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
消息提醒音响起。
XX:【照片】
XX:【好刺激的画面,和那种色情片里差不多吧?】
XX:【乖乖听话,就只有我才知道你的秘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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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马术,游泳,橄榄球,网球,交谊舞。
这一周是游泳。
体育馆内的更衣室,她换上白色泳衣,是简洁的露背款式,丝滑的面料贴着肌肤,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后背交叉的细带绑成蝴蝶结形状。
对着镜子把头发随意扎成低丸子,几簇黑发落在脖子和肩上,黑发在白皙的皮肤上。
“池月,”换好泳衣从更衣室出来,宋池月听到礼可叫她。
亮眼的鹅黄色连体款,领口是圆润的方形设计,点缀几颗珍珠,栗色长发用花边肥肠项圈束在一侧:
“什么时候来的?我也换好了,一起上去?”
不需要对方的回应,礼可自然而然揽过她的胳膊,一起走向电梯。
复古金属电梯前挂着香包,左侧墙面嵌着块木质告示牌,白纸黑字,标注中英韩三版:
‘教职员工专用,学生请走右侧楼梯。’
宋池月和礼可相视而笑,很默契的一起无视了这句话,谈论着周五晚上穿什么牌子的礼服。
礼可:“山茶花白和金色更适合你吧,他们家总是这样的配色,我适合鲜艳一点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能心安理得站在这里的,同样是一个班的学生,路过的勤优生或者稍微差劲的存在视线扫过两人时脚步匆匆,没有片刻的驻足。
明怀生存法则,阶级至上,认清自己在金字塔的站位,这是最基本的。
不属于他们的特权,最好装作无视。
“这种感觉很好,”礼可挑眉,双手环胸打量身边的人:
“不过你已经习惯了呢,还是你比较稳重。以我这样的性格,感觉自己被吹捧一万次都不为过。”
“滴”黑色指针指到一楼,电梯门缓缓向两侧移开。
“你本来就值得,所以适合在舞台上,成为真正的艺术家,”宋池月轻启朱唇,温温柔柔顺着她:
“要先进去吗?”
“哼,你居然拍我马屁,”从小到大礼可最吃这一套,嘴上还要说“讨厌你”。
嘴角都压不住的小女孩,她就是这样。
所以,当电梯里的灯光并不那么幽暗,礼可站在宋池月的后方,脖子上的红痕清楚落入她的眼中——
是蚊子包呢。
她眼皮轻轻掀起时漾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若有所思。
宋池月没注意到啊,她也会有失误。
少见。
“我的披肩,”思虑半瞬,礼可手指勾起胸前的纽扣,随后脱下身上的雪纺披肩,“给你穿上吧?”
礼可将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时,顺势凑近,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温热的脸颊贴着她的肩颈,呼吸的热意停留。
浓郁的晚香玉气息,宋池月不喜这种甜到发腻的味道,下一秒,礼可抬起头,双手环过宋池月,从背面给她扣上纽扣。
离开时有意无意点过那块红点。
“怕你着凉。”
电梯门开,她率先迈开脚步,经过她时瞥过的眼神,宋池月精准捕捉到那一抹深意。
她站在原地不动,直到重金色的门关上,
目光落在披在身上的薄薄一层,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她往上带过披肩,从而遮住裸露的皮肤。
迟屿,人随他狗。
她按下电梯上的按钮,再次开门时转身走出。
偌大的游泳馆,泳池里的水花声和笑闹打骂声嗡嗡荡起。另一边的浅水区阶梯上,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有人把手机架在膝盖上划着屏幕,指尖在湿滑的玻璃上轻点;有人侧着身和同伴讲话,偶尔飘来几句细碎的笑。
懒散,随意,总之不是上课前的样子。
“孩子们,好久不见,”
声音被球类落到地上的巨大声响掩过,就算有人听到这句话也下意识忽略,除去投向他的几道目光。
果然还是那副让人看了就火大的样子,游泳老师是退役选手,他在明怀上课的每一天都倍感煎熬。
刺耳的哨声响在空荡的场所,班里绝大多数男生已经水池里,但还是不得已回到地面,扯过岸边衣物杆上的白毛巾斜挂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下淌,吊儿郎当走向集合点。
死样子。
他在心里鄙夷这些只会背靠着父母的财阀子女,嘴上却只能又一遍强调:
“老师来之前要好好做热身动作,在水里拉伤或抽筋的情况一旦发生会……”
“老师,”
黄毛擦过慢悠悠的语调打断前面的人,手上还在用白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
“我们这里有谁不会游泳,拜托,就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上课不行吗?”
