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的修为没了。”
江迟砚:“……!”
他准备垂死挣扎一下:“你认错人了。”
林邬玦嘴角抽搐,江迟砚怀疑他在笑:“师兄,你面具掉了。”
江迟砚伸手一摸,闭上了眼。
好吧,果然不该贪便宜的。
他神色复杂,一时竟不知是该为自己身份暴露惊讶,还是该为林邬玦突然失去修为惋惜。
林邬玦依旧贴心,尽管心情很差,脑子很乱,但还是真诚地安慰:“没关系的师兄,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不会多问的。”
他当然不会,不然最后刨根问底,就会发现问题的制造者是他自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两个人默契地揭过了这个危险的话题,彼此心照不宣。
“你刚刚说,你的修为消失了?”江迟砚想起什么,猛得坐直身子,紧张兮兮地问,“怎么回事?我们掉下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啊。”林邬玦奇怪地看着他,头歪了歪,“是这个地方有东西限制了我们的灵力,师兄你没感觉到吗?”
撒瑞啊少年,他啥也感觉不到。
“哦,这样。”江迟砚放松了身体,蜷起一条腿支起手臂,阖上眸感受一番,然后装模作样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竟真如此,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邪门?!”
林邬玦眼皮一抽,默默偏过了头。
好……假。
若放在以前,林邬玦肯定不会怀疑。但很不巧,他早就起了疑心。
他们所处的地方一片一望无际的枯木林,脚下是厚厚的积雪,一脚下去,甚至不确定下面的是不是土地。
理所当然的,这里也很冷。
林邬玦暂时失了修为,没有灵力护体,体温也随之流失,他尚且如此,更遑论昏迷不醒的江迟砚?
本想给他披件外衣,却不料江迟砚浑身上□□温正常,掌心甚至还是热的!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想到这里,林邬玦叹了口气,起身朝对方伸出手,笑得纯良无害:“师兄,我们去找找出路吧。”
江迟砚没多想,顺势握住林邬玦的手,一瞬间,冷得他一个哆嗦。
“你怎么……”
江迟砚猛的止住了话头。是了,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就应该是浑身冰凉的,他这种正常体温才奇怪。
怪不得林邬玦刚才一副想笑不笑的表情……
但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系统给的道具不够灵活。
他不动声色伸出左手,垂眸看向中指上那枚金色的痣。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系统便告诉他,身为外星人,他不能修炼,只能借助外物达到想要的效果。
“比如呢?”江迟砚问她。
“比如,这个。”随即,一颗金灿灿的指环浮现在他面前,他伸手将它拿起,在指尖转了一圈,“这是什么?”
“上古神器,借环,有了此物,你便可以使用我的力量……”系统话音一顿,然后陡然拔高,“等等,你在干什么?!”
只见系统说话的间隙,江迟砚伸出左手,将指环戴在中指上,那指环却忽的消失,只在他指间留下一颗金色的痣。
江迟砚茫然地抬起头:“不是戴在手上吗?”
“是戴在手上……”系统倏地沉默,过了几秒钟才补上后半句,“不过,你戴在了左手上,以后就做个左撇子吧。”
江迟砚:“……?”
系统叹口气:“你本身无法修炼,所有力量皆来源于借环中……总之,开始练习左手吧。”
江迟砚顿时后悔了,挣扎道:“就不能摘下来重戴吗?”
“不能。”系统冷酷道:“谁让你不听我说完?”
江迟砚无言以对,只能憋出一句:“……怪我年少无知。”
系统幽幽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其实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我实在好奇,为什么你们有的人要戴在左手上呢?”
这个嘛……这还要归功于学生时代的记忆,谁家好人给用来写字的右手戴东西啊?那不得硌死?
江迟砚无奈扶额:“用我妹妹的话来说,就是右手挣钱养家,左手穿金戴银。习惯使然。”
为了不暴露自己其实只是个普通人的真相,江迟砚苦练左手,院中伙伴纷纷围观,又将之前几位和他一样选择的人推出来,互相交流倒霉心得,又分享经验。
回想起那段时光,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师兄……”林邬玦无奈地晃了晃手,调侃着,“还不松手吗?”
回过神,江迟砚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掩饰似的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哎呀好热,快给我冰一冰,果然没有灵力压制就是不行,我火炉精的身份竟然就这么暴露了,小阿玦你可要给我保密啊!”
