“来不来都行,但不要拒绝”。席沨予最近总是这样,好像单方面对我好就已经足够,并不需要我的反馈。再见面以来,我收到很多来自他的礼物和帮助,它们出现得恰到好处,严丝合缝地嵌在“追求者”名目的书架上,以至于让人很难寻找理由推脱,可要说服自己装作坦然地接受,又有些别扭。

巡演那天我有工作,就借花献佛把票转赠给了何迹扬。对此我有点庆幸,因为这样就不必纠结自己是否真的想去,也不用顾虑再次看到席沨予的现场表演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没成想安排好的工作竟然临时取消了。我坐在拍摄棚晦暗的角落,看着何迹扬发过来的现场照片,心里一阵细痒地翻腾,片刻后又安宁下来。大片的时间突然没有了归属,我做了万全准备却被临时放了鸽子,在棚内踱了两圈,最后决定先找家店果腹。

言新路的烧腊煲仔饭,之前一直想吃,但生意太好总是排队。赶巧今天时间很多,可以耐心地等,慢慢地吃。拌开的米饭鲜甜粒粒分明,烧腊咸香入口回味,我吃得尽兴,吃完煲仔饭又点了一份招牌烧鹅。结果站起身才觉得吃多,我捂着肚皮放弃地铁,改为散步。

走着走着,隐隐听见有歌声,四周不知何时出现许多拿着手幅、旗帜的年轻人,四五个一堆聚在一起。我抬头看见圆环形状的楝城体育馆,才回过神来自己竟走到了这里。再往前些,有更多的粉丝围在场馆外,自发地跟着场馆内的歌声吟唱,一首歌接着一首。

而后音乐声止,席沨予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接下来是一首未发布的新歌,等会儿我会弹吉他,希望大家喜欢。”

粉丝的欢呼从场内传来,连同我周边的这些粉丝都兴奋起来。紧接着吉他的弦声渐起,四周瞬时安静下去,席沨予的歌声沉静悠长,徐徐在这华灯初上的城市夜空里荡漾开来——

“要怎么才算明显

把我和你的梦境相连

可不可以

虚幻与现实之间

破碎的记忆连缀成片

全都是你”

曲调熟悉,与记忆里某个桂花香气充盈的雨夜重合,我曾听过。然而音响传来的歌声中,歌词与吉他的弦音交织,多了几分湿漉漉的悲伤。我站在场馆外的路灯下,忍不住猜想舞台上席沨予的表情。

“这好像是情歌诶!”附近有粉丝这样说,旋即被其他粉丝有理有据地驳回。

我默默走出路灯光影的中心,越走越远。可是那歌声像是钻进了耳朵,怎么都甩不掉了。

***

回到家又工作了会儿,等收拾干净上床睡觉已经是凌晨2点。我闭着眼睛,依旧很难入睡,耳畔似乎总会响起席沨予的歌声,丝线般紧紧拉扯着我的思绪。我翻身够到床头柜上的药瓶,打算不再挣扎还是吃粒褪黑素睡个好觉。外面在这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一定又是何迹扬喝醉了来找我发疯。

那小子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一下下急促地拍着门板。我担心打扰邻居引来投诉,遂赶忙跑去开门,连裤子都没顾上穿。

“何迹扬你是不是有……”我错愕地看着门外出现的人,方才盛怒的气势在瞬间弱了下来,最后一个“病”字吐出时几乎没了声音。

席沨予穿着一件皮衣夹克,里面黑色的亮片背心在漆黑的楼道里闪着粼粼的光。他脸上还带着妆,有几根发丝脱离了发胶的束缚,歪斜着翘在额前。这人开完演唱会不回家歇着,来我这干什么?

“郁成樟,晚上在做什么?”席沨予单手撑着门框,微微倾身看向我。他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既像是随意的闲话家常,又像是别有深意的问责。

“你怎么?不是现在都几点了……”我察觉到席沨予身上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酒气。他这是喝过酒了?他不是不喝酒吗?

