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日,咱们便能抵达边城。宁王那势力还没蔓延到白棘地界,等进了城,大伙都能好好歇上几日!”乌拉尔骑在枣色宝马上,身姿矫健,回头扬声向众人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安稳的期待。
回想起昨日,变故突生,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
商队根本来不及周全准备,匆忙间,只能将那些轻便又值钱的物件一股脑带上,而后马不停蹄地踏上这漫长又艰辛的赶路之旅。
商队之中,娇弱的舞姬与寻常下人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一路颠簸。
乌拉尔带着一众身手矫健、能上阵反抗的手下,骑着高头大马,神色警惕,将马车严严实实地围在中间。
他□□的枣色宝马,毛色油亮,四蹄生风,每一步都踏出沉稳有力的节奏,驮着它的主人穿梭在队伍前后,耳朵也在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暗七则在一旁紧跟着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
经过一夜的奔波,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疲色。他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与乌拉尔并驾齐驱,压低声音说道:“即便到了边城,也不可掉以轻心。宁王耳目众多,说不定在那里也安插了眼线。”
乌拉尔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我明白,只是连续赶路,人和马都快到极限了,总得找个地方修整一番。”
乌拉尔话锋一转:“你也很累了吧,脸色不太好。我们加紧赶路,再有一晚就到了。”
暗七侧过头,微微皱眉。
这时,马车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华老头从车窗探出头来,脸色有些苍白:“这一路颠簸,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也不知道那些药还顶不顶得住。”
暗七看了华老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华老头,你在车里好好歇着,等进了边城,找个安稳的地方,再好好整理你的药箱。”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前方的沙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经过留下的。
乌拉尔心中一紧,在这大漠之中,任何异常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翻身下马,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些痕迹。
暗七见状,也跟着下马走了过来:“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乌拉尔眉头紧锁,“这些痕迹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野兽,倒像是……巨蜥留下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们麻烦大了。”
暗七脸色一变,“巨蜥?”
他回答:“这很可能是沙盗探路用的沙蜥。沙盗在这大漠中是出了名的凶狠残暴,他们不仅抢夺财物,还会杀人灭口,手段极其残忍。万一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华老头急切地问道。
乌拉尔沉思片刻,“我们不能改变路线,否则会耽误更多时间,被宁王的人追上就更危险了。大家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众人重新上马,继续前行,气氛变得愈发紧张。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睛死死地盯着四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橙红色的晚霞。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众人,在这愈发压抑的氛围下,显得更加焦虑。
突然,远处的沙丘上出现了几个黑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乌拉尔心中一凛,他迅速抽出弯刀,高声喊道:“准备战斗!”
众人瞬间紧绷起来,马匹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暗七的玄铁剑已然出鞘,剑身映着落日余晖,泛出森冷的光。他压低身子,凑近乌拉尔,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先别急着冲锋,看看对方来意。如果是沙盗,他们定会先试探咱们的实力。”
乌拉尔微微点头,手中的弯刀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示意手下保持阵型,不要慌乱。
马车里的舞姬和下人察觉到异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紧依偎在一起,透过车窗缝隙,战战兢兢地望向远处那几个神秘黑影。
华老头在马车里翻找着药箱,双手微微颤抖,嘴里念叨着:“但愿那些麻痹药还管用,关键时刻能救大伙一命。”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这号角声低沉而有力,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清晰地回荡在众人耳边。
整齐的马蹄声响起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扬起一路沙尘。
不一会儿,一支身着异族服饰的巡逻队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眼神锐利,身姿挺拔。
他驱马来到商队前,上下打量着众人,开口道:“你们是何人?往白棘去的吗?”
乌拉尔拱手行礼道:“我们是往来中原和突厥的商队,敢问将军,边城是有沙匪吗?”
