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铭发现自己的西装裤口袋里多了包辣条时，正在开跨国视频会议。
对面的合作方正用流利的中文阐述市场规划，他下意识摸出那包印着"魔鬼辣"的红色包装袋，指尖刚碰到锯齿边，就听见耳机里传来黎骄的声音——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了他的蓝牙。
"顾总！你藏我辣条了？"黎骄的东北大碴子味穿透电流，"我就放茶几上那包，是不是你拿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顾至铭盯着屏幕里各国高管微妙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把辣条塞回口袋，用英文冷淡道："技术故障。"
挂了会议他捏着眉心往客厅走，正看见黎骄把他的真丝领带系在吸尘器上，手里举着个鸡毛掸子当话筒，对着空气唱二人转："大姑娘美来大姑娘浪~"
吸尘器被领带缠得吱哇乱叫，黎骄一脚踩着沙发凳，另一只脚踩着他新买的羊绒地毯，看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哎顾总，你这吸尘器挺会伴舞啊！”
顾至铭盯着地毯上的鞋印，突然想起小说里的经典桥段——总裁应抓住小娇妻的手腕，把人按在墙上说"谁准你碰我的东西"。
他依葫芦画瓢伸手，却被黎骄一把抓住胳膊。
"你这西装皱了，"黎骄把鸡毛掸子塞给他，转身去翻衣柜，"我给你找件新的，保证比你这黑黢黢的好看。"
三分钟后，顾至铭被迫套上件印着东北虎的花衬衫，领口还别着个草莓胸针。黎骄举着手机围着他拍："啧啧啧，这才叫接地气！比你那丧服强多了。”
"黎骄，"顾至铭扯了扯紧箍咒似的衬衫领口，努力维持霸总气场，"你这是在玩火。"
"玩火？"黎骄眼睛更亮了，转身从厨房拎出个打火机，"你想烤红薯？我昨天在超市买了俩，放烤箱里？"
顾至铭看着那只在他眼前晃悠的打火机，突然觉得自己那些从小说里学的台词都像个笑话。
晚上黎骄抱着笔记本电脑蜷在沙发上，屏幕上正播放着狗血剧，女主角哭哭啼啼地说："总裁，我们是不可能的！"
"傻呗！"黎骄啃着苹果吐槽，"有霸总养着还不乐意，换我我直接躺平！"
顾至铭端着咖啡走过去，正听见他对着屏幕嚷嚷："你倒是上啊！亲他啊！磨磨唧唧的，比我姥姥纳鞋底还慢！"
他突然来了兴致，弯腰凑到黎骄耳边，用小说里学的低沉嗓音说："想看？"
黎骄吓了一哆嗦，苹果核掉在地毯上："你干啥？吓我一跳！”
顾至铭伸手，指尖擦过他的耳垂——这是他研究了好久的暧昧动作。"我可以满足你。"
黎骄眨巴眨巴眼，突然拍手："哦！你也想看？那我找个更刺激的，我存了几部男同，比这个带劲多了！"
他转身去拿遥控器，完全没注意到顾至铭僵在半空的手。
凌晨两点，顾至铭被饿醒，下楼找水喝时，看见黎骄蹲在冰箱前，嘴里塞着速冻饺子，手里还拿着瓶腐乳。
"你咋醒了？"黎骄含混不清地说，把手里的腐乳递过去，"尝尝？就着饺子吃，绝了！"
顾至铭皱眉："隔夜的饺子不能吃。”
"没事，我微波炉叮了一下，"黎骄往他嘴里塞了个饺子，"咋样？比你那米其林好吃吧？"
温热的饺子混着蒜香在嘴里化开，顾至铭突然觉得，这味道确实比那些精致却冰冷的法餐强。
黎骄突然指着他的睡衣笑："哎你这恐龙图案的睡衣哪买的？挺可爱啊，给我也整一件。"
顾至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了什么——这是黎骄上周网购的情侣睡衣，另一件印着小猪佩奇，此刻正穿在黎骄身上。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黎骄一把拽住胳膊："走，陪我看日出！我查了，今天五点有日出，据说特别好看！"
"不去。"顾至铭想抽回手，却被他拽得更紧。
"去嘛去嘛，"黎骄开始耍赖，晃着他的胳膊，"你看小说里不都这样吗？总裁陪小娇妻看日出，然后深情告白。"
顾至铭被晃得头疼，却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上了顶楼。
天还没亮，风有点凉。黎骄裹着件花棉袄，举着手机对着东方拍，嘴里哼着跑调的歌。顾至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小说里的情节都要真实。
"你看！出来了！"黎骄兴奋地拽他，"好看吧？"
朝阳染红天际时，黎骄突然转头，对着他咔嚓拍了张照。"你看你这表情，跟便秘似的，笑一个啊！"
顾至铭看着照片里自己僵硬的脸，和旁边笑得露出虎牙的黎骄，嘴角突然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也许霸总文学里的套路都不适合他们，但这样好像也不错。
至少，比独自对着空旷的别墅强。
黎骄突然打了个喷嚏，往他身边凑了凑："哎，顾总，你说咱俩这算不算过上好日子了？"
顾至铭没说话，只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黎骄愣了愣，突然笑了："哎，你这霸总，偶尔还挺会来事啊。"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顾至铭看着黎骄被晨光染成金色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他曾经奉为圭臬的霸总法则，好像都不如身边这口带着腐乳味的哈欠实在。
