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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贝克街221B

冷,刺骨的冷。

这不是万花谷春秋的凉爽,也不是冬日里围着暖炉赏雪的惬意,而是一种能渗进骨头缝里、带着河水腥咸和腐烂垃圾味道的湿冷。

凌清沅或者说,这具名为“凌”的十三岁躯壳,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肺叶像是被粗糙的砂纸摩擦过,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蜷缩在一個堆放废弃缆绳和破木箱的角落里,身上那件原本精致的东方绸缎衣裙早已沾满泥污,变得冰冷而板硬。

胃里空得发疼,喉咙干得冒火,额头却滚烫。

原主留下的最后记忆是汹涌的海浪、仆人们相继病倒死亡的恐惧、以及抵达这个巨大、嘈杂、冷漠的港口后的茫然无措。

然后,最后一个仆人也带着她仅剩的、易于携带的细软消失了。

而凌清沅,则是大唐万花谷的一名万花弟子,因为年纪小,所以大部分来谷的人都爱叫她花萝,有段时间因为校服太好看,所有人都说自己是花萝,这常常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是花萝,那自己是谁?

不过现在纠结那么多也没用了,她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了,而且这句身体的状态可不是很好,病痛、寒冷和孤独中将她围绕,再来的晚点,凌清沅可以原地去世了。

勉强调动着她昏沉的意识,慢慢地运转起万花谷的心法。

一股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暖流从丹田气海升起,艰难地沿着近乎枯竭的经脉流转,试图驱散那几乎要将她冻僵的寒意,平息肺部的灼痛。

这身体底子太差,又病又饿,内力更是几乎不存在,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吊住这最后一口气,不让它彻底熄灭,必须动起来,必须找到暖和的地方,必须找到食物和水。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冰冷的、长满苔藓的砖墙站起身,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带来新一轮的咳嗽。

视线模糊不清,耳朵里嗡嗡作响,码头上传来的各种声音,工人的号子、轮船的汽笛、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嘚嘚声——都变得扭曲而遥远。

凌清沅像个幽魂一样在浓雾和人群的缝隙里踉跄穿行。

人们向她投来目光,好奇、漠然、或者带着一丝审视的恶意,她这身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方服饰,以及那过于苍白病态的脸色,让她成了一个显眼的异类。

一个看起来同样面黄肌瘦的小男孩撞了她一下,手飞快地摸向她放金锞子的暗袋。

凌清沅猛地一缩,剧烈的动作让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但她死死护住了胸口,那男孩见她反应激烈,啐了一口,骂了句她没听清的脏话,飞快地跑开了。

危险,无处不在的危险。

她找到一个背风的墙角,再次滑坐下去,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一点点淹没上来。

难道她刚穿越而来,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病死、饿死在这异国的阴冷码头吗?

不行!绝不能!

她是万花弟子,谷之岚师姐能在安史之乱的乱军中救人于水火,她岂能倒在这里。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支撑着她,她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检索着原主留下的混乱记忆碎片。

英语…英语是会的,虽然生疏,但能听能说,法语也会一些。

父亲…埃塞克斯公爵…家族…接船的人错过了…地址…对了,好像有一个名字…一个在父亲口中提过、或许能提供帮助的家族律师的名字…但具体是什么?记不清了…

就在她几乎要被混乱的记忆和高烧击垮时,一阵略显兴奋的交谈声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从附近的巷口传来。

是几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脸上脏得看不清本来面目,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这个年纪特有的、对奇闻异事的兴奋。

“嘿!你听说了吗?老托尼被吓尿裤子的事儿!”

“当然!谁能想到那看起来破破的箱子里装的居然是……”

“要我说,还是贝克街的那位侦探先生最厉害!他肯定一眼就看穿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也能像福尔摩斯先生那么聪明就好了!”

“我听说他最近又在查那桩古怪的失窃案了,就在河对岸那家珠宝店,听说现场只有一只湿漉漉的猫脚印和一个……”

“福尔摩斯先生什么案子破不了?不过说起来听说福尔摩斯先生人脉也很广,据说认识很多贵族……”

“是啊,上次好像听说有位伯爵都在公开场合称赞过……”

福尔摩斯…贝克街的侦探先生…

这个词组像一道微弱的电光,瞬间劈入了凌清沅混沌的大脑。

原主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船上?还是哪个仆人在焦虑的交谈中提及?记不清了。

但孩子们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信任,仿佛这个名字就代表着“解决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侦探,一个以破案闻名的侦探,似乎就和大唐的神捕一样?似乎是她能接触到官方最高的人?毕竟普通身份的人似乎不够格接触到,这个国家的女王。

如果是这样,对方的身份倒是说不定能帮上她。

而她也有能够吸引人他的帮忙?毕竟她现在的处境,不正是一个天大的、几乎不可能的难题吗?一个来自东方的、病弱的、失去一切依靠的小女孩,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确认身份、继承一个显赫的爵位!

