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很喜爱从莹乐那里抢来的宝马,胡闹的时间叫喂马占去了一点,驿馆里的人能多得了一丝清静。
心甚慰。
郎环尝试换种法子看管白玉。白玉虽是扬洲来的女子,却比雍洲女子还要粗野难训。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软处。
比如一边用大公子施压,在用带她出去跑马诱惑她,她便会安静的在屋子里待一会儿,练一练她那鬼画符一般的字。
郎环心细,察觉白玉的喜好。
白玉就那么被诓骗了两日,才找郎环算账:“你居然敢骗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郎环摇头,耐心说:“女君莫要动气,并非骗你,我已经悄悄跟公子禀报,等他同意我们便可以去猎场跑马,那可比咸阳城外的山还要漂亮。”
白玉深信不疑的眨着杏眼:“那师兄何时同意?”
郎环悄悄看了看一旁的陇贾,附在白玉耳边低语,白玉顿时开心了,又钻回屋里鬼画符。
陇贾竖起大拇指:“彩!居然真能哄好...”
郎环:“再过几日公子就该接女君进宫了,想必这般一闹,王宫里无人不知。”
陇贾眨了眨眼:“我们也进宫吗?有没有肉吃?”
郎环嫌弃:“能不能有点出息?”
莹乐的马被抢了,人也被禁足了。
她恼坏了,暗暗下定决心,此仇不报非君子。
侍人们将莹乐从柴房中接出。
莹乐一脚踢翻了水盆,去找关她的人理论。
陵乐是莹乐的哥哥,是莹乐的大哥,莹乐还有二哥三哥朔乐,伍乐。莹乐的父亲是司马先生的战友,是随司马先生一起征战的东西的生死之交。
莹乐此次招惹的是白冰的人,老将军决定关她几日,消一消她的气焰。
“大哥!你为何要关我!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我的宝马被人抢走了。”莹乐从柴放出来,没洗漱直接赶到陵乐这里为自己讨公道,陵乐正擦自己的长枪。前几年几位兄长都只当莹乐年纪小,宠着她,任由她惩罚奴婢。这几年眼见莹乐越发过分了才察觉纵容过度。
“莹乐,不要胡闹,你这脾气该收敛了,爹爹一直惯着你,娘亲也一直宠着你,你还不满。”
莹乐见陵乐这边说不通便去找了朔乐跟伍乐,两兄弟正练剑,看见莹乐乱糟糟,来势汹汹就知道自己这宠坏了的妹妹是来干什么来了,两人默契的就要跑,被莹乐给叫住。
“二哥三哥,因何躲我?”
“嘿嘿,小妹。”朔乐笑了笑,他生的像她们的母亲,性格柔和。
“小妹不知?小妹为何而来,我们便因何躲你!”伍乐眉眼锋利,和莹乐相似,是个差脾气:“小妹这些年好不威风!”
莹乐气的不轻,冲过去抓住伍乐的衣领,伍乐的个子高莹乐很多,莹乐丝毫不惧,倒是把身旁的朔乐吓得连连喊停:“小妹,三弟,你们别打起来。”
朔乐这样说着,莹乐就一拳头招呼到了伍乐脸上。
“哎吆!三弟!”朔乐扶住伍乐,责怪莹乐:“小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正经事做了,不要整日欺男霸女,丢了将军府的脸不说,你叫父亲的脸面往哪里放?”
“二哥你说我欺男霸女?”莹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的宝马被人抢走了,马鞭被人砍坏了。”
伍乐挨了一拳,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莹乐虽凶悍,倒底是女子,那点力气还不敌男子四分之一。
朔乐摇头说教:“我听侍卫说是你在朝阳楼欺负一游学来的士子,若不是大公子的人阻止,你是否就将人打残了?”
伍乐活动手腕,狠狠说:“这丫头就是欠教训,吊起来吃一顿鞭子,她就知道吃鞭子什么味了!”
见哥哥们不站在自己这边,莹乐开始撒泼哭喊。伍乐料到她这一招,从小到大打不过就哭,招爹娘过来给她撑腰。朔乐不忍,想给莹乐递自己的帕子,又发觉上面全是他练剑擦了的汗味。两兄弟对视一眼,无奈了,只好宠,谁叫他们只有一个小妹。
“我再叫人给你做一对新的马鞭!”伍乐坐下,喝了口苦酒。
朔乐说:“二哥给你择新马,你再训,之前那马就别要了。”
伍乐说:“只有一条,以后你万不可在用鞭子打人。”
莹乐哼哼:“那些是奴婢。”
朔乐嘴角抽搐了下,还是笑出来了:“小妹,你这话可不要叫爹爹听见,不然就不是关几天了那么简单了!”
