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池就是一个疯子,认识他的人都是这么说他的,巷口修鞋的老张头每次提起他,都会往地上啐口唾沫:“三十好几的人了,天天他妈的在屋里,不知道搞什么东西?黑眼圈都快成眼袋了,白天屋里倒是没什么声音,一到晚上就开始叮咣的,我们这些做邻居的也去敲过他门几次,那脸上的表情加上了惨白的肤色,活跟死了人似的
有次王婶家孩子半夜发烧,急着去医院,路过他门口正赶上里面“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铁器砸在了水泥地上。王婶吓了一跳,忍不住拍了两下门:“小林?没事吧?用不用帮忙?” 门半天没开,就在她要走时,门缝突然裂开一条缝,林砚池的脸贴在后面,眼睛亮得吓人,声音又轻又哑:“别敲,会吵到它们。” 王婶追问“它们是谁”,他却猛地缩回去,只留下一句“在长骨头呢”,随后又是一阵细碎的、像是用砂纸磨东西的声响。
更让人犯怵的是上周。收废品的老李路过,看见林砚池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往楼上拖,袋子底下渗着暗红色的水,滴在台阶上黏糊糊的。老李多嘴问了句“装的啥”,林砚池转过头,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黑眼圈里的眼珠转了转:“给它们找的‘房子’,硬邦邦的,刚好能撑起来。” 后来老李才听说,那袋子里全是捡来的碎骨头,不知被他在屋里拼拼成了什么模样——毕竟前几天清晨,有人撞见他蹲在楼道里,用棉签细细擦拭一块指骨,嘴里还念叨着“再等等,就差最后一块了”。那才吓人呢,我们这几个周边的邻居本来想投诉到物业,可一想,不对呀,他妈的,他爸不就是物业吗?而且就这种没影响什么的小事,物业也不管,谁有空管这种闲事儿?但你们还是离他远点儿吧,这小子真的是挺疯的,我跟你们说哈,就去年…
几个老奶听到他说的唾沫横飞搬了几把塑料凳子就这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此时的林砚池,正隔着一层蒙着灰的玻璃窗,垂眸望着楼下扎堆的人影。
老式居民楼的玻璃总带着点模糊的水汽,将那些交头接耳的嘴脸揉成一团模糊的色块,倒让他觉得顺眼了些。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低声嗤笑,那点笑意未达眼底,只在惨白的脸上漾开一丝冷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沿,那里还留着昨夜打磨骨笛的薄茧——那不是给什么“它们”搭的房子,是勾魂的法器,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阴间的引魂咒。
裤兜里的青铜令牌忽然发烫,他掏出来时,牌面上“阴差林砚池”五个篆字正泛着暗青的光,末尾缀着的锁链纹路隐隐流动,像是在催促。他抬眼望了眼天边沉下去的落日,黑眼圈里的眼珠骤然亮得惊人,那不是疯癫,是阴差见惯了生死的漠然。
“吵够了,也该开工了。”
他转身避开桌上堆叠的“碎骨”——那些其实是用阴木仿造的替身骨,专门用来混淆阳间视线。真正的魂器早已藏进袖中,是支寸许长的骨笛,笛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这片区待收的魂魄。上周拖回来的黑塑料袋里,哪是什么渗血的骨头,是沾了引魂香的朱砂泥,用来在屋内布下聚魂阵。
楼下老张头还在骂骂咧咧,林砚池走到门边,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令牌又颤了颤。他想起上司的命令,人间疫气未散,枉死魂越积越多,这片区的魂魄须在今夜子时前清完。
“再聒噪,就把你们的阳寿也算进额度里。”他对着门板轻声说,声音轻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门外的议论声像是被掐断的弦,陡然静了一瞬。
他拉开门,惨白的脸上没了平日的诡异,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路过楼道时,早上擦拭的那截“指骨”还在原地——那是勾魂笛的哨子,昨夜试音时不小心掉的。他弯腰拾起,指尖擦过骨面,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耽误了收魂,你们担待得起?”
骨头上的纹路似乎亮了亮,像是在应和。
楼下的老人们终于闭了嘴,见他出来,纷纷缩着脖子往凳子后面躲。林砚池没看他们,径直走向小区深处的老槐树林——那里藏着三个枉死的游魂,是昨夜“叮咣”声的由来,也是他今夜的第一个目标。
暮色渐浓,他袖中的骨笛轻轻震动,像是在渴望新鲜的魂魄。林砚池抬头望了眼越来越暗的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落在旁人眼里仍是疯癫,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阴差开始狩猎的信号。
听了好多次,烦都要烦死了,算了,开始工作吧,毕竟死神是没有休息日的
其实他只是一个小小阴差,把自己说的嗯,品级高一点,有什么错呢?只是一个想装逼的男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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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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