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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入宫

果然第二日辰时,邓嬷嬷已经站在翠华庭院子中了。苻庆此时勉强由松醪拉扯着簪好头发,穿好衣服,面上撑着笑容坐定在书桌前,实则连早饭都没有时间吃一口。见邓嬷嬷走进来,连忙站起身,轻声说道:“嬷嬷早。”

邓嬷嬷没有客套,开门见山问道:“公主看样子是刚刚起身不久吧?早饭用过了吗?”

苻庆心里打鼓,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怎么会呢?嬷嬷放心,我早就起床了,早饭也已经用过了。”

“公主唇色发白,略有些起皮,恐怕连水都没来得及多喝一口,怎么会有时间吃饭呢?何况若是吃过早饭,今日公主府上早饭做的是小笼包子,肉馅包子油水大,公主怎么会吃了包子反而嘴唇干裂呢?”邓嬷嬷一挥手,身后的婢女提着餐盒走上去。

“不吃早饭脑子混沌,是学不好习的。今日是上课第一日,算是老身为公主破一次例。日后还请公主早点起,用过早饭再来听讲。”

苻庆看一眼桌上摆好的包子和稀饭,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不苟言笑的邓嬷嬷。瞬间感觉到自己未来这段时间过得将不会太轻松,内心一阵哀嚎又不能表达,只能违心扯出一个笑容来,还要向邓嬷嬷点头答谢。

待吃过早饭正儿八经上起课来,苻庆想得果然没错。邓嬷嬷教得极多,从《女则》《女戒》等书中内容到端茶倒水的种种规矩,连苻庆站立、坐下的样子都被细细纠正过。除此外,为保证成婚后苻庆能够打理好杜家事务,邓嬷嬷还要教给苻庆管家算账之事。这些事是从前苻庆最不屑于学习的,如今却因此吃了亏,对着一本账簿打算盘一练便是一下午,只打得苻庆右手手指酸痛,每晚都要松醪用热水浸泡才好些。

松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次说要递消息进宫请薛贵妃想办法,都被苻庆拦下了。苻庆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混账事情做得狠了,若这段时间不消停些,皇上怎么跟杜家交代?虽说杜至善已和自己结为盟友,但到底如今的杜府还是杜太傅和他夫人说了算。

因此,苻庆也就认认真真上了几日课,练了几日看账算数。好在苻庆脑子还算聪明,虽说从前没学过,但一连练了几日,算盘敲得也算是有些样子了。打开账簿后只听得“哗啦哗啦”一阵响动,三四页纸便算好了。而在得到正向反馈后,苻庆也更加愿意练习,逐渐开始不用邓嬷嬷督促,便主动继续完成那一摞如小山高的账簿练习了。

入夜,苻庆还在屋中敲着算盘。翠华庭静悄悄的,只有苻庆“哗啦哗啦”扒拉算盘珠子的声音格外清楚。

松醪端着一碟子牛乳糕走进来,见苻庆手边的茶杯空着,又给苻庆续了一杯水。

“公主,吃些点心歇一会吧。”

算完最后一个数,苻庆有些意犹未尽地合上账簿。喝一口水后,拿起牛乳糕看了看。“咱们府中什么时候做起这么精致的点心了?”

松醪笑,“公主好眼力,这是奴婢差人去外面铺子里买的。那日参加宁国公府堂会,奴婢看见公主爱吃那盘枣泥酥,便辗转打听最终得知宁国公府用的便是从这家铺子买的点心。奴婢想着公主吃一样点心兴许会腻,不如多买几种尝一尝。”

苻庆喜笑颜开,“松醪,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见苻庆吃得高兴,松醪心情也就更好一些。瞥一眼桌上还有一尺高的账本子,松醪轻声问道:“公主,您真打算把这些本子都算完啊?”

苻庆也看了一眼那些账本,嘴里嚼着牛乳糕,“说实话,一开始我是绝不打算自己算完的,你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肯定有会敲算盘的。这诺大的公主府,怎么不能找出来三五个帮手呢?可是学进去了却发现,这算账本子也挺好玩的。有时候我觉得这还挺像县衙门断案子的。

松醪被苻庆的比喻逗笑,开口问道:“公主怎么这么说?”

