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向白玉讲自己是如何来到雍洲还作为建云世子的小叔叔封了简华君。白玉听完忍不住赞叹:“看来你注定要来雍洲走一遭,真是阴差阳错,这么看我家小建宁确实是高瞻远瞩,不简单!”
建宁也觉得缘分奇妙,自从分别,每日对着枯燥无味的课本,建宁便会想起白玉说的山水,偶然间他也会嫌弃课本枯燥,勾心斗角疲累:“雍洲不愧是大洲,扬洲都没有那么高的山。”
白玉狠狠点头:“是啊,你是不是觉的那些山很漂亮...我给你说,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十分吃惊,郎环还嘲笑我见识短小。”
郎环心小一顿,咂磨着味:“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告状?”
建宁微笑着看向郎环:“不奇怪,郎环生在雍洲,谁让你没见过大山呢!”
白玉抬手揪建宁的耳朵:“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建宁疼的呲牙,忙的挣脱躲开:“怎么又揪耳朵,很疼的,白玉,我已经长大了。”
白玉追着建宁:“哼!你敢跑,胳膊肘往外拐,看我不好好教育你。”
郎环:“....”
这位扬洲的简华君倒跟白玉闹得到一起,郎环又仔细琢磨,发现自己被白玉冷落在了一旁。刚刚院落戏雪弄红梅的温存被冷风吹的寂寥。貌似他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还是在白玉殷勤夸赞朝阳楼救下的哪位白衣士子时。
郎环问自己:“这对吗?”
白玉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招呼到建宁背后:“接招,看我不砸死你!”
建宁不服输,回给白玉一个雪球。两人就那么有来有回的打闹起来。郎环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思考起对错来。
“郎环?”是杨冰。
“大公子,二公子,司马先生,左将军,莹乐公子。”
郎环一回身,瞧见雍洲位高权重之人尽数站在了自己身后,连忙行礼退到一边。
郎环看见司马先生,弯着的背又弯了,司马先生是雍洲唯一一个武将封侯的大将军,在雍洲,几乎人人都以司马先生为榜样。
“同白玉玩的是谁?”
郎环回杨冰的话:“是扬洲简华君,建宁。”杨冰不可置信挑眉:“建宁?他居然成了简华君?”
杨严瞧着呵呵冷笑:“质子吗?”
杨冰摇头:“不是,白玉在扬洲时的一个玩伴而已,不必在意,叫他们玩吧!我们去看一看豫洲哪位女公子。”
郎环再次行礼,司马先生察觉后生敬重,多看了郎环一眼。
“司马先生....”
司马先生撸着百花花的胡子,不住夸赞:“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杨冰轻笑,他对郎环一直都很满意,自杨冰回到雍洲之后郎环就一直跟在杨冰身边:“是吧,知我者司马先生也。”
半年之久足够改变一切,所有人都在这半年悄悄换了神韵气质。
郎环本就是铮铮男子,铁血汉子,今及冠之年又历经刀光剑影厮杀淬炼,少年郎君的身体已经完全张开,发挥到了极致。一复一日,他并未察觉自己有何变化,可见过他的人却能清晰感觉到他同以往不一样了。
郎环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握住自己的剑,背后冒出热汗来,被司马先生夸赞他很激动。
不由得腰背更加笔直……
北阳君及宗室族群同杨冰一行人在质子宫门前汇合。
杨冰杨严拜见自己的伯父,又依次拜见宗室另外两位族长,宗室敬仰司马先生同左将军,一群人拜完之后由司马先生和北阳君打头阵到了质子宫内。
世子们尚在熟悉雍洲的居所。
樊宥个头高大,坐在门外等侍人们收拾屋子,率先看见了他们。
“北阳君!”樊宥嗓音低哑,沉沉的喊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巨人朝他们走来,压迫感十足。
“这....”杨严不可抑制的问:“这是世子?那洲的?”
