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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卷 第一章

一杯叫浮生的茶,一个感人的故事。浮生若梦,逝水流年。走过的路,遇过的事,爱过的人,沿途看过的风景,随着岁月的流逝,便也是过往云烟皆成空幻。不想追忆的往事,不愿忆起的旧人,一杯茶,一段人生,一丝回味。谁用流年乱了浮生,又借浮生乱了红尘……

——读者阿闻

序言

在阳光普照的世界里,

一群幽灵游荡在黑暗的地狱。

他们超越性别,不顾伦理,

在暗夜里苟且相爱,

做着令人憎恶的勾当,

却堂皇称之为追求平等。

黑暗中怎能开出纯洁的花朵?

污垢中怎能滋生圣洁的灵魂?

光明世界的人们啊,

从未放弃对幽灵的围剿,

彻底清除黑暗里的肮脏,

让万丈红尘纷扰浮生不再有幽灵之恋,

让人格、尊严、平等、自由只在阳光下盛放,

是他们神圣的使命。

第一卷 那年花开

第1章

1993年9月的一天清晨,阳光柔和明媚,微凉的晨风驱赶了酷暑的燥热,令这座古老的北方小城进入一年中最为舒适的季节,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祥和,如丝幕般充盈天地之间。经过一个暑假的沉寂,市直一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校园中历经风雨依然苍劲的梧桐绿冠繁荫,还没来得及沾染些许秋的色彩,正全力绽放一季生命最后的绿色。校园大门是古朴厚重的花岗岩垒砌而成,仿佛一位年迈睿智的学者,威严而慈祥地看着每一位走进他怀抱的学子。正对校园大门是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直通校园中心的喷水池。马路两边的梧桐树下是齐整的自行车棚,一辆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停靠里面,安静地等待主人放学。车棚东西两侧是篮球场,几个班级的学生正生龙活虎地上着篮球课。喷水池里零星散落着几株粉色睡莲,半掩娇羞慵懒地绽放着花朵。教学楼位于校园中轴线上,是一幢白色五层建筑,分布着初中部和高中部各个班级。一间间教室窗明几净,偶尔可以从一楼教室的窗户里看见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黑板。

市直一中是这座城市里有着百年历史的重点高中,学校高考率一直稳居全市第一。高大森严的校门、绿树环绕的教学楼,是这座小城里所有年轻学子梦寐以求的实现人生理想的摇篮。坐落在华中平原地带的这座小城,虽有着悠久的文化底蕴和厚重的风土人情,但在八十年代初期才开始发展工业经济,传统农业地区的落后面貌得以慢慢扭转。由于具有优越的交通区位,小城在经历了改革开放后,经济外向度逐渐增强,也正由于开放发展,让世世代代生活在小城中的人们,越来越感觉到小城经济的落后和外面世界的精彩,于是让自己的后代通过就读大学走出小城,去“北、上、广”等大城市就业,自然成为很多家长的共同心愿,因此,“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高考竞争就更为白热化。当地流传着一种说法:若能进入市直一中学习,就意味着已经跨进了大学校门的一半。但九十年代初期高校招生率普遍不高,尽管是重点高中,一个班本科达线也就十几个人,加上大专达线,不过二十多人,这就意味着其余几十人都将从高考这座独木桥上挤下来。故而在这个尖子生汇聚的学校里,随处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竞争味,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学习,连上厕所都觉得浪费时间。

“同学们静一静,都安静下来!大家先互相认识一下,还没找到座位的同学请按照座次表,抓紧找到自己的座位,一会儿班主任就要来上课了。新课程表就贴在黑板旁边的墙上,请大家课下抽时间抄录一下。”文理分科后,教学楼三楼新组建的高二(3)班里,一位中等个头的女同学,站在讲台前挥舞着双手大声说道。

凌波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讲台前的这位女同学,便依旧钻进了书本。他这人的脾气有点古怪,除了学习和看书,好像其它事情都与他无关。尽管身边的男孩都兴奋地注视着讲台前这位甜美清秀又落落大方的女生,他却仿佛置身事外。

“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班的班长,以后为大家服务,我叫李璇。”讲台前的女生笑着自我介绍,一身干净清爽的运动款校服,圆圆的脸庞,略显扁平的清秀五官,脑后扎着一条马尾,眼睛笑成一轮弯月。这笑容,迎着九月清晨的阳光,颇有些笑靥如花的感觉。“哦,当然了,我这个班长呢不是民主选举的,因为咱们这个班是临时组建的,还来不及选举,所以呢,我也是临时受命。如果以后干得不好,或者有让大家不满意的地方,大家可以重新选举!眼下,我就先暂时为大家搞一下服务,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面对这样一位落落大方的女孩儿,讲台下的男生又是一阵起哄,有鼓掌的,有吹口哨的,只有凌波对这个女生讲什么一点也不在意,他扭头看看了身边的空位,心里只在嘀咕一件事: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将和他同桌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一声清脆的上课铃,顿时让嘈杂的教室安静下来。第一节语文是班主任的课,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新老师走进教室。凌波看了看身边的空位,还是没有人来。

