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们在填写性别这个选项的时候，各显神通。
有的直接乱选一个性别。
有的选了最朴素的答案，男/女（广义上无特殊修饰词或条件版）。
还有人，比如元稹，实在搞不懂，非常实事求是，直接选了一个“不明”……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过海关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下一项，是民族的填写。
元稹想了想，写了个汉，斜杠鲜卑。
元好问也是同样的写法。
评论区，魏太武帝拓跋焘嘀嘀咕咕，心怀不满，觉得应该把鲜卑写前边。
魏孝文帝元宏却为之精神一振。
这都是汉化的功劳，他对自己现行的汉化改革事业更是充满了信心。
白朴直接写了汉族和女真。
小谢道韫眼珠转了转，悄咪咪地问谢安：“叔父，我们家有外族血统吗？”
“……完全没有呢”，谢安微笑说。
再往下，填写职业一栏，更是群魔乱舞，什么答案都出来了。
有人写“当朝宰相”，有人写“文选编辑”，有人直接填官名，更有人连“赋闲在家的无业游民”都出来了。
这些都勉强还能理解。
于谦惊愕地看向郑成功：“你写的「父皇母后的全职好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没有正式职业啊”，郑成功却自成一派逻辑，振振有词地说，“延平王、招讨大将军这些都是荣誉封号，不能算职业。”
于谦被这个神一般的思维打败了，甚至觉得有几分道理。
遂提笔划去了“大明少保”，改成了“普通官员”。
天幕前的观众：“……”
谁懂啊，普普通通于少保！
他是普通官员，那我们是什么，连普通都算不上的渣渣吗？
邮箱与联系方式这一栏，因为嘉宾们还没有现代的通讯方式，所以由天幕自动接管，倒是无须费心劳神。
下一项需要填写的，便是亲属成员信息。
“可算派上用场了！”
刘令娴当场便掏出了她彭城刘氏的《谱学》，从标着谢安、谢道韫的那一栏开始誊抄。
还没抄几个，就发现坏事了：“怎么只提供了四个格子？”
刘禹锡探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应该是让你填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吧？”
真把一整本谱学抄上去，抄到第二天天亮都抄不完！
啊这，刘令娴哭丧着脸：“我已经写满了，怎么办？”
“有了！”
刘禹锡沉思片刻，一拍手，从自己的表格上撕下两个格子，又扯了一块胶布，贴在她的表单后边：
“我只需要填写父母信息，还多出两个格子，正好匀给你。”
“多谢兄长”，刘令娴心中涌出了一股感动的暖流。
人间自有真情在，他可真是个好人！
然而，感动还没持续一秒，天幕上，传来了滴滴的刺耳警告声。
【嘉宾刘禹锡、刘令娴请注意！】
【护照信息采集表，不得存在污损、撕毁等痕迹，一经涂改，全部作废！】
【请重新填写表单，从第一行开始写起！】
话音落下，二人面前填的满满当当的表格霎时消失，自动刷新成了一张空白新表。
刘禹锡：“……”
他忽觉一股凉意爬上了后背，一转头，见刘令娴仿佛要吃人一般怒瞪着他。
赶忙举手道：“等会，三妹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刘令娴将表格往他面前一丢，颐指气使道，“你来帮我写，快点！”
辛辛苦苦一个多时辰，这下全没了！
“好吧”，刘禹锡无奈，只能苦哈哈地应下。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一旁，白朴本来觉得祖宗信息填多了，刚想划去两个，见到这一幕，赶紧停住了笔。
感谢热情的梦得老哥帮忙踩雷！
……
慢的人还在磨蹭，而填得快的人已经进入了最后一项，证件照拍摄。
【下面将拍摄免冠一寸证件照，背景为白色，不得穿浅色衣服……】
一道白光掠过，元好问头顶的玉冠直接没了，身上的隐居布衣，也被换成了一身玄黑礼服。
他不由眉头紧锁。
怎么会是这种“免冠”照，当众披头散发，成何体统？
他身为亡国遗民，奉汉家衣冠之正朔，对此分外在意。
其他人却无此等思想包袱，对照相机这种新玩意充满了好奇，一拥而上，凑近了打量。
“叔父，我们来拍张合影”，小谢道韫兴致勃勃，拽了拽谢安的衣角。
“好”，谢安微微一笑，弯下腰，齐到和她一般高。
小谢道韫甜甜地笑了，咔嚓，这一幕被精准地记录了下来。
叔侄二人眉目间有一种相似的神采，皆明净秀丽，风姿如画一脉相承。
正当观众感叹，都长这么好看，一看就是一家人的时候，忽见相机镜头闪烁着一阵猩红的光芒：
【警告！】
【护照照片为单人照，请勿与他人合影！】
