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就是那么一说。”李慕荷小声地说,“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但是……”她脸蛋红红地说。
“但是如果是和容郎有孩子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李慕荷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容郎生得这样好看,将来的孩子一定要像你,这样才好。
她微笑着说:“容淮有学问,又写得一手好字,到时候,就可以好好教导我们的孩子。”
“这样想来,其实有个孩子也很好,”她缓缓说,“因为我除了容郎以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如果能有个孩子,我一定会对她很好。”
容淮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感受到李慕荷对于亲情的渴盼。
他冷硬如坚铁的心中,有一块地方变得有一点点软化。
他想,等事情结束以后,给她一个孩子傍身也不是不行。
虽然说那个药喝下去不利于子嗣,但是让雾白好好给她调理,应当会有转机。
***
正月里,
燕京极为热闹,繁华的灯会要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以后。
李慕荷难得能有机会出府去逛逛,并且还是在容淮的陪同之下。
仆人们护着她和容淮在挤挤攘攘的街头巷尾穿梭,燕京比从西南过来的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大城都要繁华,尤其是新年的灯会,繁荣昌盛到极致。
静静流淌的河面上到处飘着形状各异的河灯,街头巷尾也密密麻麻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树上挂着彩绸、系着红飘带,点缀着红纸剪成的灯笼,没走几步路就有杂耍艺人在表演,围着一大圈人,喝彩与鼓掌声不断。
李慕荷拿着一张狐狸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问容淮:“好不好看?”
容淮揭开她的狐狸面具,取下旁边一张兔子面具,盖在她的脸上,微笑说:“这个更适合荷娘一些。”
李慕荷欣然接受了。
并且,她把那张狐狸面具扣在了容淮的脸上,笑嘻嘻道:“那我觉得这个更适合容郎一些。”
容淮笑了下,并没有带上这张面具,而是把它拿在了手里。
李慕荷也不强求。
她拉着容淮在大街小巷游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玩,走到一个卖蜡合香的摊子前面,李慕荷正听那摊主介绍摊子上的蜡合香。
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个丫鬟走到容淮旁边,“容公子,我们主子请您上茶楼一叙。”
李慕荷看着这个没见过的丫鬟,她不认得这个丫鬟,自然也不知道她的主子是谁。
但是容淮似乎是认得她的,因为在那个丫鬟的话说完以后,
容淮对李慕荷道:“荷娘再逛一会儿,便自己先回去好不好?”
李慕荷想,大概容郎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浑然不知,有人正站在茶楼的窗边,静静地看着楼下这一幕。
身形纤瘦的小姐脸上面无表情,尤其是在视线落在李慕荷身上的时候,目光尤其的冷。
旁边的婢女看小姐脸色不大好,于是小心翼翼地劝道:“外面风大,娘子还是不要久立于窗前为好。”
“咳咳——”那身形纤瘦、脸色苍白的小姐咳嗽了两声。
一个婢女连忙扶着她到另一边炉火旁坐下,另一个婢女则是赶紧关上了窗户。
“娘子与容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婢女安慰她说,“待娘子好了,届时自有一万种方法将那贱人打发了。”
那小姐冷冷道:“这无需你多言。”
婢女讪讪闭上了嘴。
容淮走后,
李慕荷在仆从们的保护下,又转了一会儿。
她尝了两口摊主热情送上的桃花酿,觉得味道不错,然后买了两坛,让婢女抱在怀里。
这桃花酿喝进嘴里甜甜的,但是没想到后劲还是有些醉人,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发烫,脑袋虽然有一点晕乎乎的,但是心情却莫名的兴奋。
她看见旁边戏台子上穿着异域风情服装的年轻姑娘们,正在台上跳着勾人心魄的舞蹈,轻薄的裙衫遮挡不住她们优美的曲线,雪白的胳膊和腰都露在外面,她们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大胆热情奔放,她不由看痴了。
她们跳的舞好看,身上穿的亮闪闪的衣裙更好看,完美的展现了她们身上的曲线,并且像花朵一样绽放在她们的脚下。
也许是喝了酒,人就越发冲动,越发糊涂。
鬼使神差地,李慕荷也买了一套类似的裙衫。这裙子在外面穿定然是不行的,她想,她可以穿给容郎看。
从热闹的街市回到容府以后,她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褪去。
她脱了自己的衣裳,换上那套新买的异域风情的裙衫,外面又裹了一件兔毛披风,把里面的衣裳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怀着一种窃喜又兴奋的心情,去了韫玉轩。
韫玉轩守门的婆子说,郎君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李慕荷按照惯例,料定容郎现在一定在书房里,所以她径直朝书房去了。
她走到书房门口才发现,书房里竟然没点灯。
奇怪,难道不在书房里面吗?
