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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09

“姓夏的,你进来我家干什么!你出去!!”头皮要剥离头骨似的,焦宇铭揉着发疼的头皮,说话声音小了很多,“焦炀,你下手好重。”

他坐在沙发上,身子一歪,开始狗哼:“呜呜呜呜呜……怎么可以薅人头发啊喂!你不讲武德,小表弟。”

夏野枯见焦宇铭上半身连件布料也没有,难怪焦炀说焦宇铭的胸肌比他大。

敢情是脱衣服辣焦炀的眼睛么?

那焦炀的衣服怎么会……

夏野枯没敢多想,质问焦宇铭:“你又欺负焦炀!如果喜欢他,你就不要欺负他。”

焦宇铭收起狗嚎声,二郎腿翘上天:“甭管老子。”白眼一翻,还朝夏野枯挑衅地吐舌头。

夏野枯礼貌性地“嘁”了一声:“也对,你只会欺负他。他怎么可能让你抱着他睡觉。”

焦宇铭不相信焦炀让夏野枯抱着睡,立刻坐直身板:“纳尼!?”

端着盘子,焦炀一脚踢门,轻轻地,门关上了,夏野枯话音刚落,他插了一句:“夏野枯,别和他计较。”把盘子放到餐桌上,客厅里传出焦宇铭的叫骂声——

“夏野枯,你他狗的,敢睡老子的人!看老子怎么真实你!……”

他快步走出门,一看。

焦宇铭和夏野枯双手双脚缠在一块,焦宇铭掐着夏野枯脖子,夏野枯一巴掌按在焦宇铭脸上,一手薅着焦宇铭头发,抓了一大把头发,像是在竭力拔草。

“你俩给我松开。”焦炀跑过去拉架。

“姓夏的,你他妈和我打架,次次因为焦炀。非得和我抢吗?!”焦宇铭手指甲轻轻挠了夏野枯后脖子。

他不会真的伤人,就是行为上冲动得像峨眉山猴子。

焦炀跑到他们身边,他立马抬起脚就是给焦宇铭一脚,但焦宇铭纹丝不动。

焦宇铭嘴角勾起一丝坏笑:“oi,我亲爱的小表弟,你舍不得踢我啊,踢这么轻。”手上的力气松了些。

焦炀:“你放开他。”

趁焦宇铭注意力在焦炀身上,夏野枯挣脱出脚,猛踹焦宇铭胸口。

焦宇铭直接飞出一米远,急忙落下一声:“我靠!”

夏野枯从地上起身,单手揉着自己的脖子,猛咳嗽几声。

焦炀倏忽跪在他身边,手摸着他的脸,眼睛里汪着泪水:“你怎么样,别有事啊。”猝然抱住夏野枯,哭了起来。

夏野枯再死一次他还能去哪找。

夏野枯摇摇头,焦炀抱紧夏野枯。

见焦宇铭在逼视着他,他缓缓回抱住焦炀,不但是为了气焦宇铭,而且为了安慰焦炀。

他轻轻抚摸着焦炀的后背,焦炀放出微弱的抽噎声。

焦宇铭当场宕机,表情僵化,夏野枯不就受个小伤,焦炀至于哭吗?

“快快快快!快姓夏的送医院去,再不送就来不及了。”焦宇铭面无表情,实则心死半截。

“嗯?”焦炀哭得眼睛红润,唇瓣紧闭似是在憋哭腔,他松开怀抱:“夏野枯,你哪里不舒服?”

夏野枯摇头:“没。”

焦宇铭见焦炀对夏野枯搂搂抱抱又哭哭唧唧,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睛:“快把他送医院啊,他再不去伤口就愈合了。”

夏野枯立马回怼:“你闭嘴!”