去找他!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绝望的荒原上疯长起来,这是目前唯一能看到的、渺茫却真实存在的希望之光。

她必须去贝克街,找到这位福尔摩斯先生。

首先,她需要活下去,需要体力走到贝克街。

她颤抖着手,从贴身的暗袋里摸出一枚最小的金珠子,东方精巧的工艺让它在伦敦晦暗的天光下依然泛着诱人的光泽,这很冒险,很可能被抢,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她仔细观察着街道,最终,目光锁定在一个推着独轮车、叫卖着热腾腾面包的小贩身上。那是个看起来饱经风霜但眼神还算平和的中年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咳意,整理了一下脏污的衣襟,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小乞丐,然后走了过去。

“先生,”她用尽量平稳、但依旧带着沙哑和奇怪口音的英语开口,“请问,这个,可以换一个面包,和一点热水吗?”

她摊开手心,那枚小金锞子在她苍白的小手上显得格外醒目。

小贩愣住了,眼睛猛地睁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古怪、脸色病态的女孩。

“小…小姐?您这…这太值钱了!我一个面包才…”

“请给我一个面包,和一杯热水。”凌清沅重复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她的眼神坚定。“剩下的,作为酬谢,我只需要这些。”

小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贪婪和对这女孩奇特气质的些许好奇占了上风,他飞快地拿起金珠子咬了一下,确认是真的后,然后迅速塞进怀里,手脚麻利地包了一个最大的、刚出炉的黑面包,又从一个旧铁皮壶里倒了一大杯温热的白开水,递给凌清沅,嘴里还嘟囔着:“哦,愿上帝保佑您,好心的小姐…您可真是个怪人…”

凌清沅没有理会,接过食物和水,立刻退回到那个相对隐蔽的角落。

温热的水流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她小口小口地、极其艰难地吞咽着粗糙的黑面包,用微薄的内息努力调和着,不让自己虚弱的肠胃造反。

食物和热水暂时驱散了一些寒冷和眩晕,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打听到去贝克街的路。

她看向刚才那几个孩子消失的方向,努力调整呼吸,然后向着那边走去。

很快,她在一个堆满空木桶的地方又看到了他们,他们正在分享一小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奶酪。

凌清沅停下脚步,没有靠得太近,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开口:“打扰一下,小先生们。”

男孩们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她这个不速之客,但是对她口中小先生称呼,有种莫名的高兴,要知道大人们一般都叫他们小混蛋。

“我听说你们刚才提到一位…很厉害的侦探?住在贝克街?”她斟酌着词句。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是啊,福尔摩斯先生。”

“我…我需要帮助。”凌清沅坦言,她苍白的脸色和止不住的轻微咳嗽是最好的证明,“有人告诉我,或许只有贝克街的侦探先生能帮我,你们能告诉我,怎么去贝克街吗?”

男孩们互相看了看,似乎觉得这事有点新奇,另一个男孩抢着说:“贝克街?离这儿可不近!你得穿过城区呢!”

“怎么走?”凌清沅坚持问,她又从暗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中国铜钱,上面有精巧的镂空花纹,顿时吸引了不少孩子注意,“如果谁能告诉我最清楚的路线,这个就归他。”

对于伦敦东区的孩子来说,这枚异国的、精巧的铜钱也是不错的玩意,立刻有几个孩子争抢着指路。

“沿着河往西走!看到大桥过去!”

“不对,要先走到主教门!”

“过了伦巴第街就好找了!”

“记住门牌!221B!就在那儿!”

七嘴八舌的指引虽然混乱,但凌清沅集中精神,将关键的信息,大致方向、地标、门牌号,牢牢刻进脑海里,她将铜钱递给了那个说得最清楚的孩子。

“谢谢你们,小先生们。”她低声道谢,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迈开了脚步,依照那些模糊的指引,向着西方,向着那个名为“贝克街221B”的希望蹒跚走去。

浓雾依旧笼罩着伦敦,街道泥泞难行。

她的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喘息得厉害,咳嗽声断断续续。

周围是陌生的文字、陌生的建筑、陌生的人群投来的陌生目光。

孤独和虚弱如同跗骨之蛆。

但她金绿色的眼瞳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却始终未曾熄灭。

她必须走到那里,这是她在这个冰冷陌生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凌清沅的叙述停了下来,她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轻呷了一口,仿佛要润湿那段回忆带来的干涩感。

书房里一片安静,只有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华生医生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故事里,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同情和震惊。

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位此刻坐在豪华府邸、举止沉稳甚至带着威仪的公爵阁下,竟然曾经历过如此凄惨绝望的境地,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就连一直处于亢奋推理状态的福尔摩斯,也不知何时停止了敲打手指,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凌清沅,里面闪烁的不再是纯粹的好奇,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仿佛在通过她平静的叙述,重新评估着那段他并未亲眼所见的过去,以及眼前这个女孩本身。

“我的老天……”华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充满了唏嘘,“您竟然……经历了这些……就在伦敦的码头?”他简直无法将那个在迷雾寒冷中挣扎求生的病弱少女,和眼前这位公爵联系起来。

凌清沅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是的,华生先生。”她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而那,仅仅是个开始,找到贝克街221B,并且让当时对我这种‘无聊’小事毫无兴趣的福尔摩斯先生愿意伸出援手,是另一场……嗯,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考验。”

她的目光转向福尔摩斯,带着一丝极其微妙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调侃。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似乎想反驳“无聊”这个评价,但最终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重新靠回沙发背,用一种全新的、更加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凌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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