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涂山两族于数百年前助现任天帝夺得帝位,三界战乱被战神晋淮书一举平定。
也是从那时起,冷面冰山的战神腕间多了一根刺眼的红线。
晋淮书对此极为厌恶,隔三差五便上月老殿纠缠,搞得月老苦不堪言。
……
病房内阳光明亮,涂山灼捧着电脑给病床上的人念自己写的故事。这篇稿子已被退回三四次,编辑迟迟不肯签约。
床上的人直直盯着她:“用我的名字给你的角色润色?”
涂山灼后退一步,收回电脑:“晋淮书,你说话真难听。这写的本来就是你和我的故事。”
“怪不得编辑不签。”晋淮书勉强微笑,让她早点回去。
涂山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先休息,明天再来给你讲新故事。签不签约无所谓,签了能让更多人看到战神的风采,不签,就当作是我送给你的求婚礼物。”
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还是落空不解。
夕阳润色后的走廊上响起格格不入的欢笑。
为什么不让签约啊,这文有这么丑吗?
涂山灼刚踏上斑马线就栽倒了,再度睁眼时她正被推着进抢救室,一并进去的还有晋淮书,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指间的戒指,心率疯狂飙升,把一旁的小护士给吓得跑出去请外援。
“我定灭了你这毫无慈悲的天……”
涂山灼是在一张缭绕着星辉的木案上醒来的。
案上堆满了卷轴,这是……哪里?
月老殿、红线、三界姻缘簿,豁然开朗。
哈哈,这不是自己写的小说吗,这就穿书了。
还穿成了月老麾下的首席弟子。
更糟的是,这书她才写了一半,后续剧情一无所知。
她不断默念“我穿书了,是书里的涂山灼”来适应新身份,只想安稳度日,顺便保住这个世界的晋淮书。
还有刚刚那个梦,她要灭谁?灭天,可笑,她现在只想做一条咸鱼安安静静躺着,每天左牵一根红线,右剪一条,顺带让这个世界的晋淮书活下去。
这样安稳的日子,不愿意过就是那里有问题。
懒腰之余,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烈烈火气毫不客气碾了进来,冲得案上红线齐齐一颤,包括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涂山灼。
“三太子,您不能进去!师尊他老人家今日不在殿中……”有童子劝阻。
“不在正好。”来者语气极不耐烦,“那破绳子扰了我几百年,赶紧解了。”
涂山灼一时想不起书中细节,愣神间,一道颀长身影已闯入眼帘。
逆着殿外流光,红衣银甲,灼眼得像是把九天最烈的火与最冷的刃糅在了一处,乾坤圈闪着不祥的冷光,长枪煞气萦绕。
是晋淮书。
她下意识躲到书架后。
对方眉目俊朗却戾气横生,脸上明晃晃写着“挡我者死”,全无之前的病气。
晋淮书走到案前,屈指敲击桌面:“听见没?把这姻缘线给我断了。”
他伸出手,腕间红线流光溢彩,另一端隐入虚空。
书里交代的时间不是今天啊,难不成因为蝴蝶效应改变了?
来者身影将涂山灼心跳擒在原地。
涂山灼想起来部分内容,那红线坚固异常,几百年来无人能解。正慌乱间,理智骤然崩断,她胡乱抓起手边一根粗糙红线,直接系在了晋淮书的腕线上,打了个死结。
空气瞬间凝固。
晋淮书低头看着手腕上丑陋的绳结,眼神嫌恶如睹污秽,指尖火星迸溅,声音低沉骇人:“我让你解开,谁让你再加一个?”
涂山灼头皮发麻,无言以对。
晋淮书嗤笑,指尖燃起真火灼烧红线,火苗却近线即灭。“本君的真火都奈何不了,你倒敢往上添乱。”
涂山灼闭眼待审,自知惹上了大麻烦。
突然,巡守仙官踉跄奔入:“师姐不好了!三界姻缘线大乱,反噬已冲垮三座姻缘石!”
与此同时,殿内红线纷纷狂颤嗡鸣。
涂山灼僵在原地,心知闯下大祸,暗暗自泣,早知道就不给他写怎么暴君了。她这条命剐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赔啊。
天穹雷声轰响,天帝敕令降临:“月老殿执事不利,锁拿首责弟子涂山灼,押赴诛仙台问罪!”
两道缚仙索直射而入,晋淮书长枪一扫,火浪爆开,红绫卷住锁链。他将涂山灼拽到身后,冷声道:“躲好,不想变狐裘就听话。”
涂山灼手腕被股灼热有力带着薄茧的手死死牵住,往身后一带,整个人都被藏身后。
一个踉跄撞上冰冷坚硬的银甲,鼻尖撞得发酸,眼前一片炫目火红。
这家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激得涂山灼打了个冷颤。
几乎是同时,涂山灼面前的红线竟也发疯似的互相攻击,嗡鸣刺耳。
晋淮书顿住了,那双总是燃着戾气的眼,居然闪过不符合人设的慌乱。
灼人红影长枪一转,炽烈火浪在眼前爆开,金红两色光芒剧烈对撞,红绫牢牢捆住锁链。
缚仙索被长枪虚影钉在地上,发出不甘的嗡鸣。
晋淮书摩挲着红线,转头冲着天将道:“给小爷滚。”
涂山灼在心里早已嚎了半天,完了完了,我还不想死啊,一百岁都还不到,年轻又貌美,我可不想花色早逝。
涂山灼听话地站在他身后,鼻尖抵着银甲,属于晋淮书的气息蛮横地钻入鼻腔,硝烟和莲火气息实在灼人。
腕骨被攥地生疼,像是种不容挣脱的禁锢,或者说,是一种宣示。
“三太子,”天将怒喝,“难不成你要包庇这罪仙,违抗天帝敕令不成?!”
