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尔将药瓶在手中轻轻抛起又接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华老头,你这鬼点子还真不少,看来这次大漠之行,有你在,能多几分保障。”
华老头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在这危机四伏的世道,不多留些后手,怎么行?”
此时,帐外的风沙渐渐小了下去,但呼啸声仍隐隐传来,像是大漠发出的低沉咆哮。乌拉尔踱步到营帐门口,撩开帐帘向外望去,只见夜色如墨,沙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偶尔有几株干枯的胡杨在风沙中摇曳,影影绰绰,透着几分阴森。
“此路凶险,不知道宁王究竟有什么计划”乌拉尔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华老头站起身,走到乌拉尔身旁,眯着眼看向外面:“这小子,心思深沉得很,他肯定有他的打算,我们只要盯好他,别让他跑了,等到白棘把他的蛊虫取出来就万事大吉。”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乌拉尔和华老头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
“这么晚了,会是谁?”乌拉尔低声说道,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华老头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听马蹄声的方向,“从声音判断,来的人不多,应该只有一个。”
两人静静地等待着,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黑影在营帐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正是暗七。
暗七大步走进营帐,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风沙气息,他的脸色略显凝重,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乌拉尔急切地问道。
暗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宁王的人已经追来了。他们似乎知道我们的行踪,估计天亮之前就会赶到。”
乌拉尔脸色一变,“这么快?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暗七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他们包围,就很难脱身了。”
华老头也紧张起来,“可是我们的物资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这么仓促离开,会不会……”
“没时间了。”暗七打断华老头的话,“我们只能轻装简行,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其他的,只能舍弃了。”
乌拉尔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安排。”说着,他转身快步走出营帐。
乌拉尔看向华老头,“华老头,你把药箱里最关键的药和工具带上,其他的都扔掉。我们必须尽快出发。”
华老头点了点头,迅速开始收拾药箱。
商队一片混乱,片刻之后,乌拉尔回到营帐,“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暗七拿起自己的玄铁剑,检查了一下剑鞘和剑柄,确保一切正常。然后,他率先走出营帐,翻身上马,“我去拖住他们。”
没等乌拉尔回答就用力夹紧马腹,他身形如电,瞬间冲入黑影之中,玄铁剑寒光闪烁,与刺客的兵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乌拉尔和华老头也随后冲出营帐,乌拉尔手持长刀,在风沙中左劈右砍,华老头则在一旁灵活穿梭,寻找时机到处撒他的药粉。
风沙弥漫,视线受阻,战场上局势混乱。暗七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精湛的剑术,在刺客群中如入无人之境。然而,刺客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商队的防守渐渐出现了漏洞。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哨声划破风沙,原本混乱的刺客们瞬间改变了攻击阵型,开始有组织地撤退。暗七见状,正欲追上去,却被乌拉尔一把拉住。
“别追了,风沙太大,小心有埋伏。”乌拉尔喘着粗气,提醒道。
暗七停下脚步,望着刺客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警惕。他知道,这只是宁王的一次试探,真正的危机或许还在后头 。
商队众人惊魂未定,纷纷聚拢过来,检查着物资的损失情况。几个伙计受了轻伤,正围在华老头身边,接受他的治疗。
暗七眉头紧锁,凝视着刺客消失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刺客的身手和配合,绝非一般的流寇所能比,看来宁王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并且已经开始采取行动来阻止他们。
乌拉尔走到暗七身边,脸色凝重地说道:“看来宁王已经按捺不住了,这次只是试探,下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乌拉尔微微点头:“不管他派多少人来,我都不会让他得逞。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大漠,找到宁王与栗特人勾结的证据,才能彻底扳倒他。”
华老头处理完伙计们的伤口,也走了过来,忧心忡忡地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趁着宁王还没组织起下一轮攻击,赶紧出发。”
众人迅速达成共识,商队在一片紧张忙碌中重新整顿行装。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骆驼队缓缓前行,在漫天风沙中艰难地朝着大漠深处进发。
一路上,暗七始终保持着警惕,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乌拉尔和华老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分别守在商队的前后,以防刺客再次来袭。
一连几日,除了恶劣的风沙天气,商队并未再遭遇袭击。最近这几日风沙很大,商队行进进度很慢,风沙不光阻碍了他们的脚步,也让宁王的手下们无法接近他们。
暗七心中的警惕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凝重。他深知,宁王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这天傍晚,商队在一处避风的沙丘下扎营。暗七独自一人坐在营帐外,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陷入了沉思。
他要赶紧脱身,不能一直像兔子一样被赶着走。
就在这时,乌拉尔从营帐中走了出来,递给暗七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想什么呢?”他在暗七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暗七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在想,宁王到底在谋划什么,他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踪迹,为什么不加大力度阻拦我们?”