片刻后，又是一声提示音：【请让镜头包涵你的整个面部和头部，不要有所遗漏！】
白朴有点恼火了，他长得矮，只进去了半张脸，这能怪他吗！
他才十七岁，未来又不是不能继续长个了！
【请注意发型，不可遮盖眉毛与脸部轮廓！】
白居易拿着一枚玉簪，踌躇了一会，最终，选择将所有垂落的碎发都整理到一处，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
他一转头，见于谦立在一旁，目光奇异。
还以为对方也有同样的困扰，不由好心提议道：“阁下若不介意的话，我也为你绑一个？”
于谦惊恐地后退，连连摇头，表示大可不必。
然而，护照相片的拍摄十分严格，只要有碎发存在，并且挡住了脸，那就是不通过。
于谦反复尝试了几番，均以失败告终。
终于无可奈何，将所有头发都高高束了起来，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白居易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目光幽幽。
于少保这绑头的手艺还不如他呢，不知道到底在犟什么。
观众：对不起，我们笑得想死！
……
就在这时。
天幕发布了一项互动小游戏：
【欢迎屏幕前的各位积极参与互动，同步申领护照！】
【注：本次护照仅作为节目纪念品发放，不具有法律效力，故对信息真实性不做要求。】
万朝观众顿时来了精神。
嚯，这个我们真的很感兴趣！
因为放宽了要求限制，所以，拍照也没有那么多严格的条条框框了，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西汉元狩位面。
帝宫中，卫青对着镜头调试了一会，挪到合适的角度，一边微笑道：“现在好像可以拍双人合影了，我们也来一张。”
霍去病兴高采烈：“好呀！”
刘彻淡淡点头：“可。”
霍去病：？？？
他面色一变，看向对面的刘彻，很不服气。
舅舅明明在邀请我一起拍合影，陛下你可什么可！
刘彻看了看镜头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觉得他简直在无理取闹。
明明朕所处的位置正好入镜，乃是拍合影的最佳人选，去病你好什么好！
“舅舅”，霍去病单手叉腰，不高兴地说，“快和陛下澄清一下，这是我们俩的双人合照，只有我和你！”
刘彻虽平日对他无比纵容，但这事还真不能让步。
他轻哼一声，语气不怒自威：“成年人的合影场合，小孩子不要乱凑热闹。”
“我偏来要凑”，霍去病哪里肯听，伸手便强行拽住了卫青的衣袖，“舅舅快点！”
刘彻也从另一边拍了拍卫青的肩：“仲卿，你觉得呢？”
卫青顶着两道询问的目光，战术性后退了一步。
真的。
要不我现在收拾一下就走，你们两个自己拍吧！
……
很快，评论区的护照墙上，就有人上传了各种作品。
【观众刘琨，上传和祖逖策马出行的合照一张. jpg】
众人一看。
两人这时都在司州当主簿，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
不愧是日后的民族英雄，果然英气迈世，风姿飒沓！
但见苍风吹荡，凛凛天地尽处，旷原惊弦。
一双少年人鲜衣怒马并辔策过青山，扬鞭如麾月，神情间的光华比日月更明亮。
可谁又知，少年子弟江湖老。
他们后来会一南一北，各自遥望，走过那样激烈而绝望的后半生。
生前挚友相离，长诀不见，死后合为青史同一卷，彼此的姓名并肩。
【观众李世民，上传护照副本一份，并附言：谢谢节目组的赞赏，将朕的护照职业一栏自动生成了千古一帝，朕会继续努力的。】
【观众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等46名贞观朝官员，各上传与李世民的合照各一张，并附言：本朝的合照，当然应该和陛下一起拍。】
【观众毛文龙，上传披甲仗剑的照片一张，并附言：本总兵正在皮岛开荒，等会准备去朝鲜境内偷挖人参。】
【观众梁妠，上传与太尉李固的合影一张，并附言：这是朕一手提拔的社稷臣，分享给你们看看。】
【观众郗璇，上传与小侄子郗超的合影一张，并附言：今日嘉宾来乌衣巷做客，此亦芝兰生我高平门庭耶。】
【观众叶小鸾，上传与母亲沈宜修的合影一张，并附言：我那才名满江南的才媛娘亲，真好看！】
【观众苻坚，上传护照副本一份，并附言：景略忙于批改公文，找他抽空拍张合照可太难了。】
【观众姚苌，上传和后秦太子姚兴……观众姚苌撤回了一份文件上传！】
天幕前，苻坚刚给王猛拍完照，准备上朝，忽见评论区好像闪过了一行奇妙的文字。
但一瞬又消失了。
消息撤回之后就不见了，苻坚蹙眉盯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现。