林邬玦:“……?”他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空白,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暴露出清澈的愚蠢,像是cpu烧了。
“火、火炉精?”什么东西?!
“嘘。”江迟砚一本正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林邬玦:“……哦。”他还能说什么?火炉都成精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严重怀疑江迟砚过往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
他突然有点好奇,江迟砚还能编出什么好玩的东西。于是他一脸真诚地发问,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那师兄,你以前当火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平时都在干什么?又为什么会成精?”
江迟砚脚步一顿,眼角猛的抽搐一下,他缓慢地偏过头,用一种“你没事吧?”的表情盯着林邬玦的脸看。
林邬玦咬着后槽牙,死死憋着笑,无辜地朝他眨巴眼。
嗯……不能说话,不然一秒破功。
江迟砚默默伸出手,轻拍林邬玦两腮,哄道:“乖,别忍着了,笑吧。”
噗嗤——
两人同时笑出声,江迟砚捏着林邬玦冰冰凉的脸颊肉往外扯,一边扯还一边揉:“你怎么这么会问啊?嗯?这么聪明,难不成是十万个为什么转世?”
林邬玦头动不了,只能用眼神表达他的疑惑。
“嗯……就是一本书。”江迟砚看懂了他的疑问,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哦——我知道了,你是一本书成精,被我发现了吧?”
林邬玦再次露出那种茫然的、清澈的眼神,眼睛瞪得像铜铃。
江迟砚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双手一个旋转,顺势捂住他的嘴,笑眯眯地打起了算盘:“既然如此,那我们扯平啦,你替我保密,我也替你保密,怎么样?”
林邬玦弯起眼睛,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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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林中枯木死,江迟砚无意中蹭过树干,谁知转眼间,它便化作灰烬,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上,风一吹,便散了。
他突然觉得这风有些冷,脊背凉嗖嗖的,心跳没由来的快了几分。
“天快黑了。”林邬玦望着天色,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
这种地方,谁也说不准天黑以后会出现些什么。
“先找个地方过夜吧。”江迟砚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放心,还有我呢。”
林邬玦一向怕死,他虽嘴上不说,江迟砚却也知道他心里并不踏实,恐怕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江迟砚没有修士灵敏的感官,但也能隐约感觉到这地方有些不对劲,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到处都静的可怕。
而且他偷偷释放灵力探测过,却没有发现出口。
刚来到这里时他并不慌张,是因为知道系统是有意为之,相信她不久便会过来,但已经过去这么久,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难免心里打鼓。
“可,这里不是树就是雪,似乎没有适合过夜的地方。”林邬玦早就观察过,只能说,无能为力。
江迟砚环视一圈,沉默了。
还真是。
就连这些看似挺拔的枯树也是一碰就碎,更别说支撑两个人的重量了。
不过嘛……
江迟砚勾勾唇,转身捂住林邬玦双眼,神秘兮兮地凑在他耳边道:“小阿玦,想不想看我变魔术?”
林邬玦不解风情道:“什么是魔术?”
“就是……”江迟砚回想着脑袋里的词汇量,找了个类似的说辞,“就是把东西凭空变出来的把戏。”
林邬玦懂了,就是储物戒。
他配合地点点头,用期待的口吻道:“想!”
江迟砚满意地笑了,他有模有样念了几句不知名咒语,而后响指一打,砰的一声,林邬玦只觉身后出现了什么东西。
“好了吗?”他问。
江迟砚声音有些艰涩:“好……了。”
林邬玦缓缓转身,只见一间精致的木屋凭空出现在雪地上,但让人意外的是,木屋有一半都陷进了雪地,门都快被挡严实了……
江迟砚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移过去,啪的一声,用力推开了门:“咳,进来吧,雪埋得有点深,你小心点。”
林邬玦:“……好、好。”
与此同时,系统徘徊在原本秘境所在的位置,陷入了迷茫。
进不去……
怎么会进不去?
“喵呜!”
小白焦急地叫出声,小爪子在系统衣角扒拉着,却触不到实体。
系统蹲下身,隔空抚摸它的脑袋:“别急小家伙,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她终于可以确定,这里绝对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这里的主人不惜耗费巨大代价也要防住自己。
那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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