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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热闹

吃过午膳,苻庆陪薛贵妃在院子中散步。薛贵妃步子很小,两人站在阳光下缓缓走着,就像两只乌龟迟钝地追逐光亮。

“庆儿,今日唤你入宫确实是有事情要嘱咐你,”薛贵妃拉住苻庆的手,“我知道你前几日在府中受邓嬷嬷教导学习是受苦了。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反而避开了另一桩事。”

苻庆看着薛贵妃,不解地眨眨眼。

“几天前,国子监突然有学子上书,要状告宁国公教女不严。陛下一开始还未放在心上,可后来上书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京城学子在外头敲登闻鼓的,宫内一片哗然。陛下让人仔细调查后才发现,去年年底瑕英长公主打伤了她府上的一个丫鬟,又不准人给她医治,要那丫鬟在府中自己等死。偏偏那丫鬟不是家生子,她父亲是个穷举子,为了继续科考凑路费,才把女儿卖身为奴的。他也不知从哪得的消息知道女儿在宁国公府受苦,大约是见求生无门,竟在年三十那晚上吊死了。”

“什么?”苻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急转直下,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死了?”

薛贵妃点头。“这事一开始也过了府衙,但那举子生前并未告官,府衙也就没有立案不了了之了。谁知前几日这件事不知怎的突然走漏了风声,叫国子监的人知道了。那些学生你知道的,是最听不得这些。一听说那举子考了一辈子,最终竟因为护不住女儿气得自杀,那些学生都气坏了,不去上课了不说,还聚在一起要求陛下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

苻庆倒吸一口气,“这,这也太奇怪了吧?此事都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且不说那举子之前也没有报案,此事不涉及京城府衙徇私舞弊。即便是宁国公府仗势欺人,可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有人蹦出来讨说法呢?说句难听的,若去年那时候真有这么多人愿意站出来,那穷举子最后也没必要被逼着自杀了啊。”

“我也这么觉得。”薛贵妃眉头微蹙,轻轻拍了拍苻庆的手,“但无论如何陛下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接连几日都在紫宸殿骂人。这段时间你虽在宫外,也要谨慎些。千万不要出风头,知道了吗?”

原来是薛贵妃因为此事担忧自己,苻庆放下心来,“姨母放心,近日我正沉迷打算盘呢,不会出去乱跑的。”

薛贵妃笑,伸手摸了摸苻庆的脸颊,“庆儿,不必担心我。你记着,只要你好,姨母就放心了。”

苻庆轻轻蹭了蹭薛贵妃的手心,“姨母这话可别被表弟听到,省得他又要生气了。我听闻前几日表弟来看过姨母,他怎么样?可又长个了吗?”

薛贵妃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好得很呢。陛下器重他,愿意选最好的师傅去东宫教育他,我早就放心了。如今叫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一个。”

苻庆嗔怪:“姨母不放心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好。”

这时薛贵妃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好奇地问道:“庆儿,你是怎么知道你表弟回来过的?”

苻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便低声将自己与杜至善在宁国公府堂会上遇见的事情告知了薛贵妃。薛贵妃颇有些意外苻庆与杜至善现在已经如此相熟,但听过后又觉得杜至善能够为苻庆着想,瞧着倒像是个可托付之人。

“原先只知道杜博士是个才华横溢的,如今才发现杜太傅那个老古板,竟生出了这么会疼人的儿子。”

苻庆被薛贵妃的话说的无言以对,只是噘着嘴看着薛贵妃。薛贵妃以为苻庆是害羞了,也掩面而笑。但就在这转瞬之间,符庆忽然想起那日在宁国公府分别时,杜至善曾经提过要向自己交出一份投名状。

见苻庆忽然好像变了脸色,薛贵妃以为是打趣狠了,遂拍拍苻庆的手转换话题,“好了,该说的话我嘱咐完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不会让我费心。这次回去你再做两日样子,我一定找机会替你回禀陛下,让邓嬷嬷早日回宫。”

“算了。”苻庆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还是让邓嬷嬷在我府中多待几日吧。毕竟只要有邓嬷嬷在,宫中才能真的对我放心。”

薛贵妃听苻庆这话,有些欣慰地点头。“怪不得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我瞧着庆儿也需要我另眼相待了。”

由于薛贵妃有午休的习惯,苻庆也就先行告辞了。辞别薛贵妃后,苻庆离开晏呢殿坐小轿出内廷,却在换乘马车时将松醪叫到身边,嘱咐了几句。

过后,苻庆便先行坐马车出宫,而松醪却转身去了外朝。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苻庆与松醪在醉仙居的天字号雅间见面。

苻庆此刻已经要了一壶好酒与一桌小菜,正在自斟自饮。见松醪走进来,放下酒杯问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松醪点头,“公主放心,那小黄门本就是在国子监伺候笔墨的,人很机灵,绝不会出岔子。”

苻庆点头,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闻酒香,“既然如此,咱们就在此慢慢等候吧。”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雅间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贵人,有客人到。”

苻庆用眼睛示意,松醪立刻会意走出门去。不一会,门再次打开,还穿着官服的杜至善缓缓走了进来,今日倒没有再披氅衣。

杜至善还是一如既往地规矩,拱手俯身行礼。“下官见过公……”

“私下里便免了这些客套吧。”苻庆打断杜至善的请安,她今日是带着疑惑来的,没有心情听杜至善说这些没用的客套话。“杜博士,你不会不知道今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吧?”

