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下了场雨,气温骤降,宋汀被邀请去参加温蕴的婚礼,同天,姚蓓的婚礼也风风火火的开始举行。
宋汀根据温蕴发来的地址,开车去了城郊有名的私人古宅。
那天一大早,向来空旷的道路上塞满了小汽车,入目望去,全都是上百上千万的豪车,宋汀粉嫩的奇瑞小□□夹在里面,看起来格格不入。
“美女,走错道了吧你。”一辆骚绿色的宾利添越被挤到奇瑞旁边,车主拄着车窗调侃。
宋汀也学着他,吊儿郎当回复道:“帅哥,带错帽了吧你。”
宾利车主笑嘻嘻的把自己头上绿色棒球帽摘下来,隔空扔进宋汀车里,“喜欢啊,送你。”
随即潇洒的扬长而去。
那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宋汀本来还有些疑惑,到了地方才知道,温蕴和姚蓓举行婚礼的居然是同一个地方。
有钱人审美都这么相似吗?
她疑惑极了,刚想找个人问问,谁曾想刚才朝她扔帽子的青年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非说这地方太大,害怕迷路,要跟她一起进去。
“你来参加谁的婚礼?”宋汀问。
“有区别吗,反正两场地隔得不远,不用担心咱们不顺道。”青年催着宋汀就走。
宋汀和温蕴姚蓓的圈子相差十万八千里,看这小哥貌似什么都懂的样子,便同意了两人一起进去,宋汀边走边听这话痨哥科普,才知道原来业内都知道姚家最近认回来了一个女儿。
没错,就是温蕴。
据说这女儿是姚永军大学初恋生的,初恋跟他好了三年,毕业时深知以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于是坑了姚永军一笔钱出国走了。
姚永军年轻时是个深情胚子,顶着家里的压力等了初恋两年,结果人是等到了,两人一度**后,初恋又坑了姓姚的一笔钱跑了,姚永军这次彻底失望,照家里的安排和家世相当的姚母成了婚。
“这事当年可新鲜了,没想到隔了二十几年还有后续,姚叔这人精明一辈子,恐怕就被初恋坑过,临老了还上赶着被坑,多稀奇啊。”
话痨哥一边感叹一边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宋汀跟着他往前走着,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此时气氛格外紧张。
姚家老太爷端坐在主位上,满目威严地审视着面前的女人。
温蕴站在大厅中央,不卑不亢地迎接着一众人不友好的目光,虽然早预想到这些跟她同血缘的亲戚们不会太过友好,可料想是一回事,亲身体会又是一回事。
“大哥,你莫名其妙带回来个人就说是我们姚家的孩子,这怎么行啊。”
“是啊爸,您可得好好说说大哥。”
“大哥,你这么做对得起大嫂吗,蓓蓓过几天可是要结婚了,你就这么赶不及非要在全家都高兴的日子弄这档子事?更何况,那女人当年坑了我们家那么多钱你早就不欠她们母女,有何必上赶着把人带回来找膈应呢。”
姚家这么大的家业,等老太爷走后,凡是姓姚的都能分得一杯羹,这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孙女,姚家没人能高高兴兴的接受。
姚永军看了一眼那个长相和她母亲半点也不相似,可内里却一样孤傲的孩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毕竟是我的孩子,我既然知道了,就没法坐视不管。”
姚蓓看了一眼自己父亲,极其失望的掩下了眸,她拍了拍自己冷着脸的母亲,示意她稳住性子,先别生气。
“永军,你跟我进来。”老太爷不理会这满屋嘈杂声音,拄着拐杖在姚永军的搀扶下回了书房。
后续的谈话谁也不知,只是温蕴从此便改名叫了姚蕴,姚家老爷子手一挥,一句话,便将姚蕴和姚蓓这两姐妹的婚礼放在了同一天。
美言,喜上加喜。
姚家老太爷发了话,虽然姚家人人心里都有怨言,但谁也不敢在明面上给他难堪,于是姚家这虚假的平和一直持续到了婚礼那天。
可却在看到姚蓓和温蕴这两姐妹穿着相同的婚服出来时,都不淡定了。
那相似的眉眼,同样温婉的气质,在坐的谁都不敢再否认温蕴不是姚永军的亲生女儿。
姚蓓的婚事,一大家子都在费心操办,大到场地指定小到现场鲜花,全都有人费心去操办,这两个月来,姚家和新郎家因为这事,所有人都没少忙活。
而姚蕴虽被认回了姚家,可却没人关心在意,她没爹没妈没亲人,出嫁的嫁妆是姚永军用了一天时间决定的,婚礼的细节是婚礼公司操办的,除了婚服需要亲自试,剩下的就只是在婚礼那天参加一下了。