焦炀抹干净眼泪,检查了夏野枯全身上下。夏野枯只是后颈有抓痕。

焦炀:“你先回去,对不起,不该叫你来的。是我没脑子,明天我补偿你。你也别再受伤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骨灰盒里是夏野枯生命的终点,害怕没有他的世界是地狱……

他垂下头,没想过夏野枯和焦宇铭会互掐。

他眼眶很红,像是血的颜色。

夏野枯心刺痛,自己该说些什么,可他脑子里组织不出任何言语,焦炀红了眼眶真让他不知所措,唇瓣张张合合,吐不出任何一个字。

大拇指为焦炀擦拭眼泪,焦宇铭在一旁叫嚷嚷,他没管,视线向下扫了焦炀的没有布料遮盖的前身。

焦炀踮起脚尖,用力抱了他一下,没有半点方才脆弱的感觉:“你先回去休息。我明早送碗给你。”

话罢,夏野枯拉着他的手腕走出门:“你站这等我一下。”

他站在走廊里等夏野枯。

夏野枯回房间给焦炀找了件自己的衣服,递给焦炀:“你身上那件别穿了,春初挺冷的。”眼睛却看得热哄哄,身体里的某个部位似是点燃了一窝火,在暗暗燃烧。

焦炀没接衣服,而是脱下衣服,楼道里灯光微暗,光影交错在他净白、勾人眼球的身子上,勾勒出雕塑般的肌肉线条。

寒风刺骨,在楼道里穿行,焦炀鸡皮疙瘩瞬间立满全身。

夏野枯避嫌,垂下眸,扫到焦炀纤细的腰肢,焦炀腹部还有两条漂亮的腹肌线,收束进腰带下,肚子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肥肉,他脸颊酡红,视线下移在焦炀的影子上。

看着地上的影子,他发现焦炀肩膀不是很宽,但屁股看起来翘,特别是没有衣服遮盖的时候。

他立马闭上眼睛,指尖颤抖了几下,仿佛在忍耐什么。

焦炀见夏野枯阖上眸子,忍俊不禁,曾经他和夏野枯同居六年,该看的不该看的,看得一干二净;该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这有什么可避嫌的。

焦炀轻笑,夏野枯睁开了眼睛。焦炀竟然还在光着上半身。

他又火速闭上眼:“呀,别当暴露狂!你不能和焦宇铭一个样。”

焦炀:“给我衣服。”接过衣服。

焦宇铭端着牛肉面站在门口,右手拿着筷子,嘴里的面条嚼个不停,眼睛直溜溜盯着他们。

焦宇铭这人,心胸说狭隘,他记仇能记三年;说宽广,倒也能分分钟不计个人恩怨,吃起了夏野枯做的牛肉面。

怪好意思吃。

焦炀一扭回头,一件衣服从头而降,夏野枯给他套上衣服,手背还擦到他心口上,痒痒的,他身子又敏感,不禁“嗯啊”一声,几乎是掏心般哼出来的。

夏野枯心里发痒,像是被焦炀扰人欲念的声音挠了心尖,魂都快勾没了。

焦宇铭不一样,这哥们有话直说,端着大碗:“小表弟你再哼唧一声,我就要硬了。硬了怎么解决?你负责吗?还是用你来解决。”

焦炀:“……”

夏野枯:“……………”

这人有病,我和他不熟。

焦炀连忙拉好衣服,刚张开嘴,焦宇铭笑呵呵地看着夏野枯,抢话:“怪好吃滴诶,味道不错。看在你面条的份上,今天的事不和你计较,原谅你了。哦,下次少放点醋,有点酸了,虽然我爱吃醋,但比不起你那么爱吃醋。”

“下次吧,我也让你尝尝我烤的小蛋糕,很好吃的,微甜不腻,强烈推荐。”

他又吃了一口,嚼着面条就笑弯了眼,乐在食物中。

夏野枯:“……………………”

倒也不意外,他曾经和焦宇铭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哥们儿,焦宇铭邪得发正的一面他见过不少。

焦炀皮笑肉不笑:“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焦宇铭“嘁”一声,没理他,端着碗,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你回去睡觉吧。脖子上的伤口自己处理下。”焦炀说完就走了。

他走到门口,夏野枯拉住他的手。

焦炀回头,夏野枯说:“你说的补偿。不是客气话吧!?”抬眸看着焦炀,似是不甘心地质问,目光因冷峻脸庞显得居高临下。

“如果就是是客气话呢。”

“那好吧。”

“明天给你。”

“是什么?”夏野枯神色微闪。

“你再好奇就不给了。”

“你会给的。”夏野枯说。

焦炀:“猜得没错。”

夏野枯放开焦炀的手,缓缓地,小拇指勾了焦炀无名指一下,摸着发烫的耳朵回门,关门之前,探出头和焦炀说:“晚安,有事找我。我都在,你有事要找我。”

·

焦炀关上门,焦宇铭坐在餐桌前吸溜地喝汤,喝得不文雅,汤汁流到下巴。

“焦宇铭,把我房间门的钥匙还给我,我要进去睡觉。”焦炀说。

焦宇铭放下碗,用纸巾擦着嘴:“他做的面条,味道真不错,嘿嘿嘿,好吃!”