“这是荆洲世子樊宥,能吃能喝,性格宽厚老实,今年23岁。”北阳君柔声提醒:“他真的很能吃,改日大家可以开开眼界。”
司马先生撑着一把老骨头评价:“这么大个人,不能吃才有鬼。”
北阳君向樊宥介绍:“这是司马先生,大公子,二公子,左将军....”
樊宥抱拳:“见过司马先生..呃...大公子对不对...我忘了...是将军?”
北阳君挠了挠脸,纠正:“这是我们雍洲的二公子,这位是左将军。”
樊宥盯着这几人的脸,好似努力记忆中,愣了许久,众人终于听他说:“我记住了。”
司马先生呵呵笑起来:“你与你父王真像,不知你父王可还好?”
樊宥说:“好的很,父王能吃能喝,经常爬山锻炼。”
司马先生早年见过江陵王,别洲质子可做假,江陵王的儿子却不容易作假,这体格,一看就是江陵王的种。
司马先生说:“行,这回来我们雍洲做客吃好喝好,别委屈自己。”
如今九洲在冷战,还未至于撕破脸。
樊宥拍拍自己的胸脯:“多谢司马先生。”
一行人在质子宫里转了几圈,终于到了兖洲世子的居所,兖洲世子比耐正同青洲,徐洲世子特芬,徐可踢毽子。
比耐和徐可都是方才束发之年,玩的不亦乐乎,倒是三十而立的特芬,满面愁容。
北阳君:“特芬公子!”
比耐猛然扭头,瞧见一堆人,一股子尿急窜上来,他咬牙忍了忍,点头哈腰的站在原地。
黑的五颜六色羽毽啪嗒砸在地上,特芬同徐可回身看见北阳君,纷纷行礼。
北阳君照例给司马先生一行人介绍完问比耐是否好些了。比耐想到宴席上尿裤子的事,面色涨红:“实在是见笑了。”
到雍洲为质的质子们多半是各洲不大看中的公子,比耐一看便顽劣贪玩的少年,甚至不像是个王族公子,像流氓一般。焦期绿萼结伴来找比耐时正巧遇见司马先生在。
司马先生见绿萼出来眸光微动,又迅速收敛,可颤抖的手难掩心中波涛。
几人便在比耐院落中泡了茶,上了点心。绿萼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曲裾,左将军唤莹乐上前:“这是小女莹乐,今年刚满18岁。”
莹乐着一件紫粉色曲裾,穿戴的清减低调,是被特意要求过。不过幸好绿萼穿戴朴素,莹乐松了口气,看向杨严,觉得绿萼不如自己美。
绿萼站起欠身:“诸位有礼了,小女子绿萼今年22岁,见过莹乐妹妹。”
莹乐更欢喜了,心想没我年轻。
她忙的上前抓住绿萼的手:“早就听父亲说过姐姐,如今见了姐姐便觉得很是亲切,姐姐来了咸阳以后要常常找妹妹玩,我们雍洲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绿萼微笑着,眸中闪着光:“当真,那以后可要叨扰妹妹了。”
莹乐:“怎么会,喜欢姐姐还来不及呢!”
两姐妹在一旁聊着,院子里的男子们聚到一起,讲起九洲进来的趣闻。杨严朝莹乐那边看了一眼,被杨冰看到。
雍洲若要东出,第一仗便是要拿下位于九洲中心的豫洲。这位豫洲女公子是洛阳王唯一子嗣,正是个好缺口。
司马先生一直没开口,瞧着绿萼目光流带着深深的贪恋。
好似看某位故人……
**
白玉同建宁玩累了就要带建宁去见白雪和白霜。郎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守着。
白雪正和姝秀在庭院里绣花。
姝秀手里的绣绷裱着喜庆的缎面,绣的是金灿灿的喜字,周边还有已经完工的蓝白祥云卷边坠着。
白雪面色微红:“姐姐不必如此为我,以后还要姐姐多多照料我。”
姝秀淡笑:“你我同为女子,往后过日子相互扶持吧!公子政务忙了,有的是你我相处日子,谈什么客气话。”
“师姐师姐!小霜儿,你们看谁来了!”白玉人还没进门:“师姐师姐——”
白雪姝秀朝门口看过去,白霜拉着杨蛟的小手:“杨蛟弟弟,白玉师姐回来了,可能带了好吃的好玩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呢能不能分点。”
杨蛟郑重的点头:“好,那一起去。”
杨蛟比白霜矮了一头,大义凌然模样:“跑慢点,不着急,好吃的好玩的我也有。”
白霜悄咪咪说:“那不一样,师姐的东西比外面的好。”
小杨蛟愣住。
白玉拉着建宁进了院子:“师姐,你看,是建宁!”