“看来这个座位不会有人来了,难道是因为文科班人数不多才会空出一个座位?这可太好了,总算能有一个人的空间了。”凌波心里突然一阵窃喜。这位少年素来不喜人多的场合,能独自坐一张课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他爸爸凌凯峰最痛恨他这一性格,总说他与别人不吃一根葱,上辈子该是个隐士转世投胎。不过有一点凌凯峰比较欣慰,那就是从小到大凌波一直很听话,成绩始终是年级前五。然而这一次文理分科,凌波却让他失望了,因为他的宝贝儿子竟然违背了他的意愿选择了文科。更让他生气的是,竟敢事先不和他商量就自作主张,这可是凌波长这么大头一回如此胆大。为此,凌波乖乖地挨了一顿皮带抽。他爸有句名言:就算是独生子,也要严加管教,正如那句民谚所说:一个馒头,也得蒸熟了吃。

语文老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副细金丝边眼镜,浑身透着股温柔儒雅的气息,半长的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额前垂下一缕乌发,打着卷儿,遮盖住一只眼睛,只是那道犀利的目光从这缕头发后不时地注视着班级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我姓李,叫李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文理分科后,对你们来说,又是一次新的学习征程。很多人都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都说文科生毕业后出路不宽,没有理科择业面广。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很多行政机关要的都是文科生,选择文科,大家以后都有可能走上领导岗位。因此,大家一定要珍惜在文科班的学习机会,争取都考上理想的大学!”李老师个头不高,语言却颇具煽动性。

教室里发出一阵压抑地哄笑。谁都明白,李老师给大家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因为走进这个班的孩子们或多或者少地都被灌输过一种思想:只有脑子比较笨学不好数理化的人,才迫不得已选择文科。学理科的孩子,似乎就是天生的聪明人。

对于能不能走进机关工作,凌波一点都没兴趣,他喜欢钻研一些冷僻的东西。虽然数理化成绩一直很优秀,但偏偏对文科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文学和历史,对他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阅读唐诗宋词和一些古籍著作,而且他的理想也很有些“别致”:希望将来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第二节课是英语,尽管是凌波的强项科目,但他也不敢大意,仍旧打起十二分精力专注听课。英语下课铃才刚刚响起,就见李老师领着一个男孩走到了教室门口。十七八岁的模样,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身材高挑健壮,上身穿蓝白相间的校服,下身着黑色运动长裤,一头细碎短发下是张典型的瓜子脸,两道浓眉英挺,一双炯目狡黠,耸立的鼻梁彰显桀骜,单薄的嘴角斜挂傲慢,一眼望去就能感到他那逼人的英气和不逊的张扬。

李老师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同学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叫张宇。”李老师顿了顿,接着说道:“张宇同学是从市直二中过来借读的,在二中的成绩就非常优异,是二中的尖子生,希望以后我们班同学要多向张宇学习。来,张宇,你就坐在凌波同学旁边吧!呐,就在那边!”

张宇脸上挂着傲慢的笑容,斜挎着一个黑色尼龙书包,下巴高高扬起,与脖子形成一个钝角,顺着李老师手指的方向,在全班注视下缓慢走到凌波身边。

凌波听到老师的安排,心里一怔,随即皱了皱眉。

只见张宇像只骄傲的大鹅,横着身子就坐了下来,一边往课桌里塞着书包,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叫什么?刚才老师说你名字我没注意。”

凌波用眼角的余光厌烦地看了看身边这个高傲的人,并没有理会他,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课本。见凌波没有回应,张宇先是意外,紧接着便是一阵不悦。自打他出生到现在,还没人能傲慢到对他的问话不予理睬,于是抬头转脸看了看凌波。这一看却是一愣:只见身边这位男孩,上身校服里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衬着肤色如玉的脸庞,细长的浓眉轻漫眼角,如水的杏眼睫毛微动,眼神清澈却透着寒意;鼻梁微挺而棱角分明;紧闭的嘴唇单薄不失硬朗,中长的头发微乱不乏刚毅,额前一缕散发温顺地垂到眉峰,安静中散发飘逸,俊美中透着出尘。看着这位同桌的侧颜,张宇心里竟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来不及细想对方的态度,只悻悻地收回目光,一边从书包里慢吞吞地掏出课本,一边在心里暗暗骂道:“妈的,怎么长这么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一个老爷们呀,长得这么清秀干嘛......”在他的审美观中,男人,应该都是高仓健那样的糙老爷们才对。

接下来的地理课凌波一分钟也没听,课本上的那些内容,他已全部提前预习了。为了赶学习进度,这会儿他正在偷偷复习数学。张宇也没听课,但没有预习或复习,而是在看武侠小说。期间凌波偷偷瞥了一眼他看的书皮,既不是金庸的,也不是古龙和梁羽生的,而是一个不出名的作家写的,此刻正把书藏在课桌的抽屉里,低头看得津津有味。凌波见了不免纳闷,这样的学习态度也能取得好成绩?也能成为尖子生?