傻笑了一会儿,他又正色思忖道,“情敌会做饭,我不会。这就是差距么?看来我输在了做上。”

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和空中无形的自己聊起来了?

焦炀走近焦宇铭,重复一遍:“喂,你听得懂人话吗?”

焦宇铭双臂往后伸夹在椅子上,腿一翘,大佬坐姿,开口却:“汪汪、汪汪汪,汪!汪!(老子不听人话)”

“焦宇铭!!”焦炀大吼,但没有愤怒的意味,这是提醒。

焦宇铭扭头看他一眼:“汪!好吃。汪!”朝他一挑眉。

“活爹,给我钥匙。”焦炀拍了他肩膀一下。

“不给。”焦宇铭如猫见到耗子,逮过焦炀的手,吻上去。

焦炀另一只手火箭速度拽住焦宇铭头发,扯焦宇铭的头发,拉开焦宇铭头和他手的距离,让焦宇铭吻不到他的手。

他露出笑面虎的脸色:“别逼我扇你哦。我打人很轻的,你还要试试嘛?!”

“疼!”焦宇铭大喊:“小表弟,别总薅人头皮嘛!我会变成秃子的!”

焦炀压低声音:“找捶?!”几乎是威胁的口吻。

“来吧来吧,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mua!mua!”焦宇铭撅着嘴说。

我真的好无语(雨)呐,天上能下来一道雷电,劈掉焦宇铭的一层脸皮么?

焦炀扶额叹息。

万般无奈,焦炀不再要回自己的手机,坐回沙发上,没一会儿,困意来袭,他眼皮沉重,哈欠连天。他倚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呼吸逐渐均匀起来,他刚睡着。

砰!

谁砸门。

巨大的砸门声回荡在走廊里,焦炀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他舅妈拎着一截什么长条的东西,风一阵似的走向他,身后冒着无形的烈焰。

视线模糊,焦炀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舅妈手里拿的是细竹条,后背一下子就冒冷汗。

这种细竹棍看着武力值不高,被打过的小孩子才会知道这玩意比拿铁棒揍人疼。

焦炀小时候期末考试没考好,被他妈用细竹条抽过,心理阴影面积比海洋占地球总面积都大。

焦炀刚站起身,舅妈手里的细竹条劈开空气,带着一股强劲有力的声音,劈头盖脸地朝他打来,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身前,身子哆嗦了一下。

要被打了。

焦炀腿软,跑也来不及跑。

“噼啪!”

这种细竹条打在身上的声音。

但痛感没有如期而至。

焦炀眼睛紧闭成一条缝,缓缓睁开眼,他身前站着威武的焦宇铭。

焦宇铭徒手抢过他妈手里的竹条,一两下子就把竹条掰断,顺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冷声道:“妈,别打焦炀。我要转学回市一中这件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当初是你不顾我的想法把我转到附中,害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还有弟弟。”

他妈名字叫做黄芬。

黄芬四十五岁,头发却白了一半,听到焦宇铭这个大孝子说的话,鼻孔瞬间气大了。

“你装学还不是因为他!这个贱人是给你下迷药了吗?!”她指着焦炀,冲焦宇铭吼:“你整天要人样没人样,要鬼样不用看都是一身阴气!老娘养你是为了让你和他谈恋爱的?!给老娘滚开!”

