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内的大餐厅建在温泉池旁,一共有两层楼,一楼是散台,二楼则是一些小包间,白鹤秋想清静些,在来之前已预订好了二楼的包间。
小包间内摆着古朴的方形浅褐色木桌,同颜色的木椅上放着坐垫与靠垫,窗前的床帘被设计成升降式的竹帘,包间内还挂着一些水墨画。
白鹤秋对这里很满意,翻了翻菜单,招手让邢雁峰坐他旁边,把菜单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你想吃什么?”他问。
“我都行啊,今天你过生日,你点你爱吃的。”
“但我没什么不爱吃的食物。”白鹤秋纠结。
“总有更喜欢的嘛。”邢雁峰仔细看菜单,指着一处说,“点蒸排骨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白鹤秋肚子饿了,看到什么都想吃,尽量根据二人的食量点了七七八八,在选饮品时有些纠结,最终还是选择放纵一把,点了店里的推荐菜。
热梅酒。
“咱们这个假期已经喝了两次酒了。”白鹤秋合上菜单,“肝脏在哀嚎。”
“又没有喝多。”邢雁峰淡定,“平时我们也不怎么喝,喝点度数不高的……这酒度数应该不高吧?”
“他没标。”白鹤秋又把菜单翻开仔细看看,“梅子酒,应该没事,而且煮热了酒精还会挥发。”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邢雁峰也没多想,点点头便站起来小心地打开桌上的蛋糕盒,将自己做好的蛋糕捧上桌。
蛋糕样式比较朴素,白色的奶油包裹在蛋糕胚上,托盘下放了些蓝莓来点缀,翻糖做的小木屋前用巧克力铺了道十字路,两个可爱的翻糖雪人肩并肩站在道路前,身旁还放着几株用来做点缀的绿叶。
“怎么样?”邢雁峰忐忑。
“很好,超出我的预料。”蛋糕是按照他的设想来做的,此时看到成品格外满意,拿着手机拍个不停。
从照片上看蛋糕还是稍微有点小瑕疵,不过瑕不掩瑜,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白鹤秋低头让邢雁峰给自己带上生日帽,闭眼许好愿后吹灭腊烛,用刀切了两块蛋糕装进纸盘子里。
邢雁峰还在蛋糕里加了菠萝,吃起来不会太腻,服务员上菜也上的不慢,桌上逐渐被食物占满,两个人今天在水里泡了一天,又饿又累,胃里像是有硫酸在烧,没一会便把桌上的菜吃了七七八八。
他们吃的太快,刚开始不觉得饱,等感受到饱的时候胃已经有点难受了,桌旁的青梅酒已经咕嘟咕嘟地煮了许久,白鹤秋揉了揉胃,缓了会才给自己倒酒喝。
酒里不只有青梅,似是还有些茶叶的味道,白鹤秋抿了一口细细品味,起初不太适应,再喝了几口后才品出些香气。
“好喝吗?”他问邢雁峰。
“不好说。”邢雁峰面色奇怪,又抿了口,酒在嘴里转了一圈后打了个激灵。
“有点怪,我不喜欢。”他面露苦色。
“那我喝。”白鹤秋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喜欢。”
“你悠着点,感觉度数还蛮高的。”邢雁峰突然有些紧张,“别喝醉了。”
“那我慢慢喝。”白鹤秋无法放弃这壶酒,喝着喝着就感觉胃空了些,又吃了点菜,坐着的时候还好,撑着桌子起身的时候忽然一晕,腾的又坐了回去。
怎么回事。
他拍了拍脑袋试图让大脑清醒点,刚拍两下手腕就被两只手抓住。
“我看不清你的脸。”白鹤秋抬头,茫然道,“我近视了?”
“你是喝多了。”邢雁峰不敢放开他的手,无奈道,“痛不痛?刚才你拍头像拍西瓜。”
砰砰两下,声音极大,吓得他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去抓白鹤秋的手。
“我没有。”白鹤秋语无伦次,“我轻轻的,我感觉我没醉,就是有点兴奋。”
“……行。”邢雁峰单手扣住他两只手的手腕,利索的扫码把钱付了,哄着他起身,“能走吗?”
“我能走直线。”白鹤秋扶着他肩膀往前走了两步,走的确实是直线,但身子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会倒下,“厉不厉害?”
