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冲叶听风挤了挤眼睛,叶听风立马明白过来,配合地说道:“那是当然,铁定咬死了说就是千面鬼手做的,不然吞的差价还得吐出来。”
涂白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想用毁我名声的法子来激我?”
他拄着手杖来回踱了几步,而后站定开口:“也罢,小老儿倒不是害怕你们的诬蔑,是想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千面鬼手的本事!缺了那味配料,别的幻形师是决计制不成幻形的,但我涂白可以。”
陆宁和叶听风相视一笑,但涂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只不过这价钱嘛……”涂白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倍!”
“五倍?你这是趁火打劫!”陆宁叫到。
涂白收回手,捋须不语,意思是没有还价的余地。
陆宁看向叶听风,叶听风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多钱。”
陆宁叹了口气,“那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要走,涂白又说话了:“但是如果你们肯替我完成一件事,我非但不收你们的钱,还要好好感谢你们。”
“什么事?”两人同时问道。
涂白道:“制作幻形的药剂具有十分大的刺激性气味,我常年累月地吸入这种气味,鼻子早已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给你治鼻子吧?”陆宁问道。
涂白摇摇头,“我看过了许多大夫,已经治不好了。我只是想闻一闻我故乡的一种花香,年纪大了,就开始怀旧了,呵呵。”
陆宁不解道:“你既说你的鼻子治不好了,我们就算帮你采来了故乡的花,你也闻不到啊?”
“我并没有真的让你们去采花。”涂白说道,“前不久我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东海浮生岛上生长着一种入梦兰,闻其香者可入幻境,在幻境中看到自己心底最深的渴望。我想请你们去帮我把这入梦兰采来,若我能在梦中闻到故乡的花香,也算是了却心愿了。”
“东海?东海那么远,我们哪够时间打来回啊?”陆宁觉得涂白在戏耍他们。
涂白道:“我又没要求你们明天就给我采来。我可以先帮你们制作幻形,待你们办成自己的事后再去帮我采花也不迟。我也不怕你们赊账,因为我会在制作幻形时加入一味毒药,如果你们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回来,便会全身皮肤溃烂而亡。”
陆宁皱了皱眉,转头对叶听风低声道:“算了,酒我不要了,没必要为了一坛酒冒这个险。”
叶听风看到陆宁目光中的担忧,嘴角浮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他转过头来对涂白说道:“我们答应了。”
陆宁一惊:“你干什么?”
“不必担心,”叶听风柔声道,“相信我。”
陆宁:“……”
“好,那就一言为定!”涂白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你们俩是谁要做幻形?”
“是我。”叶听风道,“我想请你按照一个人的样子给我制作幻形。”
涂白点点头:“你不必给我那人的画像,只需在心中想着他的样子即是。此外,你需得留在我这里,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制作完成了。”
叶听风对陆宁道:“你先去鬼市外找一间客栈休息,明日这个时候我们在鬼市入口处汇合。”
“我不能留在这里吗?”陆宁问道。
叶听风还未答话,涂白抢先说道:“我制作幻形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打扰。”
陆宁叹了口气,对叶听风说道:“那好吧,我先去外头找地方住了。”她踮起脚凑到叶听风耳边:“我留只子母蛊给你。”
随即叶听风感到手里被陆宁悄悄塞进了一颗小蜡丸,他微微一笑,将蜡丸收好。
陆宁离开了鬼市,前往离鬼市最近的缘来客栈住下。一只蝴蝶自鬼市门口跟随陆宁来到了客栈,待陆宁进入房间后飞到她的面前。
“你从江州跟来,等到叶听风不在时才现身,是害怕他么?”陆宁对这只蝴蝶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蝴蝶上下飞舞,似在和陆宁诉说着什么。陆宁的脸色渐渐变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既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找溪涧月,而是来找我?”
蝴蝶:“……”
陆宁:“可是……我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蝴蝶:“……”
陆宁犹豫着,蝴蝶落在她面前的桌上,停止扇动翅膀,似在安静地等待。陆宁突然站起身来,对蝴蝶说道:“我们得赶在明天日落前回来。”
杜雨柔披麻戴孝,处理完了杜昌的后事,将溪涧月送至门口。
“溪师兄,多谢你了,没想到你千里迢迢而来,却遇到了这些。”杜雨柔神情疲惫。
“杜昌是杜师妹的父亲,作为师兄,我未能保护好她的亲人,深感惭愧。”
杜雨柔注意到溪涧月话语中人称的变化,顿时警惕了起来。
溪涧月望着她:“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附身于我的师妹?真正的杜雨柔又去了哪里?”
杜雨柔退开两步,沉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溪涧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杜师妹虽只在苍云待了不到一年,但与师叔感情甚好。当我提及师叔因身体不适未能来参加雨柔父亲的寿宴时,你丝毫未曾关心师叔的状况。”
杜雨柔闻言一愣:“就因为这个?”
“我的侍童苏丸与杜家家仆闲聊时得知,去年春天,杜雨柔曾得过一场重病,险些死了,却奇迹般地恢复了过来,但她自那时起性情发生了变化。此外,杜昌的房间里有一炉烧尽的香,苏丸拿着香灰去城中店铺询问,有一名店家说记得一个和你的侍女柳儿形貌差不多的女子经常去他那里买那种松木香,但他看过那香灰之后表示那不是他店里的香,里面似乎加了其它东西。苏丸又把香灰带去药铺求证,发现里面掺杂了一种药材,那种药材混入香中,可使人缓慢毒发而亡。当日杜昌与杜泽起了争执,心情激动,或许是加速他毒发的原因。又或者你用了别的方法使其在与杜泽接触后死亡,从而嫁祸于他。”
杜雨柔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于是说道:“你猜的不错,我不仅给杜昌下了毒,还偷偷给杜泽下了药,让他在关键时刻晕倒,无法替自己辩驳。既然你已经识破我了,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拆穿?”
“一来我想等杜老爷的后事办完,二来也希望你能及时醒悟,告诉我真相。”溪涧月道。
“醒悟?”杜雨柔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该醒悟的人应该是她吧?他们都那样对她了,她还不知反抗!杜雨柔才是最不清醒的那一个!”
溪涧月看着疯狂大笑的女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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