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默,今年二十岁,普普通通大学生一枚,觅食完毕准备回学校,恰巧人行道绿灯闪烁,有行人匆匆往前跑,她躲到一边低头刷手机,准备等下一个绿灯,一抬头却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人行道中央,马路上车流涌动,小女孩见状呆在原地。
眼见着司机踩刹车也来不及了,吕默几步就冲到人行道中央,把小女孩推到一边,自己却来不及躲,被车子撞倒在地,模糊间很多人围了过来。
不是吧,今天不应该是简单幸福的一天吗?
吕默感觉昏昏沉沉的,再睁开眼,周围环境已经大变样。
她揉揉眼睛,发觉身上有些痛,仔细一看,自己穿的衣服也变了,T恤牛仔裤变成了粉色长袍,背后靠着的东西有些凉,站起一看发现是个破旧的王母神像。
环顾四周,吕默猜这里应该是个破庙,冷落久了,四处不少蜘蛛网,到处灰扑扑的,王母前的香案只剩残灰,倒还有两个掉了色的蒲团。
吕默拉过一个蒲团坐下,她博览小说,认为自己是魂穿,还有回家的可能,关键在于是什么触发了这次穿越......
破庙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吕默正思考自己是谁,要去哪里的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袭来,还没等她回过神,一个少年就拉过旁边的破布,将自己掩盖在王母神像后面。
这边少年刚藏好,后头就跟着来了两个黑衣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都蒙着面,提着两把大刀,刀上沾着血。
“别躲了,快点出来!”高的那个粗声喊着,似乎是觉得受伤的野狗走不远,竟生出些戏弄的心思,“交出东西,说不定大爷还能疼疼你。”
矮的那个急不可耐,已经到处翻找起来,循着地上有蒲团移动的痕迹,找到了坐在后面的吕默,而吕默的背后,就是一布之隔的任翼。
“哎呦我去,怎么是个女的,大哥你看。”
吕默心想自己这下完蛋了。也许是王母庇佑,对方仔细看了看她,没立马杀人,厉声问她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吕默装作无辜的样子摇头,为了逼真一点,还挤出了两滴眼泪,心里却偷偷吐槽:你俩这幅样子问别人谁看起来可疑,不觉得很没说服力吗?
庙外传来动静,蒙面人疑是带伤逃跑的任翼,不跟眼前的弱女子多废话,从窗户跳出去就往远处查看了。
吕默这才松一口气,刚刚太过紧绷,都忘记自己身上痛的要命了。
“啊——”她呼出一口气,发现自己腿上的布料都渗了血,可能是摔伤了,好像胸口也有些痛。
任翼从布料底下钻出来,开口道:“多谢。”
不看不打紧,这少年脸上自左边太阳穴到右半边脸上,横亘着蜈蚣一样的伤口,整张脸血淋淋的,骇死人嘞!
吕默惊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任翼见这女孩衣着不凡,想着应该是什么王公贵族,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他打算尽快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赶路。
吕默好奇地看着任翼从胸口处拿出药瓶,吃下两颗,然后坐定,不知是在干什么,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任翼打坐时感觉到了炙热的目光,运转内力的时候总觉得没那么顺畅,好不容易恢复了七八成功力。他打算去洗洗脸,给伤口上药。
吕默忍着身上的痛,不远不近地跟在任翼身后,见他到了庙后的小溪边,用水洗去了脸上的血迹。
洗去血迹后,任翼的脸上还有水珠顺着下颌线滴下来,不难看出这是一张俊秀的脸庞,只是长时间躲避追杀,眉目间染了一丝倦意,伤口虽有些吓人,周身的气度却潇洒出众,长身直立,和身后的竹林相映,若不是穿着修身的夜行服,到真真像是个读书的贵公子呢!
感觉那炙热的目光仍注视着自己,任翼回头,有些疑惑。
“你跟着我做甚?”
“额,那个......”吕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自己穿越过来一个人也不认识,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人,这是缘分什么的。
“公主!”
一声呼唤救了吕默。
来者是公主府的侍女纸涵,今天是公主出游踏青的日子,管家执意让她守在府里。下午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公主,管家只说途中遇到歹徒,掳走了公主,他明日再去报官。
好在有个马夫还没丧良心,和纸涵顺着公主出游的路线一路寻找,总算在这处破庙后面寻见了公主的身影。
纸涵一脸关切和心疼地检查吕默的状况,当事人却有些呆傻地站在那里,任翼觉得这位公主已经有人看护,自己先走为妙。
“站住,你是谁?”纸涵一脸正气地喊住了想要走的任翼。
任翼站定,冷冷地回了句:“只是路过。”
吕默处理完原主身份的信息,本想说这位小哥真的只是路过何况他身上好像还有一些未解之谜可能有些恐怖咱们最好不要多问,还没来得及开口,胸口一痛,就昏倒在了纸涵怀里。
“啊!”纸涵大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看向任翼,“求求你,去找郎中来!”