年轻将领微微皱眉,点点头,神色严肃:“我军受命在此地巡逻,听闻近日沙盗猖獗,四处劫掠商队。今日恰好行至此处,听到这边有动静,以为是沙匪,便赶来查看。”
暗七走上前,目光直视将领,心中疑虑未消:“将军,这大漠如此广袤,巡逻队竟能如此精准地寻声而来,实在有些巧合。”
将领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阁下有所不知,我们与大漠中的一些部落有约定,他们会为我们传递消息。沙盗肆虐,不仅危害商队,也影响我们边城的安宁,所以我们自然会格外留意。”
乌拉尔心中松了口气,再次行礼道谢:“原来如此,多亏将军相助。”
将领摆了摆手,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也别放松警惕,沙盗向来狡猾,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前方不远便是我们的一处营地,你们可随我前去修整,明日再赶路。”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虽有顾虑,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纷纷点头同意。在巡逻队的护送下,商队朝着营地缓缓前行。
一路上,暗七始终保持着警惕,他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
到达营地后,众人受到了突厥士兵的热情款待,食物和水被送到面前。华老头忙着为受伤的人治疗,乌拉尔则与将领交谈。
暗七独自坐在一旁,擦拭着玄铁剑,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今日的种种。
余光中,他发现营地角落有几个士兵神色诡异,不时朝他们这边张望。
暗七心中一凛,装作不经意地抬眸,目光看似随意地在那几个士兵身上扫过,实则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他留意到,每当乌拉尔的声音传来,那几个士兵便会下意识地瑟缩一下,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敬畏。
“不对劲,这些士兵的反应太异常了。”暗七暗自思忖,“这突厥营地之中,为何会对一个商人如此惧怕?”他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决定找机会试探一番。
此时,乌拉尔正与将领交谈甚欢,丝毫没有察觉到暗七的异样。暗七缓缓起身,手中握着玄铁剑,装作在营地中踱步的样子,朝着那几个士兵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逐渐靠近,那几个士兵的神情愈发紧张,甚至有一人微微颤抖起来。
“几位兄弟,辛苦了。”暗七笑着开口,语气十分生硬,“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几个士兵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慌乱,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我们只是想看看商队里的人。”
暗七面上不动声色:“原来如此,我们商队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贵营地,纪律严明。”
听到暗七的夸赞,那几个士兵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愈发不安。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偷偷瞥了一眼乌拉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您……您别拿我们打趣了,我们不过是普通士兵罢了。”
暗七心中有了定论,他知道这些士兵的异常表现必定与乌拉尔有关。他决定不再多问,以免打草惊蛇,只是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乌拉尔身边,暗七趁着没人注意,低声说道:“乌拉尔,那些士兵十分奇怪。”
乌拉尔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腹诽:“我离开白棘多年,除了少数几个亲信,应该没人认得我才对。”
暗七微微皱着眉头,将刚才的所见所闻详细描述了一番。乌拉尔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里面定有隐情。不过,既然他们暂时没有恶意,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离开。”
暗七点点头,心中隐隐忐忑不安。
是夜,外面传来兵戎相见的声响,暗七本靠在床头,听到声响一下冲出营帐。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众人终于看清,果然是一群满脸横肉的沙盗。
为首的沙盗身形魁梧,满脸横肉,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手持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识相的就把财物留下,否则,今天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这可是军营驻地,你们就这么大胆吗?”乌拉尔怒目而视,大声回应:“想要财物,就凭你们这点人,还不够格!”
说罢,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迅速摆开防御阵型,将马车护在中间。
“这是军营驻地,你们也敢放肆!”乌拉尔怒目而视,“就凭你们这点人,还不配!”说罢,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迅速摆开防御阵型,将马车护在中间。
暗七目光如炬,很快发现沙盗队伍右侧防守松散:“从右侧突围,那里是突破口!”
话音未落,沙盗已如潮水般涌来,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
乌拉尔率先迎上,弯刀与狼牙棒相撞,巨响过后火星四溅,暗七的玄铁剑也舞得如风,所到之处沙盗纷纷倒地。
可沙盗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战斗很快陷入胶着。
商队众人本就因之前的刺杀耗尽力气,此刻渐渐力不从心。
乌拉尔身上添了几处轻伤,汗水浸透衣衫,他看着不断倒下的手下,那些士兵都哪去了?
就在乌拉尔心头疑云丛生之际,营地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并非驰援,反倒朝着相反方向疾驰而去,那支突厥巡逻队,竟在此时弃营而逃!
“这群懦夫!”乌拉尔怒喝一声,手中弯刀再次劈落,却因力竭而慢了半分,刀刃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带起一片血花。
暗七见状,迅速策马靠拢,玄铁剑架开袭来的弯刀,沉声喝道:“别硬拼!华老头的麻痹药呢?”
话音刚落,马车的布帘突然被掀开,华老头抱着药箱跌跌撞撞冲出,手中举着几支早已备好的药筒:“来了!对准他们的眼睛和口鼻!”
舞姬们鼓起了勇气,从马车内探出身,接过药筒朝着沙盗密集处掷去。
药筒落地即碎,淡青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沙盗们吸入烟雾,动作骤然变得迟缓,眼神也开始涣散。
暗七抓住时机,剑花一转,直取为首沙盗的手腕。
那沙盗吃痛,狼牙棒脱手落地,乌拉尔趁机补上一刀,将其斩于马下。
群龙无首的沙盗本就被麻痹药所困,此刻更是乱作一团。
乌拉尔见状,立刻重整阵型:“护着马车,往边城方向冲!”
众人紧随其后,踏着沙盗的混乱阵型向外突围。可刚冲出营地,远处沙丘上突然又出现了新的黑影,这次并非沙盗,而是一队身着玄甲的骑兵。
乌拉尔咬牙,抹去脸上的血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这安稳日子,注定要等闯过这最后一关才能有了。暗七,你带着商队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暗七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
就在二人争执之际,华老头突然指着前方惊呼:“看!是边城的守军!”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旗帜上的“白”二字,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希望之光。
为首的将领正是白日里的突厥年轻将领,他策马奔至乌拉尔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阿史那隼勒,参见特勤!属下来迟,让特勤受惊了!”
乌拉尔一怔,随即反应过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扶起阿古拉:“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阿古拉领命起身,挥手示意身后的守军出击。
守军将士训练有素,很快便与残余的沙盗和骑兵缠斗起来。
局势瞬间逆转,沙盗们本就被麻痹药所制,面对正规军的冲锋,很快便溃不成军,士兵也见援军来了,迅速逃离。
乌拉尔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看身边疲惫却幸存的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阿史那走上前来,递过一壶水:“特勤,明日一早,我们护送你回城。”
乌拉尔接过水,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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