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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烈酒含霜(25)

池鸢正要回话,薄薰突然推门而入,“主人,我……”

察觉屋内有人,薄薰话音戛然一止,急走几步绕开屏风,看到茶案前的琅琊,顿然眉尖一挑:“原来是你啊,真是稀客。”

“稀客?”听出薄薰话里的讥讽,琅琊摇扇轻笑:“小丫头,我怎算是稀客了?”

薄薰哼了哼,嘟囔道:“你可是云梦轩的主人,来我们这小客栈,岂不是辱没了你的身份?”

“咳咳咳……小丫头,你这是找我算账了?”

“哼,你知道就好,明明认识,却还故作不识,骗人好玩吗?”

琅琊下意识的看向池鸢,池鸢却没看他,兀自在一旁悠然饮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琅琊顿了顿,回头笑对薄薰道:“好好好,都怪我,是我骗人,说吧,小丫头要什么赔礼?”

薄薰愣了一下,她就想捉弄捉弄琅琊,没想到他这么上道,遂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是云梦轩的主人,那以后我和主人去云梦轩吃饭,你不许收钱!”

“呵呵呵呵,不收钱,肯定不收钱,只要你们愿意来,就算日日白吃白喝,我都愿意。”此话可是正中琅琊下怀,他都找不出借口邀请池鸢再去云梦轩见面,薄薰这样说,可算是帮了他大忙了。

然而琅琊话才说出口,池鸢目光就向薄薰扫来,薄薰接收到其中的危险信号,笑脸一僵,立马作老实状走到她面前。

“主人……我错了,我就同他说笑说笑,没那个意思的……”

池鸢没说话,手中杯盏落案不轻不重,但那一下却像是敲击在薄薰心头,吓得她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如何了,那个人?”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薄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哦哦,他呀,他皮痒得很,我过去一顿收拾他才肯老实些,主人放心,他跑不掉,那帮人也暂时没有动作。”

“池鸢,他是谁?”琅琊好奇问。

“梅山二老的徒弟,郑昀。”

琅琊眸光一闪,思忖道:“梅山二老的徒弟……”

池鸢看向他:“怎么,你不认识他?”

琅琊微微颔首:“听过这个名字,但此人名不见经传就没太在意,池鸢,他得罪你了?”

“得罪我?哼,他还没那个能力。他的师父是顾修的杀父仇人,此前两人就有恩怨未了,我为顾修出头,将他打成重伤,以为那一次他死了,没想到不仅被人救了回来,还利用他找顾修麻烦。”

“梅山二老的事我略有耳闻,听说是你杀的?”

“不错,那次我路过梅山,碰巧救下被他们重伤的顾修,反杀梅山二老,却不想因果就此种下。”

一阵暖风漫过格窗,吹动琅琊折扇下的红穗,他微微低头,看着青瓷茶杯上的梅花纹,沉思片刻,问道:“你在何处重伤的他?”

“桃花坞。”

“啪”的一声,琅琊突然合上扇面,眼眸泛出一圈笑意。

池鸢不解,疑惑瞧他:“你笑什么?”

“呵呵……”琅琊唇角勾起的弧度,邪魅之中透着一丝丝的痞气,“我大概知道他背后是何人了。”

听言池鸢更是疑惑:“就凭我说的一个地点,你就能猜得出?”

“嗯。”琅琊轻轻点头,望向池鸢的笑眸温柔至极:“好奇吗?我可以告诉你是谁,也可以帮你平息此事。”

池鸢盯着琅琊,了好一会才道:“不用了,我有自己的计划,若是真相得来太容易,那岂不是显得我做的这些事很可笑?”

琅琊被池鸢盯得有些脸红,还没对视几眼就别过脸去,但听完池鸢的话,又转回头来急忙圆说:“怎会是可笑?知道真相和你的行动并不冲突,反正到最后你都会知道,不过或早或晚罢了。”

“既是早晚都会知道,那就不急于这一时。”

其实池鸢心中早有答案,在昨晚那射箭之人出手之时,她就该猜到有这个实力护住郑昀的,除了武林盟别无他人。

只是这个答案让池鸢很疑惑,为何武林盟的人要对顾修出手,与顾修结仇的是梅山二老,武林盟为何要横插一脚?

不知不觉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云梦轩灯火灿烂,一盏盏高大的风铃灯,随着风向轻微摇曳,像一只只轻盈的水母在半空遨游。

听到那似有若无的乐声,池鸢便问琅琊:“云梦轩可是在举办宴会?”

琅琊眨了眨眼睛,含笑注视池鸢的侧脸:“是有宴会,只不过这宴会没有宾客,也没主家。”

“为何?”

池鸢听不懂这哑谜,一旁的薄薰却是听懂了,她扫了琅琊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窃笑。

琅琊岂会不察,却依然专注地看着池鸢看向窗外的侧脸,仿佛看一眼少一眼般:“因为那位宾客太难请,主家害怕期待落空便也没有出席。”

池鸢是越听越糊涂了,不由转过头看向琅琊:“什么意思?”