顶楼的风卷着晨光漫过来时，黎骄正举着手机翻刚才拍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你看你这嘴角，再扬点能上天......哎别动！"
顾至铭刚想偏头，就被黎骄伸手按住后颈。
这动作来得太突然，他下意识绷紧脊背，却听见黎骄的呼吸喷在耳廓上，带着点腐乳和饺子混在一起的古怪味道："让我给你P个笑脸，不然显得我多欺负你似的。"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黎骄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顾至铭盯着他拇指在屏幕上滑动的动作，突然想起昨夜黎骄塞给他的饺子——温热的，带着点烫嘴的蒜香，像此刻抵在他后颈的指尖。
"P啥啊，"黎骄突然放下手机，往后退了半步打量他，"你自己笑一个呗，又不收费。"
顾至铭没动。他脑子里闪过无数本霸总小说的桥段，那些关于清晨、朝阳、亲吻的描写突然变得具象。
他该抬手捏住黎骄的下巴，用那种低沉到发哑的嗓音说"笑？你在教我做事"，然后......
然后黎骄突然打了个哈欠，往他身上靠过来："站着挺累，借你肩膀靠会儿。"
温热的重量压在肩头，带着花棉袄上阳光晒过的味道。顾至铭的手臂僵在身侧，指尖蜷了蜷，终究还是没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环上去。
"哎顾总，"黎骄的声音闷闷地从他颈窝钻出来，"你说那些小说里的吻戏，是不是都得配乐啊？"
"......不知道。"
"我觉得是，"黎骄抬头，鼻尖差点碰到他下巴，"不然多尴尬啊，跟啃猪蹄似的。"
顾至铭的喉结动了动。他低头时，正看见黎骄的睫毛在晨光里颤了颤，像只扑腾翅膀的麻雀。
"那要不要试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响，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紧。
黎骄愣了愣，眼睛瞪得溜圆："试啥？啃猪蹄？"
顾至铭没说话。他抬手，指尖擦过黎骄被风吹乱的额发，然后轻轻按住他的后颈。
这次黎骄没躲，只是眨巴着眼看他，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
距离在缩短。顾至铭能看见黎骄鼻尖上的小雀斑，能闻到他头发里洗发水的柠檬味，还能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比任何小说里描写的都要响。
唇瓣相触时，黎骄突然"唔"了一声。
很轻的一下，像碰了片羽毛。顾至铭刚想加深这个吻，就被黎骄一把推开："哎！你咋还真啃啊？"
他捂着嘴后退两步，眼睛瞪得更大了："跟我姥姥啃苹果似的，差点把我牙硌掉！"
顾至铭僵在原地，舌尖似乎还残留着黎骄嘴唇上的味道——有点干，带着点清晨的凉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黎骄突然凑回来，手指戳了戳他的嘴角，"你没经验啊？"
顾至铭的耳尖有点发烫。他想反驳，想说自己看过的吻戏比黎骄吃的辣条还多，却听见黎骄突然笑出声："看你这脸红的，跟我上次买的草莓似的。"
说着，他踮起脚，飞快地在顾至铭嘴角啄了一下。
很轻，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像羽毛扫过皮肤。
"学着点，"黎骄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往楼梯口跑，"这才叫亲，不是啃！"
顾至铭站在原地，指尖抚过自己的嘴角。
那里好像还残留着黎骄的温度，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远处黎骄的声音传过来："赶紧下来！我饿了！"
朝阳彻底爬过楼顶，把顾至铭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笑了笑，这次是真的笑了，像黎骄说的那样，不收费的那种。
也许霸总小说里的吻都该有配乐，该有慢镜头，该有深情款款的对视。
但此刻他嘴角的温度，和楼下传来的黎骄哼跑调的二人转，好像也不差。
至少比啃猪蹄强多了。
我不行了，感觉他们好纯啊，最近皇文看多了看这个好解腻[爱心眼][爱心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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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纯情霸总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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