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沉甸甸的,瞿辰抱着它细品孟平芜说的她和白龙。她既如此说,匣子里的东西莫不是龙神大人的私藏?
姚无秋也好奇地盯着匣子,两个人视线偏移匣子一点后对上,一拍即合,进屋子看孟平芜送的添礼。
应于心同样收到孟平芜给的宝石匣子,匣子上镶嵌的粉色宝石熠熠生辉,孟平芜红着一张脸捧着那个匣子,天光落尽她的眸子里,照出欣喜羞涩的神情。
“于心姑娘,我来给你添礼了。”孟平芜心里有个小小的孟平芜拿着鼓槌在兴高采烈地敲鼓,她今日来单独给新人送礼叫做添礼,她绝对没记错的。
“送给我的么?”应于心接过匣子,不遮掩面上的喜色。
“自然是送给你的,明日要成婚的只有你和瞿姑娘吧?”
应于心认真地捧着匣子看了圈,眼眸柔和地注视着孟平芜,“谢谢你的添礼,我很喜欢。”
“于心姑娘,我……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
孟平芜年纪并不大,计较起来她比蓝允大不过两岁。在应于心眼里她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还稚嫩得很。
应于心的声音放得更轻柔了:“嗯?你问便是了,我若是答不上会同你讲的。”
蓝允捧着果盘坐门槛上,边吃边听她们讲话。
于是她听见孟平芜开口问:“于心姑娘,瞿姑娘说我们是朋友,你们也会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蓝允的眼神霎时多了些怜爱,她嘴里的瓜果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地抢答:“当然。”她配以点头来肯定她们是朋友的事实。
应于心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蓝允快速咀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端着盘子跳到孟平芜身边:“那么我们的朋友,吃瓜吗?今早新摘的,包新鲜。”
“我……”
蓝允摇头表示她懂,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不好意思。她变出另一根没用的签子,插了一块瓜果。
“这样吧,要走也吃一块再走,这瓜可是大姐姐亲手摘的,有喜气的。”
应于心沉默不语,什么她摘的。罢了,不拆妹妹的台。
孟平芜吃了块瓜就告辞了,她要跑去哪里大家心里有数。
匣子上雕刻了芙蓉花的纹样,蓝允探头探脑:“大姐姐,我们现在打开看看呗。”
应于心正有此意,她们坐外面就把匣子打开了。
匣子一开,是一块叠了不知道多少折的布贴着四四方方的匣子边缘,盖住了里头的东西。布被掀开一个角,蓝允赶紧抬手遮了她和应于心的眼睛——匣子里占大头的是货真价实的宝石,光暗的地方都能闪出炫目的火彩,这会儿太阳光下一照,十分晃眼睛。
瞿辰和姚无秋捂着眼睛,瞿辰心头嘀咕孟平芜怎的不提醒一声里面的东西那么闪。
瞿辰连忙拢住那块布,喃喃出声:“这一匣子东西光看这些石头就无法估量了。”如今说起来,几个人里还是她最穷。
姚无秋揉了揉眼睛:“好大的手笔,孟郎中是真把我们当朋友。”
“是啊,我们也不能辜负她。待来日她有什么大日子要办,我们得好好回礼。”
“等等,”姚无秋纠正,“是你和于心要回礼,我此生是不会有这种大事的。”
瞿辰没好气道:“小气。”
“什么叫小气,我家资微薄,比不得于心。”
“家、资、微、薄?”
“实不相瞒,我手里没多少钱,勉强够温饱。”
瞿辰疑惑:“你的钱呢?”