他转头问王猛：“景略方才有没有看到「太子」二字？”
王猛其实也没看到。
但这，不妨碍他打开猎杀的小本本，将姚苌从死亡名单上比较靠后的位置，挪到了……
排行第二。
第一的位置独属于慕容垂。
心比金坚，绝不动摇. jpg
【观众朱棣，上传与仁孝徐皇后的帝后合照一张。】
【观众徐妙云，上传与明太宗朱棣的帝后合照一张。】
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细看眉目相宜，气场和谐，主打一个帝后天花板的夫妻相，谁看了不说一声般配。
观众冷笑：呵，现在秀恩爱都要秀双份的了？
还有没有人来管管他们！
天幕前，明太祖朱元璋面色一沉：老四，你咋穿着咱的衣服？
【观众苏轼，上传护照副本一份……】
王安石点开苏轼的护照一看，顿时神色一变：“坏了！”
谢安温声问：“怎么了荆公？”
王安石一拍脑袋，懊悔之色溢于言表：“这次出门许多日，走的时候忘了给小毛驴留下足够的草料！”
他自从退休隐居金陵，生活低调简朴，不愿以人代畜，更不爱坐轿子。
每日就是骑着小毛驴游山玩水，深入大自然，四处闲逛。
因此，和小毛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评论区，苏轼立即信誓旦旦单地保证。
自己还会在金陵停留一段时日，一定每日准时上门，给小毛驴喂食。
二人都到了晚年，平生风浪过尽，前嫌尽去，可以态度平和地同游山水，秉烛夜谈。
苏轼甚至表示：“我为人你还信不过吗，一定把小毛驴照顾得妥妥当当。”
谢安不知苏王二人之间的风起云涌，还以为，他们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生平至交，就如自己与王羲之一般。
便笑吟吟地说：“你看，完全不用担心，你朋友已经答应替你照顾小毛驴了。”
王安石脸一黑，本就漆黑的脸色显得越发颜色深沉了。
呵呵，正是因为有苏子瞻在，他才不放心！
搞不好等回家一看，小毛驴已经从圈里照顾到了锅里！
最终，苏轼被迫答应每天在评论区打卡，上传小毛驴的饲养日记。
这才成功取得了小毛驴的照料权。
……
出发之前，还需要选出一个队长。
这回，节目组直接强行指派，将名额给了元稹。
元稹有些惊讶：“为什么是我？”
按管理经验来说，不应该选谢公或者于少保吗。
一个东山幼儿园带崽多年，一个是风骨秀峻的帝国宰相，这一看就靠谱啊。
天幕做出了一个强有力的答复：“因为你综艺感最强，有利于提升节目组收视率。”
元稹琢磨着，这怎么不太像夸人的话呢……
“好吧。”
随后，节目组给了他一些大大小小的直播镜头与备用镜头，除了天幕自带的广角镜以外，也可以用这个进行一些直播互动。
“现在开始选择第一站目的地——”
景色倏然一变。
一张通天彻地的巨图在眼前铺开，轮廓清晰，色彩绚烂，无数的巍巍山川、泱泱河流都迅速展现出来，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旁边还配有小字说明。
国家、城市、山脉、海洋、经纬度、等高线......等一系列新名词。
看得人目不暇接，一阵头晕眼花。
紧接着，心头便浮现出了一个疑惑：我们的华夏在何方？
“在这里。”
郑成功对照自己记忆中的东南亚航海图，首先定位南方海岸线，而后，轻易便顺着找到了福建沿海地区。
“这是福京，这是泉州……”
他抬手，从福建到最北端的辽东，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这个呢，大概就是大明时期华夏的疆域。”
万朝观众轰然一下子炸开了锅：“怎么会就这么小一块，我不信！”
“延平王，你是不是看错了！”
“旁边那些陆地难道全是别的国家吗，这不可能，除非你能把它们的名字全都说出来！”
郑成功：？
嘿呀，还真就由不得你不信了！
这张后世地图，相比于他见过的大明万国堪舆图，虽然差异很大，在国境与城池的标注上天差地别。
但是，大陆和岛屿的轮廓却没什么变化。
某些国家曲曲折折的海岸线，辨识度很高，一眼就能认出来。
“就说说这些国家在我这个时代的名称”，他手指穿过漫天的流光，在地图上轻轻一点：“这是北方朝鲜王国的地盘。”
然后就到了日本：“这一圈都是日本，这里是肥前藩长崎，这是九州岛，还有巴拉巴拉巴拉……”
“那边的穷山恶水小旮旯，叫做甲州，是大名武田信玄的起家地。”
他把地图放大了一点：“再看旁边的北信浓川中岛，武田信玄与他的命中宿敌上杉谦信在此地，反反复复，死磕了十一年，前后凡五战。越后之龙与甲斐之虎的龙争虎斗，战况之激烈，好似当年东西魏争夺玉璧。”
天幕前的高欢：“……”
是谁默默流泪了，他不说。
你讲日本就讲日本，没事非提一嘴玉璧城干嘛！
郑成功顺着地图，继续往下指：