对上目光的刹那,琅琊有片刻的闪躲,随后他又恢复以往神色,自然谈笑道:“不知道,我也猜不中他的心思,不过这宴席并不止在云梦轩,而是在整个夏州城。”

这句话就连薄薰也听糊涂了,就在主仆二人疑惑之时,咻的一声,一发烟火鸣叫着在泛着烟蓝色的天空绽开,接着,有更多烟火接二连三的升空绽放。

看着远近一片的烟火,池鸢目光微怔,“这是……”

话还没脱出口,街上突然锣鼓喧天,远远看去,竟是一队队高举龙灯的人,他们沿着各大街巷来回穿梭,无数行人被吸引了目光,簇拥着跟着他们一起游街。

更远处,有孔明灯从城墙外升起,烟火染红了整片天空,街头的商铺也像是商量了好了一样,陆续点燃门头彩灯,像是一幅偌大的水墨画卷被点上了艳丽的丹青。

“这是有什么节日吗?”池鸢轻声问。

“不知道。”琅琊嘴角上翘,脸上笑容很淡,但心里很是满足。

看着窗前的两个人,薄薰转过身叹了口气,默默退出门外,去隔壁找顾修两人。

薄薰才走不久,琅琊就向池鸢提议:“在屋子里看岂不无趣,走,随我去屋顶上看。”说完也不等池鸢回答,从窗台径直翻了出去。

转眼,暮色就彻底沉覆下来,天一黑,那些烟火、彩灯更加灿烂明亮。

下过雨后的天空晴朗无云,能很清楚的看见一条偌大的银河倒悬在天幕,最东面,一轮散着微金色光芒的明月缓缓升起。

池鸢和琅琊并排坐在卧云居的屋脊上,晚风凉爽,吹得两人衣袂舞动,静谧如画。

“好看吗?”琅琊看着远处的灯火,询问池鸢,但其实,他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只是不敢看得太明显。

“不错,很美。”池鸢眉眼弯弯,凝望着烟火之上的明月。

“……嗯,是很美。”琅琊附和一句,摩挲着扇下的玉坠,“池鸢,忘了问你,你来夏州城是要做什么?”

“路过此地,听说黑市要拍卖宝剑,就顺带留下看看。”

琅琊闻声一顿,抬眸看她:“你也对素月波感兴趣?”

池鸢没有回头,依然望着天空那轮明月:“嗯,很感兴趣,看看它是不是像人们说的那样厉害。”

琅琊愣了一下,随即闷闷发笑,池鸢终于回头,一脸迷惑地瞧他:“你笑什么?”

琅琊敛住笑,一双眼眸清亮如星:“它是不错,但远远比不上你的剑。”

“这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看?”

“当然要看,若果真不错,我就抢下它送人。”

“送人?”

“嗯,送人。”

“你要送给谁?”

“云兮慕。”

虽是猜到一些,但从池鸢口中得证,琅琊还是有些费解:“为何……要送他一把剑?”

“因为他没有佩剑。”池鸢回答得直白。

但落到琅琊耳里反倒更加不解:“就因为这样?”

“嗯。”池鸢被追问得有些不耐,横眉瞪了琅琊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没什么……”琅琊执扇掩笑,默然几许又道:“你方才说抢,为何是抢?”

这下池鸢是真被问得烦了,直接上手捏了捏琅琊的脸:“因为我没钱,没钱所以要抢,听明白了吗?还有什么问题,一口气都问出来!”

琅琊呆住了,不止是因为池鸢突然凑近对他大吼大叫,还有她伸手捏他脸的行为。

反应过来后,琅琊耳畔眉梢一阵飞红,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就是不敢与池鸢对视。

看到这一幕,池鸢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捏痛了他:“你…我下手好像不重吧,怎么你的脸,全都红了?”

这句话说出口,琅琊更不敢看池鸢了,兀自低头闷咳:“咳……没,没什么,你…那个下手不重,我不觉得疼……啊不,是根本不疼,你若想,还可以再多捏几下。”

池鸢听言纳闷不已:“不疼你脸红什么,还让我多捏,我才不要。”

听到池鸢挪开身的动作,琅琊轻舒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抬头,然而才对上池鸢的目光,褪下的红霞就再次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

“咳……”琅琊匆匆移眼,沉定片刻,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如何抢素月波?”

池鸢不咸不淡地回答:“打听买家是谁,直接抢就是。”

琅琊眼底闪过一丝古怪:“黑市交易,不会透漏任何买家的消息。”

池鸢不以为然地哼声:“我会有我的办法。”

“嗯,我知道以你的本事,肯定会有办法,不过,我有个提议,能让你名正言顺的得到素月波。”

“什么办法?”

“我帮你买。”

池鸢一怔,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行。”

“为何不行?”

“你买来送给我,我再把他送给云兮慕,这算是什么理?”

琅琊笑了笑,顺着池鸢的话道:“听起来确实不对,但你觉得抢来的东西就占理吗?”

池鸢依旧理直气壮:“当然,那毕竟是我抢来的,是我亲自动的手,怎么就不占理了?”