苻庆咽下嘴里的点心,拍了拍手边刚算完的一本账簿。“你就说今日我算的这个账本吧,我仔细算过了,这家子从五年前到去年,花销用度是一年比一年大。就算把饥年荒年都算上,也没见过花销增长如此多的。我原想着或许是底下做采买的人狡猾,起了歹心开始昧银子。可仔细检查过又发现,其实厨房等外院各处开销变化并不大,反而是内院花的越来越多。再结合府里在前年和去年初都突然有一段时间大肆采买酸杏等果子,我才想明白或许是这家主人几年前纳了房妾室。妾室受宠,接连生子,主人如流水一般的赏赐送入院中,自然内院花的也就多了。”

松醪歪着脑袋听苻庆说完,有些不解:“那公主为何觉得一定是妾室呢?”

苻庆狡黠一笑,“府里下人的月例银子自前年起降了两回,若是夫人受宠,怎么会舍得这流水的银子就换成绫罗绸缎和山珍海味了呢?”

松醪点头。她从前在晏呢殿伺候时便听薛贵妃说过,先皇后在世时常常因为缩减宫中花销而受到其他人背后非议,那时薛贵妃还觉得先皇后不懂得变通,一心只想着替皇家节省银子却忘了皇上不领情不说,还惹得底下人还怨声载道。直到薛贵妃自己做了六宫的管事才明白,有些事并非是先皇后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又为苻庆添上一杯茶,松醪微笑着说道:“起先奴婢总怕公主吃苦,如今看来倒要好好谢谢邓嬷嬷才是。”

苻庆如今对邓嬷嬷的印象也好了不少,邓嬷嬷教书极有耐心,经常三两句话就把苻庆的疑惑解释清楚。联想到邓嬷嬷是奉旨侍奉东宫的,心中又很是安慰。“表弟能够得这样一位嬷嬷照料,我姨母也可以放心多了。”

二人正说着话,门外忽然有一个婢女走进来。松醪看她一眼,立刻心领神会,向苻庆行礼后便跟着那婢女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走回来,站在苻庆身旁轻声说:“公主,宫里来消息了。”

苻庆抬头。

“贵妃娘娘要公主明日入宫,陪同娘娘用午膳。”

“午膳?”苻庆看向松醪,脑子中飞速过了一遍自己近几日的安排,“最近我没惹什么事吧?等等,程怜香人呢?他没出什么事吧?”

苻庆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程怜香了。

松醪摇头,“公主放心。程伶人这几日连院子门都没出过,每日还是照常练功罢了。”

苻庆这才松了口气,“既然不是他出事,我也没惹事,咱们就不必担心了。姨母叫我去自然有姨母的道理,咱们照做便是。”

说起程怜香,苻庆忽然想到一事。“对了,这牛乳糕还有多的吗?也给揽晴轩送过去一点,他那天什么也没吃着,让他尝尝。”

松醪早就料想到苻庆会这样讲,“公主放心,奴婢早就送过去了。只是听底下人说,程伶人好像对此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点心在桌上摆了一日,程伶人就尝了一块。”

“他这个浪费粮食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掉?”苻庆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你跟揽晴轩的人说,若有下次就再把点心给我们翠华庭端回来,他不吃我吃。”

松醪低头一笑。

吃过点心,苻庆又看了两页账簿便赶紧洗漱睡觉了。既然明日要入宫,不论是为着什么事,苻庆都必须养足了精神,做好准备。

虽说是入宫用午膳,但从起床开始便要做各种准备。苻庆早上只匆匆用了一小碗米粥,便开始坐在梳妆台前由松醪梳妆打扮,最后裹上层层衣服,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苻庆扶着由于戴了过多发簪沉甸甸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瘪下去的肚子,长叹一口气。从前日日过这样的日子都觉得还好,如今只是偶尔体验一次便感到痛苦了,“人果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由于公主府的马车是宫内出来的,因此还有进入宫门的权利,苻庆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一直到内廷外才下车。进入内廷后,苻庆又换了小轿,走了好一会终于到达了晏呢殿。

刚一迈入宫门,苻庆便看见薛贵妃站在游廊下等待自己。三月初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薛贵妃却还披着氅衣,苻庆皱眉,快步走过去。

“见过姨母。”

薛贵妃上前拉起苻庆,上下仔细检查一番,尔后才笑着点点头,“瞧着气色不错,倒像是有些胖了。”

苻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公主府终于可以由着自己性子给小厨房点菜,确实是吃的多了些。“姨母,咱们快进屋吧。”

一行人走入屋内,花露为薛贵妃解下氅衣收好。薛贵妃拉着苻庆坐在圈椅上,推过去一杯茶。“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早晨起来是不是又没喝水?”