乌拉尔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也许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或者,他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两人正说着,华老头急匆匆地从商队的另一头赶来,神色慌张:“不好了,有几个伙计突然昏迷不醒,而且症状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
暗七和乌拉尔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跟着华老头来到昏迷伙计的营帐。只见几个伙计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体不时地抽搐着。
华老头从药箱里拿出各种工具,仔细地为伙计们检查身体,但却一无所获。“这症状太奇怪了,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普通的疾病。”华老头眉头紧皱,一脸困惑。
暗七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伙计们的症状,突然,他发现其中一个伙计的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他轻轻翻开伙计的衣袖,发现红点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起淡淡的紫色。
“这是什么?”暗七指着红点,问华老头。
华老头凑过去看了看,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从来没见过这种症状。”
乌拉尔沉思片刻后,突然说道:“会不会是宁王的人干的?他们会不会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毒药?”
暗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管是不是他们,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华老头,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
华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需要时间研究,但是他们的情况很危急,恐怕撑不了多久。”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暗七突然站起身来,目光复杂:“乌拉尔,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先救治这些病人吧。”
说完,暗七不等两人回应,便转身走出营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暗七在黑暗中疾行,风沙呼啸,如无数细密的针,抽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大漠的夜晚格外寒冷,他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又被冷风迅速吹干,硬邦邦地贴在身上。
他知道,是那个人来了。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瞬间绷紧身体,手按在玄铁剑的剑柄上,猛地转身。
只见一道黑影从沙丘后闪现,为首的一人在月光下,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正是宁王的心腹——夜枭。
“暗七,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在宁王手下逃离。”夜枭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暗七神色冷峻,寒声道:“夜枭,你们对那些伙计做了什么?”
夜枭冷笑一声:“不过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你们知道,跟宁王作对的下场,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去,或许宁王还能念在旧情上饶你一命。”
他果然没猜错,看到那奇怪的病,一下就想到了也枭。
暗七握紧剑柄,眼中杀意涌动:“回去告诉宁王,别做梦了。”
话音刚落,暗七身形如电,率先发动攻击。
玄铁剑划破夜空,带起一道寒光。夜枭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抽出兵器,迎了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在寂静的大漠中回荡。
暗七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逼要害。夜枭武功在暗七之下,在他的猛烈攻击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他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暗七离开宁王府后,武功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另一边,商队营地中,华老头和乌拉尔心急如焚。他们不断地尝试各种方法,想要唤醒昏迷的伙计,却始终没有效果。乌拉尔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暗七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
“暗七怎么还不回来?那些伙计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华老头焦急地说道。
乌拉尔叹了口气:“再等等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乌拉尔和华老头对视一眼,脸色大变。乌拉尔迅速拿起长刀,说道:“不好,肯定是暗七遇到危险了,我去帮忙!”
两人来不及多想,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此时,暗七与夜枭等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暗七身上多处受伤,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夜枭。
夜枭见久战不下,心中愈发急躁,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袋药粉,趁着暗七不备,猛地撒了出去。
暗七躲避不及,粉末扑了他一脸,药粉里竟然还缠着小铁针,扎在他身上的穴位上,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夜枭见状,趁机攻了上来,手中的剑直刺暗七的胸口,暗七咬紧牙关,用玄铁剑勉强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乌拉尔和华老头赶到。
乌拉尔大喝一声,挥舞着长刀加入了战斗。
暗七趁机发动攻击,玄铁剑如蛟龙出海,瞬间将夜枭等人逼入了绝境。
夜枭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暗七一剑刺中后背。他倒在地上,望着暗七,眼中满是不甘:“你……你别得意,宁王不会放过你的……”话还没说完,便断了气。
暗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身看向乌拉尔和华老头,说道:“搜他的身,下毒之人必有解药。”
“你怎么知道的?”
乌拉尔拍了拍暗七的肩膀:“还是赶紧回去看看那些伙计怎么样了。”
三人匆匆赶回商队营地,华老头立刻用暗七带回来的草药为伙计们熬制汤药。
果然如暗七所料。一番救治下,昏迷的伙计们终于渐渐苏醒过来。
“那个人也是宁王府的暗卫,他善用毒。”暗七和乌拉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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