但是来都来了,她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一抬眼,就看见书案前面站了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
原来在书房里啊!
怎么不点灯呢?
她心中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没有多想。
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让昏暗的书房变得朦朦胧胧,也让李慕荷原本就兴奋雀跃的心紧张到怦怦直跳。
她悄无声息褪下了外面的披风,轻手轻脚走到了他的背后,然后一把抱住了郎君的腰,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她笑嘻嘻地正想唤容郎的名字。
忽然,她抱着的这个人猛地跳了起来,就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样。
李慕荷也吓了一跳。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容郎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一贯沉着冷静、行事稳重。
她抬起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这哪里是容淮?
这根本不是容淮!
“啊……”她下意识想尖叫。
但是容广白眼疾手快,顾不上自己的惊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你干什么?”他额上青筋直蹦,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李慕荷吓得一屁股瘫软坐在地上。
她的理智回笼,终于战胜了惊慌和恐惧,掰开他的手,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广白气得鼻子都歪了,没好气说:“关你什么事!”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什么。
少年的眼睛都睁大了,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目光落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因为太过震惊,一时间都忘了移开。
他的脸瞬间通红,红到了脖子根,“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李慕荷也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新买的异域风情的轻薄裙衫,她雪白的胳膊和纤细的腰都露在外面,胸口处也有大片雪白露在外面。
她的脸也红了。
她连忙爬起来,捡起旁边的披风,严严实实围住了自己。
她脸红脖子粗的,借着刚刚他的话回怼回去:“关你什么事!”
容广白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不知廉耻!”
李慕荷也不甘示弱,伶牙俐齿的回怼:“我与容郎是正经夫妻,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而已,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潜入容郎的书房想干什么?”
她越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越觉得可疑,于是趁他不注意,一跨步上前,扑到了书案前面。
容广白阻挡不及,还真叫她得了逞。
“让我看看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说着,她借着月光看见了摊开放在容郎书案上的春宫图。
这一本春宫图上的画面,比她之前见过的那一本画面精致百倍,而且内容也比她之前见过的那一本,内容更加奔放大胆。
李慕荷虽然不会画画,但是并不是没有欣赏美的能力,这幅画如果不是内容太过荒谬,以它老练精致的笔触,就算是挂在外面欣赏也毫不逊色。
但是任凭它的笔触和上色再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而且它甚至还不同以往的、普通的春宫图。
画面上的女子双腿大张,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夹击着。
李慕荷“啪嗒——”一声合上了这本图,脸颊滚烫,心跳也比方才更快了。
“好啊你,你竟然敢在容郎的书房做这种事情!”李慕荷扭头就想往外跑,“我要告诉郎君去!”
容广白吓得魂飞魄散。
原本涨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行!绝对不能让七叔知道自己偷偷潜入他的书房偷这玩意儿。
都怪李三郎,如果不是他缠自己缠的紧,还说这是什么举世无双的孤品,价值千金,不然,他才不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给他偷这玩意呢。
“不许去!”容广白为了阻拦她,来不会做出任何思考,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李慕荷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尖叫,但是容广白早就有预料,所以她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他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她奋力挣扎,但是挣不开。
“你安静点儿!丑八怪!我可以解释!”容广白又紧张又害怕又生气,肺都要气炸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广白不敢轻易松开她,怕她要出去找七叔告密,更害怕她叫出声引来别人,他可是偷偷摸摸翻墙进来的。
“你要是把韫玉轩的仆婢们招过来,深更半夜,你又穿成这个样子,咱们俩就说不清了!”他低声怒斥。
李慕荷被他提醒,于是也不敢再奋力挣扎了,怕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只得用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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