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真的以为跟着白冰到了雍洲她就可以获得自在,实则错了。那咸阳的王宫才是暗流汹涌。
过了豫洲就到了雍洲。
入了函谷关就是雍洲地界,白玉看着天边层层叠叠的山影,心中感慨又激动:“山,大山。”
白玉不由得生出一股崇敬,那是对自然的热爱。她坐在车里左摇右晃的傻乐,一位少年骑士朝白玉的车架嗤笑了一声。
嘲笑我!帷帘压的低,只能瞧见马蹄踏起的灰尘。白玉掀开帘子,见一束冠少年骑士端坐在马背上,皮肤晒的起了皮,黑的好似从泥浆里爬出来的:“你!大胆,敢嘲讽我!”
“哪有。”少年腰悬青铜剑,他是车队的护卫,早知道这车里坐着一位位高权重,貌美如花的女公子。
白玉在扬洲是尼姑,被逼的还了俗就是良家的小姐。跟着白冰进了雍洲,恐怕人人都会误以为她是贵族的血脉,是女公子。
“分明就有,你方才那一声笑我听的清楚明白。”白玉要问问这小子为何嘲笑她。
束发少年握了握手里的青铜剑,挑眉:“就是觉得好笑。”
“那里好笑。”白玉拿起桌上的脆枣子砸少年:“我就没觉得好笑。”
“那你是蠢。”少年只当甜青枣是这位女公子的恩赐,稳稳接住咬了一口:“嗯,甘甜爽脆,是颗好枣。”
白玉刚想破口大骂,少年就驾马快走了几步,吃着清甜的枣子跑了。
“你给我等着!”
雍洲靠北,山高路远,从扬洲到雍洲明显能感觉到荒凉。这种落差是雍洲轻商贱商造成的,雍洲先祖是通过种粮食来让雍洲强大起来的。
雍洲山河气壮,人口众多,穿的虽然都是粗布衣裳,吃喝却富足。
白玉没来过雍洲,只听师父提过雍洲民风粗犷,热情好客。她还听说,雍洲先祖当年就是靠着热情好客,为雍洲招揽到了许多贤才,以至于雍洲不断改进壮大,成了大洲。
虽然穷苦,确是一个壮阔的地方。人多地广,兵多将广。
到了咸阳,白玉姐妹三人被安置在咸阳驿馆,那里被白冰安排了专门照顾几人的侍女,还有专门保护三人的守卫在驿站里同住。
前几日白玉乐的自在,将整个咸阳城吃喝玩了遍,屋子里堆的全是一些新奇的玩意。最令白玉心烦的是自己一出门就有五六近卫跟着,那个嘲笑她的少年便是头头。
白玉蹲在门前盯着守在自己门前狗皮膏药一样的少年。
少年是草根出身,名叫郎环。
郎环家里姊妹兄弟多,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就会饿死,所以少年的父亲便送少年从军。雍洲从军者能换取粮食和土地,若是打仗打的好,还能封爵。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惧怕一个小丫头,郎环同白玉在门口对峙,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盯着对方死看,仿佛宣战一样,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怕谁。
慢慢就瞪成了对目,眼睛酸痛,白玉先败下阵来。
白玉奇哉:“我身份如此尊贵,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我叫你跪下!”
郎环冷哼一声,说自己是奉了公子的命令在这里守卫几位女君的安全:“有何可俱!”
白玉不服气,扒着郎环的肩膀,倔强的凑近他,盯着他的眼,验证他是否真的这般硬气,不躲不闪。
雍洲地处北方,天高云淡,不比扬洲炽热。
气候干燥些白雪难以适应,出门叫侍人们打水来用,就看见白玉垫着脚尖,都快要跟郎环脸贴脸了,两人就想石像一样,睫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对方。
白雪叹息,轻唤:“白玉,又在欺负郎环侍卫了?”
白玉正盯得认真,她观郎环眉眼深邃,薄唇翘鼻,是个英武俊俏的男子。雍洲男子大多如此,比扬洲那些白白胖胖或瘦瘦的男子更讨白玉喜欢。
她喜欢潇洒英武,扬洲男儿显得小家子气。郎环也在看白玉,他本不轻易服输,奈何白玉生的灵动妩媚,又日日缠着他算那莫须有的账,搅的他心弦荡漾。
白雪这一声,惊了两人,白玉一个没站稳,就往郎环怀里倒过去。
郎环伸手去扶白玉:“女君小心一点。”
白玉站稳后,警惕的盯着郎环,往后退了又退,退到了院子里:“我只是没站稳,不是输了。”
郎环弱冠之年,早不是小孩子心性,只觉得自己这几日实在是太过幼稚了,扫了扫鼻尖,忆起白玉身上的花香,多年操练,郎环太黑,红了耳朵也看不出任何,他说:“嗯嗯,白雪女君喊女君,女君快些,别耽搁了。”
“哼!”白玉傲娇的甩了甩袖子:“小心叫师兄罚你不能吃饭。”
郎环摸了摸耳朵,抿唇摇头。
白玉到房里找到白雪,看见白雪正拿手巾擦血。她连忙冲过去查看,要唤侍人来被白雪拦住。雍洲天干,姐妹几个都是扬洲长大的,如今突然来这干冷的北方,跨度太大,白雪不比白玉皮实,鼻血哗哗的流。
白玉帮白雪清洗手巾:“师姐,师兄为什么把我们姐妹几个丢在这里啊!不接我们进王宫,好歹叫我们放出去,你看看,那门口整日守着那么多人,我只觉得跟在扬洲时差不多。”
白玉跳脱,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听她说:“师姐!大事不好了,你说师兄不会是贪图我这白玉的声望,真的要娶了我吧!我还没见到师父呢!况且我一点也不喜欢师兄,只有你才能跟师兄结婚啊!”