哈。
逆天。
博宇集团的二儿子,宋池月看了那人一眼。
她无从猜测酒局上一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的上市公司老总是怎么生下这种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蠢猪,为什么她会知道,因为前者的诚意是体现给宋氏看的,那天晚上她刚好在场。
得罪任课老师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明怀私高的学分评判系统,为了长远的运营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公正与不可撼动,就算是在校持股的董事子女,在成绩考量这方面也得不到任何偏颇。
想到这里,宋池月脸上多了几分怜悯。
不论他有没有野心,也只有在他父亲还在世时才能活的安慰潇洒了。
“你——”恼怒刚浮上面孔,游泳馆大门突兀的被推开,
“不好意思,打扰到老师上课了。”
十几道视线刷刷移到他身上,后面的男生挥手。
是姗姗来迟的迟屿。
看吧,连迟屿这样的级别都会装模作样的道歉。
像是应征她的所思所想,迟屿缓慢开口:
“虽然是因为学生会的工作,但下课后请让我来整理这节课教学用到的器材,”
他微微勾起唇角,不仔细看就是忽视的程度,语气诚恳但没有丝毫卑微:
“当作没有尽到尊重老师的道歉。”
嘲讽。
对无知者愚昧又自大的嘲讽。
诚然迟屿今天给她惹了很大的麻烦——她拽紧手上的披肩,但不可否认的事实,她和他果然是一类人。
体育老师打量开口的男生,高明的在生闷气和顺着台阶下选择了后者,并且在黄毛的衬托下,对迟屿有了很好的印象,另一人反之。
“那么,开始上课吧。”
迟屿见对方没有任何意见后,自顾自走到位置。
“老师!”
女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前面的人压下烦躁,转过身时眉头蹙起,没好气回应:“又怎么了?”
意料之外,居然是礼可。
“您这节课打算教我们什么啊——我不是来捣乱的哦,就是提前请教您。”
周围的同学察觉到将有好戏发生,开始小声讨论,交头接耳,时而发出一些笑音。
“今天的体育课真是热闹非凡”“你猜princess要说什么”“小声点,别被她听到”“怕什么”
噪音越来越大,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课堂再次被打破。
“我记得,学校有规定说学生有权利对课堂教学内容提出想法和意见,之前那个……谁,对,就他。”
黄毛没想到同班同学一年多礼可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脸上的不爽又不敢在她面前发作,被人推搡出来后只能敷衍嗯了两声。
礼可根本没在意他,挑眉:“像他说的,我们都会游泳,有人不会吗?”
“看吧,”环视一圈后没人质疑她的话语,红唇张闭,她带着满意继续表达:
“大家都会游泳呢,那不如来玩点更有意思的游戏吧?”
礼可在水池边蹲下,伸出手在水面上拍打起水花:
“类似于水下躲避球,规则是不允许被砸到,班上24人分为AB两组,A组躲避,B组进攻,我想想,我们学校的泳池这么大,但水下阻力也很多……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如果场上还有A组同学剩余,那么就A组赢咯。”
“作为想玩这个游戏的提出者,不论最后谁输谁赢,今天放学后我请全班吃饭,ciku怎么样?”
“wow”“不愧是连雅的千金”“真他妈大手笔”……
最后一句话就格外有吸引力了,ciku是帝都有名的高档餐厅,会员制消费,一旦地位不够格会被随时剥夺vip卡,客人也都是引荐式,不对外公开。
换言之,没有人脉,再多钱也进不去。
听到家里的产业被念出,礼可心情很好点头:
“最近那个什么女团不是很火,想听歌的话,晚上可以把她们叫过来一起玩。”
“Okay,for or against.”
她举起自己的手,示意投票。
自身边的人突然离开,宋池月的目光便牢牢锁在色身影上。她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默不作声观察礼可的一举一动。
太奇怪了。
平常的礼可对这种集体运动活动避之不及,今天居然一反常态成为组织者,还说出完整的、一点不像临时想到的规则,为了得到支持不惜打出liku的名号。
她到底要做什么?
“那么老师,”得到全班一致认可的礼可转头,展示天真无辜的笑意,面对脸色铁青的体育老师说:
“就请您帮我们去器材室拿出一些躲避球?”
“等一下,游戏很不错,但你这个规则还有问题吧。”
猝不及防,一道人影从扎堆的男生里踱步而出,
是原舟。
没想过会被人质疑,礼可收起笑意,面无表情看向他。
“礼可,分组的条件需要限制呢,不然我们可爱的勤优生——”他拎着一个男生的领子,甩手,那男生踉跄着跌出几步,跌跌撞撞向前。
“我们胆小如鼠的皓展不就像这样,‘tua’的一下被我推出去,不敢反抗我吗?”
“哈哈哈哈哈”“太幽默了舟哥”“脑子就你转的快”嬉笑声响起。
当然,也有人觉得不好笑,比如被推到人群中央、涨红了脸的眼镜男生皓展,比如在场其他勤优生。
不适的感觉蔓延全身,尴尬到无地自容,原舟的话刺耳,但他们中间没有人出声。
因为在明怀,规则是由上位者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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