杜至善弓着身子,“微臣近来管着修书一事,每日人多事杂心力憔悴,实在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什么事。”

“你不知道?”苻庆根本不信,反问他道:“那国子监学生们都不上课改去敲登闻鼓了,难道你还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圣贤书?”

听到苻庆这样讲,杜至善也会是温和地笑一笑,“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这件事我确实有所耳闻。”

苻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耳闻?我看你是主谋吧。”

杜至善不慌不忙,好像完全不在意苻庆的质疑,微笑着继续回答:“公主此话怎讲?下官不过是国子监一个从七品博士,这样沸反盈天的热闹下官可没有资格参与。”

“你没资格参与却不代表你没本事挑起事端。”苻庆站起身,“那老举子都死了多久了?这些人若是要出来早出来了,何必等到这时候?怪不得那日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早就想好办法了。”

见苻庆已经猜到真相,杜至善也就不再装模作样,直起身正视苻庆问道:“既然公主已经猜到了,咱们同盟之间没必要再说假话。公主殿下,下官的这张投名状您还满意吗?”

“满意……”苻庆被杜至善的话问住,心中又有些着急,“那些学子都告到了京城府,连我姨母都知道了此事。闹成这样连如何收场都不知道,你居然问我满不满意?这还是我满不满意的问题吗?”

“公主这话说得奇怪。”这次轮到杜至善反问苻庆道:“那日下官只说会帮公主给瑕英长公主一个教训,又没说是什么教训。如今公主只说这个教训足不足够便是。至于如何收场,那又不是咱们两个应当担忧的事情,何必在意呢?”

“你……”苻庆语塞。看着眼前反问自己一脸无辜样子的杜至善,苻庆忽然感到陌生,又感觉到一种豁然开朗。虽说她已经和杜至善见过多次,但以苻庆的直觉来说,她忽然觉得今日见到的才算是真正的杜至善——一个睿智的文官、一个残忍的谋士、一个合格的同盟。

苻庆吐出一口气,示意杜至善坐下,尔后自己也坐回了凳子上。苻庆拿起酒壶,为杜至善亲自斟了一杯酒。

苻庆慢慢端起酒杯举到眼前,抬头看向对面的杜至善。“杜博士说得对,自古复仇便无关对错,只有足不足够一点。这张投名状我收了,因为你做得很好。”

杜至善面带微笑,端起酒杯向符庆隔空碰杯。之后二人将酒一饮而尽。

把酒喝尽,杜至善忽然开口。“公主,虽说此事如何收场与你我二人无关,但如果利用得当,却可以让你我二人在此事中获利。”

苻庆立刻会意杜至善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向陛下建言献策,想出解决此事的办法吗?”

杜至善点头。

苻庆不是没有想过此事,只是觉得并不值得。她放下酒杯,对杜至善解释道:“此事如今已经在京城传开,一面是世家贵族一面是天下学子,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纵然是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在陛下那边也不过是个亡羊补牢的功绩,还不如不凑这个热闹为好。”

“公主尽管去说,只要让陛下知道公主有这一番心意也是好的。”杜至善眼睛眯起,“自生辰宴过后公主与陛下还未曾见过面吧?公主既已收下微臣的投名状,为何不肯向陛下交出一份投名状呢?”

苻庆了然,眼睛不自觉看向杜至善。再一次四目相对,这一次苻庆从杜至善眼中读出的不再是茫然,而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自信。显然,杜至善已经猜到了苻庆最终一定会听取他的建议,知道事情一定会按照他预判的方向发展。

毋庸置疑,苻庆讨厌杜至善的这种自信,也讨厌自己会被杜至善猜出下一步行动的这种感觉,偏偏此刻她又无能为力。自己在皇上赐婚后当场要走面首,本就等于在大庭广众拂了皇上的面子。之后种种行为又实在明目张胆,任谁都能看出她是在公然发泄不满。一时发泄一时爽,但到最后还是要向皇上低头。毕竟苻庆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也只有皇上赐予自己的这个公主尊位。

“再过两日,我会入宫向姨母说明。至于到不到陛下面前陈述,还是要看我姨母的意思。”

杜至善点头,“薛贵妃蕙质兰心,必然会做出最有益于陛下的选择。”

再走出天字号雅间时,苻庆只感觉胸口处有什么东西积压着,有种想吐吐不出的憋闷感。松醪候在门口,一眼便瞧出苻庆不舒服,紧赶慢赶催促马车向公主府驶去。

杜至善:我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

苻庆:我也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

土巴:你俩要不托梦告诉我吧,我还没想好这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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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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