任翼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看主仆二人实在可怜,再加上吕默刚刚帮了他,于是上前,探了探这位公主的脉搏,本以为只是受到惊吓,不曾想是毒药。
“中毒了。”任翼简明扼要地讲,此毒及其凶险,眼前这具过分单薄的身体居然能撑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能......能救吗?”纸涵几乎要哭出来了,就知道管家没那么好心,知道她来找人了还不慌不忙的,果真是他使的坏!
“求求你!这是吕氏第七位公主,求你救她!”
吕默脑子还有意识,听得到纸涵说话,原身和她都姓吕,也是一种缘分,说不定这还可能是她的老祖宗。
任翼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也是这位公主运气好,他能救。
他把师父给的保命丹拿出来,让纸涵放在吕煦嘉的舌下,不过一刻钟,人就醒了过来。
“你帮我一次,我还你一命,我们两清。”
说完,任翼就真的打算走了,他还要赶路。
纸涵却抓住了他的衣摆,出声道:“我们来的时候,城内外都有官兵在搜查,恩人就算不躲官兵,现下赶路也不是好时机,不如先随我们回去。”
吕默有些懵懵的,她这是,大难不死。
“公主,你说句话啊。”见任翼犹豫了,纸涵戳戳公主的手掌心。
“啊,对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于是纸涵坐在马车前面,指挥马夫回府,马车内任翼和吕默对坐,大眼瞪小眼,莫名地有些尴尬。
到了城门,果真有官兵在检查通行令,纸涵出具了公主府的令牌,检查的人见是公主府的,也没多管,直接放行了。
纸涵松了口气,对着马车里面小声说:“听闻瑾王爷府内少了件重要东西,现在还没找到,咱们回去小心些。”
吕默闻言,看向任翼,难道他就是那个贼人,既然如此,纸涵为什么还要引狼入室?难道她打算先把人带回去然后再报官?
任翼看着吕默的眼神,猜到她是把自己当成贼了,顿时觉得那颗保命丹有些浪费。
“对了,你叫什么啊?”吕默想着知恩图报,总不能人家救了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名姓吧。
“任翼,天高任鸟飞的任,羽翼的翼。”
吕默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那个,只要你知错能改,我也不是不能保护一下你。”
任翼不知是感动得笑了,还是无语得笑了,肌肉牵扯得他脸上的伤口有些疼痛,他说:“我不是贼。”
“抱歉抱歉,我就说,看您这气度,就不是偷鸡摸狗的人!”吕默尴尬极了,嗨,不知者不罪。
任翼心中更是可怜这位公主,应该是没有被好好教导过,说话如此直接粗鄙。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终于到了煦嘉公主府。
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三进宅院,在吕默这个现代人眼里看来,那当然是很舒服了。可是在任翼看来,这个公主着实有些憋屈,屈居在还没他师父的练武场大的地方。
任翼常年在江湖闯荡,对当今皇帝吕定天喜好奢靡的事也有耳闻,怎的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小气?为君不仁,为父不慈。
此时,煦嘉公主府门前,管家钱有道指挥着进进出出的人,他们在搬公主府里的东西,纸涵急了,上前阻止。
“公主回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钱有道顺着纸涵的声音看去,本该死在今天的吕煦嘉却站在马车前,一脸平静,旁边还跟了个黑衣人。
钱有道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吕默猜这人肯定做了点亏心事,这幅身体中毒的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真是黑心肝的东西,吕默咽不下这口气,关爱未成年人是全社会的责任,既然她注定要替这个孩子活下去,那就要好好活,害她的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也许这就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也许这是她回家的关键。
一旁的任翼似乎是感觉到了吕默的情绪,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才这么一点大,怎么就有如此怨气?
钱有道见状换了副嘴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到吕默跟前,说自己有多么担心公主的安危,进进出出的仆从见形势不对,赶紧把东西搬回去。
吕默微微一笑,说既然管家有过,那就罚三个月的工钱以示警戒,看管家忙进忙出的样子,想必是将公主府好好整理了一番,等会儿将账目拿过来,她得好好看看。
钱有道心痛地应下,他看见吕默身边的任翼,是个生面孔,便开口询问:“公主,这是?”
纸涵开口道:“这是救下公主的人!”
钱有道心里一惊,觉得此人来头不小,下意识就想赶走,便说:“瑾王爷丢了东西,正到处找呢,还是不要让生人进府的好。”
纸涵一听,眉毛一竖就开始骂人:“呸!公主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哪有把恩人往外赶的道理,况且,哪个贼会平白无故救人性命?”
吕默满意地点点头,听纸涵骂人真是一种享受,酣畅淋漓,气势如虹。
等纸涵说完,吕默跟着开口:“断没有白受人恩惠的道理,去给我的救命恩人整理房间,找几件干净衣裳,还要止血和祛疤的药。”
任翼听吕默喊他救命恩人,不知为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不求回报,若不是形势所迫,他也不会跟这贵族公主有牵扯。等风头过了,他就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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