白雪定睛一看:“是真的,长高了啊!模样都张开了。”
说罢白雪向姝秀介绍:“那小郎君是白玉在扬洲时的玩伴。”
“是吗,长的真俊。”姝秀恍然,笑眼弯弯:“好。”
白雪带着建宁来到两位姐姐跟前,建宁抬手,伏身在雪地里:“师姐。”
白玉哈哈笑着,觉得建宁此举太过了,忙的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干什么,你要吓死我师姐,突然行这么大的礼。”
白雪确实有被震撼到:“..确实不必行如此大礼。”
建宁说:“您是白玉最敬重的人,应该的,受得起。”
白雪眉眼含笑,温柔说:“好了,好了,来喝茶吧!”
建宁坐下,接过姝秀递过的蜂蜜水:“扬洲人生的水灵啊!多英气的孩子。”
白霜抱着亭台的石柱对杨蛟悄悄话:“那是我们没来扬洲前认识的建宁哥哥,你也叫他建宁哥哥就好了。”
杨蛟迟疑了一下:“我也叫他哥哥?”
白霜:“当然了,你可以叫,你是我弟弟,建宁哥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喜欢你的。”
杨蛟望着建宁的脸庞,歪了一下脑袋嘀咕:“本公子不稀罕...”
白霜闻声眨着眼睛望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杨蛟立即说:“我说建宁哥哥长的好看。”
白霜满意的点头,骄傲:“是吧!白玉师姐最喜欢他了,在扬洲整日里给他喂糕点牛乳。”
姝秀看到杨蛟,招手让杨蛟上前:“过来蛟儿,小霜儿,你们也来。”
杨家拉住白霜的手:“走吧,母亲喊我们过去。”
白霜点头:“走吧走吧,我正好渴了。”
杨蛟乖正的带着白霜给四人行礼。
“母亲喊我们什么事?”
姝秀给她们倒了热的蜂蜜水:“喝点热水,认一认白玉师姐带回来的小郎君。”
杨蛟沉沉“嗯”一声:“我叫杨蛟,今年五岁。”
建宁听他姓杨,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原是雍洲王孙,失察失敬。”
白玉捧着蜂蜜水喝,悠哉悠哉的晃着腿:“建宁不必紧张,这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孩子呢!”
杨蛟闻言黑了黑脸:“白玉,我的牙长齐了,而且我已经换过牙了。”
白玉哼哼两声:“那又如何!”
姝秀白雪哈哈大笑起来:“....这俩孩子..天生不对付。”
白霜拽着杨蛟的袖子:“我跟你说,师姐特别坏,你最好不要惹她,前几天她还说要拔了我的牙,叫我不能吃肉呢!”
杨蛟朝着白霜保证说:“有我在,以后她不敢拔你的牙。”
白玉放下热蜂蜜水就要去打杨蛟的屁股:“你小崽子,不骑尿片了该骑人头上了是不是,跟我那讨厌的师兄简直一模一样。”
姝秀捂着嘴笑,白雪作势拦住白玉:“哎吆,小孩子多可爱。”
“师兄呢!他怎么不在?”白玉看向门外:“郎环怎么没跟来?”
郎环在门外守了一会儿,见自己实在多余,就走了。
白雪问:“郎环也来了?”
白玉说:“应该是没来,没看见他,来了不会不进来吧?”
建宁唇角轻扬,抿了一口蜂蜜水润嗓子。院子里的梅花争艳,白雪堆在四季青下,有白玉的地方果然热闹。
再也不是扬洲那般孤灯冷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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