“……厉害,特别厉害。”邢雁峰夸他,见他突然得意的又往前跨了好几步后伸手一把拽住,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哎别走太快,我扶——”
白鹤秋幽幽看他,邢雁峰轻咳两声,及时改口:“我想和你贴着走。”
餐厅到酒店还有些距离,天色已晚,布满绿植的小道上只有他们二人,白鹤秋本就有轻微夜盲,现在又喝醉了,有些看不清前路,晃晃身子想打开手机手电筒,一不小心手机就滑了出来,邢雁峰胳膊迅速一捞,成功拯救了他的手机。
“先别走了,我背你。”他在白鹤秋前面蹲下身子。
把手机摔了倒是小事,这大晚上的人要是摔伤就不好了。
“……嗯。”白鹤秋眨眨眼,意外的听话,趴在邢雁峰背上蹭蹭他的耳朵。
“你这么喜欢我啊。”他靠的极近,滚烫的呼吸喷在邢雁峰的侧颈,“贴着走不够,还要背我。”
可爱的醉话让邢雁峰笑出声,他托着白鹤秋的膝盖窝把他往上颠了颠,点点头温柔地说:“对啊,我就是很喜欢你。”
白鹤秋在当邢雁峰老板的时候总有些老板包袱在,在和他喝酒的时候会有意识的控制喝的量,每次二人都是小酌,房车那次是例外。
在今年的五月底他们两个才刚成年,上学、高考、学驾照……忙的脚不沾地,连生日都推迟到十一才过,更别说放纵的喝酒了,前几天顾虑着第二天要开房车回家,那晚他们只喝了一点点啤酒,像这样喝到走不动道的程度还真不多。
白鹤秋感觉自己飘在云端,他晕乎乎地趴在邢雁峰的肩膀上,有意无意的往他的方向靠近。
我没喝醉。
他继续在心里默默念叨,把环着邢雁峰脖子的手收紧。
他自己觉得自己理智还是在线的,只是平时不好意思,现在把酒精当成催化剂,能在邢雁峰面前表现出孩子气的那面。
……但刚才的表现会不会太像孩子了?
“我刚才幼稚吗?”他东想西想的就想到这里,不甘心地问。
“不幼稚。”邢雁峰严肃道,“你特别帅,喝完那壶酒的样子太酷了……但不能经常这样哦,对身体不好。”
“……嗯。”白鹤秋得到满意的回答,用唇在邢雁峰耳朵上蹭了蹭。
等回到房间时白大壮正在猫抓板上磨爪子,见他们回来后踮脚往这边走,敏锐的闻到酒味后迅速后退,蹲在床脚歪头看他们。
白鹤秋一趟上床就起不来了,醉意朦胧,身子虚软,勉强歪头往邢雁峰的方向看。
“你在找什么?”他不满地拍床。
“给你的另一个生日礼物。”
白鹤秋听到这句话马上坐起来,又被眩晕感打回床上,趴在床边盯着他手中的东西。
坑坑洼洼的浅灰色球形物体上站着一个小人,白鹤秋抓着邢雁峰的手看那个小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是……我?”
“对。”邢雁峰说,“我临时想的……你之前不是说你想上月球么,我没法真的带你过去,只能用粘土做个月亮给你了。”
“你喜欢吗?”他有点紧张。
这个月球邢雁峰觉得做崩了,没达到他的要求,但时间紧,也只能做到这程度。
在离开家前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礼物交给他,犹豫着把东西用透明塑料盒包好藏在行李箱里,现在又觉得必须要送出去,在床边又忐忑又期待的等他回话。
白鹤秋彻底僵住了,酒醒了一大半,他放轻动作摸摸那个盒子,从邢雁峰手指把小盒子抽出,放在床头柜上。
“……哇!”邢雁峰冷不丁被他大力拽上床,闭着眼迎接狂风暴雨般的吻,扣住白鹤秋的腰不放。
“谢谢你。“白鹤秋捧着他的脸,“我喜欢。”
紧接着他就往下摸,摸到腹肌的时候还把手伸进衣服里,邢雁峰被他摸的燥热,背后又在出冷汗,整个人是冰火两重天。
“你冷静点。“他强行把白鹤秋拉进怀里抱紧,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鹤秋,你喝酒了,会不舒服的。”
“……我没喝醉。”白鹤秋不满地咬他的脖子,留下两道牙印,又去亲他的锁骨,“我想……”
再理智的人都抵不住他这种攻击,邢雁峰把他放倒吻他的唇。
“我去拿东西。“他说。
办事要用的东西都在行李箱里,他在翻找时白大壮就在旁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邢雁峰与它对视,提起猫就把他放进窝里,连窝带猫砂盆把它放进厕所。
“对不起。”邢雁峰双手合十,“过会一定把你放出来。”
白大壮淡定地叫了一声,扒拉了两下猫窝,爬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热情被点燃后便无法熄灭,白鹤秋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就手软脚软,脱力般地侧躺在床上拉过邢雁峰的手咬他的手指,被动的接受身后人的拥抱。
汗水滑落,他微微闭眼,再度张开时望向床头柜上的手办,握紧邢雁峰的手,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带着孩子气的可爱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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