漫长的课堂时间终于过去了,清脆的下课铃赶走了教室里的沉闷,张宇伸了个懒腰,恋恋不舍地把手里的武侠小说塞进课桌的抽屉,转脸对凌波说:“走,一起上厕所。”

“我不去。”凌波头都没有抬,眼睛还在课本上。

“为啥?你不尿急?”张宇还不太习惯被人拒绝的感觉,但这会儿似乎心情很好,歪着嘴懒洋洋地趴在凌波身边的课桌上,一双眼睛邪魅地看着眼前这位安静的少年。

“我急不急,和你有什么关系?”凌波正在琢磨英语练习册上的一个完形填空,一支细长的圆珠笔在三个指尖杂耍般焦躁地转着圈。被张宇这一叨扰,凌波心里更加烦躁,不免有些气恼。

张宇一张热脸碰到了凉屁股,终于耐不住性子,拉下脸来说道:“哎,你这人有病吧?我给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啊?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凌波翻眼瞪了一下张宇,又低下头自顾自说道:“我倒是乐意做‘苟杳’,只怕你未必是洞宾!”

张宇听了一愣,心想居然还有人乐意做“狗”?看来这人还真是怪异至极,见凌波又是低头不语,讨了一番没趣,只得自己悻悻地去了厕所。不过这家伙似乎耐不住寂寞,很快和周围同学打成一片,从厕所出来便三五一群,勾肩搭背,大大咧咧地跑去了操场。

下午放学,凌波一个人推车走出校园准备回家,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喊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文理分班前的好友程伟。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同桌,加上两家住得很近,于是每天上学放学形影不离。自打文理分班后,两个人也就随即分开了。这个程伟胖乎乎的,中等个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些呆呆傻傻的模样,是凌波唯一的好朋友。

“我说菠菜,你今儿怎么走那么早啊?”程伟追上凌波,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要是再喊我那个诨名,可别怪我翻脸啊!”凌波瞪了一眼程伟。

“菠菜怎么了,都叫顺嘴了。”程伟扶了扶那张胖脸上的眼镜,嘟哝着。

“难听死了,也就是你,要是换作别人叫,我早给他几拳了!”凌波最恨别人叫他“菠菜”。也不知当初哪个混小子背地给他起个“波才子”的别名,结果一来二去,竟被有些学生恶搞成“菠菜”,在同学中流传开了。

“好了好了,不叫总行了吧?哎,说真的,小波,听说全年级的漂亮女生都到你们班集合了,真的吗?”

“嗯,有那么几个吧,没太在意。”

“这么多美女,你还没在意?知道嘛,这才开学几天啊,我们班男生就评选出了高中部的金陵十二钗,差不多都在你们班呢!”程伟激动不已地说着。

“行了,快擦擦你的口水吧!”凌波鄙夷地看了看身边这位呆子,不屑地说道:“瞧你那点出息!”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谁有你条件好啊,女生都倒追你,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我也能傲慢些。”

“我说你是来学习的啊,还是来恋爱的?”凌波转过脸瞅着程伟甩出一句话,堵得程伟半天没吱声。

“明天就要发英语摸底考试成绩了,奶奶的,刚进高二就摸底考,这些老师们不把我们烤(考)糊了都不罢休!我听说了,这次摸底考是排名次的,也是让老师心里有个底,哪些学生成绩好,哪些学生成绩差,一目了然了。唉,小波,你说,就我那英语成绩,高一全年都没进入班级前二十,能考成什么样心里还真没底。说真的,我还真有些害怕,考不好,回家又得挨我爸一顿臭骂。”程伟无精打采地推着自行车,低声嘀咕。

“怕?那就去找几个女生寻求安慰呗!”凌波调侃道,“你呀,说你什么好呢,把你那些歪心思都收一收吧!”