面对天兵天将,晋淮书一身混不吝的嚣张:“怎么,你想跳诛仙台?没看见我这儿正处理私事?”语气极度不耐烦。
涂山灼呼吸颤抖,暗暗祈求,对比跳诛仙台更愿意让晋淮书制裁她。
真火早已收起,红线依旧完好无损。
“这破结还没解,她要是被你们锁去了诛仙台,谁给我弄开?你们来?”晋淮书嗤笑一声,“月老老儿都不敢碰的线,你们要不来碰一个试试?”
这话半真半假,胡搅蛮缠,却偏偏噎得殿外一时无声。强行系上的天命红线,牵扯因果极大,一般闲仙将确实不敢沾染。
涂山灼心脏狂跳,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他这是在……帮她?为什么?难不成真因为这丑绳子?
他转头对涂山灼道:“蠢狐狸,不想死就赶紧收拾。”
涂山灼一个激灵,被骂得反而清醒了几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和混乱。
对,她是月老首席弟子。
扭头看向那一片狼藉。
涂山灼强定心神,以九尾狐族天赋感知灵流,指尖仙力拂过,狂躁的红线竟稍见平复。动作生涩,甚至有些笨拙,全无平日行云流水般的优雅,却带上了几分扑蝶般的孤注一掷。
晋淮书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将她的手攥得更紧,另一只手凌空一划,把一道试图绕开他袭向涂山灼的缚仙索击碎。
殿外的天将显然失去了耐心:“三太子!再不让开,休怪我等连你一并拿下!”
“你们一个个是听不懂我说话?”
“给小爷滚!”
晋淮书一边护着她击退缚仙索,一边不耐地抵御天将。
混乱中,月老匆匆赶回,见状目瞪口呆:“这……这是……哎呦喂,我的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头,你回来了。”涂山灼的表情由阴转晴。
脸上写满了救救我三个大字。
月老气看着和晋淮书连在一起的小徒儿,两人手腕间还连着那根眼熟的红线,眼睛瞪得溜圆。
晋淮书冷哼一声,展示罪证一样将涂山灼从身后拽出来,举起两人之间那根连着丑结的红线:“看清楚了?这蠢狐狸干的好事,本来就有一根弄不断,现在好了,还加了一个疙瘩。”
“你们月老殿自己出的岔子,自己解决。”
“破结什么时候解开,你们什么时候再跟她算账!在这之前……”他目光扫向殿外,长枪嗡鸣,煞气冲天:“谁也别想动小爷的债主。”
混乱中,涂山灼意识到剧情竟又绕回了原著轨道。
月老盯着那刺目的红线结,胡须颤了又颤,猛地一拍大腿,长叹:“哎——呀!!”
他转身向外拱手,语气急惶:“诸位神将息怒!此事确是月老殿疏忽,惊动天威,老朽难辞其咎!”
“只是……”他话锋一转,指向那丑陋的绳结,“此线似与三太子殿下仙元羁绊甚深,若此刻强行锁拿小徒,恐伤及殿下仙基啊。”
“于殿下仙元有碍”几字重重落下,牵扯到晋淮书这无人敢惹的煞神,天将气势顿时一滞。
晋淮书抱臂冷哼,眉梢轻挑,俨然默许了月老的说法——道理可以讲,但人,谁也别想动。
月老赶忙赔笑:“恳请诸位回禀天帝,容老朽一些时日,必当查明缘由,平息动荡,解开此结,给陛下和殿下交代!”
天将面面相觑,为首者最终沉声道:“便依月老。望早日解决,天君静候佳音。”
威压骤散,缚仙索如潮退去,只留下一殿狼藉。
月老长吁一口气,瘫坐于地。
涂山灼却未能放松,因为那道灼灼的目光已再度锁定了她。
她硬着头皮抬眼,依照原著,下一步……就该是同居了。
晋淮书一步步逼近,脚步声重重敲在她心上。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抬起手腕。
粗糙的绳结在冷白皮肤与黑金护腕间格外刺眼。
“听见了?赶紧给我想办法弄掉。”
涂山灼头皮发麻,小声应道:“我、我尽量……”
“尽量?”晋淮书眉峰一挑,“你惹的祸,跟我说尽量?”
“孽徒!还不快谢三太子方才出言周全!”月老急忙打圆场,连连使眼色。
涂山灼憋屈万分,却只得低头细声道:“……多谢三太子。”
晋淮书垂眸扫过那丑结,越看脸色越沉。
“从现在起,你就搬来云楼宫。”他冷声道,“什么时候解开,什么时候走。”
话音未落,已化作一道炽烈红光,瞬息消失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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