黄芬力气大,咬牙推了一把焦宇铭,哪怕焦宇铭身强体壮也还是朝后退了一小步。

焦宇铭蹙眉,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此时没有半点儿,长在脸上那股痞气倒是一展无余,眉毛几乎是一条直线,衬得眼睛像把沾满戾气的刀。

他将焦炀护在身后:“我贱,犯贱的是你儿子我,焦炀他没有!哪怕我为了气你才喜欢他,贱的一直都是我,按你喜好养大养废了的儿子。”

黄芬伸手去够焦宇铭的衣服领子,想要拽着领子揍他一顿。焦宇铭侧身一闪,她没有抓到焦宇铭领子,手僵在半空。

“别说那些话来骗我!老娘不给你转!”收回手,黄芬怒吼:“除非你妈我死了。凭什么给你转,好让你和他谈恋爱?!你别恶心老子和你爸。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容易吗?!”

是拉扯大,不是喂大。黄芬骂人嘴快,容易嘴瓢,说错话。

焦宇铭面不改色:“不想转也行,我自己想办法让你给我转。这件事跟焦炀没关!”

黄芬:“你要气死你妈我吗?!为了这贱货,把你爹妈扔在老家到处找你,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他是给你下药了,还是他学他妈会勾搭人,勾搭上了你个作精?!”

一声比一声高,她吼得焦炀激灵一颤。

·

今天下午焦宇铭刚考完试,她就给焦宇铭请假,带着他回老家一趟。吃了晚饭,死活被拖来回老家的焦宇铭跟她说,他出去散个步。

这个家伙散步散到高铁站,一个人乘坐高铁回家了。她和丈夫到处找人,找了两个小时,才查到焦宇铭的乘车信息。

夫妻二人开车上高速,平时四个小时才会到家,今天三个小时一趟扫回家,还是晚上开车。这速度相当不得了。

黄芬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千万种原因,但万分肯定焦宇铭宁愿一个人跑回去,就是为了焦炀。

前天。

她下班回家,刚进门,就见焦炀的衣服乱糟糟的、从他儿子房间里跑出来。焦炀赤着脚,脸色酡红,捂着脖子从她身前跑过。

眯眼思忖,她总感觉哪儿有问题。

她又暗忖,焦宇铭对焦炀黏黏糊糊地围着转,平日作天作地,仿佛天上地下,唯他独尊,但在焦炀面前,她不止一次见过焦宇铭向焦炀服软,还会笑嘻嘻地好好说话,甚至有点献媚讨好的意味。

哪像是哥哥对弟弟的态度。

她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直到吃饭前,焦宇铭去焦炀住的杂物间里喊焦炀吃饭,半天没喊出人来。

她疑心地走过去,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见焦宇铭在说喜不喜欢的事,以为自家儿子早恋了。

她立即找出备用钥匙,火速但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焦炀房间的门。

搞偷袭。

“咔嚓!”

门开了。

一进门,她就看见焦炀脖颈上有几个牙印,焦宇铭气死他娘地看着他,坏笑……

似是故意这么做,演给她看的。

怒火烧顶,血压直奔一百八,她要揍焦炀,焦炀被焦宇铭护着,全揍焦宇铭身上,多次尝试收拾焦炀,却打到自己心肝般但克她的儿子。

她不甘地收手,但焦炀的祖宗十八代她挨个问候。

前天因为这个事,黄芬和焦宇铭母子俩大吵八百回合。

可今天乃至昨天的焦炀,并没有前天的记忆和经历。

脖子上的咬痕,他也只从夏野枯口中猜到是焦宇铭弄的。

·

现在黄芬说“还是他学他妈会勾搭人,勾搭上了你”,焦炀忍不了,绷紧下颌线,拳头硬邦邦的,似是要动粗。

黄芬以前没这样当他面侮辱过自己的妈妈。他顶多是不小心听到舅妈说他妈妈不检点之类的流言蜚语。

焦炀从焦宇铭身后走出来,一身凛然正气,他站到黄芬面前:“舅妈,我妈不是那样的人,你别瞎说。”

他压低眼眶,像一把刺刀,杀出一种凛冽的眼神。

“小贱人,你再瞅着老娘,今晚就不要睡我家了,滚球。爱死哪里死哪去。因为你妈出轨那件破事,导致你爸这个混蛋也出去瞎搞,两个人一个搞出私生子来,一个搞了一屁股债,有其父母必有其子,你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焦炀闻言,蹙眉,直愣愣地盯着黄芬。

焦宇铭担心他妈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就砸焦炀,再次挡在焦炀身前。

“不要给我添麻烦,别护着我。”焦炀走到焦宇铭身侧,与舅妈对峙:“你说的部分是事实,但我妈活着的时候没有对不起我,出轨的事,是我那个混蛋爹先的,我妈没有!”

