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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祖父的旧信

江城的雨连下了三天,老宅的青瓦被浸得发亮,墙角的青苔顺着砖缝往外爬,像给灰墙绣了道绿边。姜蝼月坐在祖父的书房里,指尖划过樟木箱上斑驳的铜锁——这箱子是福伯昨天整理阁楼时发现的,锁早就锈死了,他费了半天才撬开。

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有几本泛黄的线装书,一叠旧照片,还有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致蝼月:待你接手基金会时拆”,是祖父十年前的笔迹。

姜蝼月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五封信,收信人都是“乌兄”——乌逢玲的父亲,乌承泽。

第一封信的日期是十五年前,纸页边缘已经发脆。祖父的字迹刚劲有力,透着年轻时的锐气:

“乌兄,听闻你要推反垄断法案,佩服你的魄力。姜家旁□□些蛀虫确实该敲打,若需助力,尽管开口。只是……步子别太急,他们背后盘根错节,怕伤着你。”

姜蝼月的指尖顿了顿。他一直知道祖父与乌承泽有交情,却没想到深到能插手对方的政务。他继续往下翻,第二封信写在三年后,字迹明显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

“乌兄,赵显那厮已开始动手,你府中应有他的眼线。小女(乌逢玲)年纪尚幼,若事不可为,先送她去江城,我护她周全。切记,别信任何人。”

“小女”……原来乌逢玲小时候,祖父就想过要护她。姜蝼月想起十年前在议政厅,前任执政官夸他时,他其实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乌逢玲——那时她才十二岁,穿着不合身的黑裙,眼神像只受惊的小兽,死死攥着父亲的衣角。

第三封信很短,只有一句话:“乌兄,保重。” 日期正是乌承泽“病逝”的前三天。

后面两封信是写给乌逢玲的,却从未寄出。

第一封:“丫头,你父亲走得冤,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赵显势力太大,你羽翼未丰,先忍。”

第二封:“听说你在争执政官之位,好孩子,有你父亲的骨气。只是记住,权力是火,能取暖,也能烧身。若遇难处,来江城找我,姜家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信的末尾,祖父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在安慰委屈的孩子。姜蝼月捏着信纸,指腹被粗糙的纸页磨得发烫。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祖父临终前反复叮嘱他“护好基金会,也护好该护的人”,为什么他总觉得乌逢玲的名字耳熟——原来这两家的牵绊,早在他出生前就开始了。

“少爷,该去开基金会的会了。”福伯在门外轻声提醒。

姜蝼月将信仔细折好,放回信封,锁进书桌的抽屉里。走出书房时,雨还在下,廊下的积水里,倒映着他清瘦的影子。

会议室里,项目主管们正争论得面红耳赤。

“姜总,旁支已经放出话,说您要是不阻止乌执政官的法案,他们就撤掉对我们山区项目的投资!”

“还有赵副执政官的秘书,刚才又来电话,说只要您公开反对法案,他能帮我们拿到国家非遗的专项拨款。”

姜蝼月在主位坐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旁支的投资,我们不要了。赵显的拨款,也请他自己留着。”

众人愣住了。要知道,旁支每年给基金会的赞助占总资金的三成,没了这笔钱,好几个项目都得停。

“可……”有人想反驳,被他打断。

“法案是对的。”他翻开面前的文件,上面是山区校舍的预算表,“旁支的钱沾着垄断的灰,用着心不安。至于资金,我会卖掉城里的两套房产,先把孩子们的教室盖起来。”

没人再说话。他们跟着姜蝼月多年,知道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散会后,姜蝼月留在会议室,给黔州的校长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别担心资金问题。挂了电话,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在桌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他忽然想起信里祖父写的“权力是火”。乌逢玲此刻握着的,就是最烈的那团火,烧得她自己遍体鳞伤,也烧得周围的人不得安宁。而他能做的,或许不是扑灭火,是在火场外,多备些能让人取暖的柴。

“福伯,”他拿起外套,“备车,去趟城南的老木匠街。”

那里有位老木匠,是祖父的朋友,据说手里有乌承泽当年送的一把刻刀。他想去问问,当年乌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驶出老宅时,雨彻底停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横跨过江城的屋顶。姜蝼月望着窗外,忽然觉得,祖父留下的不只是信,是个没说完的故事——关于两个家族的坚守,关于火与柴的默契,或许,也关于他和乌逢玲,这段尚未开始,却早已注定的牵绊。

他不知道乌逢玲此刻正在皇城面对怎样的风雨,只知道自己该做的事,从来都很清楚:守好脚下的土地,等那个在火里挣扎的人,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告诉她,这里有地方可以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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