苻庆听话把杯中温水喝下,“姨母放心,有松醪盯着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薛贵妃笑着点头,“瞧着你气色好我就放心了,总算没有白嘱咐松醪一场。松醪,一会下去领赏。”

松醪连忙行礼谢恩,“谢贵妃娘娘。”

等花露将燕窝端上来后,便和松醪一同退了下去。薛贵妃指了指碗碟,“这是前几日御膳房新做出来的太极山楂燕窝饮,我吃着不错,你也尝一尝。我知道你这几日在宫外一定是吃得高兴了,今日既然回宫了便好好清清肠胃,吃些清淡滋补的东西。”

苻庆点头,用勺子舀了一口喝下。果真是宫中习惯的清淡口味,即便放了山楂也像是白水煮的。苻庆见薛贵妃盯着自己,面上撑起一个笑容,把燕窝咽了下去。

“听说前几日姨母病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苻庆借说话暂时放下了勺子,“原本我想着或许是姨母想要静养说出的托词,可今日怎么见姨母还在穿氅衣?莫非是真的生病了?”

六年前薛贵妃小产,做小月子时得了头风病,发作起来头痛欲裂,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后来苻庆奉旨进京探望时,母亲特意让苻庆带了治病的药材,薛贵妃用过后头风病便好转了,日后也没有再犯过。但这件事只有薛贵妃、苻庆、花露和松醪四人知道,之后这些年中薛贵妃经常借头风病发作为名暂避风头、韬光养晦,因此苻庆在一开始听说薛贵妃头风病发作后并不担忧,只以为这是薛贵妃为了躲避风头寻找的借口罢了。谁知今日入宫却发现薛贵妃都三月份了还在穿氅衣,心里又有些担心起来。

薛贵妃笑,伸手摸了摸苻庆的脑袋,“别担心,只是花露怕我着凉。”

苻庆趁机捉住薛贵妃的手,“姨母,不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在这世上只有您一个亲人了,若连您都要瞒着我,我该怎么办?”

薛贵妃看着苻庆担忧的神情,心里却因为苻庆刚才所说的话很不是滋味。“庆儿,你长大了。”

苻庆不说话,只是轻轻婆娑着薛贵妃的手。

“一开始确实是托词。可前几日不知怎么着,忽然开始头晕。”薛贵妃不在意地笑一笑,“大概是年纪大了,换季的时候就容易不舒服。太医早来瞧过,没什么事情。只是让我静养。”

苻庆翻过薛贵妃的手,果不其然又在食指指尖发现几个小针眼。苻庆有些着急,“姨母,您身子弱,又为了抄写血经常年茹素,实在不利于调养。这几日既然不舒服,就应当暂时停了抄写才对啊。”

薛贵妃忙将手收回来,笑一笑捂住。“太医说了并不碍事,何况宫中子嗣重要,我既然在菩萨面前发愿要抄写血经供养,便决不能半途而废。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先把燕窝喝了吧。”

说来也奇怪,皇上登基后后宫子嗣一直单薄。先皇后和皇上是结发夫妻,成婚多年嫡公主有了三位,可嫡子却只得了一个,偏偏又身子娇弱,还没养过三岁便薨了。而后宫中其他妃嫔生养皇子要么容易难产,要么难以养过五岁。皇上着实为此烦恼过很长时间。

嫡子夭折后,先皇后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因此,皇上便授意薛贵妃主理六宫之事,代行皇后之权。三年前,薛贵妃从书中看到说如果人常年茹素,血液融入墨水后便能够多年颜色不变,因此从那时便开始只吃素食,再从指尖放血抄写经书供养,以此祈求佛祖保佑宫中子嗣康健。不知道是不是薛贵妃的诚心感动上苍,这几年后宫确实热闹了许多,皇子也添了两位。也正是因此,即便生病薛贵妃也不敢停下抄写血经一日。

苻庆点头,勉强又喝了几口燕窝。奈何这燕窝实在是难以下咽,还好没一会便听到外头摆膳的声音,苻庆赶紧借口吃不下了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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