“你没必要因为焦宇铭的不当行为而给我乱扣帽子,是你儿子有错在先。你也别拿我妈说事,我爸那个色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咂摸了十八岁前的记忆,顿了顿:“你早想赶我走了吧。焦宇铭是你儿子,他可以是——不!他就是你赶走我的理由。如果是昨天以前的我,我没有勇气说这些话。你觉得我在你家白吃白住,花你的钱,还有勾引你儿子这种狗屁话……”话还没说完,黄芬打断焦炀的话。

尽管焦炀说出了毋庸置疑的事实,黄芬面不改色,指着他鼻子:“不管你怎么说,老娘早就看求不上你这种人,不要来祸害我儿子,滚求远点。”

手臂一摆,她食指指着门,“现在就给老娘滚,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滚。”

焦宇铭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妈!你闭嘴!少说几句!逼疯我不够,还要让焦炀怎样!”

焦炀心里凉凉的。他决定要走,看了眼房间的门锁:“焦宇铭,打开门我去收拾东西。”

听完这句话,黄芬“啧啧”两声:“你连叫他一声表哥都不肯,这就是你的态度?!还说你不是烂人!”

不想看见她,更不想听她呱呱叫。

焦炀双手捂上耳朵,等着焦宇铭去开门:“你快去开门去,我拿东西走人,谢谢你。”

“你捂耳朵是什么意思?!嫌弃老娘啰哩吧嗦的?!”黄芬说,朝焦炀走了几步,顺手拿起沙发上多数孩子的噩梦——

鸡毛掸子。

焦炀的手还在捂着耳朵,似是隐约听到了什么,见黄芬走近他,知道自己要被揍了,他微微蹙眉:“焦宇铭,再也不见。”二话不说,快步走出门,手里拎着书包。

他出了门,恰好遇到舅舅。

舅舅神色慌里慌张,臃肿发福的身子在走路时一摇一晃,像个不倒翁。舅舅一掌拍到发疼的头上,舅舅看着他说:“焦炀啊,舅舅我对不住你呀,你今晚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明天再回家哈。”

他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就开门进去了。

门里焦宇铭和他妈都在声嘶力竭地吼着。

估计急着回去看焦宇铭有没有事呢。舅舅怕舅妈,舅妈让我走,我还是走吧。今晚这一家三口又要闹了,我在场他们只会闹得更厉害。我去哪里住呢。

焦炀站在夏野枯门前,将要敲门,身后的门遽然开了。

焦宇铭在一刹那冲出来,鼻子下鼻血横流,焦宇铭抓住他敲门的手:“走,焦炀!她不要你,那我们就私奔去喽!耶呼!”

语气活泼,仿佛他上一秒没和他妈吵过架。

他腿受伤了,只能跛着腿跑。

“哈?”

未等焦炀开口问话,焦宇铭抓着他就狂奔,舅妈在后面追,手里拿着沾血的鸡毛掸子。血估计是焦宇铭的鼻血。

舅舅拼命地拽着黄芬的胳膊,大喊“老婆,别打儿子和侄子,生气对你身体不好欸,不要骂人了嘛……”。

黄芬一百多斤的体重,死命拖着两百斤的舅舅走,甚至把舅舅拖了一米远,手里的鸡毛掸子朝焦炀飞来。

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

焦炀后背直冒冷汗,心说保命要紧。

他只好跟着焦宇铭跑了。

求收藏,[求求你了][求你了]读者大大桑

嘿嘿,前天作者练车把车开绿化带里了[捂脸笑哭],学费没白交[撒花]

教练反应不是很大,没有劈头盖脸地骂我[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现在我看见那个绿化带就会自动打开憋笑键

仿佛装了程序的NPC[裂开]

试过了,像我这种货,连最近更新都蹭不到

[裂开][裂开][裂开]

那就一点半更新,我就不信蹭不到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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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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