二人推车在校园里走着,校园的广播正插播着本地新闻,凌波下意识侧耳听了听:“根据省委部署,报□□批准,我市即将撤地建市,这是我市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标志着我市跻身省辖市行列,即将迎来崭新的发展历程!目前,地委和行署正在尽快研究出台撤地建市的有关改革方案……”

程伟扶了扶眼镜说道:“撤地建市,是什么意思啊,这些天家里大人都在说这个事,现在学校里的广播也说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凌波淡淡地说道:“简单地说就是行政级别和管理方式不同了,以前叫地区,现在叫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可能会有很多单位也跟着改的。不过,和我们学生还真没有多少关系,那些都是大人们的事。”

“你懂得东西就是多,难怪我爸常夸你。”程伟笑道。

“哪有啊,不过是多看看新闻而已,对政治的时政考试有好处。对了,《半月谈》我都定了全年的呢,里面有时政要闻,你也可以拿去看看。”凌波看了看程伟那一副苦瓜脸,又笑道:“还有,我妈说了,让你抽空去我家,她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还挺想你的。上次你妈让给你们家腌的红泥咸鸭蛋好了,让你拿回去吃。要不,待会你就跟我先回家拿咸鸭蛋?”

程伟眼珠子一转,说道:“今天可不行,绝对不能拿咸鸭蛋!”

“为什么?”

“明天就要发成绩了,你今天让我拿咸鸭蛋,是准备咒我考个鸭蛋吗?不吉利,不吉利!”

“滚吧,没见过像你这样迷信的!”凌波笑骂道,二人嬉笑着骑车回家,直至到了家门口才分道扬镳。

凌波家住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封闭小区,一排排高大的银杏树环绕小区,透着宁静与幽谧。从父亲凌凯峰转业到地方以来,他和母亲期间也随着凌凯峰工作的变动而搬了几次家,最终居住在了这里。凌凯峰并不是当地人,祖籍山东,有着典型的山东大汉特质。凌波的爷爷早年体弱多病,五十出头便得肺癌去世了,撒手老伴一人拉扯着两男两女四个孩子。这凌老太太也不简单,孤儿寡母的,一边下地种田,一边跟着一群男人上山开采白云石矿,砸石头装火车出苦力,含辛茹苦地把四个孩子拉扯大。凌凯峰排行老大,自幼吃苦耐劳,聪颖勤奋,好学上进,一边读书一边帮助母亲照顾家庭,读到高中后便光荣参军,后来又在部队考上了军事院校,成了那个年代少有的高材生。他的几个弟妹却没他这般努力,或许因为家庭负担过重,初中还没毕业便早早辍学,两个妹妹二十出头便嫁了人,家中只剩一个弟弟跟着母亲。

晚夏的夕阳余晖投射在一幢幢楼房前,让原本红色的砖墙显得越发红艳。几户人家的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在晚风中摇曳起舞,偶尔会听到孩童们放学后在巷子里的嬉戏打闹声。

凌波和程伟一路聊到家门口才互相道别。

“张姨,我回来了!”凌波刚进家就嚷嚷起来。这是一个三居室的套房,房间陈设十分简洁。深紫红色的家具是父母结婚时置办的,透着七十年代的风格,看得出很多年来一直没有更换过。家具的油漆虽已斑驳,却纤尘不染。只有客厅的沙发是后来添置的,被缝制了一个浅灰色的沙发套,小心地呵护着沙发。

“咦?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这饭还没做好呢!”张姨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问道,手里还在剥着一根大葱。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是凌波家请来的保姆,中等微胖身材,圆圆的脸庞上闪烁着一双朴实的眼睛。因为常年在凌波家工作,俨然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今天老师没拖堂,所以就回来的早了点。”凌波说话间从茶几上抓起两块叫做“糖三刀”的面点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咕哝道:“我去看看我妈。”

“没拖堂?没拖就好!唉,现在的学生也真是辛苦!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不辛苦,将来就得吃苦!老古语都说,前三十年享福、后三十年就得卖命呢!嗨,瞧我,又扯远了.....哎你少吃点那糖面果子,饭马上就好!你妈今天精神挺好的,在她屋里呢,你去看看她吧。”

“我爸还没回来?”

“没回来。哦,对了,才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不回来吃了。”

“嗯。”凌波放下手里的书包,便往一间小屋走去。推开主卧室半掩的房门,轻轻说道:“妈,我回来了。”

“小波回来了呀,今天上学累不累?”一个温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幽暗的房间里,一张双人床上躺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五官秀丽,面容姣好却脸色苍白。她是凌波的妈妈李若云,多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而瘫痪在床。

“不累。”凌波笑着回道:“想不想起来走走?我扶您在轮椅上坐坐。”

“不用了,刚才你张姨已经推着我转了一圈了,你忙功课去吧!”李若云笑着说。

“那行,您先休息会,待会饭好了,我叫您。”凌波转身正欲离开,看见椅子上有几件妈妈换下来的衣服,便随手拿了起来,出了李若云的卧室,直接进了卫生间,用洗衣粉把衣服浸泡在一个塑料大盆里。

“多好的孩子啊!又勤快又懂事!”张姨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见凌波忙碌的身影,不由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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