姚蓓身边始终拥着一群人,而温蕴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所以在两人穿着款式相似的婚服出现在同一片地方时,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姚蓓的婶婶嫂嫂姑姑全围坐在她旁边,指着从楼上下来的温蕴,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平时看着都挺温和端重的人,此时一个说话比一个难听。
姚蓓的婚服这些人一早就见过,可姚蕴怎么会这么巧,穿着相差无几的婚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姚家,故意让蓓蓓出丑,让姚家出丑。
姚家名门贵族,姚母一世清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姚蕴的存在便像哽在她喉头的刺一般,让她坐立难安。
她温蕴这时候不缩着头做人,反倒光明正大耀武到了她和女儿的头上。
压抑了好几天的姚母这下再也坐不住了,理智完全冲破牢笼,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就开始撒泼,“她一半路出来的野丫头拿着和蓓蓓一样的嫁妆就算了,她凭什么和我女儿穿一样的婚服!”
说着便冲到姚蕴面前,用力撕扯着她那红的炸眼的婚服,“你故意的,故意的是不是!专门要让姚蓓被大家嘲笑!你安的什么心什么肺啊,真是坏透了!你坏透了!”
温蕴被撕扯的趔趄,扬起手毫不留情的将人一把甩开。
赶来的姚永军赶紧上前接住自己夫人,姚夫人攥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边哭边骂:“姚永军,你办的好事!”
姚永军弟妹担忧道:“大哥,两孩子穿一样的衣服不好,你还是让温蕴换一套衣服吧。”
姚永军向来对自己的夫人尊重,又因为姚蕴这事心怀愧疚,于是耐着性子走到姚蕴面前,温声道:“温蕴......”
姚永军话没说完,姚蕴便面无表情直白道:“不换。”
姚永军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旁边的李天劝道:“阿蕴,不是还有备用的衣服吗,咱们换上,别让爸为难了。”
“换下来也可以,这婚我就不结了。”姚蕴淡淡说完,看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姚蓓,转身离开了大厅。
她是姚永军的亲生女儿,姚家就该有她的一份,姚永军迟来的父爱她不需要,姚家这一大家子跟她也毫无关系,和姚蓓撞衣服给她难堪这事她不屑于做,她不欠他们的,所以为什么要退让。
长相的缘故,使姚蕴看起来极好拿捏,可她只要一开口,那我行我素的性格便再也隐藏不住,跟她母亲年轻时的性格几乎一样。
一个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亲生女儿,一个是亏欠了十几年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姚永军实在是为难。
姚家二夫人问姚蓓:“蓓蓓,这婚服不是让人专门设计的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差错?”
姚蓓摇头,这实在是过于巧合。
姚永军对女儿好说话,对其他人可就没我这么好心了,他冷着脸问李天,“阿蕴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李天便将那天在婚纱店的事情说了一遍。
助理立刻道:“老板,我这就去将事情搞清楚。”
“不用,坏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言下之意是设计这两件衣服的人都要滚蛋。
姚蓓及时出声:“爸,别这样,我不想让雅雅为难。”
“你想怎么做?”姚永军问。
她说:“既然温蕴和我都不愿意换掉衣服,那就搞清楚到底谁的衣服是抄袭的,抄袭的人把衣服换下来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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