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池靠在槐树旁点了一支烟,悠闲的抽了起来,自顾自说“:还得是黄鹤楼(软蓝)这种香烟,最好抽又不太贵,性价比没得说。
烟圈刚袅袅升起,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打散,带着刺骨的凉意缠上他的手腕。林砚池眼皮都没抬,只啧了一声:“谢寻觅,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玩这套?人吓人吓死人,阴差吓阴差……”
“吓不死你。”
清冽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谢寻觅倚着老槐树的虬结枝干站着,玄色衣袍衬得肤色比林砚池还要白几分,指尖把玩着一枚刻满鬼纹的玉珏,正是林砚池的顶头上司,执掌这片区亡魂的鬼王。他目光扫过林砚池指间的烟,眉梢微挑:“在人间待久了,倒学了些凡夫俗子的陋习。”
“总比你天天抱着那破玉珏发呆强。”林砚池吸了口烟,将烟蒂按在树皮上碾灭,“说吧,鬼王大人亲自下凡,是嫌我收魂太慢,还是又有新的‘麻烦’要扔给我?”
谢寻觅从树上跃下,落地时衣摆无声扫过地面的落叶,他将玉珏抛给林砚池,玉面泛着的冷光映出对方眼底的漠然:“老槐树下那三个游魂,拖了三日未入轮回,已生了戾气。你再磨磨蹭蹭抽你的‘黄鹤楼’,明日这片区就得闹鬼灾。”
林砚池接住玉珏,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牌兜里的青铜令牌立刻安分下来。他抬眼看向黑漆漆的树影深处,果然听见细碎的呜咽声正往外渗:“急什么?我这不是在‘热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上次你要的那盒黄鹤楼(软蓝),我还没找你报销呢,鬼王也不能白使唤人。”
谢寻觅轻笑一声,走近时周身的阴风都柔和了些,他抬手弹了下林砚池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收完这单,给你批十盒。但要是误了子时的轮回门开启,你就给我把这棵树的根须一根根数清楚。”
林砚池捂着额头龇牙,却也没真的恼。他摸出袖中的勾魂笛,骨笛在暮色里泛着暗光:“知道了知道了,催命似的。”说罢将玉珏揣进怀里,那是能镇压厉鬼的法器,有谢寻觅在,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谢寻觅靠回槐树,看着林砚池转身走向树影最浓处,骨笛轻响的瞬间,三只游魂的哭嚎陡然尖锐又迅速消弭。他垂眸看向地上的烟蒂,指尖微动,一缕阴气卷着烟蒂落入土中——他虽不解凡人烟草的滋味,却记得林砚池每次完成任务后,总会抽上这么一支,像在给自己那永无止境的“工作”,留一点微不足道的空隙。
“快点。”谢寻觅对着林砚池的背影喊了一声,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晚了,晚了,十盒黄鹤楼得换成最呛的旱烟。”
林砚池的背影顿了顿,没回头,只扬声骂了句“小气鬼”,骨笛声却陡然转厉,像是在跟他较劲。
谢寻觅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袖中藏着的烟盒——正是林砚池念叨的黄鹤楼(软蓝),还是他特意让小鬼从便利店捎来的。
树影里的骨笛声渐渐弱了下去,最后一声轻颤消散在风里时,林砚池的身影已经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怀里揣着的勾魂笛还在微微发烫。“搞定。”他拍了拍衣襟,径直走到谢寻觅面前,摊开手,“十盒黄鹤楼,拿来吧你。”
谢寻觅挑眉,故意慢了半拍才从袖中摸出烟盒递过去。林砚池眼疾手快地抢过,指尖刚触到熟悉的包装就笑了,黑眼圈里的眼珠亮得惊人:“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就拆了烟盒,抽出一支咬在嘴里,摸出打火机正要点,却被谢寻觅抬手按住了手腕。
“刚收完戾气重的游魂,一身阴寒,再抽这个,仔细明天咳得直不起腰。”谢寻觅的指尖带着凉意,却没真的用力,只是轻轻扣着他的手腕。
林砚池啧了一声,却没挣开,反而顺势把烟凑到谢寻觅面前:“那鬼王大人给点个火?就当……提前谢你这十盒烟了。”
谢寻觅盯着他咬着烟的模样,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他忽然屈指弹了下林砚池的烟杆,将烟卷弹得歪向一边。“没这规矩。”他转身往小区外走,玄色衣袍在夜色里划出流畅的弧线,“走了,回去交差。晚点……我让小鬼把剩下的九盒送你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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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差是个老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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