莹乐感受到了哥哥们的动摇,还想要得寸进尺一点,她抹了抹泪,吸了吸鼻子:“不要,我被欺负了,你们得给我说理。”
伍乐看了看天,不想再说话。
朔乐呵呵笑了两声,也有些为难。
最终三人手牵手去找了大哥陵乐。
陵乐看都不看三人,早就聊到莹乐会搬救兵,任谁来了他都仔细的擦自己的长枪。朔乐长着一张书生面,温雅俊秀,整日里端着如沐春风的笑,兄妹四人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后他率先开口:“大哥,我们有事。”
陵乐最厌烦朔乐笑了,不是亲的还要讲究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是连着血脉的,幸亏朔乐不混账,不然身为大哥的他,没发治了:“何事?欺男霸女的事我不做。”
莹乐被瞪了一眼。伍乐仰头望着天,瞧见一只大雁横空飞过。这些年莹乐干的那些事都是以教训奴婢为由,将人打残了将军府便送金珠金豆子抚慰家属。莹乐刚会使鞭子那两年,将军府差点被莹乐折腾的揭不开锅。
“大哥,不是欺男霸女。”朔乐继续说:“小妹也委屈,听闻是哪白衣士子说了二公子的不好,小妹看不惯!”
提起这事大公子陵乐就更气了:“小妹将自己当做什么?”
莹乐学着伍乐,仰头看天,装作听不见。
陵乐说:“二公子是宫里的人,你以为这是排队买烧鸡?人家二公子何时需要你来打抱不平?你可知你在外是将军府的脸面,你已经不是还在尿床的丫头片子了,怎么就长不大!”
莹乐瞪大眼睛:“我哪里尿床了!”
伍乐眉心一跳,仍旧仰着脖子看天。朔乐笑着,一脸为难。
莹乐这样一问陵乐就开始算账。
小时候父亲随司马先生征战时莹乐还未出生,他抱过朔乐,还给伍乐换过尿布。莹乐小的时候怕冷,总是憋着尿,尿在被窝里,挨打了也不改,后来长大更是惯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陵乐一股脑的把这事抖落出来,引得伍乐一阵发笑,莹乐将将气晕过去:“你为何总是说我尿床的事,那都是小时候了!”
“呵呵。”陵乐看着莹乐长大,这丫头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你也知道是小时候了,这回知道自己长大了?”
伍乐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小时候就不尿床吗?”陵乐听见伍乐笑,冷不丁训斥。
伍乐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看向自己的大哥,满脸不可置信:“我尿床!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是要做大将军的,大将军怎么会尿床!”
“大将军尿不尿床我不知道,反正你尿床。”陵乐看了眼偷笑的朔乐:“不信你问你二哥。”
伍乐瞪大了眼睛看向朔乐:“我尿床过?”
朔乐还是不忍,笑着捂着肚子,艰难的点头:“你还尿过司马先生。”
伍乐不信,比莹乐更加难过的人出现了,他一直拿司马先生做自己的榜样:“你骗我的对不对!”
朔乐残忍的摇了摇头,肯定说:“不信你去问父亲,父亲知道。”
父亲也知道……
这回换莹乐乐了:“...哈哈,三哥还笑我。”
伍乐捂住莹乐的嘴不准她笑:“不准将这件事告诉公主,不然你的马鞭肯定没着落。”
莹乐得意的晃着肩膀:“我就说!我要告诉公主你尿床,还尿了司马先生一身。”
伍乐:“你是不是欠打!”
莹乐:“那你打啊!”
四人正闲闹,就听侍人来报:“公子,女公子,二公子来了。”
“快请。”
莹乐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带,听见是二公子来,脸先红透了,好像之前跋扈的莹乐被羞答答的女鬼夺舍了:“我先去洗漱。”
陵乐:“....这丫头是不是该许门亲事了?”
朔乐双手交叠在腹部,颔首:“大哥,我看丫头中意的人就是二公子。”
伍乐只知道抬头看天,低头看地。
雍洲二公子杨严。
白冰同父异母的弟弟。
杨严的母亲是雍州商女,被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咸阳王看上带回了王宫纳为夫人。
“陵乐,伍乐,朔乐,你们都在啊!”杨严一进院子就看见三个男子在院中说话:“怎么不见莹乐?”
三人朝杨严拜礼:“二公子!”
杨严抬手:“莹乐怎么不见了,再过两天要去骊山狩猎,她不一起?”
陵乐说:“二公子,莹乐前几日惹了事,父亲罚她禁足。”
杨严勾唇笑了:“竟然还没出来吗?这事我听说了,今日该出来了吧?”
“.....”陵乐看向朔乐,朔乐看向伍乐,三人没说话。杨严凑近陵乐身边,拍了他的肩膀:“陵乐哥,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陵乐不好说出口,作为莹乐的大哥,她必须为自己的小妹着想,大公子没回雍洲前,雍洲二公子最大,现在有了大公子白冰,二公子杨严继位为王的可能性便削减了一半。
莹乐是女儿家,还是少同杨严接触比较好,免得将来受到牵连。陵乐知道自己的傻妹妹喜欢杨严,他有些犹豫不决....
“杨严哥哥。”莹乐已经换了一条大红色的曲裾,少女曼妙的身子勾勒的淋漓尽致:“杨严哥哥,你今日怎么来看我了。”
“听说你又惹事了,将军还罚了你,我想总要来看看你,便来了,怎么样?没挨打吧?”杨严打量着莹乐,围着她转了一圈查看:“没受伤?”
陵乐伍乐朔乐摇头,杨严让嚣张跋扈的莹乐变成了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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