“往南越过南海，沿国境线一圈下来，邻国分别是安南老挝高棉暹罗缅甸尼泊尔莫卧儿帝国叶尔羌汗国，隔海相望的岛屿有西班牙属菲律宾、荷属东印度、北婆罗门州。”
而后，直接另起一处，切换到了欧洲大陆：“这是葡萄牙王国……”
观众：懂了，全欧洲你就是葡萄牙最熟是吧。
“从西往东，依次是西班牙王国、法兰西王国、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王朝、西西里王国、教皇国、奥斯曼帝国、波兰立陶宛王朝，以及半独立的勃兰登堡-普鲁士藩侯国……”
郑成功像报菜名一样，流利地报出了一长串。
最后一摊手：“看看，我没哄你们吧。”
这些东西都属于平时的必修课，他有十多个来自西方的家庭教师，古今中外各种知识都要学，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一刻，观众心底闪过了如斯的念头：“世界之大，当真令人敬畏啊。”
许多人都开始了奋笔疾书，努力想将世界地图记下来。
大受震惊的同时，思路也跟着打开了。
贞观年间，李世民凭栏遥望，无限江山尽入眼眸。
他自非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之人。
可若有一日，百姓已得安养，天下已有余力，何不厉兵秣马，扬威万里征服世界？
东汉宫中，太后梁妠身披衮冕，以手支颐，眸光锐利地望向天幕。
她还很年轻，仪容灿烂，风华亦是绝世，临朝称制刚满一年。
这一年，她做的事比大汉诸帝前边三十年加起来都多。
横扫江淮反贼、西羌、鲜卑及日南蛮夷，致使海内晏然，万里肃清，朝野上下尽皆惮服，可谓是一个功勋盛主。
不过，她近来正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
罗马的图拉真大帝攻破安息帝国，流放国王帕塔马西里斯，此人如今已经逃入大汉，改名安世高，请求梁妠的庇护。
到底该不该答应呢。
梁妠沉吟，对着世界地图，第一时间就寻找起了罗马的方位。?
崖山海岸边，行宫里，青衣丞相陆秀夫放下手中书卷。
他望了一眼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听他讲课的小皇帝，清丽的眉宇间漾起了一丝叹息。
“唉，天命至此，不为人谋。”
天幕上的地图如此清晰详尽，原来在中原以外，还有那么广阔的天地。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世界何其宽广，却无一隅可存汉家天。
……
天幕很贴心，留足了时间给大家记录世界地图，之后继续宣布行程。
【第一次目的地由扔飞镖决定，后续行程则由嘉宾自行商定，现在开始扔飞镖——】
世界地图的每一个国家，都飞快地浮肿起来，变成了巨大的气球。
嘉宾们彼此谦让一阵，最终，飞镖到了小谢道韫手中，因为她年龄最小。
小谢道韫反手就递给了刘令娴。
她虽然最小，但刘令娴是陈郡谢氏的晚辈！
哼哼，她可是很有当祖宗的风范的！
“这如何使得”，刘令娴赶紧把飞镖推回去，“令姜请，这开局第一次，还是你来扔吧。”
小谢道韫用手攥紧了飞镖，又强行塞回来：“三娘请，还是三娘先来，我一向尊老爱幼！”
顷刻间，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宛如过年推让红包一样，把飞镖互相推来推去。
“令姜请。”
“三娘请。”
“令姜再请。”
“三娘再请。”
“令姜再再再请。”
“三娘……”
“好了，不要再请了”，眼瞅着再请下去就要天黑了，谢安无奈打断了二人。
这种情况当然要一碗水端平，偏袒谁都不好。
他把二人的手往飞镖上一叠：“我倒数三个数，然后你们一起扔。”
这主意不错，小谢道韫眼前一亮。
不愧是祖宗，就是机智，刘令娴信服地点点头。
“三……”
还没说完，忽听咣当一声巨响。
小谢道韫正在蓄力，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地坐在一个气球上。
砰，气球破碎了。
她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国家。
嗯，有山，有水，有海滩，有古城，有神奇的金矿，还有…….熊和羊驼？
所以，这个国家就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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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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