姚无秋忽然小声:“阿兆拿去了。”
瞿辰冷冷道:“她个败家玩意,回头你让她出来,我帮你要回来。”
姚无秋的“也不必”卡在嗓子眼,在瞿辰犀利的眼神下她讪讪笑了笑,其实她对钱没那么在意的,但是这不能再讲了,再讲瞿辰可能就要骂她了。
剑带到了,礼物瞧也瞧了,姚无秋该回去了。走了几步,她想起还有一样东西她忘记给瞿辰了。那是用一块红绸包得十分严实的东西,瞿辰用剪子剪开解开那个死结,是一条项链。
“于心说,物归原主。”
项链安静地躺在瞿辰的手心,姚无秋已经走了,她说应于心让她交给瞿辰便是物归原主。这是一条看不出什么材质做的项链,下头坠着的是荷花模样的玩意。
瞿辰想了想,将它戴到了脖子上,好生地藏在衣服下。原来在她走后,姨母找到了同样的材质,帮她打了一条项链。
午后的气温舒服,瞿辰睡了一觉。明日事情多,不晓得白天有没有空休息了,今日得多睡会儿。
时光在人的感受中再如何缓慢,待天光成了暗色,这一日的太阳也是彻底退出天穹。
晚饭后被勒令待屋子里不准再干活的瞿辰百无聊赖,再熬过一晚上,她就能见到应于心了。
为了庆贺明日,连孟平芜都早早回来,准备好好睡一觉迎接明日的早起。
从那日后,实实在在没水分的七天七夜已经过去了。瞿辰瞧着月亮从云后头出来,勾了纸上的“七”。她见自己悄悄写的数字被勾完了,手抚了抚心口,在想哪里有纰漏。
婚服试过了,礼冠戴过了,新买的脂粉在郑丹红那里收着,剑在白天的时候已经送来了,其他的不用她操心。
妘媚晚饭后出门了,瞿辰那时候没问她去做什么。前夜难熬,瞿辰取了一件东西,谨慎地开了窗,蹑手蹑脚爬出窗子——她想去看看应于心。
第二天要做新娘子的人,瞿辰偷偷摸摸跟贼似的。她拍了拍自个儿的脸,千万不能让人撞见了,不然能被念叨许久。好在老天助她,又或许是大家明日要早早起来帮忙,她一路上偷偷摸摸的没被发现。
来到应于心住的那间屋子的窗子前,瞿辰生出点类同近乡情怯的心情。好在瞿辰性格果断,今晚亦是。
她把拿来的东西挂在窗子上,这样一来东西不会被推下去,应于心也能瞧见,还方便拿。她轻手轻脚怕应于心发现她在窗外,屋内的应于心确实是听见点动静。
大晚上的,谁会到她窗外干坏事?她没来得及开窗,那个人就敲了敲窗子,待她打开窗子,那个人已然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系着红线的绣囊挂在窗子的一角。
绣囊被人顺着绳子提上来,应于心解开绑在口子的活结,从里头倒出来几颗闻起来甜甜的东西,她会心一笑。抬眼去瞧周遭翠木丰草,那人的身影寻不得半分,她落下窗子,将那几颗东西丢进了燃烧的香炉中。
门外有人敲门,应于心开门见是姚无秋拿了点小东西。姚无秋怕应于心今夜睡不好,折了明日的精神,送点安神的过来。
应于心的手掌轻柔地推了推她的手:“不必了,我已有了。”
有人和姚无秋想一处去了,她既有了,便不多要了。应于心早早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入睡。
那头回去的瞿辰还没翻窗进屋,一个人影无声地挪到了窗子边。许是做“贼”心虚,瞿辰刚翻进去就被站在旁边的妘媚吓了一大跳。
她被抓了个正着,妘媚似笑非笑:“不走正门走窗子,去哪了?”
瞿辰收起她正要砸上去的拳头,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背,颇有些尴尬心虚:“给于心送了点安神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妘媚的非笑成了笑,“也是,足足七日七夜没见到人……”
“这回也没见到,我只是送点安神的东西让她睡个好觉。”
依妘媚对瞿辰的了解,想出来了五六分情景,她摇头:“没出息。”
妘媚来找她不是为了调侃她的:“坐下。”
瞿辰乖乖坐下,妘媚拿出了剪指甲磨指甲的工具:“你指甲有些长了,姐姐给你剪剪。”
上次妘媚给瞿辰剪指甲,已是很久远的事了。瞿辰大了后,她认为这种小事没必要再麻烦姐姐了。想到小时候的事,瞿辰还是很怀念的。
妘媚拉着她的手,她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把手缩回去:“姐姐,我是大人了。”
“嗯,大人还不知道婚前要剪指甲。”
妘媚仿佛话里有话,瞿辰嘟囔:“不该啊,我明明按照习俗和惯例在准备了,剪指甲也是习俗之一吗?”
妘媚少见地没话讲,她要被妹妹笨死了。
“你……”妘媚在想如何委婉地告诉瞿辰,“床笫之事你不会是一无所知吧?”不至于吧,孩子长这么大了,没试过也该听说过啊。
“啊……”瞿辰知道了,她既脸红又尴尬,“没有,没有的……我知道一些……”
“那就是了,还以为我的教育在这块出了岔子。”妘媚宽心,瞿辰若是真的不知道,她才要头疼。
“咳咳……姐姐,女子同女子间,有哪里需要更为注意的吗?”
妘媚是真觉得她傻:“你问我?我又没同女子有过。”
瞿辰语塞,是哦。
“不过呢,你怎么待自己便怎么待她,应该是不会有打问题的。”妘媚对上瞿辰的面色,“你早就是大人了,这有什么的,不要紧张,不要胆小。实在不行,你们两个明晚盖着被子直接睡觉就是了。”
“啊、好、好……”
剪完指甲,妘媚伸了个懒腰:“好了,姐姐要交代你注意的都交代了,今夜好好睡觉。不要担心其他的,姐姐在呢,有事就来叫我。”
脑袋被妘媚摸了摸的瞿辰心里柔软,她应下,让妘媚也早点休息。
一切准备好了,微末处的指甲都照顾到了,就等天亮。
终于要写到成亲了
可惜晋江是发不了某些东西的
找得到地方就有的看
找不到就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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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41 待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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