“你就这么过来的?戴口罩了吗?”我直觉今晚的席沨予有点反常,但看他神态又不敢肯定他有没有喝醉。

“怎么不来演唱会?”席沨予直直盯着我,有些执拗地问。

我向门外张望了两眼,担心有狗仔跟着:“先进来吧,我打电话喊小冬接你。”说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带着席沨予进门,自己到卧室去拿手机了。

屏幕刚解锁,手机就被席沨予一把夺去,扔到了地上。动作发生得极快,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跟在身后的席沨予,心里的怒气和烦躁一瞬间达到顶峰。

“席沨予,别跟我发酒疯!”我朝他吼了声,要去捡地上的手机。

席沨予却紧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扯到他身前。再开口的话音几乎是从后槽牙缝中挤出来的:“装不熟就叫我‘席老师’,生气了就喊我‘席沨予’,对别人倒是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亲切。送你演唱会VIP票,转头就送给其他人。郁成樟,你怎么这样啊?”

席沨予现在纯属喝醉了胡搅蛮缠,照他这么说,好像是我对他有什么成见,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我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遂压了压心底的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有工作腾不开身,就把票给了何迹扬,何迹扬就是那天晚上在……”

“他到底有什么好?“席沨予把我的手腕握得很紧,“你也是真的没心眼,让他拿着你送的票跟别的男人约会。”话语间满是刻薄和妒意,我对这样的席沨予感到陌生。

印象中的席沨予,是有才华的乐手,是舞台上魅力四射的主唱,是我曾经爱慕过的把温柔化进骨血的人。而此刻眼前的他,言语刻薄、粗暴蛮横,在凌晨时刻毫不客气地闯进别人家里,自说自话扰人清闲。

“你到底在说什么?何迹扬他……”我烦躁不堪,用力想挣脱席沨予的束缚。

瞬息之间,我的话语没了出路,席沨予的唇附了上来,将所有未尽之语通通吞食入腹。

“唔!席沨……嗯……“他的唇舌包裹住我的,强势而霸道地撬开我的齿关。

“放开……嗯嗬……”

我两手推拒着席沨予,但他将我紧紧束缚在怀中,不给半点挣脱的机会。我品尝到他唇间的酒味,唇舌翻搅出缠绵的声响,**被不合时宜地勾起,双腿在席沨予强烈的攻势下渐渐没了力气。

一个踉跄,席沨予压着我一起跌到了床上。我听到他的喘息声叠着我的,一声一声逐渐在耳边放大。我之前的所有愤怒和烦躁在这一瞬间突然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难以言说的不甘,以及对于造成眼前所有混乱的罪魁祸首的怨怼。

席沨予还埋在我的颈间,呼吸痒痒地搔着我的皮肉。我推了推他想要起身,席沨予却依旧死死地压着不动分毫。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耳廓,甚至能清晰看到上面绒毛的模样。鼻尖被熟悉的香水气味勾扯,记忆中的无数个画面和眼前的人重叠,我眨眨眼,看到头顶的天花板正在朦胧、变形。

颈侧传来一阵湿热的触觉,从脖颈一直蜿蜒到锁骨,灼热地烫着我,然后渐渐变得冰冷。我愣了许久,才说服自己承认面前这个不可置信的事实:席沨予在哭。

无论是他急促的呼吸,还是细微颤抖的肩膀,都是确凿的佐证。

席沨予在哭。为什么?明明是我比较惨才对。他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哭?

我再次用力推开席沨予,这回他终于起身了。他一手撑在我耳旁,低头不声响,就用那双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席沨予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照出另一个无措紧张的面孔。在他湿润的眼眸中,我感到自己好像在淋雨。

我讨厌雨,于是用手充当暂时的伞,遮住了那双潮湿的眼睛。湿意温热地渗进指缝,睫毛窸窣扫过,引起阵阵难言的心酸。

看不到眼睛,就辨不清情绪。可那两片薄唇开合,说出的话语像是要碎了一样:“郁成樟,我是不是不该放你走?”

“席沨予,”我盯着手掌下的那双眼睛,“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问话没有得到答复。席沨予撑着的手卸了力,整个人又松垮地歪倒下来。许久后,我才意识到席沨予是靠在我的颈窝,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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