琅琊惊叹一阵,随即闷笑出声:“呵呵,那这样我把素月波拍下来,你再从我手里抢过去,如何?”

“这和你送我又有什么区别?”像是明白了什么,池鸢气呼呼地道:“喂琅琊,你是不是在逗我呢,几句话就想将我绕进去,觉得我很蠢很好骗?”

“没有……”琅琊摇着折扇,眉眼笑容比身后燃起的烟火还要灿烂。

池鸢哼了一声:“讨论这么多也没用,我都还没亲眼看到素月波呢。”

“那倒也是,素月波不过比寻常宝剑出彩了一些,你习惯了自己的剑,肯定是看不上它的。”

“虽是如此,那我也要亲眼看一看。”

“好,那开市最后一夜,我陪你去。”

城中烟火陆陆续续燃了一个时辰,而那舞龙游街的队伍一直到亥时才落幕,为此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四下打听究竟是哪方豪杰花了这么大的手笔,举办的烟火盛会。

亥时落幕,琅琊便告辞离去,池鸢翻回客房,刚巧撞见从隔壁跑回来的薄薰。

“你去哪了?”池鸢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不禁皱眉。

薄薰步伐有些摇晃,听得池鸢的声音立刻醒神,嘴里的话还没蹦出来,酒嗝就先打了出去。

“嗝——唔。”薄薰捂着嘴,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灵活地转了转,“嘿嘿主人……”她凑上前,一把抱住池鸢的胳膊,“主人,您看到了吗?刚才有漂亮的鱼龙灯路过呢!”

“嗯,看到了。”

察觉池鸢语气不对,薄薰悻悻松开手,老实交代道:“我……我刚才去找顾修他们了,他们在喝酒,我就跟着喝了一点,主人,不是不叫你,是不想打扰你和琅琊叙旧。”

“哦。”池鸢神情十分冷淡,她坐回窗前,望着逐渐沉寂下来的街道,心里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

明明前一刻街上还是人挤人热闹的不得了,可转瞬,人群就走空,灯火熄灭,周遭一切再次被黑暗所笼。

薄薰顺着池鸢的视线往外看,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坐到池鸢身旁陪她:“哎,烟火易逝,热闹过后反而更加显冷清了。”

池鸢回头扫了她一眼,笑着道:“你在安慰我?”

薄薰故意装没听懂:“安慰?主人,您难过了?”

池鸢哼笑一声,揉了揉薄薰的脑袋:“不承认也没用,我都看出来了。”

薄薰顶着池鸢的手,小心查看看她的神情:“那主人,您是难过了吗?”

“怎么会?我不是感叹繁华之后的冷清,而是……”池鸢话未说完,格窗对面的屋檐便极快地闪过一道黑影。

薄薰瞧见,立刻探出头瞧看:“主人,不知道是谁,跑得比兔子还快。”

亥时过后,整个水城彻底安静下来,比起方才的热闹,现下的街巷竟是死寂得有些不寻常,街头还悬挂着一些忘了取下的灯笼,一点点残红,在萧萧风中凌乱摇摆,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断被夜风带远。

池鸢看了一眼,将格窗掩上,只留一道窗缝。

薄薰不解:“主人,您这是做什么?”

池鸢冲她微笑:“别急,好戏应该还没开始。”

临近子时,夜风肆无忌惮地在城中穿梭,从云梦泽吹来的水雾,浓得将月色和星光都笼住,四下瞧去,一片雾蒙蒙,像是被一层布糊住。

“哐当”一声,不知哪处屋檐的瓦片掉落下来,一声凄惨的狗嚎划破黑夜,有人骂骂咧咧地探出头,许是看到了什么,叫骂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他慌忙关窗的声音。

小小插曲过后,周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薄薰趴在窗前,透过小缝打探外面的情况,除了最开始的那道黑影,期间还陆续跑过几个人,他们速度极快,路过时,手里的刀刃反射到到屋内的烛火,森冷的寒光一瞬间照亮了那些人的行头。

从头到脚的黑衣装束,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东西。

“咿呀——”忽然,一声怪异的区调从远处传来,在池鸢的示意下,薄薰将窗缝拨开了一点,原来是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汉子,正沿着街巷屋檐走过。

汉子步履摇晃,手里还抱着个大酒坛子,一边走一边唱着不成曲调的曲子,刚走过一道暗巷,“砰”的一声,一个灯笼重重地砸到他脚下,只差一步就砸到他头上去了。

可惜汉子实在是醉得厉害,完全没察觉到危险到来,对于砸到脚边的灯笼,只是撇头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唱着小曲往前走。

“唧唧唧……”黑暗中,突然传来几声尖利的诡笑。

“谁,是谁?”汉子胆子颇大,竟停下来四下张望,看到从檐角上跳过去的黑影,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不屑地唾了一口:“哪来的野猫,呸,打扰老子的雅兴。”

骂完,汉子继续往前走,殊不知,刚刚从他身后掠过的黑影,又悄然折了回头,一步一步往他头顶的屋檐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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