饶是白雪早习惯了白玉,也被她现下自顾自急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笑到了。
只见白雪一笑,那鼻血立刻又喷出了一点。白玉连忙的递过手巾,关心:“师姐,好点没?”
白雪摇头:“你不要瞎胡想,师兄接我们到雍洲自有他的注意,况且如今师兄不是一般的人,可能是有事在忙,我们就在这儿安心等些时日,她会来接我们的。”
白玉撅着小嘴,鼓着腮帮子,觉得师姐想的太美。话本里都说男人有了钱和地位就会变成女人栓不住的狗,指不定现在正在哪个地方撒尿,风流呢!白玉不想师姐难过,没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天白玉又出门了,她这几日一直琢磨着怎么甩掉身后这几个侍卫。白玉年纪轻,身量小,特意给自己换了一身灰色的庶人装扮,往人堆里一钻就不见了踪影。
郎环觉得自己眼花了,明明刚刚还在前面跳着的女君眨眼间消失不见了。青天白日有鬼不成!
侍卫们散开了开始找白玉。
三个女君就白玉最不省心,公子冰派他来时,特意叮嘱过一定要看住女君白玉,她最捣蛋,只要不伤着,如何都行。
白玉躲在巷子里废弃的竹编箩筐里,透过缝隙看见郎环握着剑,经过她往更前方跑过去。
“傻货。”白玉一把掀翻了箩筐,吓到了一直正准备在箩筐面前撒尿的狗,白玉捂着鼻子,这才闻到一股尿骚味,白玉捡起石子扔狗,狗子吓得呜哇叫。
白玉报复了狗子,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来了咸阳最大的酒楼。师父白子覆曾说咸阳的酒楼汇聚着各洲的游学士子,还有许多英豪和行商,白玉这几日梦里都是来这里凑热闹。
“好地方啊!”
这种地方人人可进,就算是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乞丐也能在这里讨个小活,混个糊口。
全赖咸阳王仁慈。
白玉进了酒楼,就往二楼钻。白玉本想挑最热闹的地方,奈何人多客满,只剩下最角落的位置没人,白玉将就坐下。
白玉坐下,小厮过来问白玉是否约了人来,白玉摇头。小厮明白了,问白玉要些什么。白玉又问有什么,小厮夸张的说应有尽有,可他不知白玉长了一身反骨。
“那...活人脑子有没有。”白玉执拗劲上来了,非要跟小厮梗这么一下。
“呃……客人说笑了。”小厮见白玉是个爱犟嘴的,不敢再同她插诨打科,认真的介绍菜单和酒水。
最后白玉点了一盘羊肉,一盘牛肉,一碗牛乳。小厮甩了甩肩上搭的白手巾:“客人只要这些?”
白玉不耐烦的反问,拍桌子叫他赶紧去弄:“怎么了!不会这些也没有吧,欺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小厮看惊动了其他客人,忙的退下给白玉准备。
白玉冲着朝自己看过来的客人笑。
大家颔首也跟着笑,真好似方才是小厮无礼于她。
等肉期间白玉也没闲着,将整个二楼看了个遍,看上了正对着大堂主席的位置。
大堂主席位是下棋的地方。
白玉绕回自己的位置,看见肉上来了,牛乳也上来了。她默默捻了捻耳垂,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一句之后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她破戒是喝酒,如今要尝一尝肉。
开始白玉觉得难以下咽,到最后鲜香可口,白玉彻底破戒,吃上瘾了。白玉准备端起桌上的牛乳喝,顿了一下,想到小建宁。
然后她晃了晃脑子,将小建宁可怜巴巴,饿肚子的模样抛却脑后,自己喝了个痛快。
白玉吃撑了,正准备到大堂看下棋的,可惜,被前来抓人的郎环揪住领子。
“女君。”
郎环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三人凶巴巴的盯着白玉,一言不发。白玉微微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愿意跟着回去。
“你们为何不叫我玩。”
郎环提溜着白玉的后领,生怕她在消失在这人多腿杂的地方,叫人一通好找。
“女君,真不是我们不叫你乱跑,是公子特意交代,保护你。”
白玉看见下棋的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实在好奇:“郎环,不如我们在这儿看完下棋的再走吧!我好不容易出来。”
她一向脸皮厚,能屈能伸。白玉眨着水汪汪的杏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郎环看。郎环身后两个侍卫左顾右盼,清了清嗓子,选择没看见。郎环扭过头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见白玉一把抱住他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
不止郎环呆住了,就连他身后的两个侍卫看了也不禁赞叹。
完了……叫得逞了。
兄弟们对视,知道郎环最是纯情,遭不住这般撩拨,怕是要降了。
白玉果然得了自在,钻进人群开始看两个花甲老头下棋。
“这不能怪我,谁叫你拦我。”
束冠15——18岁
弱冠19
还有一个什么冠是20岁,作者一时忘了那个字是啥了
郎环比白玉大两岁,郎环19
我没大纲
都是疯写
不是我不愿意有大纲
实在是
无法按部就班按照大纲去走……[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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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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